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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個媚眼帥哥來 第四章 作者:香品紫狐
    點上一根煙,有一下沒一下地吹出煙圈。許彰赤裸著身軀,躺在粉紫色的床褥中。身旁的女人嚶嚀著,帶著滿足的笑容轉身靠在他懷裡。許彰意興闌珊地摟著她,眼睛失神地盯著窗外的夜色。

    手機特有的64和玄鈴聲在靜謐的房間內響起。

    許彰不緊不慢地撈起自己扔在床邊的外套,掏出手機。

    「喂……?」

    「許彰,你現在在哪?」羅天航焦急的聲音傳來。

    許彰望望身旁的尤物,吊兒郎當地回答:

    「不知道啊……」

    「別管這個了,你可以來小倫家接我嗎?」

    「又怎麼了?」

    「我媽剛才打電話來,說那個該死的楊凌川一直守在我家門外啊!」

    「這麼有恆心啊。」許彰咋舌,美女正依偎在他脖子間輕吻挑逗。

    「我不敢獨自回去,你來接我好不好?」

    許彰想了想,很乾脆地答應:

    「好吧……」

    他掛斷電話沒有留戀地撥開美女橫搭在胸前的手臂,起身著衣。

    「現在還很早呢。」美女看看牆上停駐在十點上的時針,挽留地開口。

    許彰僅僅是漠然一笑,套上褲子。美人兒落寞地扁著嘴,她不死心地遞出散發幽香的小卡片。

    「有空跟我聯絡吧。」

    許彰接過,不置可否。

    「再見。」他揮揮手,步出美人的香閨,隨手將捏皺的卡片丟進路邊的垃圾箱裡。

    十分鐘之後,車子到達蘇家。

    給他開門的是笑臉迎人的蘇欣。

    「小彰,來吃糖水。」蘇欣熱情地拉著他進屋。

    「打擾了……」許彰走進客廳,蘇偉倫正在給二媽勺糖水,羅天航則在旁邊扭著水桶腰轉呼啦圈。

    「什麼糖水?」許彰親暱地湊近蘇偉倫,對方一如既往地惜言如金,只是漠不吭聲地把一碗糖水遞給他。

    倒是二媽在旁嚷著:

    「這個是芋頭糖水,很滋補的。」

    身體拚命扭動著的羅天航可憐兮兮地喊:

    「我也想喝……」

    「你不能喝!」二媽喝止:「減肥的人絕對不能吃夜宵!你給我認真扭!」

    「嗚……」羅天航擠出痛苦的表情,繼續扭啊扭。

    許彰忍俊不禁,捧著糖水蹲下身去,跟蘇偉倫一同坐在地毯上。他這一俯身,領口大開,脖子內的「春光」乍洩——

    「哎喲喲……」二媽曖昧地望著他的脖子,嘖嘖其聲。

    「怎麼?」許彰下意識地捂著脖子。

    「你這壞小子,剛才幹什麼去了?」二媽八卦地壞笑著。

    「啊?」許彰心虛地抖了抖。

    「什麼什麼?」蘇欣好奇心大發,一溜煙跑過來拉開他的手——許彰蜜色頸項上的一抹紅痕顯而易見,有點基本常識的人都知曉那是激情歡愛留下的吻痕。除了蘇偉倫,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把有色眼光投向他。

    「哎呀!」蘇欣加入壞笑行列,「你這孩子不得了。」

    許彰終於知道是什麼回事了,他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態,只是第一時間心慌地轉向蘇偉倫,解釋著:

    「我跟她沒什麼的……」

    「都在你身上種『小草莓』了,還說『沒什麼』?」二媽給他拆台。

    許彰百口莫辯,尷尬地望著蘇偉倫——後者漠不關心地喝著糖水。許彰心裡閃過失落,二媽跟蘇欣卻不放過他,一搭一唱地調侃起來——

    「小彰,那是你女朋友留下的嗎?」蘇欣問。

    「我沒女朋友……」

    「Foronenight?」二媽倒機靈。

    「哈哈……」許彰乾笑默認。

    羅天航搭嘴:

    「這傢伙的外號是『少女殺手』,還有『情場鬼見愁』,至今還沒有女生能跟他交往超過兩天的。」

    「厲害啊。」蘇欣跟二媽異口同聲,齊齊向許彰擺出「少女祈禱」的姿勢。

    「饒了我吧……」許彰心裡直呼救命——他不想在蘇偉倫眼裡形成大色狼的印象啊……

    「哎,年輕人的生活就是豐富多彩啊……」這邊的蘇欣還在為自己逝去的年華感歎。

    「想當年,我也是酒吧裡的首席紅牌呢。」二媽懷念地說。

    「小彰,玩樂是可以,但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哦。」蘇欣忽然開始了安全性行為的教育。

    「我知道的……」許彰沒說完,羅天航又插進一句:

    「別擔心,這小子從初中開始,每天出門身上至少帶著半打安全套呢。」

    「厲害啊。」蘇欣跟二媽再次「少女祈禱」,眼裡冒出崇拜的星星之光。

    許彰真想縫起羅天航的大嘴巴,蘇偉倫依舊不怎麼關心這話題,他收拾著自己的碗筷,走進廚房。許彰知道他對自己的事不關心,一股無名怒火隨即冉冉升起,他懊惱地瞪著羅天航。

    「你說得很爽是吧?你待會一個人回去好了!」許彰終於出言威脅。

    啪嗒!羅天航愣住,呼啦圈掉到地上,他猛然哭喪著臉撲到許彰腳下。

    「許彰!我知道錯了~~」

    「哼!」許彰趁機踹他一腳。

    「不要讓我一個人回去啊~~」

    「哼哼!」再多踹兩腳。

    「求你原諒我吧~~」

    「哼哼哼!」狠命踹三腳。

    蘇偉倫從廚房出來,許彰眼角瞄到了,表情立即從「凶神惡煞」化為「柔情似水」,二媽跟蘇欣也不禁為他高超的「變臉」技術讚歎。

    「天航,趴著做什麼呢?快起來吧。」許彰扶起一臉呆滯的羅天航。

    「呃……你不生氣了?」

    「生什麼氣呢?我什麼時候跟你計較過了?」許彰笑得可賤了。

    「許彰……!!」羅天航正為他「寬廣」的胸懷而感動,許彰冷不防在他耳邊低語:

    「下次再亂說話我就直接把你打包扔到『楊凌川』家門口。」

    「……」

    許彰換上人畜無傷的笑容轉向蘇偉倫。

    「小倫,還有糖水嗎?麻煩再幫我裝一碗。」

    羅天航縮在角落裡,臉色發青地念著:

    「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惡魔……嗚嗚……」

    二媽跟蘇欣投以同情的眼神,繼續低頭喝糖水。

    黑色奔馳滑過整潔寬敞的路面,車頭燈照射出停駐在鐵門前的身影——身穿黑皮衣的少年不知道等待多久了,他陰沉著臉色,盯著車子裡的人。

    「這小子毅力驚人呢……」許彰感歎,旁邊的羅天航又習慣性地縮起肩膀,許彰瞟他一眼:「喂,你不跟他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羅天航隔著擋風玻璃,逞強地與楊凌川對峙。

    「讓他別一直糾纏你啊,有什麼問題就盡快解決吧。」

    羅天航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永遠逃避,他壓下內心的恐懼,終於開門下車。

    楊凌川向他大步走來,他不善地瞅著在另一旁下車的許彰,以質問的語氣道:

    「他是誰?」

    「我的朋友……」軟弱的羅天航素來有問必答,他這一回答馬上發現自己沒了氣勢,於是立即換上挑釁的語調:

    「干你什麼事?」

    楊凌川危險地瞇起眼,羅天航在他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又退怯起來,對方開口了:

    「你怎麼老躲著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一整天了?」

    「我又沒讓你等……」羅天航底氣不足地嘀咕。

    看得出身為「受害者」的羅天航非常畏懼楊凌川,許彰靠在車門上,有趣地觀看著。

    楊凌川忽然掃視著他全身上下,羅天航被看得瑟瑟發顫,前者冷不防問:

    「你怎麼瘦了?」

    「啊?」這沒頭沒腦的問題讓羅天航跟許彰都懵了。

    楊凌川下一個動作更是嚇壞他們——他竟伸出手勾起羅天航的下巴,審視著他的臉。

    「你真的瘦了很多。」他話語裡竟帶著一絲憐惜。

    羅天航羞惱地推開他的手,楊凌川不折不撓地問:

    「跟那女人分手,真的讓你這麼難過嗎?」

    他以為羅天航是為情消瘦,殊不知對方是有意減肥。

    「我難過不難過與你無關。」羅天航力持鎮定。

    「誰說無關?」楊凌川口氣一沉,「你傷心我也不好受。」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羅天航壓根底不相信這個搶了自己女友的傢伙會關心自己。

    「我說過了,那女的不值得你為她難過。」楊凌川舊調重提。

    「哼,你是天底下最沒資格這麼說的人。」羅天航嗤之以鼻。

    楊凌川為他的冥頑不寧懊惱,咬牙問:

    「到底怎樣你才會對那女的死心?」

    「要我死心好讓你坐收漁人之利嗎?你休想。」羅天航一心認為楊凌川是因為窺視他女友所以百般阻撓,對方的沉默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而旁觀者清的許彰卻漸漸看出楊凌川的真正心意來了。

    「我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湘珍的。」羅天航一意孤行地說,「守得雲開見月明,她一定會回來我的身邊。」

    楊凌川嘴角抽搐,看得出他正壓抑著強烈的怒氣,但又礙於許彰這個「外人」在場不好發作。

    「你一定會後悔的!」他擱下一句狠話,憤然轉身騎上機車。

    望著呼嘯離去的車子,羅天航大大地鬆一口氣:

    「終於走了。」

    許彰搖頭歎息:

    「真是造孽喔……」

    「對啊。」羅天航點頭附和,「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好心做他的家教還被恩將仇報……」

    「No。」許彰搖著食指否認,「我說造孽的是楊凌川,不幸遇上你這塊頑石。」

    羅天航還是聽不出言外之意,一頭熱地說著:

    「我就是頑石!我才不會把湘珍拱手相讓呢!」

    真是牛皮燈籠——怎麼點也不明,許彰無奈地翻白眼。

    「好啦,我沒耐性開導你,讓楊凌川跟你耗吧。」

    他揮揮手,把自己的車子開進自家大門,而羅天航的家就在許家旁邊,他皺著鼻子走向自己家。

    他想起楊凌川剛才說他瘦了,高興地捏了捏自己不再腫如大肉包的臉,開心地進門了。

    「65.5公斤……」

    二媽念出重量計上的數字,身旁的蘇欣跟許彰齊聲尖叫:

    「輕了5公斤!」

    重量鎊上的羅天航在眾人的歡呼下,宛如王者般走下來,二媽涕淚縱橫地抱著他消去不少的腰身。

    「好孩子!我都說了你一定行的!」

    「二媽!」羅天航激動地回擁他。

    蘇欣也抱過去,激勵著:

    「天航你有173cm的身高,再減5公斤就是標準體形了!」

    「沒錯!」二媽左擁右抱,對著蘇家天花板上的星型吊燈宣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要把剩下的5公斤肥肉甩掉!」

    蘇欣跟羅天航依偎在二媽寬敞的懷抱裡,三人熱淚盈眶地望著吊燈,彷彿受壓迫的農民看見旭日東昇。

    許彰沒理會這「瘋癲三人組」,逕自站到體重標上。

    「嗯……我66公斤,算不算太重?」

    「你多高啊?」專業的健身教練二媽問道。

    「181cm吧……」

    「以20歲的年輕人來說,你不會過重,很標準。」

    「哦。」許彰滿意地走下來,蘇欣向來跟風,也跑上去稱重。

    「嗚……我156cm,可是有48公斤!」蘇欣哭訴。

    「欣欣啊,以你的年紀至少要52公斤才算標準呢。」二媽給出專業意見。

    「這樣嗎?」蘇欣頓時又積極起來。

    二媽性致大起,也脫下鞋子跑去稱重,蘇欣一拍腦袋——「我剛才沒脫鞋子呢!」,又要再稱一次,正玩得不亦樂乎,客廳大門撲啦一聲被打開。

    背著背包的蘇偉倫氣乎乎地走進來。

    「小倫?怎麼了?」二媽一眼就看出他臉色不對。

    蘇偉倫瞧見滿屋子的人,竟忸怩了起來——

    「沒什麼……」

    蘇欣知道自己兒子脾性,說「沒什麼」肯定就「有點什麼」,她跑過來拉著蘇偉倫耳語:

    「小倫,告訴媽媽,是不是在學校受委屈了?」

    蘇偉倫弩了弩嘴,低聲告訴母親,這邊的許彰豎起耳朵始終聽不到半點聲音。二媽也憋不住了,委屈地嚷著:

    「你們好壞,為什麼把人家排擠在外?」

    蘇偉倫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坦誠了:

    「學校舉行文藝晚會,我們系要表演話劇……」

    「哦?」大家等著他說下去。

    蘇偉倫萬般不願地說:

    「劇目是《梁祝》……」

    「哦?」

    蘇偉倫既羞赧又懊惱地說:

    「他們要我演祝英台!」

    「啥?」眾人徹底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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