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清朝,康熙年間,北京 >> 愛恨情仇,歪打正著 >> 奴婢格格作者:烙心 | 收藏本站
奴婢格格 第五章 作者:烙心
    休養一些時日後,灩晴終於可以下床,這些日子以來她就不曾再見過宇文革月,可她的心卻是不曾離開過他一時半刻,她每天都會詢問為她送飯的丫環有關宇文革月的事。

    她不懂自己何以會這麼在意他,過去她雖然很在意他,卻不曾像現在一樣……這種感覺應該說是想念他吧!

    想念……是了,是想念沒錯!她每天都十分渴望見到他,只要能見他一面,就是身上的傷永遠好不了也沒關係,但是這小小的期望卻不曾實現過。以往她在宮裡閒來無事總是面對乾清宮的方向坐著,揣測皇阿瑪此刻可能正看著奏摺或是和大臣會商國家大事;現在的她閒來無事便呆望著火樓,想著宇文革月可能會做的事。

    她想借此來減輕自己對他的思念,但當她認清事實後卻更加失落。

    為什麼她的心裡會塞滿對他的思念?除了他以外,她根本無暇去細想其他的事,就連皇阿瑪和錚姐姐都極少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就好像完全被他迷住了一般。

    她感傷的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不自覺的哼起小時候額娘教她的詩歌,她一遍一遍的唱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想念了好久的人已經悄然出現在她房裡。

    宇文革月聽說她的傷已經復元得差不多,路過時順道繞進來看看她,沒想到卻聽見她陶醉的唱著歌,那有如黃鶯出谷一般的歌聲,讓他聽得入神。

    灩晴一遍又一遍的唱著,直到她覺得口乾為止,當她停止歌唱打算下床去倒茶時,猛然發現宇文革月就站在自己身邊,她吃驚的叫了一聲,打斷他的冥思。

    「你叫什麼?看到了什麼凶神惡煞嗎?」宇文革月不悅的斜睨著她。

    「我只是突然發現身邊有人,所以嚇了一跳。」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灩晴緊張得手心開始冒汗。

    說也奇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面對他的時候雖然有些畏懼,卻也不曾像現在一樣緊張。

    「傷好得差不多了吧?」宇文革月問道。

    她連忙點頭回應他。

    「那從明天起你就到我身邊來伺候我吧!」

    她又點頭,可是當他轉身要走時,她不假思索的出聲叫住他。見他停下腳步並回過頭來時,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

    「做什麼?」

    「我想……和你聊聊。」

    他瞪視她良久才道:「我不記得主子和下人有什麼好聊的。」

    她聞言沮喪的低下頭,但仍不肯放棄,「只要你願意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和我說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看到他瞪視她的眼神多了一份不耐煩。

    原本以為他會就此離去,他卻出乎意料的落座在她身旁,她驚喜的抬頭看他,臉上的興奮表露無遺。

    「想說什麼就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嗯……」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和他聊些什麼,他們的生活完全沒有任何交集,除了仇恨之外什麼都沒有。

    想了一下,她說:「告訴我你的妻子是怎麼樣的人好嗎?」

    他原本想破口大罵,想到她不是康熙就硬生生的將要出口的話吞回肚裡。

    「她是個很好的女人。」

    「那你們以前相處在一起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什麼事?說給我聽可好?」

    她那好奇的眼神讓他覺得好笑,他破天荒的開口說出他與王嫣從前的種種。

    「玉嫣剛進門的時後我很排斥她,老是像個孩子似的找她麻煩,有一次我惡作劇得太過分而把她弄哭了,結果被我爹毒打一頓,我爹甚至罰我在佛堂思過。半夜天涼了,玉嫣悄悄溜到佛堂來給我送衣服,那天我們背靠著背聊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我才發現她早就已經靠在我肩頭睡著了。」想起從前的種種,他臉上難得的露出淺淺的笑容。

    灩晴一看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開來。

    看見她頰上甜美的笑,他的笑容瞬間斂去,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灩晴很快的也閉上嘴噤聲不語,室內又是一片寂靜。

    灩晴有些膽怯的回望宇文革月,她不懂為什麼他的態度會突然改變,但在他眼中卻又看不到憤怒的火光。

    宇文革月閉上眼將頭撇開,他剛才又在她身上看見了玉嫣的影子,到現在他才察覺到她的性格真的和玉嫣十分相似;一開始時他完全沒注意到,可她的善良和體貼則無處不像他心中所摯愛的女人。

    「你怎麼了?」她伸手想探探他的體溫。

    宇文革月迅速的將她的柔荑格開,然後站起身。

    「沒事,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起就可以回我身邊做事了。」

    丟下這句話後,他逃也似的離開房間,他得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

    翌日,灩晴起了個大早,心情十分雀躍,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宇文革月的身邊伺候他。自從被他擄來岳劍山莊後,她頭一次覺得當個奴婢還挺快樂的,至少可以天天看著會牽動自己心弦的人。

    她梳洗好後便踩著輕快的步伐往火樓的方向走去。

    沿路,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清晨那微帶甜味的清新空氣,沒一會工夫就抵達火樓。

    她輕輕伸手叩門,裡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再敲了一次門,回應她的仍是寂靜。

    怎麼了?難道他不在裡面?她疑惑的推開木門,小小的頭顱往裡面一探,美目在室內梭巡一圈後終於證實她的揣測。

    「他會在哪兒呢?」她努力的想著宇文革月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突然有一陣細微敲擊木魚的聲響和著誦經的聲音,自樓下的廂房傳來。

    耳尖的灩晴聞聲立即到樓下一探究竟。

    樓下廂房的紅檜木門虛掩,她可以很輕易的從縫隙中看見房裡的情形,當她看見桌上所供奉的牌位時,心不由得一酸。

    那是宇文革月一家一百二十口人的牌位,其中有他的雙親和他所摯愛的妻子,她完全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他。看著他跪在牌位前誦經念佛,她自責的低下頭,暗自流下心痛的淚水。

    若不是皇阿瑪聽信讒言,錯將他全家抄斬,他也不必落得過著今日這種得為自己親人誦經念佛的日子,而他那無辜的孩子至今也該十歲了吧?

    驀地,眼前的光線被阻斷,她抬起頭一看,發現宇文革月就在她面前。

    她嚇得倒退兩步,手忙腳亂的急於抹去頰上殘存的淚痕。

    宇文革月動作敏捷的格開她的手,毫不溫柔的捏住她的下頜,硬是逼她抬起頭面對他。

    當他看見她頰上的淚水時,一股憤怒不由得自他心底深處竄起,他抓起她纖細的手腕,二話不說的將她拖往二樓的書房。

    「你是什麼意思?」他氣得整張臉都綠了,模樣看來十分嚇人。

    「什麼?」她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只是循聲到樓下找人,哪有什麼意圖?

    「我說你臉上的淚水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站在那兒多久了?」

    「我……」她說不出自己掉淚的原因是因為心疼他,她知道他會無法接受這個答案,所以她選擇靜默不語。

    「不說話?好,我總有辦法逼你說的!」他突然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粗布衣裳,粗暴的將她推倒在地,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灩晴驚恐的看著他殘暴的眼,此刻的他理智全失,她知道他想傷害他,但她不會阻止他的舉動;她說過要償還皇阿瑪所欠他的債,無論他要什麼,她絕不會有怨言。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抵抗?為什麼不破口大罵說我是禽獸?」他惡狠狠的瞪視著她,不斷的譴責她的順從。「我說過要償還你所失去的,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怨言。」

    她平靜的語氣裡有著堅定,眼裡的溫柔讓他氣憤得不斷槌打地面。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和我的玉嫣如此的相似?為什麼你要這麼溫柔?我要報仇……我要折磨仇人的女兒……十年來我日日夜夜對我自己這麼說著,為什麼偏偏讓我遇上你?」他歇斯底里的大吼。

    灩晴非但沒有被嚇退,反倒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捧住他俊逸的臉龐,香唇印上他的,讓他瞬間安靜下來。

    她總算是知道自己對他抱持著怎樣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是愛上了眼前一心只想著要復仇的男人;即使他將她擄到這裡來命她為奴為婢,她也從不曾有過一句怨言,她想自己是在初見面時就被他禁錮了。

    「如果你在我身上看見王嫣的影子,那我願意為你化身為你所摯愛的玉嫣,你可以把我當成是她……」就算你眼裡看不見我,我也不會有怨言。

    「你說什麼?」她怎麼這麼傻?有那麼一瞬間,他為她的傻氣而感到心裡微微的抽痛,但他隨即將那種感覺抹煞掉。

    「我相信你的耳力很好,誠如你所聽到的,你不必懷疑。」

    「這話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我明白。」灩晴朝他展露一抹如花的笑顏,讓他知道遊戲從這一刻開始。

    ???

    那日之後,灩晴的生活不再忙得不可開交,宇文革月免去她奴婢的身份,讓她穿金戴銀,日子過得比在宮裡還要富裕。雖然莊裡的下人全都用懷疑且夾雜鄙視的眼光看她,她也全視而不見,只要可以讓宇文革月開心,遭人唾棄算得了什麼?

    她笑看著這滿室的珠寶和宇文革月專程為她訂製的新衣,一陣惆悵驀地襲上心頭。用力甩去惱人的惆悵,她有些生氣的輕捏自己粉嫩的臉頰,囑咐自己不准再想那些有的沒的,自己只要專心一意的扮演好宋玉嫣這個角色就可以。

    仔細想想,宇文革月擁有了兩個女人,一個外貌與宋玉嫣酷似,一個則是性格與宋玉嫣如出一轍,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如果真要他選,他會選擇誰呢?

    「怎麼又在想這些呢!」

    「想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宇文革月充滿磁性的聲音,灩晴隨即笑靨如花的迎向他。

    「沒什麼,只是在這裡閒得發慌自言自語罷了。」宇文革月近來待她極好,看來他是真的把她當宋玉嫣看待了。

    「閒得發慌?你自個兒待在這麼大的院落裡是稍嫌悶了點,不如我帶你到市集去逛逛如何?」

    「好啊。」灩晴興匆匆的抬頭看他,但他深邃的眸子裡卻找不到她的身影,她心裡的雀躍隨即一掃而光。

    「那咱們現在就走?」宇文革月大手勾上她的腰際,將她輕輕的攬進懷裡,他喜歡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每次一聞總讓他心蕩神馳。

    「不了,我看還是改天吧,今天我身子有些不適,暫時不想出門。」待在他懷裡,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溫暖,雖然他對她呵護有加,她知道這都不是給她的。

    「身子不舒服?是因為上次的傷嗎?」

    「不是,上次的傷早就痊癒,我只是有點累罷了,沒事的。」灩晴以微笑示意他不必擔心。「對了,李歡兒她怎麼了?」她突然想起那個殘忍傷害她的女人。

    「不知道,她大概還在榻上趴著,站都站不起來呢!」宇文革月嘴角逸出一抹邪肆的笑,看來卻是如此攝人心魂。「你該去看看她。」她十分清楚被男人冷落的女人下場有多悲慘,她的額娘就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例子。

    「我才懶得理她,像她那種惡毒的女人,我沒將她趕出岳劍山莊她就該燒香感謝老天爺,還敢奢望我會去探視她?做夢!」要不是她的外表和玉嫣酷似,他早就讓她到外頭去自生自滅,哪還能留她到今天?

    「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勉強你,你今天該忙的事都完成了嗎?」

    「嗯!」他用力的點頭,「我要你唱歌給我聽。」他突然要求她為他歌唱。

    她欣然的接受他的要求,走到古箏前調調絃線,試了幾個音後,她便朗朗的唱出動人心弦的樂曲。

    宇文革月看著正為他撫琴的無語,她美得恍若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子,他十分清楚她是世仇康熙的掌上明珠,但奈何她與玉嫣在某方面是那麼的相似,讓他無法狠下心繼續折磨她;既然她說了願意為他成為玉嫣的替身,那他就當她是他已逝的妻子,反正這是她自己提出來的要求,他就如她的願。

    ???

    「喂,你到底要上哪兒去啊?我們都在馬背上過了這麼些天,到底到了沒有?」濰錚窩在歐陽俊軒的胸前,但這可不是她自願的。

    為了不讓眼睛進沙,歐陽俊軒讓她躲在他寬闊的胸膛,只要她一抬頭,他就立刻將她壓回懷裡,這些天她都快要悶壞了。

    「你很吵耶,要不是你太重的話,我胯下這匹紅鬃烈馬只要小跑個幾天就可以很快的到達杭州。」

    「閣下言下之意是錯全都在我?」

    「可不是?」他話才一說完立刻慘叫一聲。

    她用力捏擰著他側腹的肉,讓他痛得勒緊韁繩,馬兒就此停下腳步,索性等上頭的人吵完了再上路。

    「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現在在你面前的是你的救命恩人耶,你還恩將仇報,早知道就不該答應送你一程。」

    「現在才講這些不嫌太遲了嗎?」

    「你說這話是打算過河拆橋是不?」

    「我可沒這意思,你別冤枉好人。」

    他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人兒,和她相處的這些天,他才真正體認到什麼叫作地獄。在她天真無邪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滿肚子的壞水,不但將他當僕人使喚,還動不動就咬他、打他,世上怎會有如此野蠻的女人?

    濰錚知道歐陽俊軒正偷偷的打量她,她得意的在心裡竊笑,這些天相處下來,她對他還滿有好感的,他幽默又風趣,和他在一起一點都不會無聊。

    在宮裡她總是被禮教和規矩束縛住,從沒機會將最真實的自己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來,現在的她就好像從牢籠裡被釋放的鳥兒一般優遊自在呢!

    「好了,咱們也別鬥嘴了,瞧你氣得吹鬍子瞪眼的,還是趕路比較實在,別氣了,氣多了傷身。」

    他猶豫一下才依言重新調整自己的呼吸,策動韁繩讓馬兒繼續往前行。

    他們走著走著,終於來到人聲鼎沸的城鎮,街道上什麼新奇玩意兒都有,讓濰錚看得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歐陽俊軒選了一家客棧,將馬兒交給一旁的小廝,進了客棧向掌櫃的要了兩間上房後,他隨即要回廂房休息。

    「等一下!」濰錚扯住他的衣角。

    「又怎麼啦?」這小妮子還真多毛病,帶著她比照顧奶娃兒還麻煩,連想回房睡個覺都成問題。

    「我想到市集上去逛逛。」

    「那就去啊!」他的腦袋快爆炸了,他對所有人都是十分客氣且和藹,獨獨對她,他總缺少一份耐性。

    「我沒有銀子。」濰錚朝他伸出手。

    她的舉動讓歐陽俊軒不禁看得目瞪口呆,這妮子不懂得何謂客氣嗎?連想上街沒銀兩都能向他伸手,他真是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想歸想,他終究還是掏出銀兩讓她上街去逛逛,這總比她老是繞在自己身邊吵個不停來得好。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他說完便一溜煙消失,回房呼呼大睡去。

    ???

    濰錚一個人漫步在市集上,兩旁有許多的攤販,她一攤一攤的逛,就算是一攤賣豬肉的,她也照樣興味盎然的看著老闆揮舞手中的大刀,俐落的肢解豬只。

    接近黃昏時,街上突然一陣騷動,人潮全往城門口聚集,濰錚好奇的跟上去瞧個究竟。

    個頭小小的濰錚輕鬆俐落的擠到最前面去,差爺將手中的紙張塗滿漿糊後隨即將告示貼上牆。她才一抬頭看到告示,就震愕得噤聲不語,牆上一共有兩張告示,上頭分別是灩晴和她的畫像。

    皇阿瑪居然想通,貼出告示懸賞尋女?他已經不顧自己的面子問題了嗎?

    「哇,這兩位格格還真是生得國色天香,皇上真有福氣。」

    那當然!看是誰的女兒嘛,濰錚聽見讚賞話心裡暗自竊喜著。

    突然,有人天外飛來一筆的插了句:「上頭還說若是有人能替皇上尋回格格,除了賞金萬兩以外,還打算招他做額駙呢!」

    「什麼?」受到驚嚇的濰錚抬頭大叫。

    身旁的人全都很有默契的同時轉頭看著她,她頓時嚇得冷汗直流,生怕他們會識破她的偽裝。

    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後退,他們還是緊盯著她不放,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你很面熟……」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你和畫裡的濰錚格格很像嘛……」又一人開口。

    「別、別開玩笑了!」她察覺事態不妙,迅速轉身拔腿就跑。

    「別讓她跑了,她一定就是濰錚格格!」

    一大群人就這麼追在她後頭跑,她死命的拔腿狂奔,生怕被他們追上。就在她體力已經有點不勝負荷之際,她撞上一堵肉牆,抬頭一看,她不禁要感謝老天有眼,讓她在這時遇上歐陽俊軒。

    「你跑哪兒去了?都黃昏了還不見你回客棧,嗯?後頭怎麼那麼多人?你闖了什麼禍?」

    人群離他們越來越近,濰錚靈巧的躲到他背後不敢讓人看見她。

    歐陽俊軒懷疑的轉頭看著她。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你先幫我解決掉這些麻煩。」

    「笨丫頭,解決個什麼勁兒?我直接帶你走不就得了?」語畢,歐陽俊軒攬著她的纖腰,輕輕一躍便上了一旁民宅的屋頂,甩掉那些財迷心竅的人。

    「感謝老天,還好我遇上你。」否則肯定讓他們一人剁一塊拿回宮去領賞。

    「是啊,那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這場騷動的起因?」

    他的表情非常嚴肅,她知道自己不該欺騙他,遂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緣由說出來。

    「喔,這麼說來你就是康熙的掌上明珠濰錚格格羅?」他的反應十分淡然,好似對她的身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你不會……捉我去領賞吧?」她眼見他露出一臉沉思的表情,心裡十分害怕他會和那些人一樣為了錢把她交給官府。

    「不會,我可是視錢財如糞土的人。」他笑得十分誠懇。

    她看在眼裡,不知怎地就是覺得心裡毛毛的,她低語:「那就好。」

    「不過要我為你保守這個秘密可是需要代價的喔!」

    來了!她就知道歐陽俊軒這個人心地不會這麼好。「你……算了,既然有求於你,我也無話可說,你有什麼條件就快說。」

    「好氣魄,真不愧是康熙的女兒。」

    「你可真夠狂妄,居然膽敢對我皇阿瑪不敬,當心我回宮後要我皇阿瑪摘了你的腦袋。」她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但仍隱忍著不將脾氣爆發出來。

    「格格,你太嚴肅了,不尊稱他為『聖上』不代表不尊敬他,這樣就想摘我的腦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算了,不跟你囉唆,你到底有什麼條件?」

    「你不提我倒還忘了。」這些天被她頤指氣使的,倘若不趁現在好好「報答」她,他就不叫歐陽俊軒。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濰錚越來越不安,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這條件倒也簡單,只要你從現在起什麼都聽我的,我就答應保護你直到你找到灩晴格格為止,如何?」

    濰錚猶豫一下,將整件事的利與弊作比較,良久後她才輕輕點頭答應他。

    「所謂的『什麼都聽我的』,可沒你想得這麼簡單喔,我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我要你提鞋你不能端水,要你坐下你就不能杵著不動,這樣你懂了嗎?」

    「我都說我懂了,你煩不煩啊?」

    「你對我說話可不能這麼大聲,要是我一個不高興將你交給官府,你可就找不到你那可憐的妹子了。」看她那一臉吃癟的表情,他就覺得痛快。

    她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低下頭向他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

    「好,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我們就來計劃一下以後該怎麼辦吧,從現在起你是我的書僮,以後咱們就是主僕的關係,你這張臉嘛……得藏起來才行,要是讓人看見,那你就完了。」

    「藏起來?」怎麼藏?在她臉上劃兩刀毀她的容嗎?

    他笑得相當神秘,那模樣令人不寒而慄。

    「所謂的藏起來嘛,你待會兒就會知道。」

    天啊,她是不是在無意間上了賊船而不自知?為什麼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遇上這個男人,她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

    這些天,全國上下掀起一股尋找失蹤格格的熱潮,所有貼在城牆上的告示全被人給撕下,大家都十分注意身旁的女子是否就是畫裡的美人。這消息很快的傳入岳劍山莊。

    「康熙已經貼出告示懸賞,他已經忍不住骨肉分離的痛苦了嗎?」宇文革月對正撫琴的無語說道。

    灩晴聞言,琴聲戛然而止,她抬起頭看著宇文革月,生怕他已經識破她不是他所要捉的濰錚格格。

    「說也奇怪,聽說宮裡相繼有兩位格格失蹤。」

    「兩位?」難道會是錚姐姐?她是出來找她的嗎?

    「另一位格格好像是叫灩晴,不過這不重要,我只要有你在身邊就好了。」宇文革月低下頭,將唇落在她粉頰上,接著眼瞼、鼻頭、額頭,最後落在她粉嫩的唇上輾轉吮吻,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最近宇文革月對她寵愛到了極點,他已經完全將她當成宋玉嫣看待,但她卻是十分不安,尤其是在皇阿瑪貼出告示後,那份不安的感覺更是如洪水猛獸般朝她襲來。她害怕有一天他會識破她的謊言,她怕他會因此而怨恨她,她已經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生活,難道真要向他坦誠自己的真實身份嗎?不!她絕不能說,說了的話,他就會遠離她。

    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她又能瞞他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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