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押標金就只差那四、五億。」
「你連假懷孕的證明文件都能弄到?!」
「我和醫生有交情。」
「那也幫我弄一張,這樣……」
姜傑搖頭拒絕,他其實不是很認同自己的行為,是他外公非要搞什麼結婚、懷孕才能拿到五億遺產的把戲,他才不得不出險招。
「表哥!」狄志偉不滿的抗議。
「我拿這遺產是有急需,甚至在不需要之後我會捐出去做慈善公益,你呢?你有什麼叫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呢?」姜傑喝了口酒,有空時他會和表弟約到PUB來聚聚喝點小酒。
「我拿來發展事業!」狄志偉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志偉,你的事業就是吃喝玩樂、享受人生而已。」姜傑也不客氣的酸他。
「我就這命,我能怎樣!」
「我不能幫你。」姜傑仍是堅持底線的。「而且不准你把事情的內幕說出去,婚禮非常的簡單,我會試著不驚動媒體或是太多親友,反正我只需要這筆遺產一陣子,我不要事情搞大。」
「新娘那邊能配合嗎?」
「她一個人參加婚禮而已。」白子伶已和他講明。
「就她一個人?!」
「志偉,這是假結婚。」
「然後她可以拿到三百萬?」
「三個月就賺到了。」
「她……不會給你出狀況吧?」狄志偉有點替他擔憂。「也許三個月到了她不想離婚,畢竟一百五十萬的尾款比不上你的財富和你這個人,如果她想勒索或是跟你糾纏不清呢?」
「白子伶不是這種人!」姜傑對她有信心。
「你怎麼知道?」
「志偉,如果我沒有把握,你以為我會隨便向人提出這種建議嗎?」姜傑自信滿滿。「你會見到她的,到時你就懂了!」
「她一定是絕世美人了。」狄志偉猜測。
「的確美,而且不俗、令人驚艷。」
「那你們可以假戲真做!」
「你明知……」
「表哥,子思綺已是岑石的老婆,不管她的決定曾跌破多少人的眼鏡,但事實就是事實,人家過得挺快樂的,每天照顧孤兒,壓根忘了你是誰,你就放過你自己吧!」狄志偉再給他倒了些酒。
姜傑一飲而盡,問題不在他放下放過自己,而是他始終無法釋懷于思綺居然會為了一個不是很有錢的畫家,而且還是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孤兒放棄了他,一個堂堂的總裁,多年來……他一直無法理解,女人的心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表哥,你是在哪裡找到這麼好的『對像』?」狄志偉想要把話題帶開。「下次輪到我去時,我就會留意。」
「慶祝蘇州科學園區動土的酒會上。」
「我去了啊!為什麼我沒有注意……」
「你去得太晚。」
「如果我早些……」狄志偉懊惱不已。「反正只要有什麼好事,總是你搶先一步!」
「志偉,我沒有搶先一步,我只是運氣好些、積極一些,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像你……你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太好,即使成天混日子仍過得心安理得,我就沒有你這種命。」姜傑抱怨的說。
「表哥,如果你想損我就直接一點!」
「事實不是如此嗎?」
「好吧!就算事實是如此,那麼你們這對假夫妻在有婚姻關係的期間……」
「什麼都不會發生。」姜傑什麼都告訴他,沒有隱瞞。「除非她撲到我身上。」
「你是說你不會……」
「我不是野獸。」
「但你總是男人,而且你又說她很美,你不可能一點都不心動。」狄志偉存疑。「表哥,你絕不會隨便找一個女人跟你結婚,這個女人一定有些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她有!但如果我要的只是性,那麼太容易就可以得到,我不會騷擾她的。」姜傑有種不以為意的自在。「即使她脫光光的站在我面前……」
「你也坐懷不亂?」
「我會客氣的請她穿上衣服,以免感冒。」
「表哥……」狄志偉笑翻了。「你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是說……如果我煞到她,在你們三個月的交易期滿之後,我可以追她嗎?」
「你要追自己的表嫂?」姜傑有些訝異。
「你們只是假結婚!」
「可是一些至親都會知道她是我老婆。」
「你們假結婚的事總會被揭穿,那時大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狄志偉玩笑愈開愈大。「表哥,你的眼光我放心,這個女人絕非普通女人!」
「她很年輕,還是個女孩。」
「那更好!」
姜傑卻一點都不覺得好,雖然只是假結婚,但白子伶畢竟要當他三個月的老婆,要住在他的屋子裡三個月,他不能忍受狄志偉現在就說可能要追他「前妻」的話,這感覺很詭異。
「志偉,我不跟你瞎扯,總之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這回事,你的嘴巴給我閉緊一點!」姜傑命令道。
「我不是白癡,如果我壞了你的事,你八成一輩子都不會放過我。」狄志偉心知肚明。
「你清楚就好。」
「那麼婚禮的日期——」
「這個星期日。」
「這麼快?!」
「該通知的人都通知了。」
「這個星期日後……你就是已婚男人!」狄志偉一副無法想像的表情。「表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婚姻是墳墓,是……地獄啊!」
「只是假結婚。」姜傑一點都不擔心。「都是假的,所以沒有人會進墳墓,也沒有人會下地獄,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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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伶不覺得自己已經結了婚,當她提著行李站在姜傑的家中時,她只當自己是來度假的,一個為期三個月的假期。
姜傑的家是標準的雅痞式住屋,畢竟他單身,所以傢俱、裝潢都是以冷色系為主,簡單、大方,看得出都是功能性強的進口傢俱,開放式的廚房則令人驚喜,這裡比五星級飯店還要豪華、還要舒適。
沒讓家人知道她結婚了,她騙家人說因為常薇薇要生寶寶,她去陪伴她,從生產前到坐完月子總共要三個月,而她的家人信了,因為常薇薇他們也熟,這很合情理,沒有矛盾的地方。
白子伶看著姜傑,又想到他那些她根本記不住面孔的親戚、友人,她這會才覺得事情真的很荒唐,她和他居然像是兒戲般的就成了「夫妻」。
姜傑亦看著她,她身上穿的是婚紗攝影禮服公司租來的粉紅色禮服,淡雅、喜氣、清新,她真的是穿什麼都好看。
而她……是他的妻子。
「要先去看你的房間嗎?」他問。
「都可以。」
「跟我來……」提起了她的大行李,至於隨身的小行李,他就交給她自己拿。
「你的房間裡有單獨的衛浴設備,有小冰箱、電視、電腦,所以……」
「五星級『牢房』?」白子伶忍不住的說。
「才三個月的時間。」他眉一挑。
當白子伶站在她未來三個月將生活的「牢房」時,她不自主的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看得出床單、床罩、被子全都是新的,而且房中十分乾淨、清爽,甚至還有殘留水珠的鮮花。
「歐巴桑固定每個星期二、五來打掃,她也會洗衣服,買一些日常用品。」姜傑說。
「難怪你不想結婚。」她揶揄。
「我的確沒有結婚的必要,如果不是為了……」
「我知道!」她揮揮手,阻止他再往下說,她把自己的隨身小行李往床上一放。「我想換下身上的禮服,穿了一整天,好折騰人!」
「瞭解。」他微笑,接著他從西裝褲的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往床上一放。
白子伶瞄了一眼。
「一百五十萬,我們說好的!」姜傑一副言出必行的表情。「現金支票。」
「謝謝。」
「這個月的零用錢我明天再給你。」
「還有零用錢?!」白子伶很意外。
「你總要吃喝、買東西,我一個月給你五萬塊,雖然不是很多,但相信夠你用了。」姜傑不想虧待她這個暫時的室友和夥伴。
「我沒料到還有零用錢。」她不知是該感謝他,還是要覺得難過,他當她是寄生蟲?
「那麼當你撿到了。」
「姜傑,說真的,你是不是打心底看不起我?」往床上一坐,白子伶有些沮喪。「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賺到三百萬,還有零用錢可以拿,你會不會認為我拜金?」
「你是在幫我。」
「但任何一個女人都能幫你!」
「不是任何一個女人。」姜傑扯掉領帶。「白子伶,我是有選擇的。」
「這麼說……我並不是那麼的沒有價值!」她自我安慰。「我們……總會一起出去,那時我該怎麼說明我們倆的關係?」
「我來說。」
「所以我不必以姜總裁夫人自居?」
「你這麼想被叫總裁夫人?」姜傑輕搖了下頭。「白子伶,你還年輕,愈少人知道你曾經結過婚愈好,不管是真或假。」
本來白子伶還期待兩人會有日久生情的可能,不過現在看來,她不必再奢想了,因為姜傑真的只是想「利用」她三個月。
「所以我怎麼做都是在浪費力氣!」白子伶有些放棄似的一歎,似乎認命了。
「我真的不想當已婚男子。」
「好吧!」白子伶忽然又站了起來,她一臉疲憊的說:「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拉下這禮服的拉鏈,我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可以和這件禮服的拉鏈對抗!」她絕不是要刻意去撩撥或是引誘他,她是真的累了。
「小事一樁。」他也不在意。
於是白子伶轉身背對他,她伸手挽起了頸後的頭髮,露出她光潔的脖子。
姜傑不知已經幫多少女人脫過衣服,這對他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當他的手指碰觸到拉鏈,並且輕輕的往下拉時,突然彷彿有一股電流通過他的全身,令他渾身一顫。
白子伶沒有發現到他的異樣,因為她已經認定姜傑對她沒有興趣,他要的只是他外公的遺產。
「好了嗎?」她懶懶的問。
「好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若隱若現的背部叫他感到口乾舌燥,其實他早瞭解,全裸的女人不迷人,反而是遮遮掩掩的裸露才會叫男人心癢難耐,像白子伶的背部線條就非常的性感。
「明天見。」她轉過身。
「明天?」他一時閃了神。
「我想睡了。」她露出疲倦的眼神。
「你……不會害怕吧?」他突然不想離開這個房間,畢竟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哪怕這只是假的。「有些女人不敢自己一個人睡!」
「我一個人睡習慣了。」她謝謝他的好意。
「如果你作惡夢……」他攤攤手。
「我會念阿彌陀佛。」
「我的房間並不難找。」他幽默的說。「不必強裝勇敢、堅強,這對你而言是陌生地方。」
「我可以的。」她向他保證。
「那……晚安了。」他走向門邊。
「姜傑。」她有些突兀的叫住了他。「希望這三個月對我們而言都不會太難熬。」
姜傑沒有回答,只是走出她暫住的客房,然後輕輕的為她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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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常薇薇和司馬星辰三人眼睛一個比一個睜得還大,完全目瞪口呆的樣子,即使瑪丹娜脫光光的站在她們面前,或是木村拓哉一絲不掛的秀給她們看,她們還不會這麼震驚。
「白子伶,你結婚了?!」
「你嫁給誰?」
「你瘋了嗎?」
知道她們一定會有很激烈的反應,可是白子伶還是好整以暇玩著她昨天才買的香奈兒皮包,五萬元的零用錢已剩不到一萬。
「我沒有瘋,我也真的結婚了,我嫁的人是姜傑。」白子伶一次回答了三個問題。
「姜傑?!」
「姜氏集團總裁?!」
「但你說過他是不結婚的!」常薇薇怕她肚子裡的小寶寶被白子伶嚇得提早出世,所以她特別先喘口氣才開口。
「為了他外公的遺產……」白子伶可以瞞著她的家人,但是她不能騙她最要好的三個朋友,更何況她還需要常薇薇的配合。「如果我媽打電話來問你,薇薇,你一定要說我住在你這裡。」
「你要我撒謊?!」
「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謊。」
「但是胎教……」
「白子伶,你是在搞什麼?!」夏真按捺不住了。「你給我說清楚!」
白子伶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一遍,雖然不是很光榮,但起碼她可以當三個月的總裁夫人。
「所以姜傑付你三百萬?!」司馬星辰有些不敢相信。「要你當他三個月的老婆?」
「對!我已經收了一百五十萬。」
「還要懷孕?!」夏真生氣的瞪她。
「假的啦!」
「三個月後就離婚?!」常薇薇輕撫著肚子。「子伶,這樣會有離婚紀錄的!」
「有什麼關係?」白子伶一點也不覺得事態嚴重。「你們有想過錢會這麼好賺嗎?我既不用陪他上床,又不必當他家的台傭,三個月三百萬,這種事要去哪裡找啊?看看我剛買的香奈兒皮包……」她炫耀的展示戰利品。「不必買二手的,我每個月還有五萬塊的零用錢!」
「子伶……」司馬星辰一時傻了眼,這種事……好像只有小說裡或是電影中才看得到。
「星辰,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不會覺得不妥嗎?」司馬星辰歎息。
「哪裡不妥?」白子伶十分坦然。
常薇薇緊接著問:「你不怕出事嗎?」
「出什麼事?」
「你這腦袋……」夏真快氣死了。
「你們在煩惱什麼?」白子伶有些不解。「姜傑不是個變態,他正當得很,他只是剛好很需要他外公的那五億遺產,我睡覺甚至不用鎖門,搞不好想鎖門的是他。我很安全!這男人對我沒有什麼邪惡企圖,他只是需要一個假老婆,三個月時間一到,我搬離他家,他再付我一百五十萬的尾款,這不是很單純的一件事嗎?」
「如果你愛上了他,如果三個月一到你並不想離開呢?」司馬星辰怒目道。
「我不會愛上他!」
「萬一真的發生了呢?」常薇薇也不悅了。
「我還是會走,我臉皮沒那麼厚。」
「子伶,你沒有想清楚,你完全是當局者迷啊!」夏真有點以過來人的心情說:「你現在可以說得瀟灑,可是三個月後,你有自信可以回到原先的生活嗎?」
白子伶有些怔住。
「你或許賺到了三百萬,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會遍體鱗傷,一顆心碎成了千萬片?」常薇薇語重心長的說。
白子伶沉著臉,心情有些凝重。
「姜傑表明他不要婚姻、不要老婆,他只是『利用』你三個月,他到時可以揮揮衣袖,你呢?你也可以頭都不回的走人嗎?」司馬星辰溫柔的看著她。「我們怕你會受傷啊!」
「我沒那麼脆弱。」白子伶終於開口。
「子伶……」
「你們為什麼不擔心他愛上我呢?他也有可能愛上我的,是不是?說不定是我一走了之,然後他抱頭痛哭。」
夏真、常薇薇和司馬星辰都沒有接話,通常男人的心都比女人還硬,即使姜傑真愛上了白子伶,他也不見得會為她犧牲自由,更何況姜傑平日接觸的美女如雲,白子伶真的能脫穎而出嗎?
「你們這麼瞧不起我?」白子伶有些惱羞成怒。「就你們可以嫁金龜婿,我白子伶就……」
「子伶,你明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假結婚,姜傑並不愛你。」
「三個月之後,你只是灰姑娘一個。」
實話傷人,但是她們寧可醜話說在前頭,也不要日後再去安撫白子伶受創的心。
「那我就想辦法留住他的心,想辦法讓他愛上我!」白子伶賭氣的說。「我不相信同在一個屋簷下的我們不能相愛。」
「子伶,姜傑這個人……」夏真多少耳聞一些。「他是女性殺手,對女人……他不心軟的。」
「我倒要試試!」白子伶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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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伶不會做菜,但是她會到五星級飯店買外燴,她會把餐桌佈置得很有氣氛,像是西餐廳一般,除了蠟燭,還有紅酒、音樂,現在只缺男主人,只等他返家就一切OK。
為了向夏真、常薇薇和司馬星辰證明她可以讓姜傑愛上她,所以她使出渾身解數,她有近三個月的時間,不能說毫無勝算,可如果不試,沒有一點贏的機會,試了……起碼就有希望。
但是白子伶從六點等到七點,菜已經涼了。再從七點等到八點,她已經開始心浮氣躁。當她從八點等到九點時,她已全然沒有食慾,而當時鐘上的時針指向了十一點時,她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更可笑的事是——她竟不知如何聯絡他。
沒有他公司的電話號碼。
沒有他大哥大的號碼。
她完全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他……只能枯等。
望著一桌子的菜和她的精心佈置,原本哭不出來的白子伶,這會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以前她不能體會「棄婦」的心情,現在她完全瞭解了。
一直到午夜快十二點時,姜傑才拖著疲憊的身軀進門,為了美國的那紙造艦合約,他和一些主管開了一晚上的會,大家都累癱了,但是當他看到白子伶……
「你還沒有睡?!」他十分意外。
強忍住想要對他咆哮的衝動,白子伶只是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然後開始收拾餐桌。
「你……還沒吃嗎?現在都幾點了?!」他有些責怪的口吻。
如果他是帶著內疚,又或者有一丁點哄她、安慰她的意味,那麼她還不會那麼生氣,但這會……她突然像是一顆被引爆的炸彈,隨手拿起一盤菜狠狠往地下砸。
「白子伶……」他低呼。
「我不吃可以吧!」她有些哽咽。
「你……是在等我嗎?」他感到意外。
「不!我是在等我的『情夫』。」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會……」他有些歉意了。
「你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她對著他哭喊。
「我以為……」
「先不提我是你的假老婆,就算我只是你的室友,你是不是也該打通電話回來問一下?」不怕被他掃地出門,她豁出去了。
「你也可以打給我……」
「我不知道你所有的電話!」她又砸了一盤菜。「很可笑,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你,我只能枯等!」
姜傑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曾說過我們就算是假的,也要跟真的一樣,你做到了嗎?」她質問他。
「我疏忽了……」
「我……我等了你快六個小時……」她把碗、筷子全往地上扔。「姜傑,即使我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又即使你擁有全世界的財富,你也沒有資格這麼對待我,這是精神虐待!」
「我沒想到你會等我吃飯。」姜傑沒有阻止她發洩。「從來沒有人等我吃飯。」
「姜傑,我不是死人!我也住在這個屋子裡。」她吼著他。「你……太可惡了!」
「我真的……」
「你放心!我再也不會這麼傻了。」白子伶強作堅強,然後開始蹲下來收拾殘局。
「留給歐巴桑……」
「別管我!」
「白子伶……」他的語氣犀利了些。
「我反正只是在『坐牢』,我時間多得很,我每天都閒得很,你走開!」她低頭撿著地上的碎片,愈撿愈傷心。
「我道歉。」他終於說。
「不需要!」她吼。
「我真的道歉。」
「不希罕。」
「以後……我會每天告訴你我要不要回來吃晚飯。」姜傑從來不曾做過這樣的讓步,不曾對任何女人說過這樣的話,他一向自我,即使是之前的于思綺,他也從不向她交代行蹤。
白子伶沒有吭聲,但是她的怒氣正一點一滴的消失,她不是不懂見好就收,她知道今天這一局小贏的人是她,她贏了第一役。
「我會留下我的所有聯絡電話給你,以後只要你想找我,隨時可以找到我。」
「我並不想時常找你,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回來吃晚飯,你……總要吃晚飯的吧?」她肯看他了。
「我吃。」
「那……」
「我不會天天回來吃,但我盡量……」
白子伶露出了一點點的笑容,她也只要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