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竹別館的築風園中就有這麼一對相依相偎的人影,不消說,自然是築風園的主人裴冷築和他今生心之所繫的人兒孟冬月。
「你想杏兒真的有辦法把這件事平息嗎?」冬月仍是有些兒不確定。她並不怕死,她怕的是裴冷築會因為她而有一絲一毫的傷害,這才會讓她覺得恐懼。
「別擔心這麼多了,杏兒不是普通人,她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而且就算真的不行,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不怕任何事,我只怕你會有事。」
「我知道。」裴冷築極其愛憐的輕輕把冬月拉進他的懷中,他等了多久才等到這一刻,等到這個他想用一輩子呵護的女子。
「答應我,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不會有事的,你以為我這個笑面諸葛的名字是叫假的嗎?如果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話,那我還能說我要照顧你一輩子嗎?」
「可是……」
「別可是了,放鬆你自己,你肩上的擔子已經扛得太久了,該是放下來的時候了,從現在起就讓我接下你的擔子,好好的讓我寵一下。」裴冷築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靜靜享受懷中的軟玉溫香。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好拍真的還不起,我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你又能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呢?」
這一直是她心中莫大的疑問,這天下比她好的女人這麼多,他為何偏偏獨鍾情於她呢?
「傻女孩,我什麼都不要,這天下的珍奇我見得多了,我要的只是你和你的真心,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了,我還要什麼呢?」
「值得嗎?」
冬月心疼的撫著悲冷築的臉頰,這個傻男人喲!叫她怎麼捨得下他,又叫她怎麼能不去愛他,這一輩子大概再也不會有另一個人如此真心的對待她。
面對著他如此無私的情愛,常常教她汗顏,她不知道如果換個立場,她會不會如他一般堅持,畢竟這需要太大的勇氣,不是嗎?
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更不可能是一個好的情人,但他卻願意待她若此……罷了!就算他有變心的一天也無妨,至少她可以確定此刻的他是真的愛她的,這就夠了呀!
沉思中的冬月一點也沒有發覺她竟然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說了出來,直到聽到裴冷築的話才知道,她竟然就這麼的讓心中的話出了口。
「若我裴冷築對你有二心,就讓我萬箭穿心,身首異……」
他那一點也不留情的毒誓被冬月急急的用手掩去了接下來的話,「我什麼都相信你,你不要這樣咒自己,真的!你給的已經太多了,這輩子我再也幾所求,只要能伴著你、服侍著你,我已經很滿足,這一輩子我就只會也只能屬於你的了。」
「那你是答應和我成親了?」
裴冷築一顆心七上八下了起來,他也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反應實在可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可是他管不住自己雀躍的心,而他也不想管。可笑就可笑吧!如果冬月能屬於他,就讓天下的人都笑他癡又何防?
「不!,我只是一個通緝的待罪之身,能留在你的身邊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我並不要冷竹島二當家夫人的名號,我也不敢要。」
冬月搖搖頭,她是下定了決心,如果真注定她欠他一輩子的情,就讓她拿一生的愛來還給他,至於做他的正室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和面容,說什麼是配不上他的,就算他不介意,她也不願意害了他。
縱使只要一思及將有另一名女子能得到他的眷顧就教她心痛,但她也會堅強的祝福他的,能擁有他的愛,上天已待她不薄,她還能再要求什麼呢?「為什麼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相信我呢?」
裴冷築喪氣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一直以為她肯為他落淚,不就表示她已心繫於自己了嗎?既已是兩情相悅,她又伺來如此多的心思?
「我相信你,真的!我對你怎麼可能有一絲一毫的不信任,只是你值得嘔好的,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子,到時你就會明白我這樣做是正確的了。」
「就算真的有比你好上千百倍的女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最好的。」
裴冷築用手定住冬月的頭,好讓她的眼睛能直視看他,希望她能從他堅定的眼中看出他的認真。
「別逼我了好嗎?留在你的身邊已經用去我全部的勇氣,別讓我後悔留下來的決定好嗎?」
冬月搖頭掙脫出裴冷築的箝制,她不想也不敢看著他的眼睛,那會讓她失去堅持的勇氣,讓她抵抗不了他的深清,讓她遺忘自己下這傷心決定的理由。
「難道真的不行?你連一點機會也不給我?」此刻的裴冷築真是很死自己,他空有諸葛之名,而至此時卻連說服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辦不到。
「除非天下人全都對我倆的婚事沒意見。」冬月幽幽的說。
她有些自憐的笑了笑,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再怎麼說,以裴冷築的聲名和條件,要與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婚配,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聲音。
「婚事是我倆的事,誰管天下人怎麼想。」裴冷築簡直想狂喊,這是什麼樣的條件?「我愛你和天下人何干?為什麼你要讓天下人來決定我們的事?」縱然他冷竹島的勢力再大,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他再怎麼用盡方法也不能杜絕眾口悠悠,她分明是在出難題。
「只有天下人對我倆的婚事沒有意見時,我才願意嫁給你。」冬月狠下心的掉下這句話後,便飛快的轉身離開,留下一手抓空的裴冷築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懊惱。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看你平常還挺機靈的,怎麼一談起情愛卻笨得跟你大哥像同一個模子出來的?」
杏兒看著裴冷築和冬月這對郎有情、妹有意的佳侶,為了件芝麻綠豆大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害她張羅了半天的婚事全派不上用場,真是氣煞她這個閒人了。
兀自立在後園荷塘曲橋上的裴冷築一抬頭看見他大嫂一臉的挑□,礙於沒有任何說話的心情,只有苦笑以對。
「喂!別這個樣子好不好,一天看不到你的狐狸笑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看不到也就算了,至少不要露出這種『餿水』笑好不好,臭酸得令人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快豎起來了。」雖然是想安慰裴冷築,但是杏兒不講些話挖苦一下就是不行。
裴冷築倒也挺習慣杏兒說話的口氣,他知道他大嫂愈是在意一個人,說起話來就愈是這種調調,總是喜歡把她的關心包在她損人的話下。
「你真的有把握讓李隆基下旨特赦?畢竟公孫昕是王皇后的妹夫,而王皇后又是當今朝中的紅人,殺了他可不是一件容易平息的事,至少朝中的輿論就不會輕易放過。尤其死的人是皇親國戚,若沒有一定的理由,對這種有侮朝中威信之事,朝中那些自命高人一等的達官貴人是絕不會善罷干休的。」裴冷築對情愛是鈍了點,但是分析起這種事,他「笑面諸葛」的名號可不是叫假的,三兩句話就直指問題的重點。
「奇怪,怎麼這事你又變靈光了?名言講得果然不假,愛情會讓人變成傻子。」杏兒搖搖頭說。「我不是說一切包在我身上沒問題嗎?只要有冬月的那十二塊音玉,我保證一切都會沒事的。」
「你要那十二塊音玉做什麼?」裴冷築實在有些好奇,這杏兒做起事來常是不按照牌理出牌,這會兒不知道拿這音玉又有什麼打算。
「你可別告訴我你會不得那些音玉,那可是你的救命符。」
「救命不救命對我來說並沒有分別,最多就讓我浪跡天涯,只要我一離開冷竹島,諒李隆基也不會為此事而和冷竹島作對,可是那音玉卻是月兒的傳家之寶……」
裴冷築無法釋懷的是這一點,否則天下珍奇冷竹島不知有多少,區區幾塊已窺知其中奧秘的玉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你可別打什麼離開冷竹島的餿主意,我相公現在已經常常忙得沒有時間陪我了,要是你再不負責的跑掉,你是想累死我相公還是要我當閨中怨婦呀!」杏兒雙手叉腰、杏眼圓睜,一臉「你敢這樣做就死定了」的樣子。「而且那些個音玉冬月可是親手交給了我,只要你能沒事,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為這幾塊玉不捨呢?看看人家對你有多好,若說她不是芳心已許,那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別再拖拖拉拉的了,這麼明白的事你還猶疑什麼,上吧!反正她遲早都是你的人了。」
大概是來自二十世紀的關係,杏兒講起話來可是一點也不含蓄,而且這些太明白的話兒要不是裴冷築早習慣了,真會被她大膽的話給嚇死。
「你別開玩笑了,這種話兒可不能亂說的。」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們是郎情妹意、兩情相悅,不早點送做堆還磨贈個什麼勁?難怪你一臉不滿足的餿水樣,快把冬月搞走好嗎?大家看得都快瘋了,再拖下去我們也不會把你當聖人,只會當你?無能。」杏兒沒好氣的翻了個大白眼送他。
「如果不是有名有份,我是絕不會輕薄月兒的,這樣不只是侮辱了我,也會傷了她,我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裴冷築臉色一正的說。
他是一個正人君子,若不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說什麼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有失品格的事,更何況對像還是他想一輩子好好呵護的她!
「那你就娶她呀!」
「問題是她不願意嫁我,我總不能綁著她上花轎吧!」臉上的苦笑說明了裴冷築進退兩難的局面。
「為什麼不可以……」杏兒的話在裴冷築的臉色中化去,她雖然愛亂講話,可是還是挺有分寸的,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她可是明白得很。「難道一
點辦法都沒有嗎?」
「她說除非天下人對我和她的婚事完全役有意見,你說這可能嗎?」
能想的辦法他早就想過了,要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他會在這兒一籌莫展嗎?要想天下的人完全不說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總不能要他把天下的人都毒啞吧!
「要天下的人對你們的婚事完全沒意見?」
「沒錯!」
「就這麼件『好大』的事?」
杏兒的口氣是輕優的,和話中的語意一點也不相稱,不過裴冷築卻聽出了杏兒話中的一絲希望,或許這一向古靈精怪的杏兒會有辦法也說不一定。「那你是有辦法了?」
「老話一句──有我就搞定了。」
御花園裡百花競放,沉香亭中,李隆基原意是設席款待他的拜把兄弟,算是替白守謙接風洗塵,不過來的卻是一個他沒有想到的人。
這個人不是誰,正是冷竹島的大當家夫人杏兒是也,不過此刻她的身份是李隆基的同胞妹子,也是大唐的麒玉公主李雲。
「雲兒,你今天來不是單純回來看看星兄的吧!」
從白守謙的口中,他大概也知道了裴冷築手刃公孫昕之事,為了這件事,王皇后還三番兩次要他下旨捉拿裴冷築歸案,而且朝中贊同之聲也不絕於耳,看來今天他這個遠嫁冷竹島的妹妹大概是為此而來。
原來他以為以他這個妹子的驕縱個性,不到三天就會休了那冷得像冰的裴冷簫,吵看要回熱鬧繁華的京城,可是沒想到他這驕蠻妹子和裴駙馬之間不但沒有不和的傳聞,兩人還育有一子,而今還為冷竹島之事而來做說客。女人!總是善變得可以,不過一陣子沒有見面,她的個性變得連他這個從小看她到大的大哥都有點認不太出來,她的外表絕美依舊,可是那個性……她是依然說話刁鑽,但他總有說不上的怪異感,彷彿她變得有些陌生。不過這不是他想傷腦筋的事,反正女人嘛,總是變來變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她到底要用什麼方式來為裴冷築脫罪。「皇兄以為這兒有啥好看的,而我回來幹啥事的您也早就知道了,就別打馬虎眼了。」杏兒笑嘻嘻的說。
「你要我赦免裴冷築的罪?你可知道地殺的人可是皇親國戚,現在朝中剛拿他的聲音甚囂,你怎麼會以為我會幹犯眾怒而免去裴冷築的罪?」
其實他也一直在為此事傷腦筋,要不是內有王皇后哭訴,外又有各方大臣。要求緝拿裴冷築以振天威,他還真想做個順水人情給冷竹島。
「其實皇兄也知道公孫昕那個老賊是死有餘辜,就憑他殘害忠良、意圖臉反這兩項罪名,人人得而誅之,裴冷築又何罪之有?你不想揭露此事的原因不就是為了王皇后,不想她因此而抄家滅族。」
這唐玄宗可是標準的多情種,否則他這輩子的輝煌為何終毀於女子之手,不過這是後話,也不好多提,只是由此可知他不想定罪於公孫昕。
「皇兄承認自己是因為王皇后曾和朕共患難,不願陷她入如此的窘境,們若單憑此一原因也未免太薄弱了。」
對於李雲能夠提出這一點倒教他有些訝異,不過他也不願就此鬆口,赦免裴冷築事小,要是引起了朝中內外的反對聲浪,動搖了國本,到時他要承受的壓力可不是簡單就能解決的事了。
「當然事值沒有這麼的簡單,皇兄最不想的該是在登基之初即有人意圖造反的消息傳了出去,有損國威也難免動搖民心土氣。」杏兒胸有成竹,分析得頭頭是道。
不過可別真以為她對李隆基這個人有什麼瞭解,只不過這些話她早就在裴冷簫三兄弟討論此事時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也背得滾瓜爛熟,現今果真如她所料的派上用場,教她想不承認自己是天才都覺得會對不起自己。
「雲兒,沒想到你嫁做人婦,不僅聰慧不減,更是睿智許多,把皇兄這一番心思抓得準準的,不過你既知這許多原因,又憑什麼以為皇兄會下旨赦去裴冷築的罪?」
「就憑這個。」杏兒拿出了此行帶來的琅琊十二音玉,一一的擺在亭中的石桌上。
琅琊音玉一見光便開始共鳴,吟唱出悠悠動人的音樂。李隆基本是個極愛樂之人,對這從未聽聞的美妙音律,也忍不住拍案叫絕,動心不已。
「原來音玉的傳說是真,真有如此動人攝魄之音,彷彿天樂而人間不可聞。」
「傳說有此玉者能成天子,這也是公孫昕為何處心積慮要這些玉的原因了,若皇兄肯免去冷築之罪,這玉就雙手奉上,皇兄盡可以此曲加以編樂排舞,為皇兄的梨園增色一番,再者音玉於皇兄的手中也較妥當,畢竟皇兄可是『天子』。」
杏兒這話說得是極有技巧,表面上是賄賂,可實際上是要脅,擺明了李隆基若不收下這音玉,那他天子之位亦有可能隨時易主。
「雲兒,你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竟然出口要脅!」李隆基語氣甚為不悅,雖然他也明白冷竹島是有這個實力,但他身為大唐的天子,曾幾何時被人以這種口氣要脅過,自是非常不悅。
「皇兄,你先別忙著生氣,雲兒哪敢對你有一絲一毫的不敬,不然今日亦不會帶這原該屬於皇兄的音玉來找您了,更何況這是對你對冷竹島都有利的兩全之策,皇兄何樂而不為呢?
「一來皇兄有了絕世的奇樂,而且皇位更加穩固,又做順手人情給冷竹島,總之,皇兄,您對降罪之事可要三思。」」擔朝中內外對此事聲浪頗大,說免就免了裴冷築的罪,恐有人會不滿。」李隆基是聰明人,他當然知道怎麼樣做對他最有利,只是一想到將要承受的壓力,他就備感頭痛。
「皇兄,您放心,只要您免了裴冷築的罪,我不但包您免去那些噪音,而且讓你的民心土氣更為團結,如何?」杏兒看準了李隆基早已心動,緊接著打蛇隨棍上的說。
「真有此事,我倒要聽聽看。」
「這事說難也不難,所有的人都知道,公孫昕和楊玉仙曾和白守謙扮的御史大人李傑有過衝突,且在大街上大打出手,他們的不和早是眾所皆知的事。」說起此事,她也算是始作俑者,不過難教那個楊玉仙如此的「豬哥」,連裴冷笙扮成的女人這種貨色也要。
「這事我倒聽過。」李隆基倒也有所耳聞。
「你只要下旨說公孫昕、楊玉仙這兩人仗勢暴打朝廷大臣,為振朝綱風紀,以他們殺雞儆猴,反正他們兩人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沒有人會對這一點有所懷疑,如此一來,朝中又豈有人敢不服,反倒會說皇兄大義滅親、公而忘私。」杏兒早就想好了萬全之策,二十世紀的連續劇她又不是看假的,這種程度不過是小意思。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但是有太多人知道裴冷築殺了他們兩人,這樣的做法反倒給人一種徇私之感。」
「這更簡單了,朝中只是傳說裴冷築殺了他們,可哪個親眼看過了,堂兄大可去天牢找來兩名相像的死囚,在朝中當眾降罪賜死,以封悠悠眾人之口。」
「妙!真是妙!為兄從不知你有如此之機智,真可借你不是男兒身,不然定可幫為兄定奪不少事。」李隆基不禁拍案叫絕,如此一來朝中的聲浪定風平息,他怎麼就沒有想過這李代桃僵之計呢?
杏兒只是暗暗的投了鬼臉,她說的不過是三流宮廷劇的情節,沒什麼了不起的吧!
「不過皇兄,雲兒幫您解決了此一頭痛的事,總該有個賞了吧!」
「好說,是該給你個賞的,只不過這冷竹島富滿天下,你還要想什麼東西呢?」李隆基小心翼翼的看了杏兒一眼,不知道她又想要些什麼難以辦到的事。
「我想皇兄也知道冤死的麟台監狄氏一族吧!我希望您能為他們平反,而且狄家尚有一余孤狄羽音,和妹子私交甚篤,她就是有名的玉笛子,希望以兄能一併免去她的罪,收她為義妹,並降旨將她婚配於裴冷築,如何?」這才是這一次杏兒來的最主要目的,如此一來,冬月再也沒有理由說她個嫁了,皇上都降旨了,這天下又有哪一個人敢有意見?有的話就叫他去找個上理論吧!
這一來,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那個狐狸臉真是上輩子燒得好香,有她這麼聰明的人當他的大嫂,幫他解決了這棘手的事。
「就這麼簡單?你沒有別的要求了?」李隆基不敢相信的說,雲兒一向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的。
「就這樣,其他的最多我再向裴冷築要。」杏兒聳聳肩。
什麼奇珍異寶她沒興趣,那種東西冷竹島又不會比官中少,但,只要一想到讓裴冷築這個總是一臉沒什麼了不起的男人欠她這麼個人情債,她可是比中了第一特獎還興奮。
「可以,我會降旨為狄氏一族平反,封秋羽音為御音公主,並要其與裴冷築擇日完婚。不過你也得答應我,這音玉之事不再有第三者知道,如何?」「沒問題,這音玉是您的了,當然也包括了那曲子,如果皇兄不嫌棄的話,就讓雲兒為您的曲子定個名如何?」
「何名?」
「就叫其為霓裳羽衣曲,您意下如何?」杏兒眼珠子一轉,賊賊的說。
「妙!太妙了,此樂若仙境之天女舞百花,不以霓裳羽衣之名又何以為名,朕決定了,這曲就定名於此,雲兒,你真是愈來愈深得我心了。」
「很高興皇兄還喜歡這名字,那雲兒先行告退,盼皇兄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沒問題!」李隆基一口答應,現在他的心思只被這絕美音律佔據,連杏兒何時離去亦不曾察覺,只是口中不停的哺念著:「好一個霓裳羽衣曲、好一個霓裳羽衣曲、好一個霓裳羽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