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兒無語,兩眼盯著自厭自惡,喋喋不休的女人。」瞧瞧我的皮膚多雪嫩,黑髮如絲,連十根手指都乾乾淨淨得如沾露薔薇……我是女巫耶!不是童話股市裡的白雪公主,一身雪膚嫩肌還像話嗎?「她是邪惡又不懷好意的,恐怖的色調才符合她的身份。
「小金…….」無力的嗓音抽搐著。
「幹麼?」她惡狠狠一應,顯然餘怒未消。
「龍太營造的夏總訂了一束花,指名要你送。」
金子萱眉頭倏地皺起。「他訂花?」要送誰?
注意力立即轉移到那束包裝精美的話書上,熱情的紅跳入眼中,她面上猙獰了一下,有些可怕地抿起唇,四周冷霜驟起。
「沒錯,請送到他的辦公室,本人簽收。」怪了,外面出熱呼呼的大太陽,怎麼室內感覺不到十度?冷颼颼的。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啊」金子萱的聲音出現分岔,猶如火舌亂舞。
「對,花語是長長久久。」艾蕾兒好心的補充說明。
「長長久久……」好大的手筆呀。
艾蕾兒不耐煩地一推。「你鸚鵡呀?快去送花,客人正等著!」
「送花……」淨白面容浮起陰測測的冷笑,她殺氣騰騰地咬著冷音。「我馬上送到他墳前!」
「……墳前……」花妖頓時打了個冷顫,好強烈的感受到一股莫名殺氣。
明哲保身的艾蕾兒搓搓發冷的臂膀,不做深思。別人家的閒事少管為妙,她是安分守己的小花妖,與蜂蝶為伍才是他的天性。
彎下腰,她拾起殘破的花朵,丹唇輕啟,吹了一口氣,致殘瓣落地花兒立時恢復生氣,一如之前的完好,不見半絲損毀。
這便是花妖的力量,保有花的美麗。
而另一方面,其沖沖的金子萱像殺戮女神,抱著一束重死人的玫瑰,不經通報便直接闖入服務櫃檯,在阻止無力的人員面前直奔總經理辦公室。
照理說她不該生氣,在她自以為放下一段感情後,舊情人若有了新戀情也與她無關,是在沒有理由發火,還一副欲上門興師問罪的凶悍樣。是她不給人家第二次機會,口口聲聲堅稱不曾相識,陽關道和獨木橋各自行走,沒事少攪和,有事自個擔。可這下子她真的自打嘴巴了,餘情未了還嘴硬,嘗到露頭了吧。
「花送到了,名字簽一簽,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哼,這束花要是送得出去,她金子萱三個字倒著寫!
一束嬌嫩鮮花遭到粗野對待,重重地丟在不滿公文的辦公桌上,嬌弱的花瓣因禁不起重力拋甩而飄落數片。
「你是……小萱?」不敢肯定的夏天甫微瞇起眼,打量比花還嬌美的白玉容顏。
「不是,你認錯人了,我叫小花、小草,剛來的送貨員。」她一口否定,口氣十分不爽。
冷峻臉龐頓時浮起一絲笑意。「其實你不化妝的臉蛋像鄰家女孩,清新可人。」
「不要把我和你認識的某人搞混,我們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曉不曉得?」笑什麼,春風滿面,桃花朵朵開呀?金子萱不是心思細膩的女人,大刺刺的性格簡單明瞭,她不太容易藏住心事,總是不小心洩了底,然後責怪別人太陰險,挖空她的底。
一個不算太壞的女巫,有些孩子氣和暴躁,可以冷眼旁觀和自己扯不上關係的人、事、物,漠視死亡氣息悄然走過身側。
可是一旦付出關心,就會視同自己人看待,像老大的女人冬妮婭,她真是把人家當妹妹在照顧,保護她不受情敵欺凌。
「的確,素靜著一張臉是第一次見面,幸會,金小萱。」如果是這張素淨的嬌顏,他相信他會很輕易地愛上她—在他遺忘的那段年少輕狂歲月裡。
清雅面容一抽,「不要亂改別人的名字,什麼金小萱,難聽死了!我叫金子萱,金子做的萱草,又叫金色忘憂草……」
「很美的名字,忘憂、忘憂,忘記塵世的憂愁。」他嗓音低沉,清喃著磁性柔語。
她驀地清醒,懊惱不已。「奸商!卑鄙!你用話拐我。」可惡,上當了,他幾時變得這般奸狡,吁吁迥迥地從她空中套話。而她也笨的離譜,沉不住氣,人家的全套擺好了擱在顯目處,她還傻傻地往裡跳,自亂陣腳,送上匪徒一隻。
越想越不甘心的金子萱暗生悶氣,渾然不覺此時的語氣像在撒嬌,沒他讓讓她。
「小萱,你臉紅的麼樣真可愛。」粉嫩桃頰鮮嫩多汁,引人垂涎。
「什麼臉紅,是被你氣的……嚇!你、你幹麼突然靠近,想……想嚇人!」
心跳好快,全身血液全往臉上衝了啦!
「我想吻你。」指尖輕柔撫摸柔嫩排頰,夏天甫偏冷的瞳眸中迸射出絲絲熱源。
「什麼?!」
金子萱豈能容許他放肆,但是微涼的唇下一刻即覆上瑰色唇瓣,一再堅持的理智沒多久就被拋向九霄雲外,她發軟嬌軀融化在一波波的熱吻中,幾乎無力站穩。久違的激情,甜蜜的蠱惑,她想自己有些醉了,醉在漂浮於半空中的五彩泡泡裡,從此沉溺,不再有自己。而同樣感受到身體變化的夏天甫則是激動不已,他憐愛而激越地擁住懷中人兒,盡情吮吸柔軟蜜舌,似要含化入喉。
他沒想起兩人的過去,卻深刻地體會到一件事:就是她,不管是失去記憶時或現在,他相信她都是他唯一深愛過的女人。
他的心的確這麼說。
那麼,鍾慧蘭呢?為什麼他娶的不是所愛之人,而是與他人訂下白首之約?
負心漢。
清楚地字眼浮現眼前,她頭一回過的話明白可再心版上,他是負心人,負了小萱,所以她恨他,不願承認兩人相愛過。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他自問。
「放……放手……你快……勒斷我的腰……」他在報酬是吧,想將她折成兩半。臉色泛青的金子萱大口呼吸,捶打他雙臂表示她快窒息。
「小萱,你愛我嗎?」對於他突然拋出的大炸彈,她除了驚嚇,還是驚嚇,啞口無言。
愛嗎?她不想回答。
很難抉擇的習題。
她是愛他的,卻不允許自己去愛,她害怕,她怯步,只因不願在被濃烈的愛火灼傷。
說穿了,女巫金子萱,就是膽小鬼。
第4章(1)
「夏總經理,天甫兄,看看我給你什麼驚喜!噹噹噹-限時專送的國色天香美女,快感謝我,給我熱情的擁抱-」因為太熟了,交情夠,路逸倫從無敲門的習慣,他像往常一樣推開門,渾然不知打擾了什麼,聲音宏亮得整個樓層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還有嗡嗡的回音,笑聲爽朗的讓人輕易能感受到他的喜悅。
沒有直接進入辦公室,他故意停頓幾秒才大步跨入,伸直的手臂似乎拉著什麼,不到最後一秒絕不輕易曝光。
被怨恨而不自知,他也算倒霉了,室內兩道倏地分得遠遠的人影幾乎要用眼刀砍死他,屍分八塊。何況他口中的驚喜在夏天甫看來只有驚無喜,麻煩一個而已。一瞧見款款走來的娉婷身影,他神色更顯陰沉的低咒兩聲。
「不會還害羞吧?見著了熟人總要親熱一番,看要來個法式長吻,或是狂野黏纏,美式作風才行得出歡迎之意。」瞧,是好朋友才賣力演出,給落單已久的王老五別開生面的大禮。
「這裡是台灣。」夏天甫以眼神警告好友別玩得太過火,全無喜色的冷比平時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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