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十五分,維森的辦公室有貴客在等著他。
「十四分三十秒,我及時趕到啦!」一拉開辦公室的紅木門,維森迎向沙發上等候的男子,給他一個熱情又紮實的擁抱。「嘿,夏垣!」
「維森,嗨!」平靜而慵懶的語調,夏垣順勢迎上他。
兩名男子交換擁抱,熱絡的眼神,飛快的掃過夏垣過分俊俏的臉龐——
深淺交錯的褐髮,自然捲曲如起伏波浪,直至肩膀的長度,他一手輕撥開順服光澤。
「你真的——」維森的端詳,最後以「天道不公」的艷羨語氣劃下句點。「你還是那麼帥,帥得一點人性也沒有!」
「嘿!」夏垣清脆的笑了幾聲,拍拍好友的臂膀。
「怎麼每次你一見到我,就得先逼著我『試鏡』呀?」
「喂,能讓我這雙犀利的眼神盯視超過三十秒,那已經是對同性至高無上的讚美了!」身為對TURNS俱樂部主持人的維森,想起自己今天最重要的任務。「先坐下吧,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一身休閒打扮的夏垣,摘下遮去半張臉的墨鏡,在沙發上從容的交疊雙腿——
如朗朗晴空般的碧藍眼睛,清澈透明得彷彿可以穿一切,濃密的眉峰彎曲成桀傲不馴的模樣,深邃挺直的立體輪廓,配上一笑就會映滿邪肆、自信的薄唇。
中法混血的夏垣,只有親近好友才會如此稱呼他。
「唉,說真的,我們的國際三連霸影帝,居然會願意捨棄大螢幕前的榮耀,轉而退居幕後當起導演來了?」維森調侃的搖搖頭。「光是你消失的這三年,不知道哭碎了多少女性同胞的柔腸哩!」
在法國影劇學院同窗的兩人,因為似的成長背景,一見如故便成了莫逆;之後夏垣續攻讀導演,維森則轉往瑞士修習企管。
也許是天生的明星氣質難自棄,在大螢幕上初試啼聲的夏垣,憑借出色的演技與外型,不斷將自己的演藝之路推向高峰。
「演戲是一種抒發,導演是理想的實現。」夏垣淺淺的笑,讓整張白皙的俊客泛起眩人的光芒,幾乎要刺痛維森的雙眼。
「嘿,夠了夠了,拜託你收斂一點吧?」維森誇張的雙手遮住眼睛。「不過你也真行,急流勇退,第一部導演的電影就籌備了三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就此消失了呢!」
「急流勇退是你說的,對我來講,只不過單純想嘗鮮而已!」夏垣無所謂的聳聳肩。
「喂,這麼囂張的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不馬上掏槍把你海扁一頓才怪哩!」對夏垣的才氣與傲氣,維森也只能甘拜下風。「好了啦,其實這次請你來就是想借重你的長才。」
夏恆不說話,只是平靜的等待下文。
「TURNS剛滿五週年,所以今年年底的派對,我想來個不一樣的慶祝!」維森靠坐在辦公桌沿,狡黠的笑容有戲謔的味道。「你這次回國,沒有讓任何媒體知道吧?」
「你交代過的事,我怎麼敢忘了?」維森詭異的暖味,激起夏垣想一探究竟的企圖。「說吧,這次想怎麼玩?」
維森詭魅的笑,故弄玄虛的喝了一口咖啡。
「我看就是因為我們TURNS名聲太響亮,導致現在場上出現一堆東施效顰的俱樂部,其中有個叫『女狼俱樂部』的,一個勁的散播有關我們的不實謠言——」
「什麼不實謠言?」夏垣好奇的問。
「哎呀,還不就是那些——」維森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就那些批評我敗壞社會風氣的謠言嘛!」
「哦——」夏垣惡劣的拉長音,怎麼聽都不像站在同一陣線。
「我已經調查過了,這些扯我後腿的言論,都是「女狠俱樂部』的股東,一個叫『施湄』女人主導的!」一提起她,維森就恨得牙癢癢。「該死的,居然說我們TURNS是『等死』俱樂部!」
「等死?」夏垣一聽,不由得悶笑起來。「嗯——哈、哈哈哈!好、好有創意——」
直到維森陰冷淒楚的眼一瞪,夏垣才趕忙收斂笑意。
雖然夏垣也是TURNS的榮譽會員,不過長期旅居法國的他,倒是很少參加俱樂部的活動一一看這次維森這麼重視,他不幫忙也說不過去吧?
「是,我英明偉大的主持人,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夏垣換上一臉正色的問。
「很簡單。」每次即將要陷入於不義,維森都是用這種讓人發麻的微笑。「我打算好好的招待施湄,讓她享有一個畢生難忘的派對。」
「派對?」
維森打開抽屜,拿出公文夾裡的資料,送到夏垣的面前。
「電影,是你的專長吧?」
維森一問,夏垣沒有防備的點點頭。
「那好,我正打算為她拍攝個特集,保證她可以揚名立萬、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大製作!」維森邪惡的笑。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夏垣可以瞭解,這應該會是一次當有趣的經驗。
搞破壞,這可是他們兩人同窗時期的「專長」之一,其中有多少堪稱整人傑作的經典,到現在還為學弟們傳頌一時呢!
「夏垣,我把施湄交給你,就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照顧』她吧?」
「那有什麼問題?」夏垣揚起令人窒暈的性感唇角,端詳著料上的照片。「『濕女狼』,有這種綽號的女人,我現在就迫不及待想『照顧』她了!」
朵朵朵
剛參加完「女狼俱樂部」的聚會,施湄邊照慣例會跟上四五名會員,一起再到咖啡屋續攤。
只收女性會員的女狼俱樂部,參加者的目的不一而足,有些是來揚「女狼」精神,有些是來訓練自己成為「女狼」。
對於後者來,幾乎沒什麼選擇的能力,她們心甘情願成為「信徒」。
「維也納咖啡,」在五星級飯店的中庭咖啡廳,施湄俐落的對侍者下命令。「奶泡上面不要巧克力,放肉桂粉。」
「是的。」服務人員點頭退下。
堅毅自信的小巧下巴,在空氣中優雅的抬高,以便施湄能將整個咖啡廳裡「貨色」,用最快的速度掃視一遍。
烏黑的髮絲,削剪成「第六感追緝令」的清湯掛面,埃及艷後都望塵莫及的覷黑杏眼,結合古典與時尚交融的強烈;一裝簡單合身的白襯衫,讓敞開的領口,不吝惜展露峰挺的溝影。
「哈,注意看呀!」施湄舉起侍者送上的咖啡,提醒其他在座的五雙眼睛。「我只示範一次喔!」
首先,她用描繪成飽滿的像要指出水來的豐腴雙唇,輕柔的抵住沿。
不馬上吸飲咖啡的香氣,施湄煽情唇瓣,宛如在試探氤氳的溫度,用冥頑挑逗的舌,乖張的探人熱情的奶泡,然後勾起一抹雪白,將水舌縮回口腔中。
「嗯——」施湄閉上眼,誇張的喟歎溢出她雙唇。
「哇!」旁覷的信眾,個個崇拜嚥口水。
展示完前置動作,施湄纖細修長的蓮花指,再次舉起白色的骨瓷咖啡杯,輕盈曼妙的送入棕黑色香醇——
「噢——」奔湧而出滿足,讓施湄長而捲翹的睫毛,不斷有如電擊快感般的眨動。「噢、天,真、真棒透了!」
滑佞的舌舔過唇瓣,她用力吞下喉裡的溫熱。
「真是太、太美妙的咖啡了!」不可置信的朦朧眼神,如墜雲霧中的沉醉。「這味道就像五月初夏的風,六月迷失的茉莉,七月壯碩的性感男!」
施湄瞬間收斂起染滿水氣的雙眼,結束表演的望向「觀眾」。
「好了,你們應該都看清楚了吧?」
目瞪口呆的信徒,這才回過神的讚歎不休。
「哇,真是太奇了,沒想到喝咖啡也能這麼性感,施湄你實在太棒了!」率先鼓掌的悠悠,自歎弗如的驚贊。
「真的,施湄你真的好厲害,不愧是女狼俱樂部的專家!」
施湄志得意滿的揮揮手,想盡量擠出「謙虛」的表情,只是張揚出更多掩不住的驕恣。
「哎呀,其實這也沒什麼啦!」一發不可收拾的虛榮心,她不賣弄一下根本不行。「要吸引男人的注意,就要無時無刻不性感!」
施湄用手指沾了一下咖啡的奶泡,送進自己唇彩激艷的口中。
「這就是為什麼咖啡要點「維也納』,因為它有白色的奶泡,沾一點在唇邊多性感呀!」她得意的抬高下巴。「還有,巧克力顯得孩子氣,如果換成肉桂粉就有女人味多了。」
「哇,好有學問喔,想不到喝咖啡也有這麼多事要注意!」初生的女狼們,對眼前的「前輩」有過度的崇拜。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們,單看施湄的外表,的確很容易讓人如此聯想。
搶眼艷麗的外型,施湄走到哪都注定是目光焦點,再加上走在潮流尖端的穿衣風格,不吝惜展露好身材的性感前衛——如果再配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個性,任誰都不會懷疑她是位「專家」級女狼。
在咖啡廳,她們為了想聽施湄「講經」以外,還更想實地模擬一番。
「喂喂,九點鐘方向,好像有個挺不錯的目標喔!」悠悠率先發難,低聲暗示眾家姐妹注意。
「哪一個啊?是紫色領帶,還是穿夾克那個?」
「不是啦,是在翻時代雜誌那一位啦!」悠悠焦急的補充。「施湄,你覺得他怎麼樣?」
專家的「評鑒」,一定要最後壓軸出場。
施湄先是漫不經心的一睨,幾秒鐘的時間,她已經迅速掌握對方的特色,快速為他打好分數。
「嗯,那個呀三十五分羅!」她淡漠的回答。
「才三十五分,怎麼會?」悠悠不自覺失望的問。
專家不愧為專家,施湄好整以暇,不疾不徐的—一陳述。
「那個男人鼻子那麼小,一看就知道性能力不足,再加上他在這種地方著時代雜誌,想引起女人注意多於實際,這種人通常只在乎自己的快感。」
一發不可收拾的施湄,買一送二的欲罷不能。
「至於紫色領帶那一位,我看他色慾攻心,一副需索無度的模樣,不過大概每次都不持久。」
「還有穿夾克那一個,地中海型雄性禿,雖然身材胖了點,臀部結實有力——」施湄點點頭,充滿專業口吻的大放厥詞。「如果把燈光全關掉,再讓我喝個半醉不醒,我想我還寧願考慮他吧!」
絲絲入扣的專家評論,唬得眾家姐妹崇敬面面相覷。
光是幾秒鐘的注視,她幾乎已經可以鐵口直斷對方的祖宗八代。
「你說的,是真、真的嗎?」第一次和她們一起行動的小燁,猶豫的說出自己的疑慮。
被人質疑自己的權威,施湄不太高興的嘟起雙唇。
「我騙你幹嘛?」在這種時候,她不得不端出自己的公信力。「我們雜誌社的性愛專欄作家,有問題還不都來請教我!」
身為「隆隆」女性雜誌社的資深記者兼編輯,施湄當仁不讓地為自己聲援。
「真的呀?」被她凌人的氣勢所收服,小燁疑惑的眼,瞬間燒融出推崇的光芒。「那你一定經驗豐富又身經百戰,沒有克服不了的男人吧?」
施湄高傲的手指拂過秀髮,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骨碌的向上一揚。
「還好啦!」勉強想擠出一絲謙遜,卻只是透露出更多狂妄。「OK羅,就出個百科套書大概沒問題罷了!」
「哇——」自信滿滿的言論,引得觀眾除了崇拜,還是崇拜。
身為信徒元老的悠悠,早已習慣施湄禁不得人捧的弱點,突發而至的促狹念頭,讓她冷不防一掌襲向湄的下巴——
「喂!你幹嘛?」下巴被突兀的一揉,施湄沒好氣的推開悠悠。「幹嘛,女人沒用啦!」
「嗯?」其他人看著她們兩個,不解其意的納悶。
「嘿嘿,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施湄的外號,會叫做『濕女狼』?」悠悠狡黠的笑,準備抖出她的秘密。「那是因為啊,施湄她——」
悠悠還來不及說完,施湄已經一拐子敲向她的腰肋。
「哎喲!」悠悠發出一聲悶哼。
「快給我閉嘴。」施湄將話語噴進她的耳窩。
「好了啦,別吵了,我有東西要給你們看哩!」
為了轉移眾人好奇的注意力,施湄不得不拿出皮包裡的邀請函,藉以打散眾家姐妹追問。
鮮紅色信封,躺著壓克力製成的邀請函——
過激野獸派對
如果你確定自己有足夠的膽量!
如果你確定你的膽量不會臨陣脫逃!
如果你的雋美一如眾人對你的評價!
如果你的智慧凌駕眾人對你的評論!
請給我們三天兩夜的時間
帶者三酸甘油(注*)來參加我們的派對
敬邀女狼俱樂部施湄小姐組
TURNS俱樂部維森
「哇嗚!」悠悠發出一陣讚歎。「好酷的邀請函,充滿挑釁的意味呢!」
「過激派對,什麼叫過激派對呀?」小燁不明所以的問。
「施湄,是TURNS耶,你敢去參加嗎?」
一聲急似一聲的詢問,恨不得有更多表現機會的施湄,又是得意又是驕矜的搖首擺尾。
「哼,不過是那個劣的『等死』俱樂部,『燙死』俱樂部,我有什麼好不敢的?」憑她藝高人膽大國際美人施湄,有什麼事可以嚇到她?「只不過故意把標題寫得聳動點,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嚇哭嗎?」
「不就是個派對麻!」怎麼說,施湄是不會退回武林帖的。「更何況.我早就想去會會TURNS的曠男們,順便把它的招牌拆下來當球踢!」
※※※
R.L的軟皮行李袋內,裝著施湄衣櫃裡最高檔的家當——既然是來踢館的,行頭當然不能太丟臉。
「要不是今天的天氣太熱,我還真想把銀貂大衣給穿來呢!」
天不從人願,五月初夏的悶熱,施湄無法冒著被蒸發的危險,硬把最能表彰身份地位的傢伙給搬上場。
她只能聊表心意,勉強湊合上藍蜥蜴皮外套
「我的老天!」中暑的疑慮加上呼吸困難,施湄拼了命大力呼吸。「希望待會兒派對會場冷氣強一點,不然我可能撐不了半小時就休克了!」
面子,這一切都是面子問題!
由TURNS派來的箱型車,車內只有施湄一位乘客,一路駛往派對地點,她連究竟在哪都懶得多問。
「搞什麼鬼,烏漆抹黑的故作神秘?」深黑色豐田加上窗簾,她沒事找事的挑毛病。
一直到市郊碼頭邊,一路無語的司機終於將車停下
「施湄小姐嗎?」幾名戴墨鏡的男子,為她開車門。「可不可以讓我們看一下你的邀請函,確定一下你的身份?」
拜託喔,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難不成還會有人冒名頂替嗎?
就只有這種「等死」俱樂部,才會搞一堆複雜的名堂!施湄不耐煩的癟嘴,從皮包裡撈出自己的邀請函。
「謝謝。」
幾名大漢打開手提電腦,用光筆將邀請函上的條碼輕輕刷過——
她的個人資料,連帶自認最上相的一張照片,都清清楚楚的出現在電腦費幕上。
「耶?」施湄訝異的瞠大雙眼。「你們——」
怪怪,他們從哪裡偷來我這些資料的?
她還沒能開口詢問,幾名大漢交換眼,她被迅速的蒙上眼睛,塞入布條。
「很抱歉我們要請你先休息一會兒,因為在長途旅行之後,你將會在希臘的孤島上醒來。」
什、什麼?希、希臘?喂!
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施湄被橫抱起身,像坨包裹一樣被掛在大漢肩上,前往充滿未知的世界。
沿途迷迷濛濛之中,她唯一能與外界聯繫的耳朵,只塞滿飛機轟隆的引擎聲;漫長到似乎沒有結束之時的「長程」飛行之後,她被抬下機艙,丟人應該是快艇的奔馳裡。
帶著鹹味的海風夾雜著打在臉上讓人刺痛的水滴,當施湄再次讓雙足紮實的踏在土地上,她已到達目的地——
「施小姐,歡迎加人TURNS的野獸派對。」
阻礙她發言的布條被掏出、束縛視線的眼罩掀開。一時還無法適應周圍的白色強光,施湄半開半閉的掙扎注視。
「嗯?」不會吧?
跟前重疊交錯的畫面,她不可置信的揉揉雙眼。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看錯了!」
不可能,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世界的荒謬景象,讓施湄緊緊閉上雙眼,再用力緩緩的撐開——
古羅馬宮廷的偉岸殿堂,穿梭著近百名男男女女。
「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中暑所以眼花了?」她無法相信的,不只是堂皇的場景,更是時空錯置的人群。
現場只有兩種人:男人與女人。
現場只有兩種裝扮:飄飄白色棉衫,以及衣不蔽體的黑色皮衣。
施媚的雙眼被自己的雙手死命磨蹭,幾乎要磨出火花來,直到她不經意瞄到自己的穿著——
「啊!」尖銳刺耳的高聲吶喊,她叫得比白天見鬼還淒厲。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換上黑色皮衣。
所謂的「皮衣」,也不過是一條X型獸皮煽情的纏繞在胸部,盡責的擠壓出波濤洶湧的壯闊,再以同質料的丁字褲作為結束。
而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頸項上皮質「狗環」,居然還繫著鐵鏈。
「這、這是做、做什麼?難道他們都瘋了不成?」施湄雙手陷入秀髮,頭部顯然是神經衰弱的左右搖晃。
過度的震懾,她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她並沒有看錯。
在她跟前,在巍峨的石階上,在精雕細琢的廊柱下,在絲絨布幔與臥床上,正上演著活色生香的春宮秀。
「我、我如果不是在作夢,就是……終於崩潰了?」太像真實的幻境,還是太像幻境的真實?
皮棍飛舞在赤裸的背上,讓「受害者」發出疼痛似愉悅的吶喊。
攀掛在男性的大腿上,是三名女子前後夾攻的水舌,快速的吞吐著飢渴的貪婪。
四名男子爭相服侍穿著白紗的女人,她戴著面具的臉上,綻放出狂喜的笑
「我……一定是走錯了!」對,走錯了,她一定是走錯門了!
施湄顫抖著雙腿,掙扎著想轉身逃開——
「喂!」繫在她頸項狗環上的鐵鏈忽然拉動,把她狼狽的往後一扯。「哎喲!」
可憐的施湄身不由己的摔落,剛好跪在陌生男子的面前——
由兩塊「僅供參考」的棉布,鬆鬆垮垮的垂掛在他身上只靠腰際麻繩做支撐,才不至於讓他「坦然以對」。
即使用面具遮去半張臉,仍能感覺湛藍色的眼珠裡,那種趣味盎然的戲謔。
「怎麼?覺得失望嗎?」不像本國人的體格與膚色,道出一口流利的中文。「你不可能離開的,在這個島上,船隻在我們通知時才靠近。」
一個站著,一個跪著,這讓施湄四散逃命的自尊心,終於意識到該是團結合作的時候了。
她盡量克制自己能做到優雅的站起身,輕輕拂去膝蓋上的塵埃。
「嗯,這位先生,我想你們可能弄錯了。」在俊男面前,她可不能丟女狼的臉。「事實上,我是應邀來參加——
「沒錯,你就是『濕女狼』嘛!」男子朗笑出聲,單手輕佻的支起她下巴,湊近自己的俊臉。「在這裡只有兩種身份,主人和奴隸,很不幸的,我剛好就是你的主人。」
「唔!」由下巴傳來他手指的張力,逐漸在她身上發酵、爆炸。
完全無法控制的弱點,施湄白皙的面容先是潮紅一片,直泛滿胸口裸露的雪白,而後由喉嚨傳出怪異的哮喘聲,一聲急似一聲,活像是氣喘病人發病的徵兆。
「咻——咻——」她的杏眼圓睜,急促的喘息帶動胸口劇烈起伏。
冷汗,大粒滾小粒的冷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海嘯巨姿,迅速淹沒她的額頭,她發間,她的頸項,她所有汗腺分佈的左右鄰居——
「哇!」瞬間濕透的女郎,他總算開了眼界。
施湄,名聞遐邇的「濕女狼」,就這麼毫無防備,在他面前被打出原形——她就是,不能讓男人碰觸下巴。
如潮滾般湧入的濕潤,使她狼狽癱軟在地上。
「哈!」落花在地,卻一點也激不起他的同情心,反而使他戲謔殘酷的將唇貼近她耳窩。「這麼濕熱的奴隸,應該很熱情才對。」
邪佞的手指,順著她濕潤的汗水,和人她不斷起伏的乳溝。
「真想馬上嘗嘗著,在你身體裡面放肆的感覺——」他扣住濕透柔乳,擰捏出令人震顫的揪心。「我的濕女狼,我會讓你好好享受永生難忘的狂歡派對!」
施湄擴大焦距的瞳孔在抗議,無力去阻止些什麼——
「天啊,誰來救救我?」未來的三天兩夜,她還能活著見到同胞嗎?
註:
三酸甘油脂(Triglyceride)是重要脂質之一,來源是由腸道吸收食物中的脂肪及由肝臟合成。避孕藥、類固醇、高糖分食物、長期多量喝酒,會使血清中產生高三酸甘油脂血症一一在此指「膽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