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修長的身軀背對著書桌俯瞰腳下的繁華,由天花板上打下一盞投射燈,暈黃燈光卻將他的琥珀瞳眸映照得更加冰冷犀利,彷彿沒有半點溫度,包裹在英國手工西服下的身軀儘是森寒。
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向背對他的男子報告著。「總經理,一切都辦妥了。」
是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幾天的商業新聞全以頭版大幅刊登著:日本最大汽車集團--岡田汽車宣告倒閉!
中年男子繼續報告:「我們在日本的辦事處已完全買下岡田汽車所有的股分,並更名?瀧澤汽車,總經理,關於新公司諸多營運事項……」
「你全權決定即可。」瀧澤浩也漠然地揮揮手,身為跨國財團──闕氏企業第二負責人的他,名下有數不盡的知名企業,併吞岡田汽車並不能帶給他任何興奮,他享受的是隱藏在背後的家破人亡!
岡田輝呀岡田輝,你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
報仇也許來得晚了,結果卻很甜美,瀧澤浩也薄冷的唇角緩緩泛起了殘酷的笑痕。
「岡田家目前的情況如何?」他冷冷地按熄煙蒂後又問道。
「公司倒閉後,岡田輝倉促逃到國外,我方人員已在南美盯上他。」
「南美?」瀧澤浩也嗓音低冽平穩,但隨即道出的字句卻有如利刃。「不用一次玩死他,我喜歡慢慢來,幫他在南美的生活安排一些『娛樂』。」
呵呵,就像貓吃老鼠,總喜歡咬了一口後再放開,再繼續咬一口。讓它生不如死,延長狩獵的樂趣。
「是。」中年男子大氣也不敢喘,恭敬地道。在心底悄悄地歎息……那個叫岡田輝的可真笨呀,虧他還曾是日本的商業領袖,也是汽車業的龍頭老大,他怎麼會笨得認為逃到南美就可以脫身?
他難道不知道,瀧澤浩也一旦盯上的獵物便絕無生存之機會?
不過也不能怪他啦,畢竟都二十幾年前的事了,他可能連自己是怎麼得罪主子的都不知道。
瀧澤浩也由酒櫃中取出一瓶佳釀,加入冰塊後輕輕晃著,銳眸閃著獵殺的神采。「他的家人呢?」
「他的妻子和女兒都還留在日本,岡田夫人受不了這樣重大的打擊而病倒了,目前住進療養院。他剛滿十八歲的女兒從原本就讀的貴族女校辦理休學,目前在一家溫泉旅館當女侍。」
「女侍?」瀧澤浩也的笑容更加詭譎。真有趣啊,昔日的岡田企業千金大小姐今日居然淪落?旅館女侍?!
呵呵……「是的,在箱根的一家旅館裡,報告上有詳細的住址。」
中年男子翻著報告道。「好像是岡田夫人所住的療養院就在箱根郊外,為了就近照顧母親,所以她才會在那裡找工作。」
「是嗎?」鷹眸迸射出戲謔的冷芒,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始作俑者岡田輝夾著尾巴逃了,留下老婆和唯一的獨生女,獨生女還進了旅館當女侍。
岡田輝的確是令他恨之入骨的仇人,不過,他才沒那麼大的勁兒親自跑到南美去找他,一隻喪家之犬有什麼好看的?
他真正感興趣的是……如果讓岡田輝知道自己一直捧在手上的寶貝女兒進了旅館當女侍後,還被人惡意地玩弄、蹂躪後再扔棄……不知會有什麼感覺?
呵呵,他很期待。
「莊副理。」
「是。」中年男人趕忙應道。
「替我訂下禮拜到東京的機票,另外,把岡田輝的女兒資料弄一份更齊全的給我。」
「是。」莊副理迅速記下,隨即有些遲疑地道:「可是,總經理,你原本預定下星期一要到新加坡簽約。」
「隨便找個人代替我去。」瀧澤浩也不耐地道。他養了那麼多員工,都是領高薪的飯桶嗎?
「是……」莊副理很識相地不敢再多言。
「你可以出去了。」
「是。」
遠眺著腳下的繁華,眸底冷芒更熾,他悠然地舉起酒杯敬向夜空。
呵呵,好戲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