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天山拜師學釀酒外,她從沒離開王城這麼遠。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的心情興奮異常,她開心地東看西瞧,完全忘了自己應該要跟上馬車,去佳木斯找姐姐。
「哇,這裡的山巒好翠綠、好雄偉呢!」她看著眼前山巒疊翠、一望無際的景致,開心地自言自語道。
只見她露出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笑容,彷彿這世間所有的愁苦都與她無關。
開心的奔跑過後,她猛地止住,「糟了,風大哥一定走遠了,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有了,記得師父曾經說過,往西的方向有許多商隊要越過沙漠,那我就等著商隊經過,再與他們一起同行便可以!」段問雪自以為聰明的說著,還當真就在這偌大的草原上坐了下來,等待商隊經過。
時序進入夏天,溫暖的艷陽照耀在一片草原上,還有那微風徐徐的吹拂,讓一波波的綠草隨著它而擺盪,好像頑皮的海浪,淘氣的嬉戲著。
「好舒服啊!」她握拳使勁全力往上揚起,伸了個懶腰,這熏人的和風讓人感到舒爽,令她有些想睡,「等了半天,怎麼沒半個商隊經過呢?我睡一下沒關係吧!反正有人經過我一定會醒的。」
咕噥了幾句,段問雪的眼皮慢慢合下、張開,如此反覆幾次;終於,再也撐不住的完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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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縣知府官邸內,皇子上官可明坐在桃木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置於桌上的兵圖,圖上是戒備森嚴的翔龍宮的地形,其上有幾個黑點,代表禁衛軍站崗的位置。
上官可明仔細看看,想找出其中有哪些地方是禁衛軍沒有留守的死角。
沒錯!他看的正是呼爾浩特的皇宮一隅。他是皇子,要拿到皇宮內苑的地圖並不難,但是要取得整個佈兵圖可就有困難了。因此,他養了不少死士,長期潛入皇宮當臥底,以便瞭解皇宮內的一舉一動,好讓他能早日成就大業。
半年前,身為太子的上官志威突然暴斃,頓時,有機會成為下任呼爾王的其他皇子們,皆拋開手足之情,彼此互相競爭,期望能在安王痛失太子之後,成為接位的人選。
當然,身為三皇子的他也不例外,他期待自己能夠雀屏中選,入主東宮。
然而,太子還在世之時,父皇就已經將他貶到位於邊疆的蘭縣來,堂堂一個三皇子,沒有晉爵賜地也就算了,竟還淪落為一個小小的知府。
他在安王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就因為他一點勝算也沒有,所以他盡其所能的彙集有力的情報,以及吸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高人……
若在這場王位爭奪戰中不幸慘敗,那麼,他會用另一種方式來達成他想要的目的。
「爺兒,您又在煩什麼呢?」於蘭,也就是三皇子上官可明的侍妾,她端了碗參茶走進書房,見到他盯著案上的紙張,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發愣,不禁出聲喚他。
「你進來做什麼?」閃耀在眼中的怒火,令他的黑瞳晶亮邪魅,不僅美麗也含有危險。
她明知故犯?這書房是禁地,一向只經過他的允許才得以進入,可她不僅大膽的闖入,還想窺視他的心理?
女人呵,真是寵不得的!
他邪魅一笑,她最好有個理由,否則,他會教她為打擾了他而付出代價!
「蘭兒替您泡了杯參茶,這就端來讓您嘗嘗,補補身子,別為地方上的小事給忙壞了。」見著他臉上的慍色,於蘭不禁要為自己的大膽捏了把冷汗。
傳言這個三皇子野心不小,不僅在公事上力求表現,甚至在這府邸裡還請有不少的保鏢和武夫,供他使喚。
雖然,他說是為了安全著想,但於蘭明白,事情並沒有他說得那般簡單。
「你倒挺會花心思在這上頭!」一語雙關的說著,他明白於蘭知道他在說什麼。
「爺兒,您怎麼這麼說?蘭兒可都是為了您的身子著想啊!」她嬌嗔道,順道將身子依了過去。
他敷衍的撫了她的唇,「是為了你的地位著想吧?」
「爺!」於蘭將自己的紅唇送上,「那爺娶了皇妃後,可不要忘了蘭兒啊!」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皇上下詔,將鄰國的公主指給三皇子,而且在近期就要迎娶。
她害怕著。雖然她進門在先,但畢竟是妾,而對方是公主,後台硬,她拿什麼同人家爭?只好將希望放在爺兒身上,但願到時候,爺兒不會有了新人忘舊人。
「哦?」他斜睨她一眼,「你倒說說有什麼本事可以讓本宮記住你的?」
「這……」
然而,她並不知,對一個無心又無情的男人來說,她縱使千嬌百媚,也吸引不了他。
倏地,她瞥見放在案上的羊皮卷,不自覺地瞠大了眼,「爺兒,您……」她一直知道他並非池中之物,可沒想到……
「怎麼?嚇壞了?」上官可明詭譎一笑,沒多作解釋。
讓她知道也無妨,反正,她活不過今夜。
「不……」見到他眼中的殺機,於蘭不可置信地搖頭,她不能露出慌張的模樣,縱然知道爺兒的秘密,可她還想活命,在這緊要關頭唯有尋求存活之道。
「爺兒,您要殺進皇宮,蘭兒倒有一個方法幫您。」
「哦?」眉一揚,他被挑起興趣,只要她能證明自己是忠於他的,或許他可以饒她一命。「說來聽聽。」
「是。」
在這一處寧靜的書房,關著心思縝密的兩個人。而迎面吹來的北風,颯颯作響,拂起了黑色的紗幔,益發顯得詭譎、令人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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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巒隨處見蒼翠,一眼望去,一大片的草兒中規中矩的挺立著,偶爾伴隨著吹來的徐風,東倒西歪一陣,卻也柔順可愛。
在這一片草原中央,明顯的有了凹陷的痕跡,好似缺了口,有些突兀、有些遺憾,還有些不協調。
然而,隨著夕陽西下,黑色的簾幕伴著銀白色的月光,高高在上的看著這片草原上、躺著的一個不知人間險惡的小女孩,她正睡得香濃呢!
不知過了多久,一輪明月下,映照出兩抹鬼祟的人影。
「大頭,你瞧那邊有一個娃兒躺在那兒,會不會是鬼?」
大頭、二毛二人原本是打算連夜趕路,好在明日一早開市前趕到張家口作買賣。誰知走著走著,經過四下無人的草原時,二毛突然毛骨悚然起來;膽小的他,生怕走夜路會遇上什麼有的沒的,所以發顫的身子一直沒離開過大頭。
「鬼你個頭!你啊,許是膽小鬼附身,這麼沒膽!」大頭賞他幾記爆栗子,嗤笑他沒用。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將手伸了出去,探探娃兒的鼻息,「沒事,她只是睡著了。」
「睡著?不是死了?」二毛不放心的又問。
「噓,你小聲點。你瞧她水靈清秀的模樣,哪裡像鬼啦?」突然,大頭撫了撫下巴,打著歪主意。「喂,二毛,你看看她,連睡著都這麼可愛,我看,賣了她,可以得到不少銀子哩!」
「你、你要賣了她?」
「有錢你賺不賺?」大頭不答反問。
二毛點頭。
「那就是了。而且,她一個人躺在這裡,說不定是和家人走失,又不是我們拐她來的。到時候,將她轉手賣了,誰會想到咱們?」
「你說得沒錯,瞧咱們都來了大半天,她還是呼嚕呼嚕的睡,完全沒有警覺性,八成是個笨娃兒。」二毛被大頭說動了,也有些心癢癢。沒辦法,實在是家裡缺錢,他只好昧著良心做了。
「不管了,先把她叫醒再說。」大頭說完,逕自推著躺在草原上的小小身軀。
「唔!別吵我!」女娃兒翻了個身,露出枕在頭上的小包袱。
大頭和二毛一喜,看來那個小包袱裡裝了不少財物。
收起貪婪的目光,大頭繼續推著她,出聲喚道:「小姑娘、小姑娘。」
「唔!咦?」這下,她終於醒了,揉揉惺忪的雙眸問:「什麼事啊?」
「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睡在這兒呢?這兒荒涼,你一個人不怕野獸嗎?」大頭故意嚇唬她。
只見她的雙眸露出晶燦的光亮,「野獸?真的嗎?我還沒見過野獸哩,」
「你、你不怕嗎?」二毛不禁要佩服小女孩的膽量,居然連野獸也不怕,雖然那是騙她的。
「怕?有什麼好怕的?要是真的怕,我就不會偷偷溜出家裡,要去沙漠找姐姐了。」
小小年紀的她所知有限,並不知道姐姐遠嫁的國家是在哪個方向。只依稀記得,爹曾告訴她,佳木斯很遠很遠,要騎馬、要坐船,還有爬很多的高山……
所以,她就認定佳木斯是個荒涼的地方,再來就得到佳木斯是沙漠的結論了。
大頭和二毛對看了一眼,她要去找姐姐!
「哦!那你是偷偷溜出來的嘍!」
「是啊!風哥哥好壞,一個人偷偷跑掉,害人家都不知道要怎麼走?」小巧的菱嘴嘟了起來,模樣煞是嬌憨!
太好了,這女娃兒果真一點警覺性也沒有,許是養在深閨的嬌嬌女,不知人間險惡。
「這樣啊!」大頭故作思索狀,其實內心打著其他的主意。
「那大頭哥哥帶你去找姐姐好嗎?」
「是啊!我們正好要往沙漠去,你可以同咱們一道。」
「真的嗎?」一聽到自己能和他們同行,她止不住雀躍的心情,忙問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大頭哥哥和二毛哥哥是不會騙人的,你就跟我們走吧!」
「好啊、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她拾起擱在草上的水藍色包袱,作勢就要走。
「等等!」大頭叫住她,「你一個人背著這麼大的一個包袱,不如就讓大頭哥哥幫你拿吧!」
反正包袱裡頭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她索性答應了。
「小娃兒,咱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哩?」
「我叫段問雪,叫我雪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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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哥哥、二毛哥哥。」走著走著,段問雪突然拉起兩人的衣袖。
「小丫頭什麼事啊?」大頭不耐煩地問道。
還沒到張家口,這小丫頭就已經叫住他們不只十遍了。要不是看在她還有點身價的份上,他早就踢她兩腳了。
段問雪放眼望向一片黑漆漆的天空,他們已經在這裡繞了大半天,還是在草叢裡轉來轉去,到底還要走多久,成為她心中唯一的疑問。
「大頭哥哥、二毛哥哥,到底還有多遠啊?我們都在這兒轉了二個時辰!」
由於天黑的關係,造成三人的視線不良,再加上他們都不曾來到這個地方,以至於無法知道路途究竟有多遙遠。
只是,大頭和二毛必須裝出對這裡十分熟悉,儘管心裡頭慌得很,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小丫頭,你別急,天馬上就要亮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進城。」
「真的嗎?天亮就能進城?」段問雪笑得甜美,這麼說,她可以在城內買匹馬嘍!不然這一路用走的,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得了佳木斯?
「大頭哥哥,你知道佳木斯在哪裡嗎?」
「佳木斯?」兩人對看一眼,佳木斯離這兒剛好是相反的方向,別說到不了了,還會愈走愈遠。可他們不想讓她知道。
「不就是在沙漠嗎?」二毛告訴她。
「那我們要買的不是馬,而是駱駝嘍?」她天真的問。
「駱駝?」
兩人只想到張家口就將她給賣了,沒真要送她到沙漠;哪有可能還會浪費銀兩買駱駝?
「很快就會到沙漠了,不需要買駱駝,你瞧咱們倆也去沙漠,就沒騎著駱駝啊!」大頭被她的童言童語吵煩了,已然失去耐性。
「哦!那……」看著大頭哥哥臉色不好,段問雪本來要問的話,也只好嚥了下去。
二毛怕她起疑心,忙打圓場道:「好啦!小丫頭,你就別問這麼多了,反正有我們兩個帶著你,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嗯,謝謝二毛哥哥。」
段問雪點點頭,再次瞥向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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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時,東方的天空才泛起白光,段問雪他們一行人就來到城裡。
大頭領在前頭,找了間剛開門的客棧,租了兩間上房,然後對段間雪說:「小丫頭,你先進去梳洗梳洗,順便用早膳,我和二毛哥哥去辦點事,順便採買路上要用的東西,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哦!」段問雪點頭,走了一夜,身上的確有一些怪味,是該好好梳洗,多虧大頭哥哥細心。
「快走了。」大頭催促著二毛離開她的房間。
「快走、快走。」
「喂,你們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吧?」段問雪看他們急忙要離開的樣子,好像剛丟了個燙手山芋似的。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們的財神爺。未了,大頭在心中加了這句話。
「那就好。那你們快去辦事吧,」段問雪推他們出去,轉身回內室沐浴去了。
豈料,大頭和二毛根本沒去採買,他們騙過掌櫃,說段問雪是個癡兒,每餐要不在飯裡下藥,根本沒辦法餵她吃藥。所以他們拿出手中的藥交給掌櫃,請他加在早膳裡,好等她昏睡過去後,將她帶至奴人窩裡拍賣。
這廂,段問雪不疑有他,沐浴完後,獨自享受著豐盛的早膳。「這個時候如果再加上逍遙水,不知道有多好呢?」
逍遙水是她胡亂取的,其實是她師父所釀的葡萄酒。因為喝了它,會全身飄飄然,好似忘卻人間所有憂愁,逍遙自在的,所以她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咦?」吃著吃著,她泛起了頭暈,眼神渙散無法集中,「奇怪了,我沒喝逍遙水,怎麼看到的東西會飄來飄去……」話落,只聽得咚的一聲,她趴倒在桌上,一動也不動。
而守在門外的大頭、二毛,見狀大喜,「倒了、倒了。」
「好啦!叫這麼大聲,要把全部的人引來啊?」大頭首先推開門,「還不快過來幫忙?」
「哦。」
兩人齊力將昏睡的段問雪由椅上搬了起來,「大頭兒,現在去哪裡?」
「我背她,你拿好包袱,我們現在就去奴人窩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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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縣知府的官邸,每日都可以見到操練武夫的景象。
多半時候,他們會將大門關上,不讓府裡的實際狀況讓別人瞧見。只是,那發出震天價響的吆喝聲是怎麼樣也掩飾不了的。所以,蘭縣的老百姓們都知道,知府大人的府裡養著一群功夫過人的武夫,保護著蘭縣的安全。
然而,這只是為了掩飾知府大人的野心罷了。
今天一早,知府大人的小妾於蘭,難得的要出門。
知府大人索性將自己的官轎給她乘坐,還讓幾名武夫保護她出門,行前還不忘低喃幾句。
鶼鰈情深,羨煞眾人。
「你快去快回!」
「蘭兒知道。」於蘭點頭,能不能讓夫君善待她,就看這次的表現了,她當然要好好把握。
「那蘭兒走了。」她聽聞城北有間奴人窩,那裡有各式各樣的人,有身手利落當賊的、也有逃出生天的殺人犯……礙於身份,身為知府大人的上官可明當然不可能去那種地方,因此,於蘭便自告奮勇前去收買身手利落的奴才回府。
「咦?這兩個人怎麼鬼鬼祟祟的?還抱了個小女孩兒!」正坐在轎子裡的於蘭瞥見走在她前頭的兩個男人。她瞧他們行為怪異,於是嚷著停轎。
「蘭姨娘,有什麼事嗎?」一名武夫機警的走過來問她。
「去把他們兩個給我攔下來。」於蘭指著那兩人的方向。
「是。」
不一會兒,她走出轎子時,兩個男人以及他們抱在手中的小女孩已經在她的眼前。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娃兒?」端出她做二夫人的威儀,她的夫君可是縣城父母官,她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幫助夫君一同管理縣務。
「回……回夫人,這是小人的女兒,因為生病了,小人正要帶她去看大夫。」大頭因為說謊而顯得有些結巴。
「胡說。」於蘭指著站在大頭身後、全身抖得不像話的二毛說道:「看個大夫拿什麼包袱?還不給我老實招來。」
「回夫人,小人說的全是真的,你就相信小人吧,」大頭差點兒沒跪下求饒,這麼一鬧下去,難保她不會動手……
「你們再不說實話,休怪我捆了你們!」
「這……」大頭和二毛為難的對看一眼,沒辦法,踢到鐵板了。
「說不說?」
「夫人,你先答應不處罰咱們,咱們才要說。」死到臨頭,大頭還不忘交換條件。
「行。」
有了夫人的保證,這兩個人才將昨夜遇到段問雪的事,還有他們打的主意,一五一十地說了。
「什麼?你們居然做出這種事?」聽完他們的話,於蘭不禁惱怒,沒想到縣城裡居然有人拐賣人口。「還不快把人家姑娘放下?遇到我蘭姨娘,你們還想犯案嗎?」她示意身邊一位孔武有力的武夫,上前去將女孩抱回。
大頭、二毛不敢怠慢,只好將段問雪拱手交給來人。
「好了,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一聽到可以離開,大頭、二毛拔腿就跑,心想,好在蘭姨娘沒向他們要包袱,好歹裡頭應該有些銀兩可以用用,不無小補。
「來人啊,起轎回府。」於蘭示意轎夫回頭。
「蘭姨娘,不去奴人窩嗎?」
「先將這個孩子安頓好再說。」她毋需向他們這些奴才解釋。
方纔,她仔細端睨這個女娃兒,發現她相貌清秀,一道細如柳的黛眉、紅艷欲滴的嫣唇、白皙水嫩的臉頰、吹彈可破的肌膚……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相信大頭說她正病著的話,也讓她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