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位於深山,滿是被「天牛」蛀食的松林裡,XX私立學院卻空空蕩蕩,因為學生都不敢來上課,一個個逃了出去。
校長不得不集合諸位老師召開臨時會議,冷汗涔涔的宣佈,「各位老師,本校正面臨前所未有的難題,你們有—沒有辦法幫學校—過難關?」
沒有人回答,所有的目光全望向玻璃窗外——
校門口停了幾輛黑色轎車,幾個面目猙獰的黑衣人拿著棍棒站在門口,若有學生想要進來,馬上上前惡言恐嚇,「不准進去,進去就要了你的命!」
他們這麼賣力演出為的是什麼?
就為了要校方答應將學校旁邊的一塊空地——原先打算用來增建校舍及教室的地方,賣給風堂盟建蓋某個很秘密的東西。
若不答應,學校從此永無寧日,別想安心無憂的繼續教育莘莘學子。
「各位老師,你們倒是說說話呀?」校長急得滿頭大汗,他自問-生光明磊落,行事俯仰無愧,沒想到竟在花甲之年無端遭受黑道的「騷擾」,老天真是折騰他這個憨人啊。
「就照他們說的,賣了吧!」全場唯-悠閒喝茶的英文講師兼教授白永健開口,「反正擴建學校的經費又還沒有著落,不如用賣了那塊地的錢來改善—前校內的設備。」這樣才實在嘛!何必介意一些小枝小節,愈介意就愈麻煩。
他超討厭麻煩,更討厭沒完沒了的開會。那塊土地的問題一日不解決,這種無聊到跳蚤都想幹架打發時間的會議就會沒完沒了的開下去。
因為不想再開會,他才會大膽發言。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白永健身上,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塊地是……
「不行!」校長氣得大吼,「那是我家代代相傳的寶地,是我未來的葬身之地,我死也不賣!」
言下之意就是校長不只打算生前管理學校,死後也要讓其魂魄「守護」——,真是偉大啊!
「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人去跟他們談判了。」白永健輕啜口茶,悠哉的建議。
但問題是,誰有那個膽子敢去?
「各位老師,請拿出你們的勇氣和決心為學校奮力一搏吧!誰願意自告奮勇?」
無人舉手,而且全部的人整齊劃一的垂下頭。
一直把自己當作局外人喝茶納涼的白永健,又很有建設性的提議,「沒辦法了,大家抽籤決定吧。」
這真是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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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該死的,為什麼是他?
他又不是專任老師,只是兼職的客座講師而已,為什麼他得參加抽籤?又為什——麼湊巧的讓他抽到「簽王」?
他還記得在滿堂的熱烈掌聲中,校長激動的握住他的肩膀,「白老師,我們學校的未來就全靠你了,只要你成功,我死後才有臉去見我家的列祖列宗,白老師,你一定要成功的回來。」
就這樣,他們很沒義氣的一把將他推出校門——送死。
干他何事?他何必膛這渾水?
可才剛踏出校門,身後就傳來校長亢奮的超大聲廣播,「底下的兄弟聽著,本校的白老師要見你們老大談事情,」
呵,呵,呵!真行,不用動手,只需動下金口,就將他送上斷頭台。
他無辜的被一群兇惡的「兄弟」塞進車子,也不給他申訴的機會,立即開車揚長而去。
車內一片寂靜,這些兄弟都酷著一張臉,不說話也不動,肅殺的氣——得他冷汗涔涔,腦筋快速的轉動著,要怎麼逃才能保住他這條寶貴的性命?
時間過得好慢,彷彿千世萬紀那麼久。
「呃,我們要去哪兒?」他終於鼓起勇氣問,感覺握成拳的掌心都流汗了,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大聲,雖然害怕,但還——問,要逃也得找對方向逃。
可是沒人鳥他,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呃……還要多久才到?」他又問,聲音稍大一點。
還是沒人鳥他。
如果沒有交談,這事還有得商量嗎?那老大會不會一見面—叫他滾回去,只有「賣」一個選擇,沒有「不賣」的商量?
很有可能喔!既然如此,何必商量?直接回校報告結果,然後……就沒他的事了,萬—。反正他才不在乎學校旁邊蓋什麼,只要不蓋在學校中間影響學生上課就好了。
「到了。」緊急煞車。
嚇,這麼快就到了。看看手錶……喝,不到半個小時,讓他連跳車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車門被打開,-個兄弟在門外做了個手勢,「請。」
他不得不下車。眼睛倏然睜大,眼前這棟建築物不是一間……廟嗎?他每天上下班都會經過這座廟,還聽學校裡的人提過,建這座廟拜菩薩的是個大善人,是個立志修行的大好人,可現在這裡竟變成黑道的大本營!
敢情這老大是個住持方丈?太勁爆了!沒想到現在連出家人都變貪婪了,而且還這麼沽名釣譽,欺騙世人。
「白老師,請進。」
嚥了嚥口水,他不得不跟著踏進大廟。大雄寶殿裡香火繚繞,裊裊煙霧中端坐著面目慈祥的觀世音菩薩,那雙眼正慈悲的瞧著他,彷彿在可憐他。
他雖非佛教中人,還是忍不住雙手合十在胸前,然後在心裡默默祈禱:觀世音菩薩,聽說禰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請禰保佑我今天大難不死,毫髮無傷的回去,若成,以後我在半路遇上尼姑、和尚托缽化緣,-定獻送金錢聊表謝意。
「老大咧?」他聽到一個兄弟問。
「出去了。」
他鬆了一大口氣,看來今天大難不死還是很有希望的。觀世音菩薩,請禰繼續努力吧!
「什麼時候回來?」
「就看大爺什麼時候回去。」
什麼是大爺?比老大還偉大?比老大還兇惡的人嗎?
「這樣啊!那我帶這傢伙去見大爺,反正老大不在,見大爺也是一樣。姓白的,還不走。」兄弟粗魯的拉扯他。
「小心哪,大爺跟老大剛剛才吵完,心情正不好。」留守的兄弟好心的規勸。
拉他走的兄弟腳步頓了-下,臉色瞬間刷白,讓他的心也重重的跳了下,那位大爺心情不好——帶他去見,這擺明了不是叫他去白白送死嗎?
「我們晚點再去怎樣?」他很輕聲的建議,算是給那兄弟指點一條明路,「我可以在外面等,等多久都沒關係。」等著等著,他就可以找機會逃走。對他而言,遇見麻煩的唯一秘訣就是——走為上策。
抓他的兄弟低頭,哀怨的歎了一口長氣,「算了,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說著拉著他繼續走。
嘿!這位兄弟,你想死,我不反對,但也不用拉著我陪葬吧?
心裡百般不願,但他不得不跟著定,不由得怨懟的瞪了觀世音菩薩一眼,在心裡埋怨著:不讓我見到牛頭馬面就算了,幹嘛讓我見閻羅王嘛!
哇!這下他倒楣倒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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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嘛尼貝美吽……嗡嘛尼貝美吽……」
梵音充斥和式斗室。
潔淨明亮的禪房裡,牆上各掛著「靜」與「淨」二字,蒲團上有個白髮蒼蒼、銀鬚滿腮的和藹老人正盤腿而坐,手上拿著西藏天珠串成的佛珠一個個數著,看來是個篤信佛教之人,似乎沒有危險性。
只是這個老人的下巴怎麼瘀青?誰心這麼狠,連個老頭都打?
「大爺?」旁邊的兄弟低頭恭聲喚道。
白永健一愣,這個老人是「大爺」?大在哪裡?年紀嗎?
旁邊兄弟又說了,「這是『仙境』計畫裡,那問學院派來的代表,他想—你談判。」
談判?沒那麼嚴重啦,他是來商量,來哀求懇談而已。他哪有那個資格要求談判。
「是嗎?」老者張開眼睛,目光慈祥的瞧他一眼,「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口氣也很和藹。
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或許……只是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我姓白。」他連忙說。
「真巧,老夫姓黑。」
真的?那他們合起來不就黑白……黑白講,呵,他在想什麼。
「名字叫永健,永遠健康的永健。」他進一步自我介紹。
「你看起來的確健康。」老人指著面前另個蒲團,「來,永健,請坐。」很和藹的轉頭向帶路的兄弟吩咐,「阿光,還不奉茶?」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老人剛剛看他的眼神有那麼一點異樣,好像在看……獵物?他該不會挑錯了時間來吧?-顆心七上八下的。
「是。」—光馬上離開去找茶水。
而他能怎樣?奪門而出嗎?開玩笑,到處都是黑道兄弟把守,他又沒長翅膀可以逃出生天,只好遵守老人的指示,忙不迭坐下,「謝謝。」
老人微笑看他,「你很有禮貌,不但健康又彬彬有禮,不愧是個老師。」
說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哪裡,哪裡。」不過他還沒得意到忘記此行的目的,也沒忘記眼前這位大爺可是黑道的角頭。「請問大爺,你在這裡是……」怎樣的地位?可這話好像不大適合問。
「思考,我在想該怎麼做才能讓我女兒照我的話做。」老人說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跟他想的完全兩碼子事,不過沒關係,他很樂意當個聆聽者,順便看看能不能套套交情。
「你跟你女兒出了什麼問題?」
老人唉聲長歎,「她很固執、果斷又不擇手段,一點都不體諒我老了,再活也活不久,唉!」
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連黑道大爺的家務事也難念,對這,他——表示無限的同情,「我很遺憾。」畢竟他沒有老過,無法給大爺具體有用的建議。
「剛剛我才跟她打了一架,她負氣走了,還叫我死心不要管她,唉!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生了這麼個不肖女?」
白永健吃了一驚,敢情老人臉上的瘀青是他女兒打的?
身為女兒,就算父親再不是,也不該動手吧?而且父親還這麼老,這女兒真是不會想,馬上在心底給她打了做人不及格的分數。
「你們為了什麼吵?」他難得起了好心想要安慰老人家,可是要安慰前,也得先知道事情的原由才好找話談。
「她的婚姻大事。」
這是所有問題中最最最麻煩的一個。但這是別人的麻煩,為了不惹麻煩,他選擇緘默。
「她也老大不小了,我要她結婚生個孩子給我含飴弄孫有錯嗎?」
他可以理解老人家想要孫子的渴望,反正年紀大了,就想晉級當爺爺就是了。
「你女兒怎麼說?」
「她叫我去給精神科大夫看病。」老人忿忿不平的說。
哇!哇!哇!黑道大爺生出來的女兒果然不同一般女子,講話超級狠辣,行事……看看老人臉上的瘀青,顯然也毫不留情。果然是黑道一家呀!
「你只有-個女兒嗎?」如果老人有其他女兒,他建議老人去找其他女兒要孫子會比較好,這個女兒聽起來十分難搞。
「就這麼一個。」老人歎氣,「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何不去領養一個?」他好心建議。
「不是自己的血脈,抱起來有什麼意思。」
這是老人家普遍的觀念,可血緣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他不覺得。在他觀念裡,感情比血緣重要,只要彼此情感深厚,就算彼此沒有血緣關係也無所謂。
「她呀!只顧打拚事業,但這應該是男人的事,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夠了……」老人繼續說。
等等,這他可不同意。「時代不同了,現在男女平等,有些事,女人做得比男人好,而且現在有些男人的體力大大不如女人,意志力也不如女人堅韌,我個人認—,二十一世紀將是屬於女人的世紀。」
老人若有所思的瞅著他,「被女人騎在你頭上,你不會不舒服?」
「那是她有能力,我該佩服。」在他留美期間,看多了這種奮發向上的女人,讓他不由得從「不服」慢慢調整成「佩服」。
「如果那女人是你老婆,樣樣強過你、事事要你聽她吩咐呢?」老人瞇眼,眼中閃了下異樣光彩,他沒注意。
「我會盡量配合。」當然,對於不合理的事,他也會抗議,尋求協調空間。
「你的妻子是女強人嗎?」
「我還未婚。」他毫不提防的答。
「是喔!」老人親切地微笑,「能當上老師,想必很聰明吧?有測過智商嗎?」
「有呀!一七五而已。」反正這大爺很親切……等等,這老人幹嘛問這些?
智商一七五不算「而已」,而是非常非常好,根本就是天才。而他也不負一七五這個數字,不但是國內聯考榜首,滿分通過托福,更是以哈佛跳級高材生的身份回國,只可惜淡薄人生,寧願當老師教育智商普普的學生,也不想當名校有名的教授專研學問,只因為……他喜歡輕鬆過日子。
所以,他刻意隱瞞了智商一七五這回事,還編了個謊說他在哈佛成績太差給趕回來,讓他爸媽著實哀聲歎氣一陣子。
沒辦法,倘若讓他爸媽知道他這麼聰明,他就慘了,他爸媽一定拿他為「頂將補習班」的金色招牌增添鑽石班的閃耀光芒,哪能容他如此自在。他當然裝笨,去當個三流學校的講師混混日子。
只是隱藏了這麼久的秘密,怎麼這會兒口無遮攔的全講給這老人聽,真是失算呀!他趕緊補充,「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不要講給別人聽喔!」
可是似乎太遲了。
老人眼睛一亮,嘴邊的笑紋更深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位老先生在講什麼?
不管他講什麼,白永健有種不祥的預感。
「老先生,我剛剛講的都是玩笑話,我要是這麼聰明,怎麼會去那種學校當小小的講師,早就移民美國,到麻省理工學院當教授了。」他呵呵傻笑,裝出一副呆樣,這樣可以把他剛剛不小心說溜嘴的給補回來吧?
「永健,那你想不想結婚啊?」老人卻笑咪咪的問,似乎不把他後來講的話當—回事。
慘了!他明顯的感到老人的企圖——想把女兒介紹給他。
開玩笑,大爺的女兒講話狠辣、做事不留情,連老爸都敢打了,更別說是將來當上她丈夫的男人,他又不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癢。
「呵,呵。」他乾笑兩聲,「不想耶!」
老人沉下臉,「為什麼?」
「因為……我立志不結婚。」除非遇上讓他天雷勾動地火,一見就鍾情的女人。他在心裡默默加上但書。
「好巧,剛剛我女兒也這麼說過,你們真是天生一對。」老人笑呵呵。
可白永健的臉色慘白。兩個「不婚」的男女怎能算是天生-對呢?說這話的人鐵定昏頭了,可看看眼前這人這麼老,嗯……可能是得了老年癡呆症。
「老先生真是愛說笑。」他陪笑,哄哄老人家開心。
「誰跟你開玩笑。」老人家厲聲道,把佛珠放進旁邊小几上的錦盒裡,蓋上錦盒,「阿彌陀佛。」抬眼看他,臉色一凜,慈祥老人變成恐怖煞星,「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
翻臉真像翻書!嚇得白永健不敢笑,必恭必敬、小心翼翼的說:「是為了我們學校來同你商量。可否請你放過本校的那塊地,那塊地將擴建校舍和教室,可以幫助許多小孩呢!」
他說得言不由衷,其實他不認為學生來那鳥不生蛋的學校上課會對人生有多大的助益,比較可能是……誤人子弟。但他拿校長的薪水過日子,好歹得為學校講一些好話。
「為了那塊地改變我的計畫藍圖,你知道我得損失多少嗎?誰來賠我這些錢?」
他的損失?敢情這位老人是幕後的那個惡人?這樣的人竟然念佛?太……太不合理了。
「二十億,你賠得起嗎?」
賠不起。
「既然如此,你還是收購好了。」他馬上放棄商量的餘地,反正又不是他家的地,校長的列祖列宗也不是他膜拜的對象。
「可是,我可以為你政變我的計畫。」
為他?不會吧?他哪那麼偉大?老人家在開他玩笑吧。
「只要你——娶我女兒。」老人一臉嚴肅。
白永健當場嚇掉下巴。要要要……他為了校長的一塊地賠上他一生的幸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划算,更何況他女兒是隻母老虎耶!
「我高攀不上。」他小心翼翼的選擇措詞,「我相信……你女兒一定會遇上更好的對象,我沒那個資格……」
「你嫌棄我女兒?」老人眼中冒出殺氣,聲音也大了起來,
嚇得他冷汗淋漓,「不不不,是怕你女兒嫌棄我。」生命多美好,他可不想早死啊!
「我女兒嫌棄所有的男人,所以無所謂。」
有這樣強迫推銷的嗎?
「反正只要你娶我女兒,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這根本是逼婚嘛!
「如果我不要呢?」他很小心、很小聲的問。
「我就讓你死,還要獨吞那塊地!」他好像看見老人變成死神,拿著鐮刀準備取他的性命,嚇得他三魂七魄飛了一大半。
「大……大爺,你拜佛,怎……怎可殺生?」
「你若死了,我會多念兩次大悲咒超度你。」
才兩、兩次?他的命好不值錢哪!
「如——要是不要?」
「有沒有別的選擇?」他斗膽再問。
「沒有。娶還是不娶?」老人猛拍桌子,「砰!」好大一聲。
嗚∼∼他好——,他只是代表學校來談判土地買賣問題,怎麼談著談著就說定了他的婚事?啊!他好想昏死過去,當這只是一場噩夢。
「要娶,還是要死,白永健?」
他……他能有什麼選擇?只好緩緩點頭,顫抖地開口,「我……娶。」
但心裡還懷抱著一絲希望,只要他女兒堅持不嫁,那這樁婚事就結不成了吧?
聽這老頭說的,他女—根本拒婚,只要她繼續堅持下去,那他就能保住自由之身?天哪!地呀!請保佑他免於被母老虎拆吃入腹的命運吧!
「很好。」老人滿意的點頭,扯著喉嚨大叫,「阿土?」
「在。」不到三秒,阿土已經站在門口待命,「大爺有何吩咐?」
「打電話叫你老大回來,」
要叫他未來的舅子來商量婚事嗎?
「理由呢?」
老人偏首想了一下,「就說這裡有個很厲害的人要找她單挑。」
大爺說誰?誰有那麼大的狗膽想找老大單挑?阿土不屑的睨了白永健-眼,不會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