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換朱藝箏出嫁了,她嫁的可是京城內數一數二的富商,排場同樣讓人驚歎。
最後,才是岳勝磊和甄曉昭成親,他們倆成親的排場雖不及褚雲隆及朱藝箏兩人,卻也熱熱鬧鬧的,受到眾多人的祝福。
而他們所擁有的,也是褚雲隆及朱藝箏都得不到的,那就是能和自己傾心之人結為連理,互許共伴一生的承諾。
這才是千金萬金都買不到的稀世珍寶呀……
新婚之夜,甄曉昭穿著嫁衣坐在新房內,等待夫君從前頭的宴席歸來,又期待又緊張又害羞的,都快坐不住了。
她真的嫁岳勝磊為妻了?直到此刻,她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整個人飄飄然的,彷彿飛在雲端。
自從兩人的親事訂下之後,他每天都笑意盎然,喜悅之情藏也藏不住,像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好事將近一樣。
在紅蓋頭下的嬌顏羞澀一笑,她又何嘗好到哪兒去?在等待出嫁的這兩個月,她也是每每一想到兩人的婚約,就忍不住傻笑,久久都收不回笑意。
不知過了多久,新房外終於出現有人走動的聲音,應該是岳勝磊回來了。甄曉昭馬上振作起精神,在床邊挺腰正坐,心兒也越跳越快,等待他進房。
門咿呀一聲被打開,緊接著一同守在新房內的丫鬟們齊聲開口。「少爺。」
「都下去休息吧。」
「是。」
丫鬟們又說了幾句恭賀的吉祥話後,便退出新房,帶笑離去,讓他們新婚夫妻倆獨處。
甄曉昭緊張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蓋起的紅頭巾讓她看不到他此刻正在做些什麼,只聽得到他的腳步聲來來去去,這時似乎正往床邊走來。
緊接著,紅蓋頭被先開了,岳勝磊喜上眉梢的笑意映入她的眼裡,她臉一紅,低下頭來,刻意避開他滿含情誼的雙眸,羞得要死。
「羞什麼?你平時的那股辣勁跑哪兒去了,怎麼我連半點辣味都聞不到了?」岳勝磊隱隱帶笑地調侃她。
「你真那麼愛我發脾氣呀?」她又羞又怒的瞪了他一眼,就連兩人的新婚夜,他也要逗弄她,真是沒救了。
「好好好,別惱,就當我剛才什麼話都沒說,可好?」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香了一記,以此安撫愛妻,他可不想新婚第一夜就讓妻子趕出新房呀!
甄曉昭被他討饒的吻逗得漾起笑意,而他一吻就吻上癮了,接二連三,似是忘了還有一件重要之事未辦,她只好趕緊伸手摀住他的嘴。「等等,咱們的交杯酒還沒喝呀。」
唉,這些禮數規矩還真是麻煩!嬌妻有令,岳勝磊只好按捺住已漸漸興起的慾望,趕緊到桌上倒兩杯酒,再度回到床邊,將其中一杯酒交到她手上。
兩人勾手將杯中酒一口盡飲入喉,甄曉昭才剛把酒吞下,她手中的酒杯已被岳勝磊拿走,擱在床邊的小几上頭,再也迫不及待的二度覆上她的唇,不想浪費此生只有一回的洞房花燭夜。
她在他的嘴裡嘗到了和自己同樣的酒香,才剛入喉的酒像是迅速起了效用,讓她渾身都熱了起來,隨著他越來越深濃纏綿的吻,不斷催化,腦子也跟著熱了,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
他一邊吻,一邊將她頭上的鳳冠拿下,接著將她柔嫩的身子壓倒在鋪著鴛鴦錦被的床上,開始恣意愛撫,因她而起的情慾也越來越濃厚。
「曉昭……」
他低啞的嗓音儘是眷戀癡迷,兩人互相陪伴八年,無數的喜怒哀樂都在彼此的記憶當中,有他就有她,終於換來今日的相守諾言,兩人繼續歡憂與共,誰也不放開誰。
她輕喘著氣,任由他將她的衣裳一件件褪下,心甘情願將自己交付與他,無論是身子,還是一顆毫不保留的真心。
過來今夜,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實實在在的妻,誰都無法取代。
她真開心,開心的讓他徹底擁有她,而她……也同樣擁有他的一切。
能嫁他為妻,她生而無怨、死而無憾了……
一夜旖旎的洞房花燭夜,累得甄曉昭差點就下不了床,心疼妻子的岳勝磊本想讓她繼續睡,但天一亮,甄曉昭還是顧不得全身害羞之極的酸疼,趕緊起身,坐在妝台前梳妝打扮。
「曉昭,你不是還累著?既然累,就別勉強下床呀。」妻子硬是要起身,岳勝磊也就賴不了床,在一旁貪看著她猶帶困意的嬌懶模樣。
這模樣只有他能見得,內心有說不出的滿足幸福,嘴角高高揚起的笑意久久不退,就算會笑酸嘴也不肯放下。
「咱們成親才第一日,怎能就賴床了?這會讓長輩看笑話的。」甄曉昭一邊說話,一邊不是很熟練的將頭髮盡數盤起,雖然已經成為將軍夫人,她還是不習慣讓丫鬟替她打理裝扮,一切依舊自己來。
等會兒要向公婆奉茶,要是第一日就睡遲,讓公公枯等,這事情若傳出去,那怎麼行呢?
「爹不會介意這種事的,你不必如此緊張。」
「就算舅舅不介意,也不能如此隨興,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依她,不再阻止,大不了等向爹奉完茶後,再拉著她回房補眠,反正新婚燕爾,兩人不時膩在一塊兒,也是極為尋常之事,要是才剛成親就相敬如「冰」,那才糟糕了。
甄曉昭好不容易才將頭髮全盤上去,趕緊轉頭問他:「勝磊,快幫我瞧瞧,有哪裡沒盤好的嗎?」
初次盤起已婚之婦的髮型,她渾身散發著半是成熟、半是少女的特殊韻味,映在岳勝磊的眼裡,是無比的美麗誘人,似乎隨時都在引誘他將她抱個滿懷,兩人再繼續回床上廝磨一陣。
「很美。」他不由得讚歎。
「我是問你有沒有疏漏,你回個風馬牛毫不相關的答案做什麼?」她嬌紅著臉蛋,羞瞪了他一眼。
「美,美得讓我看不出有任何疏漏。」他笑著拉起她的手。「不必再梳了,要不然咱們不是因為賴床而誤了時辰,而是為了等你梳妝打扮到完美無瑕才誤了時辰的。」
「你真討厭。」她輕拍了他臂膀一記,又在調侃她!
「讓你討厭,可是我的榮幸。」他故意低下頭,在她耳旁暖昧低語。「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她又羞又惱,這下子不只脖子,連耳根子都紅成一片。「你——」
「走走走,再不出房,可就真的要遲了。」岳勝磊輕笑出聲,率先往前走,表情可得意了。
甄曉昭受不了的搖搖頭,之後才趕緊跟上他的腳步,和他一同前往前廳。
當他們夫妻倆進到前廳時,岳形已經坐在主位上,等待他們來請安,一旁的丫鬟也已經準備好茶水,要讓甄曉昭奉茶用的。
「爹。」岳勝磊率先向父親問安。
緊接著,甄曉昭捧過丫鬟端上前的盤子,雙手高舉,恭敬的朝岳形行禮。「舅舅,請用茶。」
「丫頭,你也該改口了呀,怎麼還叫舅舅?」岳形微蹙起眉頭。
「呃?」甄曉昭害羞一笑,叫舅舅叫了八年,一時之間要改口,她還真是挺不習慣的。「爹,請喝茶。」
「哈哈哈……這樣才對嘛!」岳形終於滿意的點點頭,拿起茶杯喝下,好不容易才盼到兒子成親,他的開心可不輸兩個孩子。「對了,勝磊,你們也該去丫頭的娘墳前上個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才是。」
「我知道,用完早膳後,我就帶曉昭出門去探望岳母。」
早膳過後沒多久,岳勝磊就和甄曉昭一同坐上馬車,由家僕駕車,往城外不遠的墓地駛去。
馬車停在墓地外頭,岳勝磊一手提著放置祭拜的竹籃,另一手甄曉昭十指交扣,兩人一同來到甄曉昭母親的墳前灑掃祭拜。
「娘,女兒來看您了。」甄曉昭雙手全十,誠心禱告。「女兒已經嫁勝磊哥為妻,現在是岳家的人了,女兒已經有了好歸宿,請娘安心。」
她內心深處始終存在的惶然不安,在嫁給岳勝磊之後,也就跟著煙消雲散了,她不再覺得自己只是個寄住在岳家的外人,現在岳家已成為她真正的家,她可以安心待下,與他一同好好守護著這個家。
「請岳母放心將曉昭交給我,我發誓,此生此世都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任何一丁點委屈。」岳勝磊認真的說著。
甄曉昭瞧向身旁的丈夫,漾起甜美的笑意,他也回以一笑,再度在墓前扣緊她的手,彼此的情意展露無遺。
他們會不離不棄過完這一生的,就如同緊緊握住的雙手,誰都不願先鬆開……
***
新婚甜蜜,夫妻自是一有空就膩在一塊兒,就算什麼事都不做、什麼話都沒說,只要互相依偎著,也心滿意足,消磨大半日子,也不覺得無趣。
甄曉昭現在是將軍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了,依舊一手掌管岳家大小事,將事情處理得井然有序,讓岳勝磊非常放心,而岳形也樂得有如此能幹的媳婦,日子過得自在又愜意。
新婚的日子不知不覺就過去半年,之前岳勝磊都是準時回家陪伴嬌妻,恨不得夜能更長一些,才能和她纏綿久久,但這陣子似乎朝廷有什麼事,拖住他回家的步伐,經常入夜後好一段時間才見他從外頭回來。
無論他多晚回來,甄曉昭都會在房裡等他,替他準備宵夜,就怕他因為公事忙碌而忽略食膳,遲早會累壞身子。
這一晚,岳勝磊依早晚歸,甄曉昭只好坐在房內看這幾個月的支出帳冊,以消磨等待的時間。
看著看著,她不由得出神發愣,只因今早她和丫鬟出門去布莊挑布,不經意聽到布莊老闆和客人們閒聊,談起皇朝北邊的北敖國最近蠢蠢欲動、不安好心,似乎有侵犯兩國邊境的意圖。
該不會勝磊這陣子之所以晚歸,為的就是這件事吧?她不曾過問朝中之事,只因那不是婦道人家該干涉的,現在倒是有些擔心。
如果皇朝真的和北敖國發生戰事,那她的夫君會上戰場嗎?雖說會不會開戰還言之過早,而且朝中也不只他一位將軍,但她就是…忍不住擔心。
「這麼認真?」熟悉的男人嗓音突然從身後響起,緊接著她的腰被男人輕輕環住,耳旁的低喃還帶著淺淺笑意。「是因為睡不著,才刻意拿生硬無趣的帳冊來逼出自己的困意嗎?」
「勝磊,你回來了?」甄曉昭欣喜的偏頭一瞧,果然見到他帶笑的面容。「餓嗎?我吩咐廚子備了宵夜,我馬上替你拿去。」
「不必,我不餓,只要如此抱著你,我就飽了。」他縮緊雙臂,將柔軟的嬌軀壓入自己的懷中,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滿足一歎。
「少來,要是這麼做就能飽,大家都不必吃飯了。」甄曉昭笑睨了他一眼。
「真的不必,你也別費心去廚房拿。」
甄曉昭原本的笑意略微淡下,只因看出他神色有些疲憊,不由得擔心的問:「怎麼了?有心事?」
「沒有,只是近來較忙碌,有點累罷了。」他輕描淡寫的帶過,不想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