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一個白髮的老人,長著一對深藏不露的眼睛。他這話可不是對正對著書發癡的李舒說的,而是對剛剛走進這間書室的洛懸。
「我是學生。」洛懸輕聲回答,忽然想起他要在朝會上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於是他轉身離去。
「嗨!」李舒居然放下書跑了過來,「你是新生吧。」
「嗯,你不去朝會嗎?」
「別逗了,這裡是寶庫耶,喂,你別勸說我,我對帥哥沒免疫力的,」
「真的嗎?」洛懸把臉湊近她,看到那被亂髮遮擋的眼睛,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不能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不能光用一句話來概括。
「你湊這麼近,我會受不了的。」李舒盯著洛懸,笑著說。
「這裡是書室!」本來的寧靜氣氛霎時變得蕩然無存。
「的確,站著也很舒適的,有這麼多書,死在這裡也值得。」
老頭狠狠地盯著李舒,不過,對於這個愛書的女孩,他也沒辦法。李舒吐了吐舌頭,」嘿,你要去朝會嗎?」
「已經晚了。」
「哦,你知不知道我在看榜時遇到一件很好玩的事。」
「嗯?」
「就是在分班欄,我是一年B班的,在欄上我看到我們班有一個人的名字很怪呢。」
「是嗎?我也看到一個名字很怪,叫李舒,其實寫出來倒不覺得,但念出來就很好玩了,你輸,你輸的,真是一種沒有運氣的感覺。」
洛懸查覺到李舒的臉變得很難看,「你怎麼了?」
「李舒正是敝人,我的名字才不奇怪了,很舒適的,而且還與書諧音,這真是命中的安排。」李舒一邊說一邊擺出一付很得意的樣子。「我看到的那個名字叫洛懸,這種姓氏很奇怪不說,單名一個懸字,真是笑死人了,想必他的長相屬於那種很懸的類型吧。」
「哦?」
「或者;你知不知道NBA有個新秀,還助湖人奪了總冠軍的那個科比?布萊恩特,他的名字很有意思,是因為他的父母很愛吃披薩,然後有一天他們去吃披薩,有一種披薩就叫科比,於是他們那即將誕生的兒子也被冠名為科比了。所以啊,那個叫洛懸的,說不定也是因為他父母在吃飯呀,做夢呀,或者在廁所時突然想到的什麼有關係的字眼呢。」
「如果他長得很帥呢?」
「再說吧,不過,他好像是新生中的第一名,會作為新生代表在朝會上講話呢。」
「是的,不過,也許會有些意外。」
「啊?對了,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洛懸。」洛懸伸出右手,很意外他居然有與人握手的慾望。
「啊?你,你……」
「你在看什麼書啊?」
「你不去沒關係嗎?」李舒認為她一個學生蹺掉自然沒關係,但他是新生代表,那不是放全校人的鴿子?
「反正也晚了。」
「也對,哦,我在看一些筆記,是費曼本人記下的。」
「物理學家的那個費曼?」
「對,還能有誰呢?」李舒拿著書走來走去,「我想成為一個像他那樣的人。」
「物理學家?」
「玩一生的人。」
「也許吧,我們先回教室吧。」
李舒把那本筆記往洛懸手裡一塞,連同進門時取下的書包,」幫我帶去,反下正我們同班,我要去有點事。」她拍了拍洛懸的肩膀,就像她與他是好朋友,天知道他們才不是認識十幾分鐘而已。
洛懸就這樣拖著兩個書包走到禮堂,而全校的師生皆因為種種不同或者相同的理由而原諒了他的遲到,這其中當然不包括他那些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洛,你怎麼會遲到。」嚴釋與洛懸同屬於內斂型的,而且就長相而言,他也是四人中最為嚴肅的一個,也就是五官很剛勁,很酷的那種。
「你怎麼帶兩個書包?」風昊的眼睛還一個勁地盯著洛懸手中的那本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書。
「早上,我碰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洛懸看著那兩個他還未放下的書包,」她很奇怪。」
「女的?美女?」古荒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而且只對美女感興趣,與他交往過的女人有如過江之鯽,多得可以用不著唾沫把你給淹死。他極富魅力與說服力,所以他看上的女人,一般來說都會臣服在他的俊美外表下,或是三寸不爛之舌中,另外,他的父親是中法混血兒,祖父是法國數一數二的葡萄酒製造商,而他的大哥,則是法國時裝界的寵兒。
「你以後真的打算娶一個美女回家嗎?」
「我才十六歲啊。」古荒瞪了風昊一眼。
「哦?」風昊露出迷人的笑容,他也是典型的美女主義者,據說有人向他表白,他拒絕別人的理由永遠只有一個——你在我眼中並不美。這就代表絕無翻身的希望了。
「我怎麼會倒霉到與你這種人同班!古荒十足感歎的語氣,但不知他能怨誰。
「你們別吵了,要上課了。」嚴釋總是做總結的那一個,而洛懸,則快步走進了教室,教室裡並沒有李舒,看來她是準備連第一堂課一起蹺掉了。
班導是一個年青的男士,時刻顯示出他的優雅,西裝筆挺的,一付偽君子的樣子,當然,他也是值得同情的,因為……他在講台上做例行的開幕詞,卻被一聲報告打斷。
也許音調並不高,但響度絕對十足,效果是班導忘了接下來該講什麼,他打量著這個瘦高的女孩,戴著一副眼鏡,如果不是因為她穿著裙子,他鐵定會認為她是個男孩。試問,天下有幾個女孩會頂著一頭雞窩似的頭髮,站在門口用打雷似的吼聲說「報告」二字的?
「進來。「他不得已只好這麼說,事實證明,他很仁慈,但同時他的仁慈對於啟發李舒根本沒用。可能是上天注定他有此一劫,他不知要被李舒打斷多少交,也許是1000次吧,多麼保守的估計呀。
李舒用她的右手向上推了推滑到鼻翼的眼鏡,眼睛隨著手一起向上運動,然後鼓了鼓嘴,在吐出氣的同時笑了笑,像是惡作劇成功後的孩子,充滿了為小事的成功而滋生出的得意洋洋。等她轉身正對著講台坐下後,又滿臉的沮喪,摻雜著嚴肅的目光一直往下瞧,看著那本從抽屜中掏出的筆記。
洛懸不知道一個這樣的女孩怎會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她看起來那麼的與眾不同,但不是指外貌和氣質,而是別的什麼。一種不能用優雅、美麗、高貴來形容的特質,但她是那種會從人群中凸現出來的人。
「齊老怎麼會放你出來?」李舒喝著咖啡,享受著醫務室的冷氣,對出現在門口的洛懸提出疑問。
「齊老怕你沒有衛生紙。」洛懸對能看到李舒噴出咖啡的場面感到很滿意。同時對此滿意的還有梅非,不過,基於做老師的立場,他絕對有必要勸說這兩位回去上課。
「開學考全年級213人我排名在第23,非常不錯。」
「所以?」梅非的訓話還沒有出口。
「所以我蹺幾節課沒關係,梅田。」
「我不叫梅田,我告訴你N次了,你再把我與那個有同性癖好的變態混為一談,我就不允許你再上這兒來吹免費冷氣了。「他為了知道梅田是何方神聖,特地非常小心地到書店,戴著一付墨鏡買回了《偷偷愛上你》的全套漫畫,看後才知道那個梅田是個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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