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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男寵 第八章 作者:光澤
    易航,請等我回來……

    嗚--嗚嗚--

    海螺長鳴之聲在耳際迴響,倦極的易航幽幽醒來,手臂上沒有重量,懷裡沒有體溫,亦沒有她練武習成的悠長呼吸聲,只在空氣中還殘存了一點海潮香味。

    當「糟了」這個念頭飛過恍惚的腦海,易航猛然坐起,發現已是日上三竿,光線透過窗子照亮了整個房間,放目望去,房子裡空蕩蕩的,地上也無任何撕碎的衣物殘骸。

    龍海兒早已不知去了何處,昨夜,好似一場夢。

    易航這麼一想,便掀起涼紗被翻身而起,同時,刺目的血梅開了滿床。

    處子的貞血,在他粗暴的舉動下,點點濺落著。

    那不是夢!龍海兒人呢?

    正在著急,眼角卻瞄到一張白紙攤在桌面,他快手拿起,紙上沒有落款,他卻認得出是龍海兒筆走蛇龍的字跡--

    易航,請等我回來。

    「就這麼七個字,就要打發我嗎?」易航愣了半晌,回神便大聲咒罵道。

    顧不得梳洗,他隨手撈件衣裳,疾步向門外衝去。

    什麼都看不見,他慌張地跑著,穿過沙灘、樹林,不知撞倒了誰,待他踏上港口的土地時,一團船隊已飄然遠行。

    領航的船艦上,掛上象徵龍海兒的旗幟,紅色的龍圖騰。

    她居然就這樣走了,留下要他等她的字條,拍拍屁股,什麼都沒交代就走了?

    她當他是什麼人?就算是小貓小狗,也不能任意丟下吧?

    該死的龍海兒!

    易航心念一轉,快步跑上一艘戰船,正要拉開繩索揚帆,手卻被一隻粗壯黝黑的大手抓住,他眼一抬,惡狠狠地盯著那礙事的男人。

    「放手,就算你是她爹,也不能阻止我,而且更不應該阻止我!」被激怒的易航放聲吼道。

    正對面的男人,那一對金色和黑色的眸子,瞬間暗了又亮。

    這個男人不是愚勇,就是真的氣瘋了,竟然敢不知死活地跟殺人無數的妖瞳龍王這樣說話?

    但看在他是真心愛著寶貝女兒,自己可以不和他計較。

    「你要如何追去?你是龍族的階下囚,戴著寒鋼鎖煉,你以為能大搖大擺離開?而且你有何資格要龍家人為你開船?」龍巽風笑著問道。

    龍巽風含笑說話的語調和方式,和龍海兒十足十地相似,讓易航聽在耳裡,只覺得心火翻湧,好像龍海兒在嘲笑他一樣!

    「放開我的手!」易航怒道。

    龍巽風不回答,五指成爪亦聞風未動,易航更怒,向龍巽風面龐揮拳,下一秒,整個人被摔在甲板上,四腳朝天。

    他連怎麼被摔的都沒有看清楚,再下一瞬間,當頭一桶冷水澆下,

    此處雖暖,大清早的水溫還是不高,況且他剛醒,熱身子被冷水一潑,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劇痛和冰冷讓易航清醒過來,他昂首不屈地看著龍巽風,那定然知道答案、噙笑沉著的男子。

    「我要去追她回來。」易航按下心中殺意說道。

    這一回看熱鬧的人們,都因為平時和氣的易航大動肝火而屏息不敢或動。

    他的目光如焰,若有溫度,龍巽風早已被燒成灰燼。

    除了龍海兒,這世上還未有人敢這樣瞪視海龍王,因為海龍王的可怕,在海民的族群裡頭,是拿來嚇唬不聽話的孩子用的。

    龍巽風不如昨日發威動怒,反而大笑著。

    「很好,你不愧是海兒挑的男人;但我不可能讓你去追她,染港建造在即正缺資金,她有任務在身,要出去完成任務,而你也有你的工作要完成。」

    易航心冷眸亦冷,淡然說道:「我不是龍家人,死也不會聽你的指令!l

    龍巽風眸子一轉,若有所思,長腿一抬,便踩在寒鋼煉上,讓易航冷著臉,看著自己最自豪的工匠雙手根本連動也不能動地被壓在地上。

    他的頭上傳來嘲諷之聲。「那麼……你也不在意一直戴著這煉囉?」

    龍巽風話還沒落地,便迎上一對不甘心的眼眸,不經意間,他的笑就揚起了。

    這個男人不只是單純善良,還很有骨氣呢!很好,唯有這樣,才配得上他的女兒,他和心愛的朱染所生下的掌上明珠。

    「省下你的眼神和恨意吧!」驕傲地移開腳,龍巽風復又說道,「我給你一個提早拿下這煉、重獲自由的機會。」

    易航深知龍家人一言九鼎,也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怨恨這煉,不加思索地問:「什麼機會?」

    龍巽風見易航倨傲,便又冷冷一笑。他認為易航配得上龍海兒,不代表他會心甘情願地放手將寶貝女兒交給他,這個蠢小子!

    「你習慣跪在地上講話嗎?」龍巽風冷冷問道。

    易航一聽忙又站起,按撩著將要爆發的性子,欺霜傲雪地瞪著龍巽風。「身為龍族族長,有話就說,不要拐彎抹角地糟蹋人!」

    空氣中火藥味瀰漫,眼神晶亮得快要擦出火花,兩隻公獅對望了許久,龍巽風又是一聲冷笑,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要解脫枷鎖,在海兒回來前,趕造五十艘船艦,一半戰船,一半商船,我要最輕最快,能在七大洋上縱橫飛翔的船。」

    「只要我做到,你就放我自由嗎?」

    「不准質疑我說的話,我的話就是龍家令!」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易航和龍巽風舉起右手擊掌為誓,然後趁其不備,年輕的獅子抓住成年獅子的手腕,雖然下一秒馬上被反扣在背後。

    「勸你別不自量力了!」龍巽風武學造詣了得,怎會將這三腳貓功夫看在眼裡?

    易航拚命掙扎,卻掙脫不開,他冷哼了聲。「我全力學習造船技術,若我從小習武,不見得會輸給你!」

    「既然你不服氣,不如我教你武術,讓你有能力來打敗我!」龍巽風不知打什麼主意地說道。

    易航一聽愣住,然後鄭重點了下頭。

    眼前男人功夫無人能及、出神入化,若他要一生站在龍海兒身邊,他要能保護自己,甚至要保護她,唯有如此,才能和她並肩同行!

    「我可以向你學武功,但你有求於我,我絕不向你下跪,行拜師禮。」易航冷靜說道。

    龍巽風聞言,露出幾不可見的淺笑。「我教你武功,是為了讓你有機會打敗我,我不想親手打死自己的徒兒,不拜正好。」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想起什麼,易航朝那冷酷背影擔心地啟聲問道:「海兒她何時回來?」

    方才急怒攻心,便一口答應要造船,現下清醒了點,才想到這個問題,內心湧現不好的預感。

    只見那問讓龍巽風頓了下身勢,但馬上又邁起腳步。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敢搶我的女兒,就在一心要她早點回來,又一邊著急在她回來前趕不完造船的兩難裡,好好痛苦地活著吧!」

    易航聽了,陰著臉轉頭遠眺。

    龍海兒領著的船隊已消失在天際,只剩一粒黑點,而後便再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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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龍海兒離去之後,易航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他不再煩惱,不再疑惑,不再問為什麼。

    因為能給答案的人已經不在,所以他唯有為了其它的信念活下去。

    第一個信念是在她回來前的期限裡,建造五十艘船;第二個信念則是和龍巽風這武學天才習武。

    一有了體認,易航便專心一致,心無旁想,全心投入造船工作。

    他不痛苦,因為他沒有時間痛苦,龍巽風肯定不可能給他充裕的時間。

    通常兩個月打造十艘戰船,三個月打造十艘大上一倍的商船是極限,五十艘船少說要一年有餘的時間,更別說這裡啥也沒有,他還要領著人建船塢、打造工具和訂購木料。

    要是直接使用剛砍下來的木頭,那船縱然造成也是廢物,會壞了他易家的聲譽和信用!造船上等的木料,一定要用至少風乾三年的木材。

    易航內心盤算龍巽風不會給他超過一年的時間,即刻聚集了所有易家人,分工下去行動。

    原本易家的人們便是以造船為生,血脈中靜不下來,聽到少當家這麼堅決,連一向病著的太公都覺熱血沸騰,硬撐著爬起來策畫船塢的建造,讓易航能構思新船的設計。

    易航是個造船好手,但一年內憑空創造五十艘船,簡直是不可能加上奇跡,但他說什麼也不放棄。

    這種衝勁和熱忱,感染了易家人,讓他們全都奮不顧身。

    而龍家的人們,見易家人為了造船的事情忙到不能喘息,也都良心不安,暗思該怎麼幫忙。

    某一天中午,易航見到一群漢子、姑娘朝他走來,原來是建築新港的人們自動自發拆成兩半,一半來支援易航。

    有了他們幫忙如虎添翼,船塢建造得極為順利。

    而早些日子,水龍隊首舵商神水十遙,還有商鬼白藏、殷小玄夫妻,則是早已為了他出航去尋上好的木料,以供他使用。

    每天傍晚,易航別了辛苦一日的眾人之後,便強打著精神走到練武校場,去向龍巽風請益。

    說是請益太好過,他根本是被修理一番。

    但幾個月過後,易航雖然還是不敵龍巽風的攻擊,但十次裡頭已有一兩次能夠閃開。

    而且也發現自己不是肉體派,最適合的武器是長兵器飛刀,於是便勤練這門功夫,以為反擊。

    每一天直至深夜,他總是帶著一身的疲倦和傷回到船塢,直接昏迷在桌案旁,一個月裡,沒有幾夜是回海濱的吊腳樓。

    如此一來,當他醒來之時,便可以開始工作。

    看在眾人眼中雖然擔心,可他們都知道易航為情所困,所以不加干涉,只有他廢寢忘食之時,會被人嘮嘮叨叨地罵一頓。

    剛開始只有易家的人會罵、後來,連龍家的人都加入這行列。

    同時間,木料也被一批一批地運送回來,易航快馬加鞭地領著人打造,像變魔術一樣變出新船。

    山中無甲子,染港無歲月,終年如夏的島嶼沒有季節,失去龍海兒的時間太難以承受,易航不願去想過了多久。

    被日耳曼帝國僱用為海上傭兵團的龍海兒不知是否平安,她從沒給他隻字詞組、任何訊息,唯有揣在衣袖裡的七個字,伴著易航打造了五十艘船。

    最後一艘船建好之日,龍海兒的歸期仍然如謎,而龍巽風則是氣個半死,因為惱羞成怒,利用教導之名,行毒打之實。

    而易航勤能補拙,早已不是好惹的,除了讓海龍王的臉上掛了幾道彩,肩膀和腿亦中了三刀。

    易家人和龍家人也在長期合作下,沒了隔合融為一體,當易航和海龍王比試時,場邊的人們還會為易航加油助陣。

    眾人打趣形容這是翁婿打架,感情會愈打愈好,偶爾幫個順風忙,別讓喪失理智的海龍王真的打死未來的首領之夫。

    唉!面對易航時,龍巽風只是個寵愛女兒的傻父親。

    若是這個首領之夫真死了,不但少了造船的天才,連少主肯定也保不住了!

    當晚,打完一場架的易航沒有參加慶功宴,而是提著龍家人送他的酒回到吊腳樓。

    想像著早已消失的龍海兒香味,易航喝盡了兩大罈酒,醉倒在樓前沙灘。

    他仰望天上銀河,記憶中,南斗的十字已經轉過一圈,和他甫到此處之時是相同的位置了。

    易航醉意湧現,手上的寒鋼唯有龍海兒的赤驍刀能斬斷,那寒冷感覺和他的寂寞是一對兒,都在等待那獨一無二、奪走他心的女人。

    可又好像因為有這鎖煉在,他的生命方不會脫軌,才能貫徹他的愛,為了能夠再愛她的那一天而活下去。

    他好想她,想得心好疼。

    在無法抑止的淚水將要首次失控之時,他好似看見龍海兒朝著他款款走來,搖曳生姿,好似血紅牡丹盛開在月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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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航,我依約回來了。」

    在易航醉茫茫的思緒中,龍海兒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的手寵愛地撫著他的臉,讓他枕在她的長腿上。

    天上的星月,比起眼前的女人,都黯然失色。

    「海兒妳好美……就讓我醉死不要醒吧……」

    看著易航醉到不省人事,龍海兒心疼不已。

    她真的不想走,但為了龍族,她不得不出征,並不是和龍族相比,易航不夠份量,而是她無論如何都是龍族的首領,她終究要面對這個責任,絕不讓人因為她的失責而怪罪易航。

    真正的愛,是絕不委屈的,她有該完成的義務,而他不會是絆腳石;再說,染港將來是他們的樂園,她應該付出她的心力。

    剛才接風的父親告訴她,易航居然在十一個月內、她回港的前一刻,將第五十艘船造好,她好感動好感動,因易航用著自己的方式在愛她。

    藍天下的兩個地方被海水連結,他也正在為了她而努力,讓她除了開心,也無比堅強。

    十年酸澀的想念,都比不上這十一個月的感情滿溢,她的心靈豐富而又飽滿,沒有不安而是坦蕩蕩的。

    現在又能親手抱著易航,除了喜悅,她沒有別的感覺。

    「易航,我好想你,我想了你十幾年了。」龍海兒有感,柔柔說道。

    易航醉昏頭,尚在自己的假想世界中,迷離的眼在她的粉臉上搜尋,然後笑了。

    童真的、孩子氣的、沒有心機的笑著。

    「我也想妳……可是我不知道要等多久……」

    「沒有關係,易航,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的想念得償所願。」

    龍海兒說罷,便在男人眉心一吻,那啄吻有些癢,讓泥醉的易航傻傻笑著。

    「妳為什麼想我十幾年……」

    明知易航根本意識不清,但龍海兒謹記著對自己發下的誓言,看著他的眼光十分幽遠,又回到八歲那一年。

    易航少年的臉龐和現在又再重迭……

    「易航,你還記不記得,易家有個小柴房,在船塢後頭,師傅冬天燒水煮茶用的?」

    易航不知是真記得,還是只想夢中女神繼續對他說話,忙不迭地點頭。「有……有小柴房……小小的柴房……」

    「我就是在那間小柴房愛上你的。」順著易航的醉言醉語,龍海兒輕輕說道。

    在星光下,映不出她的臉紅,但是她手指和全身的溫熱,還是掩蓋不住她的情思。

    「為什麼?小柴房……為什麼……」

    女神好美,分別這麼久,她第一次回來他的夢,和他說這麼久的話,就算他抓著她的手不放,她還是好溫柔地微笑,而且有問必答。

    「因為我八歲時,接下身為龍家人的第一個獨立任務,我偽裝成乞兒,在易家附近一邊乞食,一邊觀察身為大明宮匠第一把交椅的易家究竟有多少能耐,能夠造出多棒的船來。」龍海兒輕輕說道。

    她一個人被送上岸,和長輩們分道揚鑣,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長鬈發全藏在補丁帽裡,躲在易家對門乞討過活。

    「然後呢?」易航癡癡問道。

    「後來,一個被喚作少爺的少年走出門,看見我,便走了過來,問我姓啥名啥,我不敢隨便回話,便捏造了個小龍的名字,那個少年一聽,偷偷掏出十文錢給我,叫我去買顆肉末包子,因為小龍已經餓成小蛇了……那是我們的初遇。」

    好似昨天才發生的情境,龍海兒還記得一清二楚。

    她記得少年一直纏著她問,她被逼得受不了才亂答,而少年臉上馬上顯露了溫柔,他出自內心的憐憫是那麼真純善良美好,她雖小卻感覺得到。

    她心裡跳了一下,想要再繼續和他說話,可少年被家人喚回馬車走了,她有些失望,卻沒忘記她的第一個使命,繼續偷偷監視著易家。

    易家好人不少,雖然不是錦食美饞,她總是有得吃,而且不是餿的,臭的,都是新鮮的食物,但她揣著那十文錢,私心想再見那少年一面。

    「小龍……」記憶之鎖被打開,易航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小男孩,戒備地看著他,一雙鳳眼很清很亮……

    「是呀,我就是小龍,後來有一天下雪珠兒,我身上衣服不夠,正咬牙忍耐寒冷,少年偷偷從後門溜了出來,把我帶進易家……」

    龍海兒話還沒末完,便被易航麻酥酥地搶白,「我一直拉小龍,但他咬了我……直到他咬累了,才被我拖進家門……」

    他突地伸出右手拇指,在夾棍傷痕下,確實有一圈已不太明顯的牙痕圈兒。

    龍海兒見那手近在眼前,情不自禁便含住了那傷痕。「是呀,我後來好後悔,居然因為緊張咬傷了你的手;你要我進你的房間,你還記得嗎?」

    易航見問,忙點點頭,「妳死活都不肯……只一直說要睡在剛經過的柴房……」

    聽著易航癡迷的口舌纏綿,龍海兒覺得她也快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是啊,我像只刺蝟縮在柴房,對你說的話充耳不聞,原以為你沒了耐性,決定丟下我不管,後來你就抱著錦被來了。」

    「妳好瘦好小……那天又陰又下雪,丟著妳,妳會凍死在路邊的……」

    「對呀!天氣好冷,可你好溫暖地抱著我,對著裝睡的我說,要我放心,不用再流浪了,就留在易家做點簡單的工作,你不會虧待我的;你還告訴我,你已經學會怎麼造船,等你長大,一定能造出世上最快最好的船,要我跟著你做事,不要再餐風露宿了……」

    當年年幼的龍海兒以為易航只是溫暖她的身子,待慢慢長大,這份回憶卻無時無地溫暖了她的心,一個溫柔的舉動,讓她陷入情愛,找到此生的故鄉。

    彷彿想起什麼,易航茫然的眸子聚了焦。「可是小龍走了,隔天早上就不見了……」他只覺快要醉倒,天地轉呀轉,眼前所有東西飛來飛去。

    如果他不抓緊龍海兒,這個自由的女人便會再度飄走;可他真的好昏,抓不住她……

    「噓!閉上你的眼,因為小龍得回去覆命,所以他走了,可是我不會走的,易航,咱們永遠在一塊。」龍海兒輕輕說道。

    原本易航還在拚章揮開遮住雙眼的手,一聽,便從龍海兒的指縫板溢出了眼淚。「海兒,別走……」

    龍海兒微微一笑。她想了一輩子,追了一輩子,求了一輩子,現在終於手到擒來,怎麼會再度放開?更不可能會自行離去!

    「我不走,你也別走,如果要走,咱們就像先前,牽著手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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