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有力的大手適時的握住她,「噓,我在這兒。」
「別離開我,我好怕。」地嗚咽的埋人他懷中,尋求舒服的姿勢。
「別怕,有我在。」
「不對,你走,你應該走,不要再管我,趁你還有餘力,趕快走。」她柔弱的推著他的胸膛。
「噓,乖,喝點水。」拉德薩撫慰她激動的情緒,把飲水瓶湊近她的嘴。
「別騙我,我們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她無力掙脫,只能癱在他懷中。
驀地,一股血腥味竄進鼻間,她睜開眼,發現拉德薩的手腕綁著布條,還微微滲血,而他嘴角慘白,堅持要灌她水。什麼水?他們已經沒有食物和水。她仔細看清他要她喝的水,竟是血紅色的液體。
電光石火之間,她覺得喉頭有種東西要竄出來:卻因肚子空無一物,只能幹嘔。
「我不要喝你的血。」她掙扎的想爬開,卻被他緊箍在懷中。「你放開,求求你放開我。」她終於哽咽的哭出來,逼出忍無可忍的淚水,「我求求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他忍著手腕的疼痛,心疼的哄著她,「乖,喝下它。」
「不要,我……我不要,你別這樣對我.你讓自己受傷,你竟然讓自己受傷!」她崩潰的啜泣,頻頻搖頭。
「別使性子,聽話,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他說過,是他自己甘願。拉德薩不由分說地定住她的瞼,不顧她的反抗,捏著她污黑的下巴,強灌她血水。
濃稠微溫的液體摻著他滿腹的愛情,含著熾熱柔意,緩緩的滑落她的喉嚨,滋潤她的食道,和她融化為一體,不分彼此。
然而她還是無法接受,嘔了些出來,殘喘的爬行,硬要逃離他。
拉德薩心一狠,扯開傷口,握住她的臉頰,把鮮血淋漓的手腕對牢她的嘴,強迫她接受,他僅存的生命力就這樣一滴一滴的渡讓給她;
杜君年瞥見他額頭浮動的青筋、擔心的眼睛!終於放棄的閉起眼,戰慄的留下淚,讓他餵食他的骨血。
「你還是讓我哭了。」這是她昏睡前的最後一句話。
拉德薩瞼上僵硬的線條逐漸鬆弛,眼光柔和的凝視她,默不作聲。
※※※
許是拉德薩無比強悍的意志力和情意感動老天。
隔天他們總算遇到一支人數稀少的遊牧民族,拉德薩趕緊用水餵食奄奄一息的杜君年。他們的運氣顯然已經好轉,到了下午就尋到綠洲,那兒有一排為數眾多的椰棗樹,和幾十處水潭,還有數不清的帳篷駐紮。
在綠洲裡,各族群始終都保持中立,根據沙漠法則,打戰必須要到沙漠,綠洲是恩賜之所,不能存有戰爭,乃一塊和平之地。
拉德薩以身上的攘鑽腰帶、名貴彎刀,換得一個帳篷和藥品、食物,然後駐紮在一個長滿芒草的隱密水潭旁。
他把杜君年小心的安置在帳篷裡,自己則在爐火旁用新鮮牧草餵養黑駿馬。他細心的拍拍忠心的馬兒。
「這次多虧你。」事實上,他腦海裡有想殺掉它的念頭,為了保存體力,他不得不犧牲患難與共的坐騎。
喂完後,他拍拍手,回過身幫睡眠中的杜君年蓋好被單,憐惜的梳攏散亂在頰邊的黑髮。
發覺自己的手太髒,心想乾脆去洗掉身上的風沙灰塵。他脫下大袍,步入池水中。
杜君年迷糊的醒過來,聽見遠處有細微的人群嬉鬧聲,伴和著歌聲,如果是在以前,她可能會嫌吵,現在她則恨不得能再大聲點。
她緩慢的翻過身,先是見著一彎明月和點點星子,而後是看見沐浴在潭水中的男人,身材碩壯的他一步一步往映著月光的池水裡走。她著迷的欣賞他健壯的體格,沒想到男人的身體也可以這麼傲人。
「你醒了?」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又走回岸上,正巧逮到她在偷窺。
現在臉紅或裝睡好像也來不及了。君年化被動為主動,從加害者身份轉變為受害者,反而控訴他的自私行為,「你可好,自己洗澡,我呢?還是渾身髒兮兮。」現在看到水,更想泡在裡頭快活。
「等你的病好了,自然可以洗澡。」他抹乾身子,用大袍圍住腰身,袒露著上半身,盤腿坐到她身邊;
她乘機偷瞄幾眼,撇嘴竊笑。
「有什麼好笑?」
她佯裝正經,要賴道:「哪有啊!」其實她是暗喜,為自己感到高興。有條件優越、全心全意呵護她的男人肯為她死,她焉能不得意?
「古靈精怪。」拉德薩寵溺的評論,「我幫你看看傷口。」
杜君年乖巧安分的讓他掀開衣物,為她敷藥,他的動作輕微柔細,令人如沐春風。
回到文明世界,緊繃的心暫且擱置,但他們之間的問題也浮出檯面。這幾日,他們患難見真情。
對他,她已經百般信任。沒有他,她自然無法存活,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享受他的服侍。縱然有時他表現得若即若離、生疏有禮,木頭得讓她生氣,但至少自己對他確實有百分百的影響力,不然他大可丟下她,不必口口聲聲說要跟她同生共死,還留下男兒淚。
可見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是,存在他們之間的障礙。
君年吸吸鼻子,佯裝不在乎的問:「你是不是也是公主的丈夫人選之一?」
拉德薩的動作停頓半晌,緩緩的抬起頭,鏗鏘有力的答道:「是。」
這答案令她非常不滿,她小聲嘀咕,「又說對我忠心不二。」
「那是因為公主是你。」他眼神堅定,好像她的抱怨侮辱了他的誠意。
意思是如果不是她,他就願意放棄資格羅?她刁難的問道:「那假如我不想當公主呢?」那他是不是真心如一?
拉德薩沉默不語,表情複雜難懂,內心陷入兩難之境。
隨便套套就測驗出他的真心,杜君年垮下臉來,憤怒正在源源不絕的醞釀中。
她奮力的揮開他尚擱實在腰間的手,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大聲質問道:「你說啊,我跟國家誰比較重要?」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對愛情的佔有慾是如此強烈,如此小心眼、自私:以往她也交過男友,分手時卻平和又灑脫,瀟灑的不帶走任何回憶,第二天還像個沒事人,私毫不受影響,呼朋引伴快活去。
如今一碰上這悶葫蘆,她簡直魯莽刁蠻得不像自己,抑或這醜陋的個性才是她真實的一面?
「你不要為難我。」拉德薩為難的蹙眉。
她大吼,撐起十分孱弱的身體,「誰為難誰啊?你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你把我當什麼?」
杜君年隱藏的火爆性格又開始發作,她不顧身上的傷,胡亂甩東西,見著物品就抓,紛紛把它們丟擲到他身上,激烈的動作引得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微微滲血,染紅了衣服。
拉德薩為此心驚肉跳,一把摟住她,制止她瘋狂的舉動,深深把她鉗制在懷中不留間隙。
終於也被她逼出真心,他把她的腦袋安實在胸前,安撫的呢喃:「我把你當成我的命,甚至比我的命更重要。」
聞言,她心酸難耐。
一開口,委屈的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她哽咽的抽泣,嘴裡還不饒人,「騙人。」
夢寐以求的人兒哭喊著要他交出真心,他能不吐出真心以償?他已經沉默太久了,拉德薩戰慄的吻著她的髮絲,「真的,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她想聽更多,「騙人。」
「真的,我從小就一直愛著你上自始至終,他的內心一直被她佔據,如今發芽生根茁壯成樹海,牢牢盤踞在他心頭,拔除不盡。
「有多愛?」她噙著淚水,撒嬌的問。
「你覺得什麼東西最大?」
「沙漠。」永遠走不完似的。
「沙漠裡的沙就代表我愛你的心意,數不清也掏不盡。」
老實講,以前她聽到這些話一定會覺得噁心,現在她卻好感動,是因為對象是他嗎?
假如拉德薩一定要為他的國家付出,那麼她就退一步,犧牲一下自由,把對父親的憤懣擱在旁邊,就如他的意,繼承公主之位好了。
反正丈夫人選是拉德薩,她可以委屈點。
「喂!你真希望我當公主?」她有些不情願,小臉埋在他寬敞的胸前遲遲不肯抬起來,以致聲音有點悶。
「你願意嗎?」他的語氣顯然很欣慰,
「於什麼?很高興啊?」也不會偽裝一下。不過既然已是事實,她也無話可說,誰教自己要愛上這笨木頭?「我可以暫代一下,不過我還沒有原諒那個男人。」
立場要表明清楚。
「是嗎?」他很遺憾。
「當然啦!要不是因為你——」她脫口而出。
「我?你是為了我?」
杜君年不想增加他的負擔,也不想讓他佔上風,隨即改口搶白,「才不是呢!我……我是為了國家統合,減少紛爭,不想少數族群顛沛流離。」冠冕堂皇的說辭連自己都要信以為真。不過她真的不想見到戰爭和貧困。
這場苦難經驗倒是讓她改變不少,想法也成長很多。如果只要犧牲自由就能讓這個國家民族和平安定,那麼她願意留下來。
※※※
「你對十歲之前的事還記得多少?」拉德薩隨口問道。
「怎麼樣?還想問我記不記得你啊?我不記得了,你問過很多遍啦!」杜君年沒好氣的回應他的問題,以為他在計較她的無情。
殊不知拉德薩希望她能憶起傳承信物的所在,為此他雖然內疚,卻也不得不狠下心來欺騙。
「啊!這兒真是天堂:」杜君年伸伸懶腰。昨晚得到拉德薩的首肯,終於洗了一場舒適的澡,一覺到天亮。
他們在綠洲停留了很久,她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拉德薩表示在她的傷未好之前,還是不要長途跋涉。
為免仇家找上門,他們兩人隱姓埋名,對外一律以兄妹相稱。不過附近的部族咸認為他們是私奔的情侶,每每語多曖昧的調侃,他們也就順水推舟的承認。
她本以為拉德薩是很一板一眼的;想不到他還挺狡檜,為了讓她住得舒適點,他竟然到某個部族裡,跟族裡最勇猛的武士比賽武力,輕易的贏得一頂超級豪華的帳篷和眾人的好感。也不想想他自小接受無數的訓練,竟找平凡武夫較勁。
不過說真的,她從沒看過這麼漂亮的帳篷,內部充滿美麗的鮮紅色,夾雜著精緻刺繡的金絲布料披掛在屋裡各處,像是長長的綵帶,藍色瓷瓶、銀飾、各色流蘇叮叮咚咚的敲響她的好心情。
偶爾他們會像現在一樣逛著綠洲漫步,聊天說地。
這裡一點也不乏味,簡直就像個小聯合國,有全身黃土味的考古學家、愛冒險的旅遊家,金髮藍眼的西方人、黑髮棕眼的東方人,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其中當然是以中東民族佔多數,尤其小部族很多,貧富差距大。
四周有許多身穿美麗白色長袍的阿拉伯人,也有穿著破爛的難民。但是在這裡,同是阿拉的子民,他們一律平等。
安全起見,拉德薩幫她買了一套很含蓄的民族服飾,罩住她全身。黑紗蒙住她的臉,露出她的眼,她在鏡子前照了照,覺得自己渾身充滿神秘色彩,散發出高雅的氣息。
本來自己很排斥,這次卻很得意,因為當拉德薩撞見她這身打扮時,神情有種驚艷的恍惚,許久都說不出話來,露骨的盯著她瞧,那懾人的眼神好似巴不得吞噬她,赤裸裸的展現他的慾望。
「你怎麼好像心事重重?」她已經答應要繼承公主之位,他不是應該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嗎?然兒他卻常常陷入沉思中。
拉德薩聞言,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有嗎?」
事實上,當他們踏上這片綠洲的第一天,他已經跟雷齊茲聯絡上,趁她睡著時,他前去跟他會面,交代這幾天的行程和經過,也吩咐手下清除附近可疑人口。
這綠洲可以說是他們的勢力範圍,掌控在他手中。
只有杜君年還天真的以為他們在三不管地帶,沒人監視一樂得跟小鳥似的。
他不想欺瞞她,也不敢想像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自己面不面對得了她的心碎?儘管雷齊茲再三保證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來:
他不斷的思忖自己錯了嗎?
他不過是在守護她、守護她出生的國家。
「你看,你又來了,都沒在聽我說的話。」
「呃,你剛才說什麼?」他抱歉的微笑。
「我說,沙族今天有求火祭典,我們也去參加好不好?我出國後就沒參與社交活動了!」她雙手合掌,兩眼晶亮的懇求他。
「好吧!」他永遠也拒絕不了那雙眼眸。
「娜娜說我可以借她的衣眼穿。聽說求火祭典上,女子可以向愛慕的男子提出邀約,而男方不得拒絕:」
「娜娜又是誰?」
「哎喲,你又沒注意聽了!娜娜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她會說英語,是沙族族長的女兒。」
「這麼快就交到朋友了?」他不能小看她的親和力,不拘小節的個性十分討喜:
「是啊!我人緣好。」她沾沾自喜。
「那你準備向誰求愛?」他好笑的盯著她瞧。
她驕傲的抬高下巴。「秘密。」笑得賊溜溜的。
※※※
沙族一年一度的祭典開始舉行。
用木材堆砌的火堆猛烈的竄燒,濃煙裊裊直達天邊,四周圍的男女飲酒作樂,歡唱吟誦著古老曲凋,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祭典的壓軸是族裡適婚女子蒙上面紗,在喜愛的男人面前跳著求偶舞。
幾位女子在長笛的引導下出場,旋轉再旋轉。她們交握著手,把平舉向天空,再拉至身後。
她們穿著紅艷的絲裙,外罩雕飾花紋的紅絲絨,頭髮、胸前別著各種花樣的銀質纓絡,伴隨舞蹈晃動,發出輕脆的響聲。
驀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拉德薩的目光。
她的動作有些不熟稔,老是慢半拍,但全身散發出一種少有的魅力,在那群節奏、韻律一致的舞者裡,特別顯眼。
拉德薩一愣,想起方才杜君年借口要去看她的新朋友,離去的時間已有許久。
他猛然回頭,發覺那名跳舞女子已經轉至自己的身前,妖嬈的扭舞,像條蛇般的滑溜,搖曳生姿,展示她凹凸有致的嬌軀,賣力的擺動修長的肢體誘惑他。
驀地,他豪爽地笑出聲。
在煙霧瀰漫的氣氛中,人們輕易的解放禁錮的壓抑,流露出鮮為人知的邪惡習性。
拉德薩也不例外,他不再掩飾.全身蓄滿張力,胸中蘊藏著洶湧的激情,他熱切、明目張膽的欣賞杜君年為他所跳的求偶舞。
由杜君年喬裝的女舞者伸出潔白細緻的腳踝,摩擦他健壯的臂膀,環著他的身體不停跳舞,圍繞他打轉。
他迅捷的攫住她的腳,放肆的細吻。
她站不穩身子,一下子跌到他的懷中,氣喘吁吁的噴視他,天真又妖媚的勾惑他迷失的靈魂。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他音調不穩,發出濃濁的氣息。
她露出無辜的眼神,湊至他面前,用舌頭舔了舔他冒汗的鼻尖,輕吐氣息,「我要你。」
拉德薩瞪著她,粗重的喘氣。
不等她回神,下一秒他已抱住她軟綿綿的身體,往他們所擁有的帳篷走去,不理會祭典尚未結束,丟下熱鬧的大會。
一到他們隱密的帳篷,拉德薩腳一踢,布簾應聲閉闔,為他們製造私人天地,隔絕外來的歡樂聲。
「拉德薩,我——」杜君年正想開口。
拉德薩大手一攤,把她往軟床送,她還沒能說完整句話,他已經像只飢渴的野獸侵撲而上,擒咬住她細嫩的脖頸,不住地啃吻,似要吞嚥入腹。
主動出擊換成被動,杜君年跟不上他的節奏,驚喘的求饒,「等……等……」
只是他像只出匣猛獸,再也不聽使喚,慾望凌駕理智,一心一意只想佔有她。
紅灩灩的唇瓣被啃咬得幾乎要滲出血來,連呼叫的聲音都被吞沒,身上被撫觸過的肌膚宛如烙印般火燙,這般濃烈的歡愛她招架不住。
君年氤氳著眼眸,欲醉欲昏的發出囈語:
在貫穿她的前一刻,拉德薩費盡力量緩住,輕拍她的瞼,瘠症的喚:「君君……」
「嗯?」她從迷夢中睜開眼看他。
「我是誰?」
她混沌未明的微笑,親吻他的鬢角,「你是讓我哭的人。」
「是,只有我可以。」然後猛然一挺,把自己送進她溫暖緊窒的體內。
接納他的碩大,讓她忍無可忍的呼疼,最後耐不住,潔白的貝齒往他健壯的肩膀咬,讓他也明白自己的感覺,直到嘴裡有腥味。
呵!她已深深的愛上他的血。
血腥味激發人最原始的獸性,拉德薩更加激情的衝撞,把自己積沉許久、無處傾訴的愛意,不留絲毫的傳達給她,狂暴的佔有她,唾液與她相融不肯分離:
直至最後,拉德薩奮力的頂撞,戰慄的痙攣電擊似的衝擊全身,他發出野獸般的呻吟,把由自己灼燙的熱流全射入她體內,壓覆在她身上抽搐:
君年瞇著眼,看著他肌背上細細的汗毛汩汩的流著汗,她愛戀的輕刮著他的肌膚,引起他陣陣的戰慄。
「如果你不想太累,就不該撩撥我。」他翻身,把她抱躺在自己的身上,還在為方纔的激烈歡愛微微喘息。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杜君年的意識一直是模糊不清、忽醒忽睡,任由拉德薩不斷的侵入她身體,狂暴的嘶咬她的肌膚,深深的吸吮她的肌膚,印下點點屬於他的烙印。
她癱瘓的胴體迷人至極,讓他灌了好幾口冷水,才得以舒解源源不絕的欲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