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眼神陰森地瞥,向謝紅花。「安儀不用什麼獎賞,只希望三哥能找到真心所愛之人,別將贗品當成寶貝收藏,那可是會讓您遺憾終生吶!」
謝紅花聽了這話,身子縮瑟了下。她是贗品,爺也是這麼想的嗎?
轉頭朝男人望去,只見他濃眉輕蹙,竟是沒有搭話。
「三哥,那幅畫我見過後即印象深刻,才會見到這女子,便驚為天人,想盡辦法給您送來,她不僅長相與那畫中人無異,就連個性也溫柔婉約,絕對不會教您失望的。」安儀拉過那女子推向三哥身前,極力的讚道。
南宮策目光充滿異樣的望著面前的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姓梁,名漾水。」女子聲音清脆,初次見到他,竟不見緊張。
「梁漾水……怎麼連名字也有個水字?」謝紅花忍不住低喃。
這話也教南宮策聽了去,他眉梢輕佻,對著梁漾水,難得語氣溫柔的再問
「你想留在宮裡嗎?」
謝紅花的心沉了沉。這語氣是除了她,他不曾對旁人用的。
「漾水樂意留下伺候皇上。」女子嬌羞的回說。
「嗯,那就留下吧。」他的唇邊浮起絲絲的笑容。
謝紅花心頭一跳。爺讓她留下了?這表示什麼,難道他認為她才是真正的鴛純水轉世?
「水兒,這丫頭我就交給你了,你幫著照顧。」南宮策居然朝她吩咐。
「將人交給我?」謝紅花愕然。
「你是後宮之主,這人不交給你,要交給誰?」
「後宮……這麼說來,她算是後宮的人了?」她心揪擰了下。他要將這女子收為他的女人嗎?
她心亂如麻了,臉孔也漸漸蒼白。
「你不同意?」
「……您的決定,誰能不同意?」她黯然囁嚅的說。
他頷首。「那就這麼著吧。」
是夜,咬潔月光清冷的灑在廊中男子的身上。
他一身明黃繡龍長衫,氣質非凡。
一雙深遠的黑眸正凝盼著前方不遠處,某道正在彎身採花的窈窕身影。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緊盯,似在審視,又像在遙想什麼?
一股似有若無的興奮在他週身流竄……
他不知後方還立了一名女子,紅裳飄然,幽幽注視著他的舉動。
爺清楚她才是真正的鴛純水不是嗎?可此刻他瞧那女子的眼神,為何會如此的渴望?
難不成……他愛的、思念的只是她從前的那張容顏?
她咬緊下唇,胸口逐漸窒悶,讓她喘不過氣來。
見著他終於向前走去,而那女子見到他出現,先是一陣慌張,然後又是欣喜的朝他福身問安。
女子仰頭,杏目晶瑩,瞧他的眼神充滿愛慕。「皇上怎麼有空前來臣妾居住的小殿?」梁漾水嬌俏的問,那臉龐羞紅,像極過去鴛純水與他說話時的神態。
他黑眸閃過幾絲幽黯的光芒。「你不希望朕出現嗎?」
她垂下臉龐,俏臉紅得十分迷人,他眼眸更加的深遠黝黯了。
「當然希望,只是……臣妾聽聞您自從有了謝皇后之後,便不曾再進到後宮來……」她輕咬著唇說。
南宮策凝視她。「抬起頭來,朕要看你的臉!」他命令。
梁漾水聞言,怯怯地仰頭,也終有機會好好地打量這人中之龍的天緯皇帝。他氣質嚴峻中透著讓人膽怯的狠戾,這是一張比她想像中還要魔魅俊美的男性臉龐,迷惑得她膽子變大,竟忘情的伸手觸碰他……
「你膽子不小?」
他眼神嚇人極了,進宮前就聽說過許多關於此人的傳聞,尤其他萬金之軀絕對不許他人觸碰,而此刻她的舉措怕是要惹來殺機了。她這才意識到闖下大禍,火速的縮回手。「臣妾該死,請您饒恕!」
南宮策冷然一笑。「既知該死還敢求饒?」
「臣妾只是情不自禁……不是有意冒犯。」她立刻卑躬屈膝的說。
「情不自禁啊……」他神色有些異動,望著她臉龐的眼神,多有留戀。
她暗自欣喜,沒那麼懼怕了。「皇上,臣妾真的不能碰您嗎?人家……已經進宮,算是您的女人不是嗎?」她羞澀難當的問。
他眼角細瞇,瞧著她的臉龐,異常專注。「你想成為朕真正的女人?」
梁漾水無限羞怯地點頭。「天下的女人又有誰不想得到您的眷寵呢?」
他盯著她的表情轉為迷離難解。
這又讓她心慌了。「皇上若不喜歡臣妾,又何必留臣妾下來,臣妾的身心都做好伺候您的準備了呀。」她含嬌帶羞的道。
「你一個豆腐西施倒是比宮裡的女人還知趣,這是受過特訓了嗎?」他忽然調笑說。
她聽了臉色微變。「皇上,何以……這麼說?」
南宮策漾笑。「怎麼,怕了?」他一臉的陰邪。
她見了心驚。「臣妾——」
他倏地用力捏過她的秀額,清明的眼睛霎時熠熠流轉起來。
「你沒聽說過,伺候過朕的人,下場都不好嗎?」
「臣妾與她們……不一樣。」她吃痛的說。
「哪裡不同?」
她忍住下顎的疼痛,對他笑得自信滿滿。「您知道臣妾哪裡不同的。」
他黑眸一緊,鬆開手,驀地,仰頭大笑了。「好,今夜就由你侍寢!」他語氣充滿期待。
她立即歡喜地蹲下身謝恩道:「臣妾會盡心伺候您的,絕不教您失望。」
此時忽然一陣強風襲過,耳邊傳來鈴鐺的作響聲。
男人心下一震,表情瞬間凝固。
他緩緩地回過身去,終於發現那抹紅裳就飄揚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