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磐石,小心啊!閃呀,快閃開呀!」她雙拳緊握,為聶磐石漸處下風的情況深感不安,「你這個笨蛋,為什麼都不還手?難不成她真的是你的舊情人?你礙於往日情份,所以才對她相讓?」
「千離娘子,你又冤枉我了。」聶磐石忍不住為自己一掬同情之淚。
「那你就給我反擊啊!」她在原地為他焦急得直跳腳,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東閃西躲,就是不肯正面迎擊。
「千離娘子,我是很想反擊,但是你沒看見這個女人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嗎?」
「你混帳,你分明就是貪戀人家的美色,所以才遲遲不肯反擊。」她聽不進他的解釋,只擔心他會在凌厲百變的劍招之下受到一絲傷害。
「冤枉啊!」他急急喊冤,一步步避著紀麗君在他眼前揮舞的劍招,直到後邊沒有退路,在措手不及間,他倏地轉身騰空輕躍。
「聶磐石,你別想逃。」夾帶颯颯殺氣的劍招立即一變,她腳足一蹬,凌空躍起。
「那是奇劍山莊莊主紀無名的成名劍法,掃葉劍法中的凌空突刺?!」
因為先天體質的關係,她這一生算是與武術絕了緣,可這些年來她飽覽各家武學書冊,天下間的劍術、刀法及拳腳招式都深印於她的腦海中。
見緊接而來的利劍正威迫著他的性命,他腳下的步履一轉,平穩地蹬了下樹幹,側身翻轉避開這記致命攻勢。
聶磐石所展現出的高超輕功技巧讓莫千離看傻了眼,直到剛才她才猛然發現聶磐石的身形步法是屬於天下間失傳的一派功夫。
他偏身側轉,紀麗君兇猛的劍招也跟著轉向,靈巧地翻轉劍身,以劍身往他的身側凜冽掃去。
的一聲,在危急的一刻,聶磐石從懷襟中射出柳葉飛刀擋住她的攻勢。
紀麗君無懼於他射出的柳葉飛刀,以劍身相擋,卻發現柳葉飛刀的回攻夾帶著強勁的內力,逼得她不得不撤離劍身,趕緊轉身閃避,然卻感到身後一陣驚人而快速的內力襲向她。
「啊!」她不由自主的哀叫一聲,持劍的右手無力的垂下,閃躲不及的手臂正嵌入一把柳葉飛刀。
「這套飛刀的招式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莫千離輕吟,一時間卻想不起招式的來源。
第一次見到他飛躍至半空中,飛快地自懷襟中射出飛刀,那些黑衣人無一得以閃躲倖免,而這一次臨場所見,不但多了分震撼感,還讓她的腦海隱約浮現一些似曾相識的奇異招式。
「聶磐石,你這個卑鄙小人!」紀麗君心有不甘的咆哮。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敗在他的手下,而且只是因為他的飛刀絕技,她不甘心!
「誰卑鄙?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跟你決勝負,上一回我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饒了你一次,這一次,」他雙眼乍現不妥協的冷光,「我看還有誰會為你求情。」
紀麗君飛快地抄起落地的長劍,眼角餘光瞥見兀自沉思的莫千離,狡猾的笑意才剛染上唇瓣,足下使勁一蹬,以迅雷之速撲向莫千離。
「千離,小心!」待他察覺紀麗君的心眼時,他也同時朝莫千離的方向飛竄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啊——」頸上莫名其妙多了把架住她的利劍,莫千離從自我的沉思中猛地驚醒,脫口逸出尖叫。
「聶磐石,你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讓她血濺當場!」她不顧流血的右臂,強硬的架住莫千離的頸子,看著聶磐石臉上露出慌張神情,不禁衍生出勝利的滋味。
「不要傷害她!」聶磐石大喝,焦急之情溢於言表,「紀麗君,千萬不要傷害她!」
「哼!」她冷嗤一聲,「你們男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女人,尤其是心愛的女人,你跟冷知硯不愧是好朋友,他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這樣反而方便我行事。」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輕鬆自得的笑意自他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肅然。
「我要怎麼樣你應該清楚。」美艷的臉蛋蒙上一層陰狠,「交出觀音心經,若是不交,你心愛的女人就得死!」
「啊!好痛……」莫千離感到頸部的壓力加重,吃痛的輕呼一聲。
乍見到莫千離的頸子多出一道血痕,聶磐石緊握雙拳,深如大海的眸子醞釀著一股熾火風暴。
「聶磐石,本小姐的時間寶貴,你好好想想,你是要這個女人的命,還是一本對你無用的心經?」
「紀麗君,你卑鄙無恥!今日一見,我才知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和他一樣卑鄙下流!專門揪住他人的痛腳要脅。」
紀麗君的面容微微抽搐,「聶磐石,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我父親豈是容得了你隨口污蔑。」
「我沒有污蔑他,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之所以不辭千里的追蹤我的下落,為的不就是要從我身上奪得心經,好讓你把心經獻給你父親?」
「那是因為我爹是這天下武林間最有資格得到心經的人,是當年師公太不應該,他偏心師伯,忽略我爹,所以才會讓我爹憤而離開師門,如今師伯已經仙逝了,我爹是最有資格得到心經的人!」
聽見她脫口的驚人事實,聶磐石這才明白奇劍山莊為何對觀音心經如此執著。
「你爹就是當年出走的二師叔?難怪……難怪師父以柳葉劍法聞名,他就偏偏創了一套掃葉劍法,這分明是想與師父的柳葉劍法分庭抗禮。」
「你喊我爹師叔?難道你是大師伯所收的最後一個入室弟子?」這樣一來就不難說明他為什麼會有師伯的獨門武器柳葉飛刀了。
「竟然連這種消息都知道,看來我這個離開師門的二師叔還是對師門念念不忘嘛!」他冷言嘲諷,萬萬沒想到奇劍山莊莊主紀無名就是師父口中所掛念的師弟。
師父還以為他的死可以化解師兄弟之間的冤仇,然事實卻說明了離開師門的二師叔仍對那本記載絕世武功及前朝寶藏圖的心經難以忘懷,對於師兄弟之間已逝的情誼一點兒也不在乎。
「聶磐石,你廢話說夠了沒?就算是大師伯的入室弟子那又如何?那並不代表你有資格擁有心經,快把心經交出來!」
聽著他們的對話,莫千離則一臉氣憤的直咬牙,「聶磐石,你好樣的,你究竟還瞞了我多少事?」
難怪她會覺得他靈敏輕巧的輕功高超,難怪她會覺得他使的飛刀絕技恍若所見,原來他是二十年前名滿江湖的孤傲劍客的徒弟,莫怪乎他會使孤傲劍客的武功。
「沒了、沒了,我沒其他事瞞你了。」他心上一驚,看樣子一頓巴豆大餐也不足以說服此刻怒火正盛的娘子消氣。
「你這混帳,她要什麼什勞子的心經,你就給她,難不成你更要眼睜睜看我慘死在她的劍下?」被人給以劍架在頸子,這說有多悶就有多悶。
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拿劍架著她的頸子,這分明就是欺侮她無力反擊,她最恨這種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小人,等她獲得自由後,看她如何整治她!
「姑娘,我看你的男人根本就捨不得拿心經來交換你的性命。」紀麗君惡劣的靠在她的耳邊,尖銳的嘲諷。
莫千離氣悶的輕嗤一聲,對聶磐石說:「聶磐石,難道那本心經比我還重要?」
「那當然,你知不知道那可不是一本普通的心經,那裡頭可是記載了許多絕世武功,還有指明前朝寶藏的寶藏圖,試想任誰都無法抵擋這權利名聲的誘惑,這其中也包括你的男人,所以他才不願意交出心經。」
莫千離瞠大眼看向聶磐石,「是這樣的嗎?那本心經比我還要重要?」
聶磐石臉上閃過一絲為難,「千離,那本心經是師父臨終前交代給我的重要物品,這是一本會掀起武林禍端的心經,我不能把它交給紀麗君。」
「聶磐石!」她氣急的大喊,「好,那你就眼睜睜看著我死好了!」
「姑娘,你的男人當真是個無情之人,既然他不肯交出心經,那麼就只好對不起你了。」她加重利劍架在莫千離頸上的力道,觸目的鮮血自劍口邊流出。
莫千離皺緊眉,嚥下了差點脫口的痛呼,她道:「你這人也真是的,所謂的絕世武功還不是人練出來的?與其去追尋一個遙不可及的前朝寶藏,倒不如把聶磐石給抓起來,你想想,他可是天下第一富莊的未來繼承人,搞不好富莊的錢財還遠比那什麼前朝寶藏來得多。」
「千離娘子,你說的真好!」聶磐石撫掌附和。
「你給我閉嘴!」紀麗君怒斥一聲,「聶磐石,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把心經交出來?」
他看了眼紀麗君一副狠絕的神情,也瞥見莫千離頸邊的血痕,「紀麗君,你傷害了她,你會後悔的。」
紀麗君狂傲的睨他一眼,「廢話少說,把心經交出來!」
「聶磐石,如果你敢為了一本心經而犧牲我,我莫千離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你甘休!」
「是是是。」他妥協的舉高雙手,「心經是死的,娘子是活的,我當然是要救活的。」
他從懷襟間拿出一本看似年代久遠的書冊,隱去漾在眼眉間的不懷好意,「紀麗君,這就是你要的心經。」
「很好。」她得意的彎起唇,「把心經丟過來。」
「不行,我要你先放了我娘子。」他握緊心經,朝她放話。
「聶磐石,你要是不先交出心經,我就一劍殺了她!」她看準了聶磐石的弱點。
「好好好。」見她的劍峰又逼近莫千離頸子一寸,他連忙妥協,「不過我能相信你的人格嗎?說不定你會為了害怕無法脫身,拿著心經之後,還是會挾持我的娘子來威脅我。」
像是被勘破心事似的,她的臉上漾著鐵青之色,「你少說廢話,眼下你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是要交出心經,還是犧牲這個女人的命?」
「好,我把心經交給你,但你若是沒有放開千離,我會要你的命!」他的雙瞳閃爍著堅毅光點,斯文俊秀的臉龐蒙上陰森殺氣。
見他臉上隱現殺氣,紀麗君下意識地瑟縮一下,強持鎮定的握緊手中的劍,冷靜以對,「我知道,你快把心經丟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聶磐石欲將心經朝紀麗君擲去時,忽然感到一陣肅冷的殺氣襲來,有著同樣感覺的紀麗君不由得轉頭探查那股殺氣來源。
「好機會。」聶磐石抓緊她突然現出的破綻,指尖的柳葉飛刀隨即射出,打掉她手中的長劍,大手一探,將莫千離救出。
紀麗君來不及發出痛呼,就要面對背後襲來的殺氣,她忍痛的迅速轉身,低身拾起長劍,忙不迭抬劍迎擊驟來的劍雨。
「鏘鏘鏘!」劍與劍相抵發出嘹亮的兵器鳴聲,紀麗君這才看清突襲她的人。
「原無恨?!」她的眼蒙上一層憤恨,「你竟敢阻撓我的好事,我要殺了你!」
原無恨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身形利落地閃她直刺他咽喉的利招。
「千離,你沒事吧?」聶磐石無法顧及其他事,雙眸流洩出濃灼擔憂。
「我沒事。」她順了順氣,平靜答道。
「你的頸子……」他輕觸她頸部的血痕,眼底燒灼著熊熊的怒潮,「該死的紀麗君,我要她後悔這樣對待你。」
「對,千萬別放過她!」莫千離贊同的附和,然後拉住他的大手輕聲撫慰,「放心吧!我沒事,反倒是你剛才一直被她追殺,你沒傷到吧?」
「我沒事。」
莫千離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目光越過他的肩頭,瞧見正在纏打的兩道身影。
那步形、那身法,還有那迅雷出手的凌厲劍招,望著那名戴著銀面具的男子,莫千離不禁感到一陣恍惚,直揪著聶磐石的手臂追問:「你認識那個人嗎?」
聶磐石偏頭瞥了眼戰況激烈的劍戰,雙方你來我往的劍法教人看得目不暇給,但是明顯看得出來紀麗君居於下風,戴著銀面具的男子打算耗盡紀麗君的體力,取得勝利。
「我不認識他,不過他的劍法看似陽剛,但卻內含陰柔之氣,這是哪派的劍招?」
「我知道那是哪一派的劍招。」她緊盯著那名男子,眸底交錯著不敢置信的驚喜與震撼,「他是……」
就在此刻,紀麗君手中的長劍被原無恨以內力震開,利劍直指她的咽喉,讓她成為敗將。
紀麗君氣喘吁吁,自剛才的對招間可以看出原無恨對她的步步容忍,殊不知這份容忍就是對她的恥辱。
「原無恨,有種你就殺了我!」身為敗者,她的氣焰仍高漲狂熾。
「我是該殺了你。」劍尖移至她美艷的臉蛋,「但是一劍解決掉你的生命不足以讓我消氣,我想對你最好的懲罰就是劃花你的臉。」
紀麗君的臉色倏地刷白,「原無恨,你敢這樣做?你不怕我爹找你算帳?」
「我原無恨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多一個敵人跟少一個敵人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差別,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她!」他臉上佈滿冷酷神情,語氣森冷的回應。
聽到這話時,莫千離再也忍俊不住的朝他飛奔而去。
「千離?」聶磐石不解的看她跑上前抱住那名戴著銀面具的男子。
「你是誰?」莫千離抱著他的腰身,在他身後喃喃低語。
原無恨全身一震,「我誰也不是。」
「原無恨。他是近年來在江湖上崛起的殺手。」聶磐石緩步上前,不善的視線射向原無恨。
「原無恨……你現在叫原無恨是嗎?」像是察覺到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莫千離眼一眨,不爭氣的淚珠自眼角流下,「這是不是代表你的心中已無恨意?」
見佳人流淚,聶磐石氣鼓鼓的想要拉開她,「千離娘子,不准抱著他!」
「你別鬧啦!」莫千離白他一眼,「我跟我弟弟說說話也不行嗎?」
「你弟弟?!」聶磐石錯愕的看向原無恨,「名滿江湖的殺手是你的弟弟?!可是他不是離家出走了?難不成你就是莫別離?」
他的目光冷冷的掃向聶磐石,「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姐夫,敢問你要怎麼處置這個意圖傷害我姐姐的女人?」
紀麗君臉上露出倉皇,她沒料到原無恨會與聶磐石的女人是至親,「你們……你們要是敢傷我一根寒毛,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莫別離那句姐夫喊得聶磐石眉開眼笑,「你這小子真是識時務,我喜歡。」
他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姐,你說要怎麼對付她?」
莫千離的目光看向聶磐石,「聶磐石,你說呢?」
他揚起了一絲邪笑,「我說過,你敢傷害千離,我就會讓你好看,我現在想到一個讓你痛不欲生的法子。」他拿出先前的心經,「你給我看清楚,這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觀音心經。」
他運動內力,手上的心經在瞬間便成片片碎紙,風兒一個頑皮吹拂,紙片吹上半空。
「不要!」紀麗君發出淒厲的尖叫,不顧抵在臉上的劍尖,想要把飛向天空的碎片給收集起來,「不能這樣,這樣我要怎麼向爹交代?不可以!不可以!」
「好了,我的好娘子,你再抱著你弟弟不放,我可是要吃味了。」聶磐石拉開一直環住莫別離不放的佳人。
「可是別離他……」
「放心吧!他不會跑了,他之所以會現身救你,還坦誠了他的身份,那就代表他的心中已無恨意,你說是吧?別離大舅子?」
莫別離皮笑肉不笑的掀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唇紅齒白的俊秀臉孔,「姐,你放心,我既然決定回來,就不會再離開。」
「太好了!」喜極而泣的她情不自禁的上前擁抱他,「真是太好了,相信爹見到你歸來,他的病也會跟著好轉。」
「喂,千離娘子,別再抱他了,再抱我就吃味給你看。」聶磐石在一旁直嚷嚷。
莫別離投了記挑戰的眸光給他,像是故意惹火他似的環抱住莫千離的肩胛不放,「姐,我們一起回家。」「好。」沉浸在感動與喜悅中的莫千離沒有發現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較勁,欣慰的拭去眼角的淚,「爹一定會很開心!」
看著莫別離領著莫千離越過他身邊,聶磐石在恍然間有股不好的預兆,「莫別離那個小子該不會是存心的吧?」
「心經,我的心經……沒了,什麼都沒了,我要跟爹如何交代……」紀麗君發了狂似的喃喃低語聲傳入他的耳中。
聶磐石同情的看她一眼,深深歎息,「看來武林間的奪經風波也該告一個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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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威武館
夜深人靜的時刻,一道身影自高聳的外牆輕輕躍上屋簷,飛身竄入他銷定的房間,他左顧右盼的察看週遭的動靜,這才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輕巧地踏入室內。
房內飄蕩著一陣陣屬於女人家的幽香,令他的心情為之怦動,加快步伐往內室的床鋪走去。
當他看見沉睡得猶如一朵水蓮的佳人時,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放柔,爬滿全身的相思蟲令他蠢蠢欲動的傾身上前,攫住他日思夜盼的嫣唇。
睡夢中的莫千離感覺到唇上的壓力,不由自主地發出嚶嚀聲,任由那道火蛇竄入口中,翻攪著她無力反抗的粉舌。
迷迷糊糊間,她掀開眼皮,再熟悉不過的清冽氣息鑽入她的鼻,「聶……磐石……」
「是我。」他在唇齒交纏間給予肯定的答覆,有力的臂彎將她自床榻上攬入懷中,輕盈的抱起她,「我來看你了。」
「嗯,我也好想你。」她的纖臂纏上他的頸項,唇上沾染他的陽剛氣。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離開她的唇,他快手快腳的抓起掛在屏風上頭的外衫,快速地幫她套上。
「你在幹什麼?」她迷離的神志這才清醒,「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房裡?」
「千離,說真格的,我快受不了你那個高傲的弟弟了。」她一問起,他滿腔的哀怨情潮隨之洩出,「你知不知道他是故意隔絕我們兩人,不讓我們見上一面。」
拜莫別離從中阻撓所賜,他已經有大半個月都無法好好抱抱佳人了,這相思的煎熬讓他再也隱忍不下,內心下了一個莫大的決定。
「別怪別離,一切都該怪你自己,誰教你要把我給拋在這兒四年,別離是我弟弟,他當然會為我抱不平。」
「我瞭解,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是,」他用力汲取她頸邊的淡雅香氣,「我也給了承諾,只要等岳父的身體完全康復,我就立刻迎你入門,可是他還是……」
「不准怪別離,他只是幫我出氣。」她噘著嘴,偏心的向著弟弟。
「好,不怪就不怪,但是現在你得跟我走。」
「上哪兒去?」
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個吻,「天涯海角,你要不要跟?」
莫千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咧出歡喜的笑顏,依偎在他寬大的懷中,「好,不管去哪兒,我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