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震風所駕駛的車子慢慢地進入倪家別墅的前院,停好車之後,他強硬地將言雨蝶拉進屋中。
「放開我!」言雨蝶知道自己掙脫不開倪震風的箝制,但她的手真的好疼,再加上面對他沒來由的怒氣,她快被逼瘋了。
倪震風用力地將言雨蝶摔向一旁的沙發椅,冷冷的盯著她那張懼怕的小臉。
「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我?」倪震風捏著言雨蝶小巧的下巴,完全不在乎她痛苦的表情。
「說話!」這些年來,他順從長輩們的意思做事,完全沒有自主的權利,直到父母過世後,才徹底的讓他從被壓抑的狀態中解放出來。
「我求求你放我走,好嗎?」言雨蝶哀求著倪震風。
「夠了,住嘴!」倪震風憤怒地從沙發上起身。「如果當初你不逃的話,之後的種種也不會發生。」
倪震風冷冷地看向言雨蝶。「曾經,我也想過要恨你,是你害我家破人亡,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你的愛勝過一切,而你卻敢不對自己坦誠,讓我的愛付諸東流。」
倪震風撥開自己額頭的髮絲,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讓人不忍直視。「你說,我該不該向你討回屬於我的一切?」
言雨蝶驚慌地看著倪震風,她伸手想碰觸那道傷痕,卻被倪震風用力地推開。
「為什麼會這樣?」言雨蝶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為什麼會這樣?」倪震風自嘲地笑著,「這要問你自己。」
「我……」言雨蝶想回答,卻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也沒想到。
「我不會輕易地放過你的。」說完,倪震風便將言雨蝶扔在大廳中,頭也不回地走上樓去。
言雨蝶呆呆地坐在沙發椅上,對於倪震風的指控,她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當初她的離開是為了要成全他,沒想到卻成為悲劇的開端。
都怪上天讓他們相遇的太早,原以為自己的退出會帶給倪震風更多快樂,沒想到……
昨晚,言雨蝶為了倪震風的指控而感到心痛,她知道當時自己的確狠心,但為什麼他說自己害他家破人亡呢?
言雨蝶捂著臉坐在辦公室中,也許是想得太入神,她沒聽見身旁雷振龍的呼喚。
沒什麼耐性的雷振龍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言雨蝶,「你怎麼了?」他關心地看著她那張因為睡眠不足而略微蒼白的小臉。
言雨蝶輕輕地搖了搖頭。「振龍,有什麼事嗎?」
「你好像不知道阿風和虞沛甄離婚的事喔!」雷振龍試探地問。
「你說什麼?」言雨蝶激動地站了起來,倪震風怎麼可能和虞沛甄離婚呢?「伯父、伯母難道都沒阻止他?」
雷振龍沒想到言雨蝶的反應竟如此激動,看樣子,她對倪震風結婚後的事全都不知道。
「阿風的家人全在一場車禍中喪命了。」
聽完雷振龍的話,言雨蝶跌坐回皮椅中,「怎麼會這樣?」
雷振龍將事情的經過全盤說出,言雨蝶聽完之後並沒有特別激動,她只是很安靜地坐著,任憑淚水自她的眼眶中滑落。
言雨蝶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竟然以為自己離去後倪震風會過得很好,但她卻是傷害了他。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言雨蝶的臉龐上,她站在窗前欣賞早晨的風景,陣陣鳥語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言小姐,請用早餐。」安妮將餐點放好,轉身準備出去。
「請問少爺起床了嗎?」
「少爺很早就出門了。言小姐有什麼事要找少爺嗎?」
「沒有,謝謝你!」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在見到言雨蝶點頭後,安妮面帶微笑的離去。
「這麼早,他去哪兒?」
倪震風的異常使言雨蝶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她住進倪家,他就像是有意躲著自己,就連在公司裡也鮮少遇上他。
言雨蝶越想越難過,都是因為自己,他才會遭遇那些不幸。因此,她想好好的贖罪,她不願意再見到被痛苦回憶束縛的他。
這是他的家,他卻為了避開自己而早出晚歸。她寧可他將怒氣全發洩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要他這樣折騰自己。
而倪震風這幾天為了讓自己好好地、冷靜地想想,所以每天都躲著言雨蝶,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殘酷地對待她之後,又會心生憐憫,不忍她待在自己身邊,被他那陰晴不定的個性所折磨。
倪震風煩悶地走過言雨蝶的房門前,不經意地從門縫中看見她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身穿粉紅色絲質睡衣的她,看起來像天使般誘人。
倪震風步至言雨蝶身後,溫柔地撫著她的長髮,「在想什麼?」
言雨蝶慢慢地抬起頭來望向倪震風,「你為什麼避著我?」
「我沒有。」倪震風假裝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你別亂猜。」
「為什麼不敢面對我?如果真的是這樣,你不會不敢看我。」言雨蝶不顧矜持的抱住倪震風。「震風,如果真的是因為我,我寧可自己閃得遠遠的,不用這樣為難你。」
倪震風扳開言雨蝶緊抱住自己的小手,冷淡地說:「我還有公事要處理,好好照顧自己。」
正當他舉步想離開房間時,言雨蝶快速地奔至門邊將門關起。
「不要走,你儘管把怒氣發洩在我身上,不然我任你差遣、使喚,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她勉強地擠出笑容,期待著倪震風的回答。
「你這是在做什麼?」倪震風用力地拉開言雨蝶,他怎麼忍心傷害她,她是那麼的脆弱。
言雨蝶跪在倪震風的面前,「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就算要我死,我也會照做。」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她好恨自己當時的決定,讓他受了那麼多苦。
「不可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倪震風憤怒地抓過言雨蝶的手,「你不可以這麼做,聽到沒?」
「不然我還可以怎麼做?」言雨蝶強忍著痛楚,任倪震風抓住他的手臂,她也毫不掙扎。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