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馬車內的巫月打了個大呵欠,百無聊賴,等著他回來。
「要買胭脂、簪花、玉鐲的姑娘們快過來,我所賣的東西物美價廉,買到賺到,保證絕不會後悔。」
巫月難掩好奇,立即掀起馬車布簾,看向吆喝叫賣的店家,只見許多女子湊了上去,互相討論,仔細挑選。
伸手觸摸自己的銀白長髮,她一直以來都讓頭髮隨意披散身後,從未整理過,若是……她買了個簪花,將發綰成髻,他見了可會歡喜?
她躍下馬車,朝賣胭脂、簪花的店家走去。
眾人一瞧見她,全都愣住,紛紛停下手邊的事,直瞅著她。
「她怎麼會生了一頭白髮?」
「她究竟是多大歲數?」
「她該不會是哪兒來的妖女?」
眾人的議論紛紛,巫月完全不放在心上,昂著下巴,走進店家,而原本在挑選胭脂、簪花的女子們連忙讓開,下敢與她太靠近。
「她是誰啊?」
「不曉得,今兒個頭一次看到,一定是外地人。」
「她的頭髮怎麼會這麼白?真嚇人。」
「她搞不好是什麼妖魔鬼怪變的,咱們快離開這裡。」
一瞬間,所有的女子丟下手中的胭脂、簪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店家,深怕太靠近她會有危險。
老闆一看見來了個白髮姑娘後,所有的人全跑光,生意大受影響,原本開心的臉立即垮了下來。
巫月壓根兒不在乎他人的訝異目光,仔細挑選簪花,左看右看,終於選了一個喜歡的樣式。一隻木簪,上頭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她立即將一頭白髮綰起,再以木簪固定長髮,漾出一抹笑。不知道他看到此刻的她會有什麼反應?
「這木簪怎麼賣?」
「五文錢。」
巫月立即掏出銀兩,交給老闆,隨即往一旁看去,既然她都來到這裡,自然就得好好逛一會兒,否則太對不起自己。
這時,又瞧見有人在叫賣糖葫蘆,她不由得嘴饞,大步上前,買了個糖葫蘆。
眾人一瞧見她,無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巫月一面舔著糖葫蘆,一面閒逛,自然也瞧見了人們看著她的訝異神情,但是她才懶得理會那些人,反正又不痛不癢的。
這時,走在她前方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巫月沒瞧見,就這麼撞了上去,手中的糖葫蘆沒握緊,落在地上,沾了塵土。
看著才吃沒幾口的糖葫蘆,她氣得破口大罵,「幹嘛走路走到一半停下來?!」
男子轉身,看著她,「你好大的膽子,撞上我還敢罵我,不想活了是吧?」
跟在男子身旁的兩名男子一瞧見巫月,不禁瞪大雙眼。
「喲,大哥,你瞧瞧,這女子竟生了一頭白髮,可真稀奇。」
「大哥,這女子的相貌還不錯,要不要帶回府裡玩玩?」
那名男子將巫月從頭到腳仔細看過一回,最後咧嘴大笑,「好,就這麼辦,你們快把她押回我的宅第,我要好好品嚐一下她的滋味。」
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見到生了滿頭白髮的年輕女子,不曉得她嘗起來的味道好不好?
巫月抬起下巴,冷冷的瞪著他們,眼底有著殺意。「你們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就要你們的命。」
那兩名男子嚇得連忙往後退去,怎麼也不敢再上前。
這名女子氣勢凌人,令人心生畏懼,而在她眼底的殺意更讓人不寒而慄……她究竟是誰?
「你們這兩個沒用的飯桶,抓女人這種小事也辦不好!快滾開,我自個兒來。」那名男子伸手向前,就要抓住她的手臂。
這時,一顆石子準確的擊中男子的手,他疼得縮回手,連忙往後退去,驚恐的望向四周。
「究竟是誰下的手?快滾出來!」
巫月知道一定是斐靳下的手,立即綻出艷麗絕倫的笑容。他來了,來到她身邊了。
下一瞬,斐靳從天而降,站在巫月的面前,冷眼瞪著那三名流里流氣的男人。
「滾。」
他的嗓音低沉,黑眸隱含冷冽的殺意,令人見了不寒而慄。
其中一名男子仍鼓起勇氣,「你是什麼東西啊?!我們大哥可是官老爺的嫡子,你敢與他作對,不怕沒命?」
斐靳冷眼瞪著那人,沉聲低喝:「滾。」
那三人沒料到他竟壓根兒不畏懼,又見他似乎武藝高強,不好對付,連忙轉身離開,還不忘撂下狠話。
「你給我記住,以後別再讓我遇見你。」
斐靳轉頭瞪著巫月,「為什麼要擅自離開馬車?」若是他晚到一步,會有什麼下場,她可明白?
巫月對他眼底的怒氣視若無睹,笑瞇了眼,伸手指向發問的木簪,「你瞧,好看嗎?」
斐靳緊抿雙唇,看著她好一會兒,一把握住她的手,帶領她往前走去,不願她在此地多待片刻。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裡?」巫月差點跟不上他的腳步。
「帶你回到馬車上。」他冷冷的說。
「不要。」巫月用力甩開他的手。
斐靳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以眼神詢問:為什麼不要?
「我好不容易才下山,當然得到處逛逛,怎麼能這麼快就回去?更何況要我一直待在馬車內,悶得很,我才不要。」巫月雙手抆腰,站在原地,說什麼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斐靳瞪著她,神情無奈。
巫月瞪著他,神情堅定。
最後,他不得不退讓,暗暗歎口氣,「你想去哪裡都行,但是絕不能離我太遠。」
「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巫月笑說,摟住他結實的手臂。
感覺到她柔軟的酥胸貼在自己的手臂上,斐靳的神情有些尷尬……想要縮回手,她卻摟得更緊。
「是你說我不能離你太遠的,你幹嘛還想把手縮回去?」巫月抬起臉,皺眉瞅著他。
斐靳撇開臉,避免讓她看出他此刻有些羞赧的模樣,小聲低語,「但是……也不必摟得這麼緊。」
「我高興。」巫月的笑容燦爛耀眼。「對了,剛才我拿在手中的糖葫蘆掉了,再買一個給我。」
斐靳只得帶她再去買糖葫蘆。
當他們買完糖葫蘆,轉身準備離開時,發現被眾人團團圍住。
斐靳立即將巫月護在身後,瞪向眾人,眼底滿是提防。
這時,一名老婦自人群中走出來。
「那三人仗著其中一人是官老爺的嫡子,到處胡作非為,見到女人就調戲,見到東西就拿取。」
「那又如何?」斐靳冷冷的反問。
「我們想請你幫個忙,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別再胡作非為。」
眾人全以祈求的眼神看著斐靳。
斐靳泛起一抹冷笑,「你們是住在這裡的人們,任由他們胡作非為,卻不敢出聲制止,現在竟想依靠外人的力量,不覺得羞愧?」
而他們方才看見巫月有難,卻只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觀,如今竟想叫他出手幫忙?像他們這樣的人,他見了就心生厭煩,絕不可能出手相助。
眾人一聽,不禁羞愧得低頭。
「你就幫他們吧!」巫月開口。
斐靳與眾人都訝異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他不確定自己方纔所聽到的話。
巫月微笑,「既然他們都拜託你了,你就好心幫助他們,算是做功德嘛。」
斐靳劍眉緊鎖,不能理解,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難不成……她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巫月見他一臉懷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眾人看著巫月,又看著斐靳,老婦率先開口。
「你們願意幫忙?」
「當然。」巫月笑瞇了眼,「只是你們得先告訴我,他們三人的祖墳位在何處?」
斐靳緊擰眉頭。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眼。
眾人不解,「你為什麼想知道他們的祖墳在何處?」
「噯,別多問,要我們幫忙就快說。」巫月的神情有些不耐煩。
老婦住在這座城鎮多年,哪有什麼事不知情,立即告知巫月,他們三人叫什麼名宇,祖墳又位在何處。
巫月聽完,逕自拉著斐靳的手,往前走去。
眾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都感到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不曉得他們究竟要怎麼教訓那三人?
人們紛紛對他們投來異樣的眼神,巫月壓根兒不在乎,小手緊握著斐靳厚實的大手,怎麼也不願放開。
斐靳看著她那雪白的柔荑,並未縮回手,就這麼任由她緊握著,心頭更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淡淡的,甜甜的……
突然,巫月停下腳步,拉著他走到一個賣梳子的攤子前,左挑右選,終於選了一把喜歡的木梳。
「我要這個。」
斐靳二話不說,掏出銀兩付錢。
巫月看著他,「我餓了。」
「想吃什麼?」
「肉包子。」
斐靳往四周看去,瞧見一個賣肉包的店家,立即上前買了個肉包,然後遞給她。
巫月凝視著他,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那顆熱騰騰的肉包子,小聲的說:「謝謝。」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為她辦到……他這人未免也太好了,她越來越捨不得讓他離開身邊,打算霸佔他一輩子,不讓其它人覬覦。
斐靳愣住。想不到她竟會對他說謝謝……今兒個她究竟是怎麼了?
「你那是什麼神情?」巫月瞇起眼,瞪著面露訝異的他。
可惡!她生平第一次向人道謝,他卻露出這樣的神情,是想討打嗎?
「沒什麼。」斐靳淡淡的說,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也不知地,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愉悅,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巫月。
巫月將肉包剝成兩半,先將一半吃完,再將剩下的另一半高高舉起,置於他的唇瓣前。
「張口。」
斐靳立即張口咬下。
巫月那頭銀白似雪的長髮已經十分引人注目,而她喂男人吃肉包的舉動更是讓人議論紛紛。
「她究竟是哪兒來的女人啊?」
「真不知羞,竟在眾目睽睽下做出這種行為。」
「咱們還是離她遠一點,以免名聲也被弄臭了。」
巫月當然聽見了那些人說的話,但是一點都不在乎,拉著斐靳的手,往另一頭走去。
「咱們搭乘馬車離開這裡吧!」
哼,今兒個她的心情好,就不跟那些三姑六婆計較,要下然她早就詛咒那些人嘴巴爛掉,以後無法再胡亂道人是非。
斐靳看著她握著他的大手的雪白柔荑,是那麼樣的小,彷彿用力一捏就會碎裂……沒多想,他輕柔的反握住她的柔荑。
他的這個舉動令巫月訝異,停下腳步,轉頭,直瞅著他深邃的黑眸。
斐靳看了她一眼,慢慢邁步往前走去,最後帶領她回到客棧門口,給了店小二一些碎銀,然後伸手抱起她,讓她坐人馬車內。
巫月一直瞅著他,一顆心狂跳著,俏臉緋紅。
「你怎麼了?」斐靳挑眉看著她。
「沒……沒事。」巫月連忙垂下臉,不讓他看到她紅透的臉。
斐靳躍上馬車,拉扯韁繩,駕駛馬車,緩緩離開城鎮。
巫月悄悄掀起布簾,看著他寬闊的背膀,小小聲的說:「喜歡你……」
斐靳轉頭,「你剛才說什麼?」她說得小聲,他沒聽清楚。
巫月連忙放下布簾,「沒什麼。」拿起他買給她的糖葫蘆,慢慢舔著,露出一抹甜笑。
糖葫蘆好甜,她的心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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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月夜,一輛馬車緩緩朝墓園駛去,陣陣涼風吹來,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更增詭譎氣氛。
斐靳拉扯韁繩,讓馬車停下來。
巫月立即掀起馬車布簾,臉上堆滿了笑,「咱們終於到了。」
斐靳看著她,「你來到這裡想做什麼?」
巫月伸手向前。「先別多問,快抱我下去。」
斐靳緊抿唇瓣,蹙起眉頭,不過還是伸出長臂,抱著她躍下馬車,並點燃火把,為她照亮前方的路。
暗夜裡,火把顯得格外醒目。冷風吹來,火光忽明忽暗,詭譎駭人。
來到一座墳墓前,巫月確認了這就是那個意淫她的男子的祖墳,笑說:「快把這座墳墓挖開。」
斐靳不解,「為什麼要挖開墳墓?」
「那還用說,當然是利用那些人的祖先的骸骨,好對他們下咒。」巫月臉上堆滿了笑,嗓音好輕、好柔,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屎。
女人啊,可是很會記恨的。
「別這麼做。」斐靳不願從奴才、暖爐、馬車伕,再變成挖墓的賊人。
「為什麼不?」巫月皺眉,瞪著他。
「你這麼做,不怕他們的祖先報復?」
「哼,鬼有什麼好怕的?人比鬼可怕千萬倍。」巫月毫不畏懼的說。
斐靳皺眉。有的時候他覺得她似乎非常厭惡人,為何如此?
「你若不動手挖,我自個兒來。」說著,她就要挖開那座墳墓。
驀地,她的手被他一把握住,動彈不得,她轉頭,瞪著他,以眼神詢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別這麼做。別下咒害人。」他沉聲低語。
「然後呢?眼睜睜看著人們繼續被他們欺壓?」巫月冷笑的反問。
「可以用別的辦法。」
他真的確定自己受到薩印極大的影響,就是不願意見到有人做出傷天書理的事……尤其是她。
「喔,那你倒是說來聽聽。」巫月抬起下巴,冷眼睨著他。
斐靳並未開口,拉著她往回走。
「你快放手,我還沒對那些人下咒呢!」巫月拚命掙扎,但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束縛。
斐靳停下腳步,轉身,索性將她扛在肩頭,筆直的朝馬車走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巫月又踢又打又叫。
可惡!動不動就把她扛在肩頭,他把她當成沙包啊?
斐靳動作輕柔的將她放進馬車內,隨即駕著馬車迅速駛離墓園,就是不讓她下咒害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巫月掀起馬車布簾,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們明明都已經到了墓園,也看到那些人的祖墳了,他卻突然折返,讓她什麼咒也下不成,搞什麼鬼嘛!
「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的。」斐靳淡淡的說。
「報應?」巫月冷哼一聲,「這世上的人才不相信什麼報應,他們只會一味的指責他人不對,絕不會認為自己做錯事。
人啊,是這世上最邪惡、醜陋的生物。
斐靳看著她,「你以前究竟是遇過什麼事?」他向來是不會多問的人,但今晚他想知道有關她的一切。
驀地,巫月放下馬車布簾,縮回馬車內,悶著聲音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斐靳劍眉緊鎖。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一定有事藏在內心深處。
巫月待在馬車內,不語;斐靳駕駛馬車,沉默。沒人開口說話,氣氛沉重。
許久過後,他將馬車停在城鎮外,看著放下的馬車布簾。
「你待在這裡,別離開。」
「你要去哪裡?」巫月小小聲的問。
斐靳並未答腔,逕自躍下馬車,施展輕功離開。
巫月獨自待在馬車內,面無表情的看著布簾,任由時間慢慢流逝,但始終不見他的身影返回。
她……又要被拋棄了嗎?
這時,布簾被掀起,斐靳探頭進來,將一本賬簿遞到她面前,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這是……」
「管轄這座城鎮的官老爺的私人賬簿。」
巫月瞪大雙眸,「你怎麼會有?」
「偷來的。」
「偷來的?」她十分訝異。
「我原本是盜賊。」他淡淡的說。
「什麼?」她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因太過震驚。
「賬簿記載了官老爺和一些商家暗中協議,利用彼此的權能,謀取不法利益的事,若將這本賬簿交給巡撫,一定能將他治罪,如此一來,他的嫡子也就不能在城鎮裡繼續胡作非為。」
巫月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還以為……」
「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斐靳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事。
「呵,我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巫月笑容燦爛的說。
斐靳緩緩傾身向前,輕柔的熨帖她柔軟的唇瓣,然後緩緩的退開,將屬於他的氣味還留在她的唇上。
巫月傻眼,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腦海一片空白,只能睜大雙眸瞅著他。
她的心跳得好快,呼吸莫名的急促,臉頰發燙……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吻。
許久過後,她低啞著聲音說:「為什麼……要吻我?」
斐靳看著她,神情有些複雜,腦海同樣空白一片,最後聲音粗啞的說:「情不自禁。」
是的,一切只因為……情不自禁。
他向來覺得女人麻煩,一開始也對她反感,但是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他發覺她並不是一個邪惡的女人,也有可愛討喜的一面。
巫月雙頰誹紅,直瞅著他那深邃的黑眸,「你……喜歡我?」
斐靳望著她的眼,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也許。」
情愛……對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但是他確實對她有一些自己也不懂的情愫。
「也許……是嗎?」巫月輕笑出聲,伸出柔荑,輕輕撫上他那俊美的臉龐,「如果真的愛上我,你將會很辛苦喔!」
斐靳綻出一抹笑,「這一點不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
晨曦自天際顯現,而他的笑容比晨曦更加耀眼迷人,令巫月不由得看癡了。
他平常總是面無表情,一副難以接近的冷酷模樣,但他一旦露出笑容,任何女人看了都會失去心魂。
巫月偎進他的懷裡,笑瞇了眼,「我們先將這本賬簿交給巡撫,之後立即返回靈山。」
像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是個禍害……所以她為了天下女人著想,一定要將他藏起來,據為已有。
「一切依你。」斐靳輕聲低語。
她的笑容帶著算計,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但是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已有心理準備去面對。
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能看見她綻放笑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