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水,讓耿行風更加心焦。
「別怕,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水芙蓉仍舊沒有回答,她虛弱地閉上眼,再度陷入半昏睡狀態。
耿行風將她打橫抱起,動作小心翼翼地彷彿捧著什麼珍貴易碎的稀世珍寶般,就怕任何太劇烈的動作,會讓柔弱的她暈受更多的痛楚。
就在他打算帶著水芙蓉離開之際,就見玉嬤嬤一邊咒罵一邊追了出來,還吆喝著大夥兒要將水芙蓉給逮回去。
一看見耿行風抱著她,所有人全僵住了。
耿行風在景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他從不曾來過『牡丹閣』,但大夥兒都認得他,也知道這號大人物是他們惹不起的。
「耿……耿老闆。」玉嬤嬤的表情不太自在。
耿行風轉過頭,目光森冷如冰。倘若目光能殺人,眼前這些人的身上早已千瘡百孔!
玉嬤嬤心下大驚,立刻知道大事不妙。
「這……原來她是耿老闆的人啊,誤會一場……那個……」
耿行風根本不想聽她解釋。「你們——會因此付出代價的!」
玉嬤嬤倒抽一口氣,當場腿軟地跌坐在地。
看著耿行風那狠戾的神情,她彷彿看見了自己經營多年的『牡丹閣』關門大吉——以耿行風的財富權勢,他想要弄倒『牡丹閣』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等……等等……耿老闆……這是誤會……這是誤會呀!」
耿行風不理會玉嬤嬤的呼天搶地,他抱著水芙蓉轉身就走,此到沒有什麼比拯她更重要。
玉嬤嬤連忙起身,追了上去,自嚷道:「耿老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是耿大少爺將她賣給我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那個傢伙,我也不會放過他的!」耿行風的目光掠過一抹陰鷙。
不管是誰,膽敢傷害他心愛的人兒,他絕對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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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樓的高度跳下來,當場摔死的可能性本來就不高,而水芙蓉又相當幸運地落在鬆軟的花圃地上,經過大夫的診斷,她除了一些擦傷和手骨微裂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養一陣子,就能完全復原了。
水芙蓉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間。
想不到,她又回到耿行風的住處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一個又驚又喜的嗓音響起。
這聲音?
水芙蓉驀地轉頭,看見了青兒,她驚喜地掉下眼淚。
「青兒……青兒……?……」她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青兒很好,青兒沒事。」
「那其它人呢?車伕和護衛們呢?」水芙蓉忙追問。
「小姐放心,大夥兒都很平安。」
「那就好。」水芙蓉總算鬆了一口氣。「但是你們怎麼……」
青兒明自她想問什麼,開口答道:「是耿公子將我們救出來的。」
這段期間,他們被耿行義軟禁起來,但是幸好除了被囚禁在房裡沒辦法自由走動之外,每日吃的喝的倒是沒有斷過。或許是耿行義怕一不小心將他們給弄死了,就沒法兒藉以要挾小姐了吧。
「耿公子?」水芙蓉知道青兒提的肯定是耿行風。
也對,若不是耿行風救的,青兒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那……他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她的苦衷,也知道他誤會了她吧……
水芙蓉還想再追問些什麼,房門卻突然被推開,耿行風親自端了一碗湯藥走了進來。
一看見水芙蓉已經醒來,他的臉上掠過一抹欣喜。
「芙蓉,你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水芙蓉抬眸望著他,心情激動複雜得沒法兒回答。
他臉上的關愛神情是那麼的熟悉,他眼底的深濃情感一如往常,可是……她心中的傷痛太強烈,傷口還沒癒合,仍在隱隱作痛……
見他們被此凝望,眼裡除了被此之外彷彿再也看不見其它人,青兒便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先行退下。
耿行風將湯藥端了過來,扶水芙蓉坐了起來。
「芙蓉,先喝藥吧。」
眼看他竟打算親手餵她喝藥,水芙蓉忙道:「我可以自己來。」
「你手受了傷,不要亂動才會好得快。」
耿行風堅持要餵她,一口一口,還細心地先將冒著熱煙的湯藥吹涼了,才餵入她的口中。
其實這種事情,叫青兒或婉兒來都行,但他卻親自動手,而他的神情和舉動都充滿了寵愛之情,讓水芙蓉的淚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甚至還滴了好幾滴到湯藥之中。
耿行風見狀好生不忍,喂完藥之後,他將空碗擱在桌上,再度返回她的身邊,為她拭去淚水。
「芙蓉,我已經知道一切的真相了,是我誤會你了。耿行義那個傢伙,我已經交給官府處置,除了青兒之外,你的車伕和護衛們,我也全都救了出來。至於玉嬤嬤,我也絕不會輕饒的!」
一提到耿行義和玉嬤嬤那兩個混帳傢伙,耿行風的黑眸就怒氣翻騰。
「牡丹閣」的招牌,他是拆定了,至於耿行義。那傢伙膽敢強擄並囚禁青兒他們,還將水芙蓉賣入青樓,他已經將那個混帳交給官府,要官府秉公處置了。
第7章(2)
水芙蓉望著他慍怒的神情,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聽見外頭傳來一陣騷動——
「等等,夫人,您不能這樣闖進去呀……」
「不能?哼!你是什麼身份?敢這樣跟我說話?滾開!」
「可是,主子有交代……」
「哼!主子?不過是個小妾生的兒子,我才不承認那個身份低下的人是現在耿家當家的主子!」
一陣叫囂聲後,一名珠光寶氣的中年婦人不顧奴僕的攔阻,硬是闖進了房裡,那張保養得宜的面孔上充滿敵意與怒氣。
一看見爹的正室周湘雲,耿行風的眉頭立即皺起,對於這女人擅闖進來打擾了水芙蓉感到很不悅。
「有什麼事?」
「你還敢問什麼事?我要你立刻把行義放了!」周湘雲頤指氣使地命令。
「大娘恐怕找錯了地方,他現在人在官府,不在我這裡。大娘要討人,該去向官府討。」耿行風冷冷淡淡地說。
「你!」周湘雲氣得咬牙切齒。
她剛才早去官府那兒叫囂過了,可是官府卻只扔下一句「一切秉公處理」,氣得她回頭闖到耿行風這裡來。
「要不是你把行義進去官府,現在他豈會被囚在那裡?既然人是你送過去的,自然要由你去負責討回來!」
「恕難從命。他自己做的錯事,該由他自己負責。」
「你——他會做出那些事,還不是因為你!」周湘雲將一切過錯全推到耿行風的頭上。
耿行風冷哼一聲,反問:「難道他擄人脅迫,甚至將芙蓉賣入青樓,也都是我指使的嗎?」
「這……」周湘雲啞口,找不出話來辯駁,卻又忍不住咒道:「要不是你這個小妾生的兒子鳩佔鵲巢,佔了原本該屬於行義的位置,他也不會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而做出那些事!」
耿行風冷笑,說道;「我做事全憑自己的本事,他沒那個能力,就算爹將家業交到他的手中,他也只會敗盡家財。大娘不會不知道,他三天兩頭就在外頭吃喝嫖賭吧?」
「這……」
「這些事情爹目前還不知道,你若是再來糾纏不休,就別怪我據實稟告爹了。」耿行風開口警告。
周湘雲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兒子擄人、賣人被耿行風進交官府的事隋,已經讓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差一點就要和她兒子斷絕父子關係了,是她好說歹說才勉強勸住的,這會兒若是兒子常常吃喝嫖賭的事情被鬧大,只怕他們母子真要被轟出耿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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