謝靈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著謝靈斐,淡淡說了一句,「我已經遞交了辭呈。」
一口酒全都噴了出來!
「老大!」謝靈斐大叫,「你就算想害我也不必挑這個時候吧!」
謝靈石毫不動容,招手讓侍者重新佈置了桌子,接過侍者端上來的西餐,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謝靈斐氣急敗壞地跟過來,他可沒胃口了。
「老大,你別開玩笑成不成?」
「你不信可以去問父親。」
「爸不會同意的。」
「那也沒關係,一個月後我自動離職。」
「那銀行怎麼辦?」
謝靈石放下刀叉,注視著謝靈斐。
「你別忘了,三年前你就該接管銀行。」
「我……」
「靈斐,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負起責任。謝氏是要靠你的。」謝靈石的神色十分嚴肅。
謝靈斐也收起了嘻然,慢慢飲了一口酒:「你不覺得你比我更加適合挑起這副擔子嗎?」
謝靈石決然道:「這不可能。」
「為什麼?別忘了你是謝家的長子。」
知道他心中隱痛的,但謝靈斐故意挑起來。十幾年來,謝靈石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現在他決不容許再這樣下去。
謝靈石目中閃過一絲黯然,沉默不語。
謝靈斐緊逼一句:「這個責任本該是你背負。」
「我不是謝家的人。」他終於忍不住低吼。
「好,你終於說出來了。」謝靈斐盯著他,「你姓謝,叫謝靈石;在謝家生活了二十年;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大哥,最後你說自己不是謝家的人。你早就想離開謝家了,是不是?」
「靈斐……」他欲言又止。
知道他是誤會了,但他不想解釋,和從前一樣。
二十年來你也替我們家做了不少事,賺了不少錢,完全可以償報救命之恩。你的確不需要再替我們謝家盡什麼義務了。」他存心激怒他。這是他十幾年來一直想做而沒有做成功的事。
而這一次他顯然又失敗了。
謝靈石只是默默地吃自己面前的牛扒。
謝靈斐氣餒地歎了口氣,決定不再退化。
「大哥,我為剛才的話道歉,我不該那樣說的。」
他淡淡一笑,「沒關係。」無意間,他看到他受傷的眼神,不由一怔。受到傷害的本該是他,為什麼謝靈斐卻有這種眼神?
「尹,是我。」回到謝宅後,謝靈斐躲在房間裡打了個電話給英國的朋友尹翰飛。
「謝,你現在在哪裡?」
謝靈斐沮喪地回答:「香港。」
「我早說你逃不了的。」
「老頭子這次好像是來真的。」謝靈斐想到週末的舞會,頭已開始疼了,「我懷疑他會在舞會上宣佈我的繼承權。」
「那真是恭喜。」
「閉嘴啦你!」謝靈斐聽出他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心中更是不爽,他怎麼也要想法子扔掉這燙手的山芋,而接手的最佳人選正是謝靈石。
「公司的情況怎麼樣?」
謝靈斐在斯坦福大學求學時便已創立了自己的電腦公司,三年前畢業後將公司搬到了英國。而在這短短的三年時間內,公司不斷擴大,資產呈幾何數增長。但是他一直活動在幕後,公司名義上的總經理便是他在斯坦福大學的同學尹輸飛。
他除了掛了個程序設計師的應職外便是以花花公子的形象活動在社交團內。原因無他,便是想讓他的老爹認為他無用而取消他的繼承權。
只可惜收效甚微,這次更是讓謝靈石從英國逮了回來。匆忙間公司便扔給了尹輸飛。
「公司一切正常。」
謝靈斐放下了心,隨口問:「你呢?」
「我?」尹翰飛沉默了一下回答,「我很好,非常好。」
咦?謝靈斐聽出他聲音中強行壓抑的雀躍,立即來了精神。
「看來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我找到她了。」尹翰飛過了一會兒才回答。
「誰?」謝靈斐不由坐直了身子,「那個米切兒·泰勒嗎?」
「可以說是吧!」
「好小子,你可真是夠運。」謝靈斐不由羨慕地嚷起來,「這不公平,憑什麼我在這邊水深火熱,你卻在那邊享受溫柔。」
「平時水深火熱的是我,享盡溫柔的可是你謝二少。」話簡立即傳來尹翰飛的反駁聲。
他一時訕訕地無有可答。
的確,為了扮演「花花公子」這個形象.他可是把大部分工作都推給了尹翰飛。
「好好,算我說錯話。」他連忙道歉。
放下電話後,他耳中似乎仍迴響著尹翰飛說起心愛的人時溫柔的聲音。
「尹快定下來了。」他喃喃自語著,「不知道那位米切兒·泰勒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不知怎的腦中突然泛起林韞的容貌。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週末,謝氏舞會準時開場。
幾乎所有的上層名流、青年才俊、紅粉佳人都參加了這個舞會。
每個人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來看看「鼎鼎大名」的謝家二公子——謝靈斐。
而謝靈斐的確沒令他們失望,至少沒令那些紅粉佳麗們失望。
無懈可擊的英俊外貌已令得她們呼吸困難,何況還有那醉人的溫柔笑容,再加上身家十幾億元的資產……這樣的金龜婿簡直是世所難找。所以謝靈斐身邊鶯鶯燕燕的圍了一大群,而他也是笑容可掬,來者不拒,應付得游刃有餘。
「狐狸還真是有一套。」慕庭宇嘖嘖稱歎。
他終於趕上了舞會,而且恰好是在舞會正式開始前五分鐘趕到。這樣一來就算慕天林要找他算帳也要等到舞會結束後,而那個時候他早就溜了。
謝靈石喝了一口酒沒有答話,臉上明顯的寫著不耐煩。
雖然早已不走黑道,但對警察仍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對慕庭宇這個有名的黑道煞星,慕庭宇偏偏不識趣,從舞會開始就粘著他,幾乎寸步不離。真不知他搞什麼鬼。
慕庭宇看著他黑著的一張臉,暗自偷笑。
雖然都是一米八五的高個,但謝靈石卻比慕庭宇壯實,尤其是那張「冰塊臉」,嚇得名媛們個個都不敢靠近。
發現了這麼好的擋箭牌,他幕庭宇不利用起來豈非是傻瓜?
效果是明顯的——從開始到現在,沒幾個女人敢和他聊天超過兩分鐘。
「看他那個樣子可不像是討厭舞會的模樣。前幾天還和我訴了一大堆苦……」而且還藉機把我拖下水,該死的傢伙,讓那些女人「纏死」最好。
謝靈石冷冷道:「靈斐討不討厭我不知道,你看來卻是不大喜歡。」
「彼此彼此。」慕庭宇打了個哈哈。
「所以拿我做擋箭牌。」
原來他看出來了。慕庭宇嘴上卻不承認,「不是,只是我三年不在香港,人都生疏了,想請你指點指點。」
「你要認識的人警察局的檔案裡不都寫得清清楚楚?」謝靈石毫不客氣地冷聲說。
慕庭宇皺皺眉,他知道謝靈石一直看他不順眼,但看在謝靈斐的面子上,謝靈石對他一向還是比較客氣的,今天卻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就算被他利用了也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
「謝老大……」
「不許這樣叫我。」謝靈石目蘊怒火,低吼一聲。
「OK!是我失禮,謝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
一句話幾乎沒將慕庭宇噎死。
怎麼回事?他究竟哪裡得罪他呢?
慕庭宇的脾氣並不太好,換在平時他早就將對他無禮的人扔進河裡喂王八了,但對方是謝靈石,他只有將滿腔怒火強行捺住,耐著性子說:「如果你是為我將作做擋箭牌的事生氣,我向你道歉。」
「為這點小事生氣?我太閒了嗎?」
慕庭宇擰眉不解。謝靈斐不是說謝靈石就像塊石頭,冷靜而頑固,任何人想要激怒他比登天還難嗎?怎麼他還什麼都沒做,謝靈石就已暴躁得像頭憤怒的公牛?是謝靈斐描述錯誤還是他認錯了人?
「我希望你以後離謝靈斐遠一點。」
什麼?慕庭宇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愕然瞧著謝靈石,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而說的人顯然不打算解釋,轉身便往廳外走去。
不假思索的,慕庭宇跟了出來。
「喂!」他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稱呼,「你什麼意思?」
謝靈石停了下來,「你知不知道僅僅在香港,就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呆了一下,慕庭宇不在意地說:「不知道。也許七八個,也許七八十個,當警寨自然有人恨。」
「你有沒有想過會連累到靈斐?」
「開玩笑.謝伯伯餘威猶在,何況有你坐鎮,別人不要命了敢動他。」
「那你在美國的仇人呢?哥倫比亞的毒裊、南非的黑手黨……你的仇人可以說是遍佈全世界。」「看來你對我這三年來的行蹤比我自己還清楚。」
謝靈石寒聲說:「你喜歡當警察逃避責任是你的事,但靈斐不行,他是謝家的接班人。」
目中光芒一閃,「別忘了你是謝家的長子,這個責任你也該背負。」
怎麼回事?怎麼和謝靈斐一樣的口氣?他們都有健忘症怎麼的?忘了他只不過是謝鶴西收養的,根本不能也不配當接班人。
等等,一樣的口吻?難道是他……
「原來是你教唆靈斐逃避責任!」
「什麼?」慕庭宇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臉上已是重重地挨了一拳。
天啦!可真痛!
慕庭宇擦拭著嘴邊的血跡叫道:「謝老大,你瘋了嗎?」
「我說過不許這樣叫我。」言畢又是一拳擊去。
這次慕庭宇早有準備,身形一矮避開了這拳後跟著還擊了一拳。他早已一肚子的火,恰好借這個機會發洩出來。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
旁邊忽然有人拍手叫好!是謝靈斐。他一臉悠閒,非但不上來勸架,反而饒有興趣地在一邊觀看。
這一來幕庭宇可火大了,「狐狸你幹什麼?還不快讓你大哥停手。」
「開什麼玩笑?一個是黑道翹楚,一個是警界精英,這樣精采的對打場面幾百年才碰上一次,我怎麼捨得不看?」
慕庭宇幾乎氣得嘔血,謝靈石卻停了手。因為大廳裡已有人注意到這邊。他朝謝靈斐點了下頭,理也不理慕庭宇逕自離去。
「喂,你可真有本事。」謝靈斐走到慕庭宇身邊誇張地叫出來,「十幾年來,我一直想激老大出手卻始終沒有成功,你們才一見面就打成一團,你怎麼做到的?教教我。」
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和你大哥再打一架。」
「因為我打架?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閉嘴!」
瞧慕庭宇的樣子好像是真生氣了,謝靈斐也正經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那要問你大哥。」慕庭宇摸著胸口,深深吸了口氣,身上挨了幾拳還真是痛。相信謝靈石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話說回來,好長時間沒遇到合適的對手,和他打了這一架還真過癮。
「我只知道他確實很關心你。」
謝靈斐淡淡一笑,有些落寞和難過,「但願我承受得起。」
「為什麼不明說出你的意思?」兩人往大廳走去,慕庭宇忍不住問道。
明說?謝靈斐不自禁搖了搖頭,看著站在一隅的謝靈石,一身黑衣的他彷彿一個幽靈,大廳內的熱鬧完全影響不到他。
「他不會懂的。」謝靈斐歎息著,「在他心中,親情是奢侈的東西,他不相信自己會擁有,但願有一天……咦?」語聲嘎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盯著那個走向謝靈石的女人。
林韞?那個「踐踏」了他尊嚴的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了她,縱然她的裝束和停車場完全不同。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鬆鬆地盤成一個發誓,用一根白色玉簪簪住;另一襲白色仿旗袍式的束腰禮服勾勒出她姣美的身材;臉上脂粉薄施,朱唇半點,愈發顯得嫵媚動人。
感覺似完全變了一個人。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看到一個意外的人。」他微笑著,「林韞,這次你不會再忘了我吧?」
林韞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真是越想越悔,一時心血來潮回家了一趟,誰知道竟被母親逼著來參加舞會。天知道她有多討厭參加舞會!
先要把自己化妝成一個連自己都快不認識的人,接著穿上那種緊身衣似的禮服,還有這四寸半高的高跟鞋……她撫了撫腳,不自覺呻吟一聲,懷疑再站下去自己的腳就會斷掉。雖然從舞會開始到現在她一支舞也沒跳。
唉,真不知道老媽是怎麼想的,明知道跳舞是她的致命傷,居然還逼著她來參加舞會。幸虧悠然知道她的個性,一直陪著她,不給他人機會來邀請。
現在已經是第四支舞了,她堅決不肯悠然再陪她——她受不了那些女人妒恨的目光!悠然可是個很出色的男子,怎能讓她一直霸佔著?
可是她也得找個地方藏身才行。
一轉眼看到謝靈石所站的那個位置非常好,她立刻往那邊走去。
有禮貌地朝對方微笑點頭,她在他身後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太好了!這人高大的身材完全擋住了她!
謝靈石不由自主的皺眉,一小時之內兩個人拿他做擋箭牌。慕庭宇還是暗的,這個女人卻簡直是明目張膽了。
只是她是誰?邀請的名單他看過,凡是第一次請的都有照片,沒見過這個女人。而她以前也一定沒來過,不然他不會沒印象。
難道是混進來的?
謝靈石一念及此,不由一凜。謝鶴西雖早已退出黑道,但並不代表以前的仇家會就此放棄報復。如果這個女人是……
雖然她看起來一臉迷糊,焉知這不是她的偽裝?
「小姐,第一次參加謝家的舞會喝?」他轉過身來開始查詢。
卻見被問的人,一副被從夢中驚醒的模樣,呆呆地反問:「什麼?」
他伸出手,「我是謝靈石,以前沒見過小姐?」
她慌忙站起來握住他的手,「我叫林韞,你好!心中不自覺暗暗叫苦。本以為不會有人打攪,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人一副萬事與己無關模樣的男人竟會主動與她搭話。
上帝保佑,他千萬不要邀請她跳舞。
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安.心中更加警覺。
「小姐是一個人來的?」他得弄清楚她有沒有「同黨」。
「不,我和悠然一起來。」
還沒等謝靈石從腦海中搜尋出「悠然」是何許人,林韞卻慢一拍地叫出來,「謝靈石?我聽過這名字。你是謝靈斐的大哥?」
他訝然,「林小姐認識靈斐?」
她聳聳肩,「見過一面。」她四處看了看,問道,「他不會也在這兒吧?」
他敢保證,她問謝靈斐的行蹤絕不是想見到他,而是想避開他。居然會有女人對謝靈斐避之不及?
「你不知道他是今天的主人嗎?」他反問,亦即告訴她謝靈斐肯定在這兒。
林韞尷尬地一笑,她的確不清楚,知道要來參加舞會她就已煩得要死,哪還有興趣打聽舞會的主人是誰。
不過既然現在知道了主人是謝靈斐,她還是早走為妙。悠然呢?她得和悠然說一聲。
謝靈石一時興起大增,他可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這樣討厭謝靈斐。是討厭沒錯,她臉上都寫著呢!單純的女人,應該不會是敵人。
「不太愉快?」他真的是很想知道謝靈斐被討厭的原因,「我指你和靈斐的見面。」
林韞立刻皺皺眉,「算是吧!是他自己莫名其妙。」
本不該在他人面前說別人的壞話,尤其是在那人大哥面前。但她想,把事實講出來不算是說壞話吧!至於她加的評語那又另當別論了。
謝靈斐輕吸著紅酒,面帶著笑容和向他示好的女人打招呼,卻假裝沒領會對方的意思請他跳舞。他的注意力全在林韞那邊。
當他看到謝靈石主動和林韞說話時驚訝得幾乎嚇掉了手中的酒杯。
不會吧?不會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
謝靈石居然會主動和人,而且是和女人,而且是在這眾目睽睽的舞會上和對方攀談?
世紀末亂相!一定是世紀末亂相。
慕庭宇也看見了,眼睛睜得比謝靈斐還要大,「那是謝老大?我沒看錯人吧?」
「你沒看錯。」謝靈斐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別把嘴張那麼大,老大那副『酷勁』本來就招女人喜歡……」
「可是是他主動和別人搭話,不過……」他瞟了那邊一眼,「那女人居然沒被你老大嚇到也算是個奇跡。」
奇跡?這可不是第一次。那女人沒被他的魅力所惑已是創造了一個「奇跡」!也許根本不是什麼「奇跡」,而是她神經太呆罷了!
「他們似乎還很談得來。」
豈止是談得來,他們是談得相當愉快!因為謝靈斐看到了謝靈石的笑容。
兩聲脆響,是酒杯落地的聲音。
謝靈斐和慕庭宇互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窗外。月亮好好地掛在天上,並沒有變成太陽成是有掉下來的傾向。
「那女人……」慕庭宇連著說了幾遍才緩了口氣接著道,「她一定有特異功能。」
「誰有特異功能?你們在說誰呢?」
問話的是慕容若,一臉好奇。
「若兒?你現在才到?」慕庭宇沒有回答,反問,「耶兒呢?」
「別提了,都是她,選衣服選了兩個小時,現在又嫌化妝不好,在車裡補妝了。真是累死我!對了,你們剛才在說誰呢?」
「你的朋友啊!」
「我的朋友?」慕庭若疑惑地循著謝靈斐的視線望去。
「林韞?」她像看見了鬼一樣地叫起來。
謝靈石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他從未想到他那個眼高於頂的寶貝弟弟竟然會用這麼「爛」的方法追女人,而且還當頭挨了一悶棍。
林韞呆呆地看著他的笑容。
「你好像阿飛。」她語出驚人。
「什麼?」他一下子收斂了笑容。
她不知道他誤會了「阿飛」的意思,「是你的笑容啦!笑和不笑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電視台該找你拍(小李飛刀),不過也許你太高大了。」
他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怎麼又扯到拍電視上去呢?「小李飛刀」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