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是某家證券公司的營業員,看起來不是很帥,但人倒是很風趣,而且樂觀開朗,是個當朋友的對象,尤其他是個不談感情也可以一起吃飯的安全類型。
所有同事都在等著瞧今晚幼宜約會的對象會是何許人物,怎知竟等到了一個騎著機車、戴著口罩和安全帽的平凡男於,眾人無不跌破眼鏡。
「我帶了你的安全帽。」張先生倒是很樂天知命,騎機車比開車快,而且還不用多付停車費,既省時又省錢。
「謝謝你的花。」接過了另一頂看來應該是全新的粉紅色安全帽,幼宜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新的啊?」
「對啊!謝謝你賞光給我這個機會嘛!這不貴,而且拿回家我媽以後也可以用。」
「再次謝謝你的安全帽。」幼宜覺得張先生真的挺可愛。
「別這麼客氣了,快上車吧!我們六點前得趕到餐廳,要不然超過十分鐘就會被取消的。」
才剛要坐上張先生的機車,後頭就傳來一陣呼喊。
「幼宜!」文德一臉怒意的出現。「你不知道我會來接你嗎?我已經訂了餐廳了!」
怪了?她什麼時候答應他要跟他一起吃情人節大餐?
幼宜瞥了他一眼,決定不理他,就要跨上張先生的機車。
「你有什麼毛病,你不搭我的車,寧可去坐一台爛機車!」
文德覺得自己很下不了台,尤其他苦心耕耘了好一陣子,一天到晚就到這兒來守候,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他正在追幼宜,現在她競當著他的面要和一個窮酸小於騎機車去吃情人節大餐,怎能不氣?
「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幼宜有點受不了文德的狂妄,尤其他出口侮辱的不只是她,張先生並沒有惹到誰,而且就算是騎機車又怎麼樣,總比打腫臉充胖子的假凱子好吧!
「我是你的未婚夫耶!你以後是要嫁給我的,你竟然要跟別人去吃飯!」文德氣得大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不要再糾纏我好嗎?」幼宜開始對這情況感到厭煩,以往不理他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文德丟臉的行徑已經讓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更何況他們現在在公司大樓底下,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她不能再漠視他的無理取鬧了。
「你說什麼?!我這陣子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為什麼現在……」文德邊說邊伸手抓住她。
張先生還坐在機車上,眼看情勢不對急著將車停好,不過當他停好了車想去英雄救美時,卻發現已經有另一位英雄出現了。
「別碰她!」
墨非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他輕易的拉開文德的手。
文德不知是痛還是驚訝,張大的嘴連蛀牙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最崇拜的偶像竟然出現在他面前。
「墨……墨非……」
墨非沒搭理他,眼睛只是直盯著幼宜。
英倫說得沒錯,她的確變了!她的眼神變得堅強許多,而且還帶著一點不在乎,和以前那個會在家煮飯等他回家的女子完全不同。
而幼宜也是站在原地回望著他,絲毫沒有退縮的動作,她再也不怕墨非了!
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也忘了還有人在注視著他們,持續的凝視就像是要把過去三個月所遺漏的時間給補回……
「我該走了。」幼宜首先開口。
墨非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出手一如以往那樣摸摸她的頭。
「好好玩!」
幼宜回他一個虛弱的微笑,轉身走到張先生身邊。「走吧!」
「那個人是墨非?」張先生似乎也覺得不可思議。
「應該是吧!」幼宜沒多說什麼,兩手環住張先生的腰。「時間不多了,再不快點,我們今天得吃麥當勞了。」
※※※
情人節當天,墨非見到了她,她給了他一個很無奈的微笑,然後搭上另一個男人的機車,用手環住別人,乘著風離開……
而他則是回到家裡重新將「扭轉奇跡」看了一遍。
結局只是女主角給了男主角和自己喝咖啡的機會,片中男主角曾有的一雙兒女在現實生活裡不再存在,甚至連狗也是……
剩下的只是喝一杯咖啡的時間,而片中並沒有對那喝杯咖啡的時間下最後註解。
墨非很清楚,他和幼宜交往的過程裡,他出了很大的問題,在幼宜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走開,他自認不擅於面對女人的眼淚,所以離開成了他唯一的選擇,他總認為幼宜哭一哭就好了,卻不曾留下來陪伴她。
回想起幼宜在第一次見面時喝醉所說的話,她對那個男友期待的竟只是一套情侶裝而已,其實她的要求並不多。
也許他漸漸瞭解幼宜想要的是什麼,當他開始在乎幼宜的感覺時,他多少已經知道了她所需要的是關懷,他並不是給不起,只是他以往的情感對象並不需要他多費心思在這上頭,所以鮮花燭光音樂那一類老套的求愛方式自然不會存在於墨非的公式裡,但是如果這樣才能扭轉奇跡……
那他不願只是換來暍一杯咖啡的時間,他要的更多。
※※※
「其實你很善良。」
張先生幾乎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即便不是什麼高級的西餐廳,但這一餐起碼也要花個上千塊跑不掉,他當然不會浪費一分一毫。
「為什麼?」
「你沒有選墨非,反而坐上我的車。」
「呵呵……」幼宜笑了笑。
「就只是笑啊?」張先生有些意外。「就看在我請你吃這頓飯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多透露一點?」
「沒什麼好說的……我跟他分手了。」
「你跟墨非?」看來墨非真的是她的前男友。「確定分手了嗎?」
「應該是吧!」幼宜又喝了一口湯。
「看來不像。」張先生說笨不笨,他怎麼說也是個明眼人。「當局者迷啊!站在旁邊都可以感受到你們兩個互相凝視的時候在放電咧!」
「哈哈……」幼宜又是笑。
「有這麼好笑嗎?」
「你用的形容詞很有趣。」
「不過他也真絕,要是我的話,我可不會讓你走。」
「你會跟另一個傻瓜一樣嗎?那我可吃不消。」
「別把我跟那蠢蛋相提並論!」張先生對於文德的行為可是敬謝不敏。「不過我要是墨非,我想每個女人都會選我,可是你卻不是……大概是你的眼光有毛病喔!」
「相信我,我寧願跟你一起吃飯。」幼宜深信這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為什麼?」
「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墨非不是我們這國的啊!」
「你是嗎?」張先生眼裡寫著懷疑。「事實上我倒覺得你跟墨非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呢!像我這樣穿衣服只求舒服又不講求品味,騎的是一台爛機車,和家人一起住在破公寓裡,跟你們才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跟他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張先生表情誇張的說著,「你跟墨非才像呢!你們兩個看著對方的時候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似的,他還敢那樣摸你的頭,你以為大家都瞎了啊?」
「那並不代表什麼!」
「你到底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張先生伸手摸摸她的頭。「你感覺到有什麼不同?我摸你的頭和墨非摸時一樣嗎?接受現實吧!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就不要再錯過了,人生苦短呢!」
※※※
人生的確很短……幼宜就要二十六歲了。
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年輕,彷彿昨天才過十八歲生日,想不到一晃眼八年就這麼過了,她不再是穿學生制服的年紀,青春也在逐漸流逝當中。
而最糟的是,在她的生命裡……不曾真正談過一場戀愛。
和文德的那段就別提了,他們根本連知心朋友都談不上。和墨非的……更是提不得,留下的淨是神傷。
今年生日正巧碰上休假日,一早就有個送貨先生送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指名要給薛幼宜小姐。
「竟然有人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真是神通廣大啊!快點打開來看看裡頭是什麼東西。」信萍比幼宜還高興。
「不會是炸彈吧?」
「沒有滴答聲啦!」拆禮物是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啊!信萍急著想知道這禮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幼宜小心拆開包裝,只見裡面放的是一整套的名牌女性休閒服,白色的貼身短袖上衣,還有長褲。
「這不便宜吧……」信萍一眼就認出了那牌子的衣服。
「誰會送衣服給我?」幼宜的腦子裡滿是問號。
「這很實用啊!而且剪裁也很下錯,你穿起來應該很好看。」
「這要到健身房才有機會穿吧?」幼宜倒是不認為這衣服有什麼實用性。「我已經很久沒穿過這麼休閒的衣服了,你看我們每天穿的都是套裝類的衣服,穿得太休閒去上班好像不太好吧?」
「這平常也可以穿啊!而且質感不錯呢!」
「你真以為我捨得穿這麼貴的衣服去健身房嗎?」她從來都不是這麼奢侈的人啊!
「衣服已經是你的了,你想當睡衣穿也無所謂,但是我比較感興趣的是誰會送你這個啊?」信萍翻遞了禮物盒就是找不到卡片。
「只要不是文德送的就行了!」幼宜一想到他就頭疼。
「別理他就好了……」信萍當然知道文德在情人節當天所做的蠢事。「他後來沒再去找你吧?」
「還是有啊!所以我才覺得煩,我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想怎麼樣,我開始想找個類似巡山員的工作,住到深山去,只要能遠離這一切就好了。」最近在網路上看過這類的工作,幼宜非常有興趣。
「當隱士我是不反對啦,但是你千萬不要給我跑去當尼姑才好。」
「你放心吧!我沒辦法吃素。」她向來都很注重營養均衡。
「我也討厭吃素……」信萍皺著眉,將頭埋進雙腿中。「可是我已經吃了好幾個月的素了。」
「你昨天明明吃了一碗牛肉麵,是我幫你買的啊!」
「我說的是……」信萍有些無力,雙手一攤,只好露骨的解釋,「你知道我有多久沒有交男朋友了。」
「噢……你是說那種『素』喔!」
「你也一樣啊!禁慾對人是不健康的,有男有女就是為了要陰陽調和,你沒看那些老處女總是怪裡怪氣的嗎?就沒看過什麼老處男,因為男人都會去買春嫖妓發洩他們的慾望,偏偏我們生為女兒身……」信萍對於此類男女不公的論調特別感興趣。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怕我會越變越怪。」信萍苦著臉說。「我是不是該找個什麼東西發洩一下情緒?比如高空彈跳之類的……」
「那好像太刺激了,我沒辦法奉陪。」幼宜可不想去玩命。
「那該怎麼辦?年華就要老去,心靈依舊空虛……」信萍一臉的愁雲慘霧。
「我以為今天要大一歲的人是我,怎麼是你在難過?」
「因為我三個月前已經過生日了,所以要比年紀大還是我贏好嗎?」信萍的眼睛突然又轉到那放著衣服的盒子上,突然跳了起來。「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信萍總是這麼人來瘋,幼宜真搞不懂她還想做什麼。
「走吧!我們去健身房!」
「我今天生日耶!你確定要在今天折磨我嗎?」幼宜一臉驚慌。
「開什麼玩笑,從今天開始你就老一歲了,你還不好好保持身材,你以為整天賴在家裡,身體曲線就可以自動雕塑啊?人嘛!要活就要動。」信萍講起道理來可會說個沒完。「更何況你有這套免費贈送的休閒服,總也是要有機會穿出門亮亮相吧!」
「就為了這套衣服……」幼宜有些不能接受這理由。
「那就為了我吧!」信萍雙眼閃閃發亮。「求求你在生日當天行行好,陪我走一趟健身房看看高大英挺的帥哥,解解我的飢渴吧!」
※※※
「我累了……」費英倫像只鬥敗的公雞,坐在墨非身邊的空位,只見墨非還不間斷的練著腹肌。「你夠了沒?這樣運動過度可是會拉傷的。」
兩個人一起開始,但墨非硬是比他多做了二十下,簡直讓他臉上無光。
「你最近脾氣挺暴躁的。」墨非坐起來,拿毛巾拭汗。
費英倫歎了口氣。「我覺得我根本在做困獸之鬥,明知道她就在那裡,偏偏碰不得也見不到,我真想不透我為什麼會把自己搞得那麼慘,連續來這裡折磨自己一星期,回家還全身酸痛……」
「你要不要多做幾下,看看能不能發洩不滿情緒?」墨非提議。
「我看我是慾求不滿,我已經不像我了!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人,我應該早就已經找到『接棒人』了,結果我還在為她守身如玉,我真是有病!」費英倫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像男人了。「算了!我剛剛看到幾個女的進來,長得還不錯,我乾脆去看看有沒有機會。」
費英倫一向是行動派的,說著說著就走到那群女孩身邊去跟人家打情罵俏。
墨非撥了撥頭髮,發現另一邊有幾個女的開始注意自己,並慢慢朝自己走來,很難不去聽見她們的聲音,女人家一興奮連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刺耳得讓人很難忽略。
相較之下,幼宜倒是安靜得多,不過……等了這麼多天,她也應該要出現了吧?
「對對,就是這麼做!」費英倫熱情的教著其他幾個女孩子如何健身。
墨非朝他望了眼,看來英倫還是改不掉到處泡妞的習慣,墨非決定先去沖個澡。
才剛站起來,轉了個身便看到兩個女子走了進來。
幼宜眨了眨眼,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墨非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他身上的白色上衣,和自己身上穿的……是同一套!
難不成那衣服是……他送的?
「哇……你們兩個穿情侶裝啊!」信萍看了看墨非,又看了看幼宜。「搞了半天是墨非送的!」
墨非什麼也沒說,只是側著頭端詳著幼宜身上那套自己選的衣服,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
「巧合吧!」幼宜愣了幾秒,便狀似無意的拿起手上的外套往身上披,至少這樣大家就看不出來了。
而墨非卻像座山似的站在她們前面,臉上依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嗨!墨非,好巧!」信萍露出奸詐的嘴臉。「擇日不如撞日,我想大家可以順便聊聊……」
「好啊!兩位慢聊。」幼宜可不會傻傻的任人宰割,隨口丟下一句話就快步越過墨非,隨便挑了個器材就坐了上去,她才不會因為遇見他就跑掉,但是她也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喔喔!女主角跑了……」信萍遺憾的望了墨非一眼。「不過你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嘛!」
「等一下會有人比我更緊張。」墨非笑道,瀟灑的將手插進口袋裡,跟在幼宜後頭走去。
「還有什麼人會緊張啊?」信萍站在原地自言自語,真搞不懂墨非那種高來高去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一旁幾個女孩子的嬉鬧聲馬上打斷了她的思緒。「吵死了!上個健身房也能高興成那樣……」
等信萍一回頭,眼前的景象差點讓她瞪掉眼珠子。
那個天殺的費英倫,竟然湊在一群女人當中,熱心得像只哈巴狗一樣的幫人家練舉重……真是夠了!
女孩們似乎發現了信萍冒火的神態。
「我們會不會太大聲了?有人在瞪我們耶!」
「這裡是公共場所,誰會瞪你們啊!」費英倫馬上跳出來說話。
只不過當他回頭看見那個氣呼呼轉身走掉的背影時,他發現自己完蛋了,手一鬆,啞鈴砸下去正中他的腳板。
「啊——」
※※※
除了規律的運轉聲,沒有其他的聲音。
墨非一直待在她身邊,他不說話,而她也不想開口。
就當他是空氣吧!幼宜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一旁傳來了一聲慘叫,幼宜往叫聲來源看去,只見費英倫蹲在地上哇哇大叫,一堆娘子軍則圍著他查看傷勢,而信萍遠遠的待在另一頭,像瘋了似的在扁沙包。
幼宜的腳步有些遲疑,但跑步機底下的帶子還在轉動,一旦分了心,馬上也跟著亂了腳步,突然後面一個提拿把她拉下了跑步機,將她安全的拉進溫暖的懷抱裡。
「你穿這麼多會不會太熱了?」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
幼宜連忙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對著他搖頭,仍然不說一句話,她寧可把自己當燜燒鍋熱到死,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下和他穿情侶裝,他們已經不再是情人了……也許他們從頭到尾都不是。
轉身想向信萍那兒走去,墨非卻又拉住了她。
「你還要生多久的氣?」
墨非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低著頭看她,他已經非常有誠意了,甚至完成了她穿情侶裝的夢想。
「我沒有在生氣啊!」幼宜眨著眼睛,看起來十分無辜。
「那你什麼時候要回家?」她流了好多汗,因為不會有人穿著外套運動,臉上也泛著紅潤,墨非撥開黏在她瞼上的髮絲,在旁人看來這動作似乎非常親暱。
幼宜微微往後縮,用動作表示抗拒。
「我等一下會跟信萍一起回家。」墨非應該知道她和信萍住在一起。
「我是說你什麼時候要回我們的家。」墨非的眼神變得很認真。
幼宜不太能相信他眼裡所透露出希望她回到他身邊的訊息,墨非才不是這種人呢!
「你說兩個月之後你就會把我忘了……你記性怎麼變得這麼好?」即使她說著嘲諷的話語,臉上卻裝不出尖酸刻薄的表情。
墨非摸摸她的頭,歎了口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還在生氣?』
「墨非,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你不能老是動不動就碰我。」幼宜後退一步,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你所謂的『在一起』是指什麼?」墨非反問她。
「你懂我的意思。」幼宜聳聳肩,她知道墨非是故意把問題丟回給她,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也許就如同他所說的他從來沒有改變過,到現在為止仍是。
「我不太懂。」墨非學她聳聳肩。
又要回到當初那種情況嗎?不管她說什麼,墨非總是唱反調……
「好吧!你就當我沒說吧!」幼宜輕聲的說道,拿起自己的毛巾,往信萍那邊走去。
「幼宜,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墨非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走掉。
但幼宜只是回過頭看了他許久,咬著下唇像是逼自己不許開口般,對他搖搖頭,就如同在告訴他什麼都不用做了。
而這一次墨非沒有再跟上去,幼宜走到信萍身邊,而另一邊跛著腳靠著女孩子攙扶的費英倫也像狗一樣的爬了過來。
「我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啊?還是我送你到醫院去吧?」穿著中空裝的女子好心的對費英倫說。
但是費英倫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個使勁扁著沙包的女煞星。「信萍!」
可是他的腳真的痛到無法走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信萍和幼宜兩人交頭接耳,然後並肩離開。
「信萍!你聽我解釋啊!」
「你到底在叫誰啊?」扶著他的女子被搞得一頭霧水,只見這男的一直大叫著實在有些丟臉,尤其他叫了半天還沒有人理他。
該不會是瘋子吧?中空裝辣妹連忙鬆開手,趕緊走人。
「墨非!過來幫我一下。」眼看自己又被丟下,腳還腫得不像話,費英倫只好改向墨非求救。
「你真是改不掉……」墨非走向他,將他一把拉起。
「我哪知道她會來啊!」
「你以為我找你來這裡做什麼?」墨非望了他一眼,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你早就知道她們會來這裡?」費英倫瞪大了眼。「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我怎麼知道你會那麼蠢……」
「我這下慘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