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姐,請等一等……」王秘書在她身後追趕,一臉尷尬。
沈仲文揮了揮手,完全不介意,「沒關係,你先出去。」
王秘書這才鬆了一口氣離開。未經通報就讓人闖進總裁辦公室,可是大大的失職,老闆一個不高興可能就叫她回家吃自己。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黃惠倫從未來過他的辦公室,平日兩人不是電話聯絡就是約在外頭見面,對她的蒞臨沈仲文雖然訝異,卻也張開雙臂表示歡迎。
黃惠倫站在他那張象徵總裁地位的大書桌前,用高八度的聲音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歎了一口氣,「什麼什麼意思?」
她氣憤不已,「少在那裡跟我裝糊塗,今天你沒有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離開的。」
「黃大小姐,你御駕親征來我這裡到底想知道什麼?」看她氣得跳腳,他隱約猜到她的來意,卻不願先行點破。
黃惠倫是周子萱最要好的朋友,兩人不但是鄰居,從幼稚園到大學也都是同校同學,個性活潑的她交遊廣闊,和沈仲文認識比周子萱更早。雖然年紀不大,但在柔弱文靜的周子董面前,她總是扮演保護者的角色;如今好友出了事,她當然不會坐視不管。
踩著輕鬆的步伐,沈仲文起身走到角落的小酒吧前動手煮了兩杯咖啡,跟著遞上一杯給她,「不要糖、不要奶精,這是你最喜歡的黑咖啡。」
對於他的邀請,她無動於衷。
見她無意接過,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手放在她面前。
「趁熱喝,這可是剛從飛機上帶下來的。」他悠閒地倚著窗,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你……」悶哼一聲,黃惠倫拉開桌前的椅子坐下。
今天她穿了一襲灰色套裝,脖子上戴著一條細鏈,配上一頭俏麗的短髮,整個人看起來簡潔利落,更加襯托出她精明幹練的氣質。
「這套衣服很適合你。」他欣賞地看著她。
「別打馬虎眼!」她冷冷地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指……」
她不耐的說:「你別明知故問!我問你,你和子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沈仲文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對你說了什麼?」
「她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他微笑,「我只不過給了她一些錢應急。」
她冷笑,「是啊,然後呢?」
他聳聳肩沒有回答。
她兩手環在胸前,「你這樣算什麼?」
他一臉無辜,「她拿了我這麼多錢,總該對我有些回報吧!」
「回報?」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要子萱用自己的身體作回報?」
「有什麼不對?」他笑了笑,「難不成你要我平白無故地拿錢給她?」
黃惠倫皺起眉頭,「你可以要她還啊!」
沈仲文笑了出來,「她什麼都沒有,一塊錢也沒賺過,你叫她用什麼還?」
「但、但是…」她一時語塞,明知他強詞奪理,卻不知該怎麼反駁他。
他放下杯子,回到位於上坐了下來,「黃大小姐還有什麼要問的?」
「這些錢只是小數目,你根本不會在意。」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彷彿要看透他的心思,「當初子萱也是不得已才離開你,你又何苦這樣為難她?」
他避開她的目光,「我現在是個生意人,虧本生意是絕對不做的。」
她不以為然,「總之,我覺得你這麼做十分不妥。」
「那是我的事。」他正色道,「只要她接受我的條件,這就夠了;反倒是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黃惠倫不悅地道:「子萱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看她被人欺負。」
「你未免言過其實。」沈仲文揚起了眉,「我和她是各取所需。」
「是嗎?」她嘿嘿冷笑數聲,「我看你是不甘心,想報當年的仇。」
「那又如何?」他並不否認。
「想不到你是這種心胸狹窄的小人。」在她美麗的臉上隱隱透著不屑。
「我是小人?」沈仲文有些動氣了,「那麼你呢?你該不會是嫉妒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吧?」
如同被針刺了一下,她幾乎整個人跳起來,「你說什麼?我、我嫉妒?」
他起身,兩手撐在桌面,神情嚴肅的說:「如果你要我為了那晚的事負責,我一定負責到底,要不然請你別插手管我的私事。」
「你說什麼鬼話?」她激動地揮著手,臉上有著受傷的憤怒,「以前我就對你說得一清二楚,那只不過是一場意外,我不怪你,更不需要你負責,請你不要把我和子萱的事情混為一談。」
「不管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只告訴你一點。」她咬著牙,雙拳緊握,「你如果還在意子萱,就好好對待她,別玩這麼多花樣,否則就離她遠一點,別再傷害她!」
說罷,她忍不住往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厚重的木質桌面發出低沉的回音。
「你想秀一下自己空手道的段數嗎?」沈仲文的情緒並未隨著她起舞,反倒笑著打趣她。
在任何女人面前他都不曾失控過,惟有周子萱例外。
「笑吧!儘管笑吧!」黃惠倫氣息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臨去前撂下一句:「不相信我的話,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後悔?」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沈仲文笑著自言自語:「你放心,後悔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他端起黃惠倫座前未冷的咖啡,輕輕吸了一口,「這麼好喝的東西居然棄之不顧,我看你才真要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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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當天周子萱就被司機小魏接回沈仲文的住處,幫傭的吳太太並未多問什麼,只是熱心地幫忙打點一切。雖然她和小魏的態度都溫和有禮,周子萱仍舊感到陌生和不安。她找了個借口回到臥房,把自己禁閉起來,只有一人獨處的時候,她才能感覺到安全沒有壓力。
房裡頭飄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熟悉的氣息悄悄地挑動她的記憶,想起沈仲文就在這裡強要了她,她不禁面紅耳赤。
搖搖頭甩開這段惱人的記憶,周子萱仔細地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偌大的房間裡並沒有太多擺設,除了正中央那張柔軟的大床外,只有裝飾性的矮櫃設置著頂級的音響和喇叭;旁邊一字排開的落地窗引進溫暖的陽光,將光滑潔淨的原木地板映照得閃閃發亮。仔細一看並不難發現,從窗簾、床單到地毯,全都是深淺不一的藍。
藍色依舊是他的最愛,而她呢?
周子萱悵然若失。
直到晚上十二點多,沈仲文依然不見蹤影,她疲倦地倒在床上等待,時鐘的滴答聲不斷增加眼皮的重量,她逐漸支撐不住而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中感到一陣拉扯,周子萱勉強睜開雙眼,朦朧之中發現有人正壓著自己,粗魯地想拉開她的衣服,片刻間所有的睡意全都嚇跑了。
她忍不住尖叫起來:「是誰?你想做什麼?」
「笨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誰是你的男人嗎?」一聲如雷鳴般的低吼。
定神一看才發現沈仲文正壓在她身上怒目相視,周子萱不禁暗暗叫苦,「你、你回來了…」
「誰讓你穿這種衣服的?」他皺起眉頭,在她身上胡亂拉扯著,這件套頭式的睡衣傳統而保守,讓他試圖脫下卻無從著手。
和他上過床的女人皆無所不用其極地取悅他、勾引他,不是絲綢就是輕紗裹身,有誰會穿得這麼「可笑」?
面對他的怒氣,周子萱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以後不許你再穿它!」他一面低吼,一面拉高她的下擺。
她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不會……現在、現在想……」
他邪惡一笑,順手褪下她的內褲,「你猜對了,我就是現在想。」
「這麼晚了,不要好嗎?」她一陣驚慌,身體反射性地退縮著。
雖然已經凌晨兩點多,沈仲文的精神看起來還是很好。
除了聰明過人和眼光獨到外,精力旺盛也是他商場致勝的主因之一。
「要不要是由我決定,不是由你。」他粗魯地撥開她的雙腿,全然不顧她的感受地要了她。
她的身體完全沒有接納他的準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她不禁痛出了淚水。
「輕、輕一點!」她低聲哀求。
「忍耐疼痛是妓女的工作,這不用我救你吧!」
他嘲諷地道:「我花錢買你是要給自己快樂,可不是要給你快樂。」
他的話如同鞭子般火辣辣地打在周子萱的心上,她知道這就是沈仲文的目的,他就是要這樣羞辱她、玩弄她,直到他玩膩了為止。
在一切結束後,他立刻翻身離開她,沒有事前的調情,更沒有事後的慰藉,他只是利用她的身體發洩自己的慾望。
背轉過身,周子萱抖著手拉下睡衣遮住自己白細的雙腿,她緊緊摀住嘴拚命壓抑,生怕自己哭出聲音會再次換來羞辱的言語。
她以為自己早巳麻木,對任何的侮辱都不再有感覺,然而在深愛的人面前,她所有的防衛卻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沈仲文斜睨她一眼,只見她的肩頭微微抽動似在哭泣,驀地又有了海意。
他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再怎麼說她也才剛出院,身體可能還沒復元。
思前想後,他不禁伸出手想將她摟進懷裡,轉念間,卻又打消主意,硬生生地把手縮回。
他說過絕不會再讓她影響自己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沈仲文鐵下心腸,逕自閉上雙眼。
由於白天工作的辛勞,再加上興奮過後的疲乏,他隨即陷入沉睡,只留下周子萱一人暗自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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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晚慘痛的教訓,每到夜裡周子萱便惴惴不安,所幸沈仲文十分忙碌,經常徹夜未歸,而且三天兩頭就得出國視察,運氣好的時候,她連著一兩個星期都見不到他。
雖然「使用」她的時間並不算多,沈仲文卻十分大方,除了買一部法拉利跑車供她代步,還給了她幾張不限額度的信用卡。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論他何時回來,她都必須在家「伺候」。
無可否認的,在這裡的生活自在而沒有拘束,她可以迎著朝陽奔跑、在後院的池中游泳、開車閒逛山林,只要她喜歡,沒有人會限制她的行動,不像過去得小心翼翼地守在方環輝的床邊:哪裡也去不得。
這幾天沈仲文又出國會商,預計明天才會回來,周子萱暫時放下沉重的心情,輕鬆地坐在落地窗前享受燦爛的陽光。
她光裸著雙腿坐在地上,身上只罩了件寬大的襯衫,一頭長髮梳成辮子垂在胸前,手裡正拿著一本素描本不斷地塗塗畫畫。,繪畫不但是她的興趣,也是她發洩情緒的方式,
她毫不遲疑地振筆揮灑,一口氣便將畫作完成。
停下筆,她凝視著手中的作品,纖細的指尖輕滑過畫中人利落的五官。
「仲文!」她喃喃地道,畫中的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周子萱將畫本緊緊擁在懷裡,回憶著過去的甜蜜時光,嘴角漾起了一絲微笑。過了許久,她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把畫本翻到新的一頁,又動手開始作畫,畫的依舊是他。
不需要相片、不需要範本,她輕而易舉地描摩出他的輪廓、他的五官、他的笑容,只因這些早巳烙印在她的腦梅裡,永難磨滅。
這些年來,她畫完一本又一本的素描簿,裡頭全是沈仲文的喜怒哀樂,她就靠著這些回憶過日子。在方家,沒有人願意理會她,連下人都鄙視她,只有丈夫會愛憐地看著她;而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床邊,陪著生病沉睡的丈夫,獨自畫著心中的回憶。
她迅疾地下筆,含笑看著素描,全然沒有注意到門口站了一個人。
沈仲文巳佇立良久,當他回來時周子萱正專心地畫畫,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原本他打算直接過去嚇嚇她,卻在不經意間被她作畫的神情給吸引住。
她一會兒偏頭凝思,一會兒低聲歎息,一會兒溫柔淺笑,她的表情不但左右他的情緒,更引發一股強烈的震顫劃過他的心底。
這樣的感覺立刻嚇壞了他。
怎麼一回事?他該恨她、討厭她的,他怎麼能讓她牽動自己的心情呢?
沈仲文憤怒地握緊雙拳,不知道該氣她還是氣自己。
「你在畫些什麼?」武裝好自己,沈仲文來勢洶洶地走到她面前。
手一顫,周子萱嚇得筆都掉在地上,抬頭一看不由得吃驚道:「你、你怎麼回來了?」,他比預期提早了一天回來。
「怎麼,不歡迎?」他冷得像冰。:「沒、沒有……」她無奈地起身,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
剛剛她還對著畫中的他微笑,現在面對本人,心情卻有著說不出的沉重。
「這算什麼?」他搖了搖頭,「養條狗都比你熱情!」話畢,便將她壓進懷中熱烈地擁吻著。
突如其來的舉動攪得她心頭亂跳,她不敢掙扎,只能僵直任由他擺佈,直到他硬生生地奪去她手中的畫本。
「還給我!」她的手亂抓亂搶,生怕被他看見裡頭的內容。
所幸沈仲文並沒有翻動畫本,僅隨手將它丟在地上,跟著又吻住了她。
在他鬆手後,周子萱已雙唇紅腫,長髮披散。
「知道了吧!」他看著手足無措的她,「做情婦的就是要熱情如火。」
她傻愣愣地站在他面前,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怎麼能讓男人滿意?」他不滿地抱怨著。
她處處顯得生澀,一點都不像經驗十足的女人,反倒像個未經人事的處女;看來那些要她的男人大都急著爬到她身上,並沒有做太多的要求。
無可否認的,她的確擁有這樣的條件,嬌弱的外表極容易挑起男人的保護欲和佔有慾。
聽見他的諷刺,周子萱垂下頭。
「無所謂,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沈仲文揪住她的衣服,拎不防地將它撕裂,紐扣隨之落了一地,「總不能天天大魚大肉,有時候來點粗茶淡飯才會有益身體健康。」
她吞下即將出口的驚呼,下意識地遮住上身的赤裸,沈仲文卻鉗制住她的纖腰,以男性優勢的力量逼迫她跪趴在地。
「你想做什麼?」她驚懼地回頭看他。
他的嘴角扯起一個邪魅的笑容,「這種姿勢你應該很熟悉。」他一面說一面解開自己的褲子雖然兩人已有多次關係,她依舊雙頰緋紅地別開臉。
「又不是第一次,就別再裝了。」他諷刺地道,,隨即將自己壓上了她。
「啊!」周子萱忍不住啐吟出聲。
「唔,好緊!」他深吸一口氣,「就一個妓女來說,你保養得很好。」
她咬著唇,忍著下體的疼痛,竭力去忽視他的海蔑和凌辱。
「我真替你那個病貓老公感到可惜,他花了那麼多錢卻沒辦法好好地享用你……」
「不要!」聽到他侮辱方環輝,周子萱再也無法忍耐,「你怎麼罵我都沒關係,求你別罵他!」
該死的女人!沈仲文狠狠地呻了一口。
她居然當著他的面替其他男人說話,而且還在兩人身體結合的緊密時刻。
「別罵他,他是好人……」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錯誤而連累方環輝被人辱罵。
「怎麼?你捨不得他?」她的辯解煽起他更大的火氣。
垂下眼險,周子萱並未否認,她一向敬重待人溫和的方環輝。
面對她的沉默,沈仲文哪裡忍得下這口氣,他雙手抓住她的纖腰,一次又一次野蠻地將她拉向自己。
周子萱疼得想哭,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又招來他的不屑和訕笑,柔弱的身軀只能隨著他強大的力道前後搖晃著。
「很舒服,是吧?」他假意的溫柔絲毫掩飾不了話中的惡意。
她一聲不吭,下唇已咬得出血。
「看來你很享受嘛!」他再度無情地嘲諷她。
以他對女人的經驗,他知道她現在的痛楚。
雖然工作佔據他大部分的時間,他身邊的女人卻從未斷過。不論對方是企圖勾引或真心愛慕,他總是恰如其分地利用機會,以不留下後遺症為原則;只有和周子萱交往的那段期間,他守著她,未曾碰過其他女人。
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陷入愛河無法自拔。只因為純真保守的她希望將神聖的一刻留在新婚之夜,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手裡呵護,除了親吻和擁抱,從來不敢有任何的逾矩。
當時他恨不得立刻娶了周子萱,卻因為事業未成而作罷;但他萬萬沒料到,她竟然會為了錢而不斷出賣自己的身體。
這輩子他沒恨過人,連咄咄逼人的大媽,他也僅止於討厭。,但是他真的恨她,恨這個自己惟一愛過的女人。
如今她巳落人自己的手中,他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好過?
「不……」看見沈仲文一臉的憤恨,她眼中盛滿了驚恐。
周子萱的恐懼益發挑動了沈仲文的獸性;他刻意地加重力道,激起更強烈的火花。
「唔……」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悶叫,不斷乞求時間快快過去。
起初沈仲文只打算和前幾次一樣,利用她的身體迅速解決自己的衝動,然而爆發的怒氣已驅使他改變主意。
詭異地一笑,他低下頭輕吻她佈滿細密汗珠的瑩滑背脊。
痛苦逐漸減輕的同時,周子萱驚覺他突然的改變。
他的大拇指來回掃弄她敏感的頸項,靈活的舌頭則貼進她的耳際舔吮著……
在她柔媚的尖喊聲中,沈仲文一聲低吼,將精華灑了她一身,隨即推開她。
身處高潮的餘韻,周子萱全身虛軟,卻冷不防地被他推倒在地。
「哦,我真是受寵若驚了!」他居高臨下,不屑地掃視她泛紅微顫的嬌軀,「你對每個男人都說過同樣的甜言蜜語嗎?」
「你……」彷彿被重擊一拳,她蜷縮身體,羞愧地低下頭。
「不過我必須承認,你說這些話的時候真的很迷人。」他坐倒在床上,一臉興味地看著她,「你就是靠這些來勾引男人的吧?」
「你怎麼可以……」直到此刻她總算瞭解,沈仲文與往常不同地花心思討好她,目的還是只為了要借此羞辱她、打擊她。
她怎麼忘了,沈仲文不會平白無故地對她好,而她居然就這麼輕易地屈服在他的手下,還發出那麼可笑的聲音。
她難過至極,「你怎麼可以騙我說出實話後,又、又拿來取笑我!」
「實話?」他笑了出來,「你可能只有我一個男人嗎?」
「我……」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從何說起。
沈仲文斂起了笑容,「你墮過胎是吧!」
周子萱登時臉色慘白,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連她母親和黃惠倫都不知道這件事,他怎麼會……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孩子是誰的?」他冷冷地道:「可別說是你丈夫的,方環輝如果能從病床上爬起來要你,我沈仲文三個字倒過來寫。」
她瞪大眼睛驚駭地看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我在等待你的答案。」斜倚在床,眼神之中充滿了戲謔。
隔了半晌,她才低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很多事情花錢就能解決的。」他面無表情。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知道孩於是誰的?」她的聲音在顫抖。
「一夜情很難查證,誰知道你和多少男人有過交易?」他表示瞭解地點點頭,「也難怪,你丈夫無法滿足你,你也可以藉機賺點外快,說不定他還十分享受你和別人上演的活春宮,雖然你的技巧不怎麼樣,叫聲卻不差……」
「你閉嘴!」周子萱憤怒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他!」
沈仲文嘿嘿冷笑,「到底是誰侮辱他?你嫁給他不到半年就墮胎,這麼快就紅杏出牆了!」
她咬牙道:「是,是我不好,我根本不該去、去……」
「不該去和別的男人睡覺,以至於懷了野種!」他接口道。
「你為什麼罵那個孩子?難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他是……」她渾身發抖卻欲言又止。
「說下去啊!」他斜睨著她,「怎麼,你忘了嗎?還是你根本搞不清楚誰才是那個孩子真正的父親!」
她心碎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是、他是……」
「千萬別推到我身上,以前我可沒碰過你。」他堵住她的話。
她不由得滿腹委屈,沈仲文居然把自己做過的事推得一乾二淨,還指責她和其他男人有染!
她多麼想將事實全都說出來,可是她說不出口,看情形他也早忘了那件事,口說無憑他根本不會相信。
他一臉悻悻然,「不過我真的很後悔,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認識你的第一天就該把你拖上床,何必忍得那麼辛苦!」
「你……」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周子萱抓緊被撕毀的衣服衝向浴室,「我、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
「口是心非!」他撇撇嘴,「剛剛你不是很喜歡,還叫得像快死掉一樣!」
砰的一聲浴室門被關上。
沈仲文大咧咧地躺著,知道自己再次成功地傷害到她。
意外地,他絲毫沒有報復的喜悅。
正當他納悶之際,無意中瞥見落在地上的畫冊,心念一動,他伸手將它拾起。
他知道她喜歡畫畫,「以前也常拿他作為描摩的對象。
他依稀記得剛才畫冊落人他手中時,周子萱臉上似乎出現驚慌的神情。
她畫些什麼,為什麼怕他知道?難道是方環輝?還是另有他人?說不定是她所有思客的大集合?
猶豫了半響,他幾乎打開了它。
啪!
畫冊再次被扔回地上。
沈仲文煩悶地耙了耙頭髮。
知道了又如何?既成的事實不會有所改變,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瞥了畫冊一眼,他起身進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