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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王 第10章(1) 作者:唐絹
    揚滿善一直用意志抗拒著那劇痛,卻躲不開因痛而襲來的昏迷。

    他以為,只有當那條沾了鹽水的鞭又抽來時,他的意識才會清醒。

    可忽然,他被一股暖香緊緊地抱住,一雙柔軟的小手焦急地在他傷痕纍纍的前胸後背摸索著。那雙小手的溫暖,他記得,他有多喜歡這雙小手在他身上撫摸著,他以為此生再沒機會得到這雙小手的愛撫………

    那雙小手,是兔兔的……他的兔兔……

    突然,揚滿善的腦子炸開。

    兔兔?!

    他猛地張開眼,低下頭一看,看到了淚流滿面的兔兔。

    她哭得好傷心,對著那些獄卒求饒:「拜託!你們不要打他,拜託不要打了好不好——」

    他倒抽一口氣,看著他的血硬生生地蝕透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烙下疤痕。那就像被火灼傷一樣,他不忍,使盡全力想掙開兔兔,可他現下根本動彈不得,而兔兔也完全不理會那些疼痛,只想用力地抱緊他、保護他。

    那些獄卒將她的哀求當作一種娛樂。「小妞,再不走,這一鞭就要抽到妳身上了!」

    她的臉一陣慘白,面露恐懼,那恐懼讓揚滿善看得好不忍。

    可她沒走開,只是更緊地抱住揚滿善,將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胸口,咬著牙,緊繃著身子,等著那一鞭抽來。

    「兔兔……」揚滿善想叫她快走。

    可話還沒說完,一道鞭子已經破空而來,就抽在兔兔的背上。

    她忍不住慘叫一聲。

    揚滿善發瘋了。「混賬!兔兔,妳走,快走!妳別巴在我身上,快走!」

    兔兔痛到哭,可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放手。「是我害你的,阿善!是我害你的,我不應該──啊——」

    她話還沒說完,又一鞭抽來,打在她腰上。

    「你們這些狗賊!」揚滿善氣得大吼。「要打就打我,打一個無辜的女人做什麼?!」

    「你叫那女人讓開,我們就不打她。」獄卒涼涼地說。

    「兔兔,快走!」揚滿善不斷扭動身子,想甩開兔兔。「我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妳這樣,不值得!」

    她攀得更緊,大叫:「那天我不應該離開你!」

    揚滿善一震。

    「阿善那天在說謊!」她哭著。「你永遠不會嫌棄我,你只是怕你是個怪物,可你不是!你不是怪物,阿善——」

    揚滿善痛苦的呼吸著。他抬頭,又看到那獄卒要揮鞭甩來。

    他咬牙,一鼓作氣,狠力地扯下拴在右手上的鐵鏈,緊抱著兔兔轉身,那道襲來的鞭子當即抽在他的後背上。

    他痛得渾身一抖,可心裡卻慶幸著兔兔沒受到這一鞭。

    他用力地抱著她,用力地感受她柔軟的身體,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觸感。他的臉緊緊地磨蹭她的頭,沙啞地說:「妳為什麼要這樣……妳為什麼要回來……妳不回來就什麼事都沒有的……」

    兔兔只是哭,雙手也不願放開揚滿善。

    此時,一直靜默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懷沙,忽然揮手,叫那些獄卒撒下。「今天夠了,到此為止。」

    「咦?就這樣?」獄卒不可置信地瞧著懷沙,覺得像他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怎會輕易收手?

    只見懷沙若有所思,眼神複雜,不太願意看兔兔與揚滿善。

    獄卒打趣地說:「怎麼?爺?您想到您的情人啦?」

    懷沙給獄卒狠冽冰冷的一瞪,獄卒馬上閉嘴。

    「把他們拖上來,關到牢房去。」他命令。

    「關一起?」

    懷沙看了他們一眼,臉色深沉。「關一起吧。」

    「那要如何處置他們?」

    「如何處置,明日再說。」

    「欸,好的。」獄卒歎了氣,對同夥悄聲地說:「嘖,對女人手軟。」

    正要走的懷沙,停下腳步,轉身笑了。那笑讓獄卒們不寒而慄。

    「我沒打過不該打的女人。」懷沙說:「我只殺該殺的女人。」

    獄卒驚恐的點點頭。

    「希望諸位的夫人,不在此列。」

    說完,他冷笑一聲,便離開了地窖。

    兔兔與揚滿善被關進了一間冰冷的牢房。

    揚滿善失了血,又剛從水裡拖上來,渾身被這寒冷弄得極為痛苦,不斷發抖。

    她知道他的難受,因此不管揚滿善如何反抗,她都還是趴在他身上,用自己的體熱去溫暖他。

    「兔兔,不要抱我,不要碰我,好不好……」他氣若游絲地說。

    兔兔搖頭。「你明明就冷,不要說話!」

    「我的血,真的、真的很可怕,妳不應該回來的……」

    她抬頭,看著揚滿善。「阿善,你看著我。」

    揚滿善垂眼看她,看到她臉上那疤,他的心就痛。

    「我的臉已經這樣了。」她說:「我的身體,也都是你的血給烙下的疤痕。你說,我這種醜女人,誰要?」

    揚滿善啞口無言。

    兔兔一笑。「我當然是要跟你死在一塊了。」

    「不要說這種話!」揚滿善喝斥她。

    她咬著唇,沉默地又躺回揚滿善的胸口。

    他伸手,撫著她的頭。「妳是個好人,不應該死,妳不要想著死……」

    「那你就是壞人嗎?」

    「對。」揚滿善頓了一下。「好人不會殺人。」

    「阿善,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

    揚滿善不說話。

    她看著他,不讓他逃避她的視線。「你為什麼殺人?」

    他沉默了一陣,終於轉過來望著她,知道不說實話,她不會罷休。

    「他們,都想發動戰爭。我想得很天真,如果這些妄想發動戰爭的人都死了,那天下是不是就太平了?」

    兔兔一愣。

    揚滿善牽著嘴角,溫柔地一笑。「然後,這世上就不會再有像兔兔這樣的人,就不會再有好姑娘自卑著自己的身世了……」

    她紅了眼眶。「那我怎麼辦?」

    揚滿善注視著她。

    「你殺了那些人,然後被那些人殺掉,你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兒,我怎麼辦?!你想過嗎?」

    「我只希望妳過得好,兔兔……」

    「沒有你,我怎麼會過得好嘛?你這個大笨蛋!大笨蛋!」她捶著他的胸口。

    「好痛,兔兔……」

    「痛死好了!笨牛!」

    揚滿善深深地看著她,笑說:「能再聽見妳罵我,我真幸福……」

    「哼!」

    他摸著她頰上的那道疤,說:「那天,我是騙妳的,兔兔。妳還是最美的,妳是最美的人,無論妳變成什麼模樣,都是美的……」說著,他輕吻著她的疤。

    兔兔的眼淚掉了下來,她又哼一聲,趕緊將臉埋進揚滿善的胸口,環住他身體的手更是緊,緊得彷彿一輩子都不願放開。

    揚滿善呼了口氣,也張開雙手,緊緊地讓她貼向自己的身體,像要將她整個人給融進他的骨子裡一樣。

    此刻,他終於有勇氣抱她了。

    兩人相擁而眠,昏昏睡睡,不知時間已過了多久。

    忽然,牢房的門被打開了。

    揚滿善最先被驚醒,當他看到那些長得獐頭鼠目的獄卒,一臉不懷好意地進來時,他忍著痛,緊抱著兔兔,撐起身體往後退。

    「哼,平常目中無人的揚橫班,也會這般怕人?」一名獄卒嗤道。

    揚滿善不讓他們佔任何口頭上的便宜。「怕?我不過是怕你們這些穢人弄髒咱們。」

    「逞口舌之快沒有用。」獄卒示意其他人,上前去抓揚滿善和兔兔。「你別忘了,我們才是這兒的主人。」

    兔兔這時也醒了,她緊抓著揚滿善,警戒地看著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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