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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快上「床」 第9章(2) 作者:橙星
    「司徒策!」陸天朝他一叫。

    「原來你在這裡。」看劍!

    陸天不躲也不閃,就等著那劍狠狠刺入胸前,到時也是司徒策的死時。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劍鋒距離陸天不到三寸之處,突然一陣猛獸嘶吼聲震動了山林。

    司徒策愣住,陸天也愣住,唯有叢問的徐阿瑛眨眨眼,扯開嗓大叫,「小虎子,我在這裡!」

    幾乎是同時,一隻站起來足足比人高大,毛色相當漂亮的老虎從墨綠色的草叢堆跳了出來,殘暴凶狠的目光直盯著眼前兩隻「獵物」看。

    司徒策打量了一下那只動也不動的老虎,心一急,刀鋒欲先解決陸天,豈料他的手臂才移動半寸,那頭老虎即刻撲了過來!

    當下他揮出一掌,想把老虎劈開,哪知草叢間又跳出另一隻身形差不多大的老虎,咬住他欲出掌的手臂。

    持劍一揮,老虎立刻跳開:司徒策捧著血流如注的左臂,惡狠狠瞪著那兩隻靠在一起玩起你舔我親的老虎,不敢再輕舉妄動。

    陸天也很吃驚,此時一陣雜亂聲——

    大群持棍帶劍的人突然圍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獸衣的年輕男子,就見他四處張望,嘴邊喃喃自語。「奇怪?我不是聽到那母老虎的聲音,怎麼沒見到人?」

    樹叢堆裡傳來一道女性嗓音,「還不快把我帶出來!」

    陸天明白了——這些人徐阿瑛是認得的,遂迅速把嬌妻從草叢帶出來。

    「小虎子,沒想到你竟出現在這裡!」徐阿瑛喜出望外看著來人,雖然很意外,卻也高興在這急難當頭,有人來拯救。

    年輕男人張著嘴,不可置信的瞪著徐阿瑛好半晌,才闔上嘴緩緩道:「太可怕了,要不是這聲音、氣勢我熟得很,還真以為我是眼花了,母老虎怎麼說變就變,醜女變美女,嘖,難道我還在作夢?」

    聽見對方咳嗽聲,被喚作小虎子的男子才回神開口,「我跟鐵頭兩個正約出來打獵,碰巧在山問遇見你們二當家派來找我們的小兄弟。」男人先是上下打量那摟著徐阿瑛的陸天一眼,才瞥向另一旁的司徒策,「我便帶人過來看看你們是否出了什麼事?」

    司徒策見這頭失勢,來人陣仗比他大,他又負了傷,遂迅速朝後頭溜去。

    穿獸衣的男人眼神一凜,吹了聲口哨:那兩頭老虎突然一改溫馴貌,低吼幾聲便猛追過去。

    「這下你們可以好好跟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男人瞪著眼前相擁在一起的男女。

    一回到山寨內,想起方才司徒策恐嚇她的話,再看見這群活蹦亂跳的夥伴,徐阿瑛忍不住上前擁著他們。「太好了,你們一個都沒有事。」

    見到徐阿瑛沒事,大家也都很高興——

    「我們本來要從後山洞穴逃走,不料被人發現,差點有一半的人逃不出去:車虧兄弟們鋌而作戰,雖然受傷的夥伴不少,但無人傷亡,加上二當家有先見之明派人去求援,這才有救兵趕到,幫助我們擊退了那幫人。」

    「感謝老天爺!」替她守護了重要的家人。

    「喂喂喂,你們要說謝,應該得謝我吧?如果不是我手下各個驍勇耐打,對方幾十個大漢還騎著馬,又都是練家子,老天能救你們這群人嗎?」

    一個陸天從未聽過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接著一個也算高大,腦袋瓜卻帶了個頭盔的男子,不滿的跳了出來哇哇叫。

    鐵頭是隔壁山頭馬賊的首領,要說騎馬打架,沒一個人比得過鐵頭;甚至訓練有素的小兵也不見得敵得過自幼就與叢林野獸為伍的馬賊。

    「徐阿瑛你這隻母老虎,只顧著跟人聊天,都不會和老朋友打聲招呼呀!虧我一路衝過來救你這個夜叉寨,居然表示點謝意都沒,差勁!」鐵頭心有不滿。

    徐阿瑛抬眼見著他,先是一愣,然後感激的上前擁住他。「鐵頭,謝謝你!我這輩子真的沒這麼感謝你過。」

    自小打鬧慣了,以為換來的是唇槍舌劍,沒料到她有此溫柔一面的男人整個人一愣,跟塊木頭似的,動也不敢動。

    「喂,母老虎,該告訴我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吧?」那頭喚作小虎子的男人有一絲不爽了——這女人是怎麼一回事?話也不交代清楚,就在那邊玩你抱我、我抱你的遊戲;怎麼方纔他救了她,卻沒得到一個擁抱咧?

    徐阿瑛只簡單解釋給大家聽,說是行跡洩漏被人發現,以及那個司徒策跟她有些過節,以至於想置她於死地。

    「騎馬來的人已被我打退,那群殘兵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出現了;至於你提的那個想除掉你的男人是逃掉了嗎?」鐵頭攢眉。

    「大虎、二虎已經追去了,絕對不會讓那男人好過!」小虎子目光凌厲,口氣中有一絲凶狠。

    「大虎、二虎?」有人發出疑問聲。

    「那是我的寵物。」小虎於瞥了陸天一眼,簡單回道。

    還真是挺特別的寵物呀!

    才提到寵物,猛地聽見幾聲吼叫,兩隻寵物乖乖回到小虎子腳邊,磨蹭他的腿撒嬌;他摸摸它們的頭,從它們嘴裡取下叼著的東西——

    一大片破碎的青色衣服以及……一隻左手腕!

    陸天不禁惡了一聲!

    褲子被人扒了大半,再加上斷了一隻手腕,司徒策這回是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來那傢伙還是逃了,不然大虎、二虎叼來的應該是他的屍首。」小虎子恨恨道。

    徐阿瑛看著眾人,思索一下道:「我想我們不適合再待在這裡了。」一來是怕司徒策又發瘋似的找來,二來是這個地方也已經洩了密。

    「這幾年我們兄弟常打獵,發現在這群山中有一處相當隱密的地方,外出只須穿越過瀑布;不如你們就搬到那裡,這樣離我們兩個寨也近,我們也好有個照應。」鐵頭這麼說。

    徐阿瑛心想,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這不失為好辦法,遂交代下去,要大家收拾好家當,盡量只帶些需要的用品在傍晚動身。

    陸天也正準備回去收拾些衣物,豈料一個影子擋在他面前。

    「你給我等一下!」徐阿瑛可沒打算讓他這麼容易就離開。

    「娘子還有什麼吩咐?」陸天露出最無害的笑容。

    「咱們有筆帳要算一算!」

    「算?要算什麼?」他前腳才想跨出去,一把刀就往他的脖子上架,「咳咳,娘子,你是想謀殺親夫呀!」

    「我是真的氣到想串了你!」她還在記恨這男人今日再次想「以身喂刀」的打算,可想到他那時說的話,手中的刀子也只有憤然放下。

    陸天吁氣,輕輕擁著她,「我當然知道你心裡的擔憂,若不是想一勞永逸,以便我們能長長久久在一起,我也不會連性命都不要的去一拚。」

    「可我還是很氣,要是大虎、二虎沒及時趕來,而你真出了事……」

    「你沒忘記我沒點你的啞穴吧?」他若有所思的凝視她,「倘若我真救不了你……」

    雖然他沒再說下去,但徐阿瑛就是懂了他的意思——要嘛就是司徒策找不到她,最後她可以喊人自救;不然她可以引司徒策來結束她的一條小命,去黃泉陪他!

    徐阿瑛瞅著他許久,最後只有歎口氣,但卻忍不住捏他的手臂。

    「娘子?」忍痛,陸天只能陪笑。

    她瞅了瞅他,「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只是我還是難消氣,怎麼辦?」

    「是是是,那娘子覺得如何懲罰我才能讓你消氣?」

    懲罰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兜了一圈,徐阿瑛曖昧的笑了笑,她一向對他只有一種懲罰!

    陸天太明白她不懷好意的笑容,只能苦笑道:「好好好,咱們這就回房,隨你愛怎麼欺負就是。」

    反正最後那懲罰一定會變調,他就先吃吃苦,晚點一定會有甜美果實可以吃。

    「說好我要在上面,而且你不許亂動!」徐阿瑛有但書。

    「好好好,隨便你,我會乖乖躺著讓你上,行了吧?」

    周邊傳來噗哧的笑聲,認識陸天的人全都笑彎了——可憐的姑爺!

    倒是另一頭傳來雜七雜八的聲音——

    「有沒有搞錯呀?這傢伙就是母老虎的相公?」鐵頭和小虎子真是難以置信,再聽見兩人的對話,鄙夷的表情立刻露出來——這男人還真沒志氣,窩囊廢一個,讓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小虎子看不慣陸天的孬樣,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兩人的去路,「母老虎,這種男人還是不要了,既懦弱又沒志氣,我看他今天連保護你都沒辦法,不如快把他趕走;你若真缺男人,我不介意跟你湊一對。」

    「小虎子,別忘了你已有了押寨夫人,幹嘛?想討我作二奶嗎?」徐阿瑛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你若肯點頭,回頭我就把那女人送回鎮上去,沒人能壓在你頭上。」小虎子嘴裡咕噥,「那女人跟你比,算得了什麼?」

    「就算沒小虎子,也有我鐵頭在,你犯不著找這種男人……」不屑的目光上下瞄了瞄陸天,「來委屈自己。」

    其實這兩人早在小時候就對堅強、高傲的徐阿瑛充滿了愛慕之心,可惜徐阿瑛真是太沒感覺,少根筋的只把兩人當作兄弟,令他們兩人心中剛萌芽的情苗只能硬生生的砍斷。

    別看三人時常爭來爭去,其實他們兩個只是愛看徐阿瑛勝利時的愉悅表情而已。

    「敢問兩位的意思,是想向我娘子提親嗎?」陸天一臉笑咪咪的。

    只有徐阿瑛看見他緊握的拳頭,她怔了怔,忽然瞭解他的心思,站在一邊偷笑不出聲。

    「是又怎樣?」兩個男人同鼻孔出氣,站定在陸天身前,想見他自慚形穢的神色,「怎麼看,我們都比你強,你打算滾到一旁涼快去了嗎?」

    「讓我瞧瞧兩位……」陸天繞到兩人身後隨手一點,那兩個人立刻像石頭般動彈不得,「這位小虎子大哥是很健壯,可惜像只猩猩,全身長了一堆毛,走下山可能會嚇死不少閨女;再瞧瞧我們的鐵頭兄,長得是人模人樣,只是可惜呀可惜!」

    他快手掀去頭盔,「是個光頭,哪個閨女看得上你,一定是瞎了眼。」

    真惡毒!

    想上前把那小子砍成八段,可惜兩人無論怎麼使力就是無法動彈,這時才知道嚴重性——這男人惹不得!

    「混帳!為什麼我動不了?」

    「你這小子到底對我們兩個做了什麼?喂!母老虎,還不快叫你的男人過來……讓我們恢復自由。」

    誰理他們!

    陸天面帶微笑的朝徐阿瑛走去,難得見到陸天為她吃醋的模樣,徐阿瑛也不同情那兩人,就讓那兩人當一下石頭又何妨?

    其他人摸摸鼻子,假裝沒看見——誰教那兩個白癡,當著人家相公面前要妻子改嫁,活該被人教訓!

    於是女主人開心的牽著她的寵物,進房去好好教訓一番。

    當晚,夜叉寨換了新住處。

    重新開始確實辛苦,陸天卻在這時提出一個轉行的點子——就由寨裡兄弟幫忙轉賣櫻桃酒,他和妻子負責從櫻谷「出貨」,帶回山寨再由弟兄們幫忙運送。

    這裡人手多自然方便,不像之前總是陸天一個人出去送貨,每回這樣南北奔波總要花上數月時間;但若有人幫忙,送的地點也多,老爹的私房錢也能賺得多,屆時,多得是江湖人想保護他們,還容得了誰敢欺負他們?

    難得所有人一致同意,陸天便帶著妻子回櫻谷一趟拜見爹、娘,也將這提議悄悄同爹說去。

    自此以後夜叉寨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藏於深山中專門販賣櫻桃酒的神秘酒鋪!

    據傳那櫻桃酒極為甘醇,口齒留香,喝過的人無不想再嘗一遍,可惜這酒極為珍貴,每年不過只產三十壇,漸漸的這酒鋪打出了名號,每年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捧著千金前來拜訪。

    至於司徒策,每當徐阿瑛問起,陸天總是笑笑說不用擔心,那傢伙再沒「能力」來煩她了!

    雖然不知他是打哪來的自信,但一直都沒有司徒策的消息也是個好消息,徐阿瑛也逐漸遺忘了這個人。

    許久後,有一晚徐阿瑛看到相公笑得特別開心,便追問:「你今天外出打探了什麼回來?」

    將挺了大肚子的妻子擁在懷中——若非她懷孕不便,早就跟他下山,一起去聽這個好消息了。「終於有司徒策的消息了。」察覺到妻子的緊張,他趕緊安撫,「別緊張,我保證你聽完後心情會轉好。」

    她眨眨眼。

    「據說斷了左手的他好不容易下山找到一戶人家求助,誰知對方一見他身受重傷,便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刀呀劍的偷個精光,害他在外飄流了數月才回到南方;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卻發覺自家宅子竟戍了空屋一幢,還易了王——原來他失蹤數月,家裡管事以為主人死了,不但拿了地契把屋子賣了,還挾帶家財跑路,其他僕人也是偷錢的偷錢、跑路的跑路,結果司徒策當下成了無家可歸的窮光蛋一枚。」

    他稍作休息,喝杯茶潤潤喉,繼續道:「據說又過了一段時間,他落魄的在酒鋪喝酒,愈喝愈凶,醉到不小心把自己過往所做的醜事講了出來!恰好那問酒鋪是專門愛打聽閒事的閒人聚集處,這下司徒策做過的壞事全被揭露,還傳遞好幾里,他成了過街老鼠——白道人士不容他,邪教人士也厭惡他,在他走投無路之餘,有目擊者說他落魄到在街頭巷尾撿廚餘吃,最後好像吃了不潔的東西,就這麼死什麼?徐阿瑛瞪圓了雙眼,那個為了保住名聲不惜一切代價的男人就這樣死翹翹了?「他、他怎麼這麼倒霉呀?」這是徐阿瑛的聲音,不過卻帶了點幸災樂禍的口氣。

    「所以娘子大可放心了,那傢伙已沒空再來找我們了。」人都死了,要怎麼找上門?

    陸天自是沒告訴她,司徒策之所以會這麼慘,全是靠他和他爹一手造成的,不過說多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妻子過得安心、開心即可。

    「相公,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運也很快樂。」

    他親親她的臉頰,很喜歡妻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雖然我曾有過下幸的遭遇,但卻擁有了不同的人生,還有一群願意陪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更讓我找到一個好丈夫。」她滿足的吁口氣。

    做賊又如何?他們比那些口口聲聲喊正義的人還懂得仁義,鐵頭和小虎子更是比她的親人還像親人,一聽徐阿瑛有危險,就奮不顧身來搭救。

    反觀那些平時沒事愛把酒言歡喊兄弟的人,一旦出了事,好比司徒策,一個個全避了開。

    唉!她低眸,恰好瞄見自己愈腫愈大的肚皮。「相公。」

    「怎麼了?」

    「前些天徐阿嬸說我這肚皮是尖的,是個生男相……相公,要是我肚子裡的是個帶把的,不是女孩,那要叫什麼名?」

    「這個嘛……」他還沒想過。

    「不如就喚小歪哥吧!」她靈機一動。

    「小、小歪哥?」他的嘴角霎時抽搐。

    「是呀!那是我小時候養的一隻八哥鳥,可惜離開時沒帶走。」

    拿畜牲名來給人用,陸天的表情有些怪。

    「不好嗎?那……乾脆叫來福吧!那是以前管家爺爺的名字,印象中這位管家爺爺對我很好,我想紀念這個名字。」

    陸天的表情仍舊相當怪異。

    她低頭思忖著,「這也不好嗎?那……旺旺怎樣?是隔壁養的小白狗……」

    陸天翻了眼,低頭直接吻住妻子叨叨不休的小嘴——他決定了,取名字這事絕對不讓他的娘子來,省得她連阿貓、阿狗的名字都拿出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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