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主昨晚跟這陸姑娘一起睡呢,真怪,小少主從不讓人近身的。」
「就是,這陸姑娘真缺乏教養,隨便跟一個男人睡,呃……雖然小少主年齡還小,可也是男女有別,那姑娘真是寡廉鮮恥,不懂禮教。」
陸菡如徐徐的睜開眼,坐起身來,映入眼裡的是古色古香的陌生環境。
啊,這是古代!昨天掉進古代的記憶一古腦兒地湧進陸菡如的腦海裡。
很好,確實不是在作夢。
陸菡如終於苦笑的承認這個事實。
突然,房門被推開,兩個綰髻的丫鬟捧著衣衫和托盤進來,一眼便瞧見陸菡如坐在床上看著她們,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呼。
「陸姑娘,妳醒了?」隨手把東西扔到桌上,右邊那名圓臉丫鬟跑過來。
「醒了。」陸菡如慢條斯理的下了床,「小墨呢?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小少主的房間,陸姑娘,昨晚妳怎麼會在這裡睡呢?不是給妳準備客房了嗎?」另一名丹鳳眼的丫鬟輕蔑地看著她,料定她想攀龍附鳳纏住少主。
陸菡如思緒混沌的回想著,她用過飯後太過疲憊,好像是讓小鬼牽著回房,最後疲累得見到床倒頭就睡,沒有思及太多。
陸菡如模糊地憶起睡著時好像抱著一個軟東西,不知那纏人的小鬼什麼時候爬上床的?也罷,一個還沒換尿布的小傢伙能幹出什麼呢?不過,現在是在古代,這樣可能與禮不符,陸菡如偏頭想著。
「小墨呢?」沒有聽到答案,陸菡如再問一遍。
「要喚他少主,不能直呼少主的名字。」鳳眼丫鬟冷言指正她。
「少主依慣例在前院練功。」圓臉丫鬟帶著幾分不耐的神情,不甘心的道。
「哦。」陸菡如清醒多了,察覺到兩名丫鬟的不屑和輕蔑,她轉頭對她們微笑,「妳們可以不用服侍我,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更衣。」
兩名丫鬟相互交換了眼神,不再言語,悄然退出房間。
陸菡如自己更完衣,走向桌子,桌上有一鍋熱呼呼的香菇瘦肉粥,托盤上還有幾碟小菜、糕點,好香!她覺得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忙拿起筷子大吃起來。
這時,一陣細碎的小腳步聲讓她不自覺地從碗裡抬起頭,瞧見一身緊身衣的歐陽澧墨,他的額頭隱隱泛著汗珠,小臉因練功而紅潤,可依然繃成小老頭樣。
陸菡如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憐惜,她側身把他扯到身邊來,無輕輕的用手巾擦拭他額上的汗珠,之後習慣性地兩手拉捏他的雙頰,製造人工笑臉。「小鬼,你今年才多大?想做老頭子還早呢,少給我板起臉。」
歐陽澧墨壓下亂捏他臉的雙手,黑眸隱透著笑意,不語的倚著她在旁邊椅子坐下,陪她一起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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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墨,這裡沒遊戲機、沒電腦、電視的,能玩什麼啊?」吃飽睡足的陸菡如想知道古代是怎樣生活的。
遊戲機、電腦、電視?那是什麼?歐陽澧墨不發一語,疑惑的盯著她。
看到小鬼充滿問號的眼珠子,陸菡如馬上明白他不懂這些現代化的物品,只得簡單地改問一句:「你平時都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
「練功。」歐陽澧墨仍舊奉行兩字真言。
什麼啊,難道她也得練十八般武藝,站木樁、插沙鍋?陸菡如根據電視所演的練功方式推想。
「還有呢?」不會一天到晚都在灑汗耍招吧?
「讀書。」
「嗯,這還不錯,你確實需要好好讀書,免得長大成蠢才。」陸菡如鼓勵的輕拍他的小腦袋,倏地想起一事,「啊!我也快要聯考了,不過,這裡沒有我需要的課本,唉……」苦惱的歎了一大口氣,陸菡如開始擔憂的想,如果有機會回到現代參加聯考,她恐怕也只能抱鴨蛋回家給大哥瞧了。
「聯考?」歐陽澧墨不解的問。
「就是考大學啦!算了,不說這些。」陸菡如不耐的一語帶過,重回最初的話題,「你說我可以做什麼打發時間呢?」神奇的來到唐朝,說什麼也得好好遊玩一番。
「繡花。」歐陽澧墨再次送上兩字真言。
「呸!不如殺了我。」與其讓她坐在房間學古代女人把頭垂得低低的,一針一線繡花繡草到白頭,不如讓她直接上吊來得痛快。
「畫畫。」歐陽澧墨耐心的再次上貢兩字真言,真難得。
「死小鬼,你見不得我好是不是,我是問你有什麼好玩的,不是要你讓我當作家──坐在家。」陸菡如揪起他的耳朵生氣吼道。
此時忽然傳來敲門聲,兩人一致抬頭轉看向門口,只見一身瀟灑玄衣的歐陽振宇正微笑的瞧著眼前的情景,尤其看到小墨明明痛得齜牙咧嘴,偏強忍著不呼出聲的好笑模樣,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強忍住笑。
陸菡如一見來人,忙鬆開手中捏著的耳朵,端正身體,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身在古代,還是充作淑女樣子為好,在她還沒想通怎樣在古代生存下去之前,不能失去面前的「金主」。
「歐陽先生,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事?」陸菡如學著電視古裝劇輕柔問道。
「先生?陸姑娘,在下並非傳道解惑的夫子,不敢有此稱呼。」歐陽振宇微蹙劍眉回道,心裡暗忖這奇怪的姑娘眼光十分奇怪,他自認自己渾身上下絲毫沒有斯文儒雅的學者氣息,她怎麼會認為自己是夫子呢?
「啊?」陸菡如頓時醒悟到在古代只有為人師表才能榮獲先生稱呼的,她困惑的撓頭,虛心請教:「對不起,我錯了,可我真的不知該怎麼稱呼。」難道叫公子、少爺、大俠?
「陸姑娘如果不嫌冒犯,在下虛長姑娘幾歲,可稱在下歐陽兄。」
「歐陽兄?」陸菡如喃喃念道,覺得彆扭,抬頭坦率道:「橫豎我大哥不在這裡,不如我認你為兄,叫你歐陽大哥吧,可以嗎?」
歐陽振宇瞄著默立一邊的小墨,見他無反對之意,便點頭微笑欣然同意。
「太好了,這下我在這古代也有親人了,歐陽大哥謝謝你。」陸菡如興奮得拉住他的雙手叫嚷著,心裡暗暗歡呼,這下她在古代衣食無憂,不用擔心會去街上要飯了。
「陸姑娘……」歐陽振宇話沒說完,就被陸菡如不悅的截斷。
「不要叫陸姑娘了,叫我菡如吧。」聽到姑娘來姑娘去的,讓她覺得彆扭。
「好,菡如。」歐陽振宇從善如流,語氣關切地柔聲問:「妳昨晚是否睡得好?」聽丫鬟說小墨昨晚與她同榻共眠,他驚訝不已,不敢置信的過來一探。
「挺好的,我昨天太累了,睡得挺沉的。」
「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歐陽振宇關切的道。
「這裡挺好的了,謝謝你,歐陽大哥!」抑掉前面兩個丫鬟尖酸刻薄的話語,一早便吃上美味的瘦肉粥,真的挺好的了。
「不用客氣,妳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就好。」
「好的,可我現在有點悶,不知有什麼事可以打發時間呢?只要不是在這裡呆坐。」開玩笑!好不容易來到古代,怎麼能錯過這機會呢?
「今天鎮上剛好有每月一次的趕集,妳可以……」歐陽振宇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菡如的歡呼聲打斷。
「哇,我要去,我要去看!」陸菡如忘形的拉住歐陽振宇的手興奮叫著。
歐陽澧墨不高興的皺起眉頭,瞪著陸菡如抓著大哥的手,上前不客氣的拍開,隨即緊握她的右手拖著往前走,陸菡如茫然看著被拍紅的手,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帶妳去。」惜言如金的童音好心加了兩字。
陸菡如聞言開心地咧嘴笑了,急忙拉著歐陽澧墨的小手飛奔出府。後面的歐陽振宇莞爾的搖搖頭,由於有一些緊要事需親自處理,不能與陸菡如他們同行,歐陽振宇派了幾個護衛隨他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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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是個物產非常豐富的時代,趕集就是一種市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有賣玉的、賣胭脂水粉的、賣書畫的……琳琅滿目的貨品讓人目不暇給。
陸菡如興奮的東瞧西瞧,對每一件東西都新奇興奮的打量,滿心激動,不是說她想買什麼,而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集市真實地展現在她面前,而她能親眼看到,親手觸摸,是多麼幸運的事啊!她激動得不由自主地用力緊捏歐陽澧墨的小手。
緊跟在她身邊的歐陽澧墨見她如此激動,以為她想買手中拿著的珠花,朝旁邊的護衛點了點頭。
護衛忙掏出一枚碎銀遞給小販,代主開口:「這珠花我們少主買下了。」
陸菡如回過神來,一看前面的銀子和珠花,迷糊道:「小鬼,你喜歡戴花?」
歐陽澧墨沉默不語,只是嫩白的小臉浮現一抹青色。
護衛瞧著主子面色不對,只得打圓場道:「不是陸姑娘妳中意這珠花嗎?所以少主買下來送給陸姑娘。」
「我怎麼會喜歡呢,只是看看罷了。」
歐陽澧墨默然以對,隱約中好像有磨牙聲。
「那妳為什麼拿這珠花在手中那麼長時間?」護衛再次忠心代主問道。
「我是在想別的事情,沒注意手中這珠花。」
瞧主子小臉驀地轉成陰黑,瀕臨吐血,得趕緊安撫安撫,於是護衛忙道:「陸姑娘戴這珠花肯定比別人好看百倍,看在少主一片心意,就收下吧。」
「呃……好吧。」反正是別人出錢,不要白不要。
忽地,她瞧見前面有個與現代接軌的東西──冰糖葫蘆,她驚喜的甩開手裡的小手,急奔上前緊盯著這熟悉的東西,接著,她更驚訝地看到拿著遍插冰糖葫蘆竹竿的是個小小的孩子,與歐陽澧墨年齡相仿。
只見他額上泛起汗珠,吃力的扶著竹竿,眼裡正閃著希翼的目光瞅著她這顧客。
陸菡如心裡掠過不忍,一手扶過他拿著的竹竿,蹲下對上他純淨的雙眸,柔聲問道:「孩子,你家大人呢?怎麼讓你這麼小的孩子在這裡幹活呢?」
「我爹死了,我娘病了,家裡沒錢治病,所以我採了些山楂賣糖葫蘆,姐姐,妳要買嗎?」
「哦,等一下。」陸菡如轉身對財神爺歐陽澧墨求道:「小墨,可以給我些銀兩嗎?大不了,我不要這珠花了。」
「哼!」歐陽澧墨再使個眼色給旁邊的護衛,護衛忙掏出一個荷包遞給陸菡如。
陸菡如伸手輕摸那小孩的頭,輕柔道:「孩子,你娘治病要多少銀兩啊?」
「要十五兩左右,我得賣好多糖葫蘆。」稚嫩聲音透著不符年齡的擔憂。
這時代的孩子怎麼都這麼多煩惱?歐陽澧墨已經是個怪胎了,眼前的孩子也是這麼多憂愁……
陸菡如滿心憐憫的把荷包遞給孩子,柔聲道:「孩子,你拿去給你娘看病吧。」
這孩子眼裡迸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卻搖搖頭道:「不,姐姐買下全部冰糖葫蘆才一共一兩錢,我不能多要的。」
「我是給你娘看病用的,你忍心讓你娘多受病痛之苦嗎?快點拿去給你娘看病,不然你可是大大的不孝。」陸菡如見他小小年齡那麼有骨氣,更是欣賞憐惜他。
小孩一陣猶豫,陸菡如見他還在磨蹭考慮著,再道:「這銀子不是白給你,是我借給你的,你先拿去給你娘看病,以後有錢後,連本帶利再還給我。」
小孩不再掙扎,抬起頭嚴肅的道:「好,我跟妳借錢,姐姐,以後我一定會加利息還妳的!」
陸菡如鬆口氣笑了,站起身欲伸手再拍拍這小孩的頭,不料一隻小手伸來緊握住她的手,陸菡如轉身看同樣嚴肅著小臉的歐陽澧墨,不由得覺得好笑。她反握住歐陽澧墨柔軟的小手,繼續逛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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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逛完市集回到展翔居,見歐陽振宇臉色凝重的站在門口,一見歐陽澧墨,便急切彎腰俯耳道:「小墨,我們必須立刻出發回堡,堡裡出事了。」
歐陽澧墨冷靜的看他一眼,點點頭,轉身拉住陸菡如走回門口。
陸菡如見園內丫鬟、僕人動作俐落的把一包包東西扔進停放在門口的馬車,自然明白他們要離開了。
她抱著歐陽澧墨同上馬車,轉頭發現歐陽振宇和護衛們騎馬在旁,表情嚴肅戒備著,馬車緩緩的行駛,她心裡不禁忐忑不安。
陸菡如透過馬車窗口看著外面風景迅速變換,他們已從市鎮走到荒野,再由荒野朝山上行駛,這時,前方突然傳來歐陽振宇急切的警告聲:「大家小心!」
陸菡如與歐陽澧墨忙拉開馬車簾子探出頭,看到前面的歐陽振宇與護衛們已手持武器與十多名黑衣人廝殺起來。
忽然馬車一陣強烈搖晃,將坐在裡面的陸菡如和歐陽澧墨給甩了出去,四名黑衣殺手倏地出現在陸菡如面前,陸菡如反射性地抱起歐陽澧墨快速向前跑,四名殺手持刀在後緊追。
倏地,陸菡如發現前面是懸崖峭壁,大驚停步,慌亂地轉過身,只見四名殺手持刀向他們逼來,而歐陽振宇和護衛們在後面與幾名黑衣殺手打得難解難分,一時顧不上這邊。
陸菡如緊張地護著歐陽澧墨一步一步往後退,但是歐陽澧墨卻不甘心地閃到陸菡如前面。
一名殺手忽然揮刀上來,歐陽澧墨勇敢地揮出一拳擊向殺手的小腹,殺手吃痛,刀子跟著下滑了幾分,陸菡如一驚,乘機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那名殺手摔了個四腳朝天。
另外三名黑衣殺手看到同伴被奇怪的手法打倒,在怔愕初醒後,殺氣更盛地持刀逼上前。
陸菡如心忖這回可能逃不過了,一手拉住歐陽澧墨往後面緊緊護著,面對著前面三人,準備拚命也要保護好他。
一道人影飛至,歐陽振宇揮劍攔下陸菡如前面那三名殺手,金屬交擊聲響起,四人纏鬥起來。
「小心,菡如!」歐陽振宇在與對手纏鬥時瞥到陸菡如那邊,倏地大吼!
就見先前被陸菡如打倒在地的那名黑衣殺手不知何時已清醒過來,與歐陽振宇的示警聲同時,黑衣殺手的身影已飛至陸菡如面前,朝再次閃到陸菡如前面的歐陽澧墨揮出致命的一擊。
陸菡如大驚,反應快速的趴下身子護住歐陽澧墨,背後承接殺手一拳,令她不由得口噴鮮血,而黑衣殺手拳勢太強,讓陸菡如止不住跌衝的力量,連帶把歐陽澧墨也拖得一路跌滾到懸崖邊。
後面的歐陽振宇見狀,惶恐的虛發一招擺脫只剩兩名的黑衣殺手,飛身而起,對著欲再攻擊陸菡如他們的那名黑衣殺手發出殺招,令其一招斃命!暫解陸菡如他們的危險。
原本被護在陸菡如懷裡的歐陽澧墨腳踩的石頭松滾,眼見他即將跌落懸崖,陸菡如急忙俯身抓住他的手,自己半個身子掛在峭壁上。
「小墨,抓緊我,別放手!」陸菡如急喊。
歐陽澧墨咬緊牙緊緊抓住陸菡如。
陸菡如漸漸地感到不支,而歐陽振宇這時被另外兩名黑衣殺手追上纏鬥,無暇顧及他們。
陸菡如看著臉色發白的歐陽澧墨,心裡溢起輕憐溫柔,微微一笑。
「小墨,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接著她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歐陽澧墨拉上來,而自己卻止不住衝力掉下萬丈深淵。
陸菡如急速墜落山崖,倏地一道光芒從她手中的玉鐲疾射而出,化為一圈耀眼的光暈籠罩住她,接著光芒一閃即逝,陸菡如如泡沫般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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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陸菡如呻吟著醒轉過來。
她困難地張開眼,發現自己俯臥在一片白色被褥中,迅速鑽進鼻子的是略微刺鼻的藥水味,她稍微動一動,背部便如火燒般疼痛,讓她不由自主的痛呼出聲,意識更清醒了,也驚動了房內的其他人。
「小如!」
一張熟悉的,此刻流露出關切和掩不住欣喜之情的英俊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大哥!」她有氣無力的輕喚。
「很痛嗎?我叫護士過來……」陸珩按下呼叫鈴,轉頭擔憂的望著自己唯一的妹妹。
身為豐華集團董事長的他在接到尋獲陸菡如的消息後,立刻心急如焚的拋下進行中的會議,趕到醫院守著她。
「我怎麼會在醫院?」陸菡如只記得自己坐在昆明飛往北京的飛機上……
「妳坐的飛機出事,妳被人救起時已昏迷三天了。」陸珩關心的伸手碰觸她的額頭,探探溫度。
「哦……」陸菡如努力地想了想,想起飛機猛烈的晃動……之後便一片空白。
「小如,與妳同機的人全都沒事,只有妳在飛機出事後的第三天,出現在昆明旁邊小村落的山下,被村人救起送進了醫院。」陸珩心疼的輕撫陸菡如蒼白的臉。
「看來我的運氣真差,全機只有我一人出事。」陸菡如自嘲的說。
「小如……」陸珩蹙起眉頭,若有所思的端詳她,欲言又止。
聽說小如出現在人煙稀少的村落,而同機的人都在機艙沒事,更奇怪的是,小如被發現時身上竟然穿著古裝,而且附近沒有電影或電視在拍攝,小如的古裝質料看來細緻高雅,不像是仿造品,他已經請人將這些服飾交給考古專家鑒定。
「大哥,怎麼了?」陸菡如敏感的察覺到大哥的不對勁。
不會是她斷手斷腳或毀了容吧?陸菡如心一跳,勉強抬起右手,摸摸自己的臉,沒有包紮繃帶,還是滑滑嫩嫩的,她再動動兩條腿,嗯,能動,很正常!她重重的鬆了一大口氣。
陸珩莞爾的看著陸菡如好笑的舉止,差點失笑出聲。「小如,妳沒事,只是背部受了傷,醫生說只要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那你幹嘛一副我快要死的樣子?」她噘起嘴不滿的嘟囔。
「去!少說這些不吉利話,小心大哥打妳屁股!」陸珩不高興的揚眉揮手作打她狀。
不知為什麼,他的心頭忽然湧起強烈的莫名不安和恐懼,心裡隱隱感覺他最心愛的妹妹會離開他身邊,他將永遠的失去她。
陸珩無意識的緊緊握住陸菡如的手,陸菡如手一痛,知道自己的戲言嚇到了大哥,不禁內疚的抬眸輕道:「大哥,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妳盡快養好身子就算對得起我了。」陸珩壓下心中的不安,寵溺的輕揉她的頭髮。
「嗯!」感受到哥哥對她無微不至的呵護和關愛,陸菡如露出幸福的微笑,再度閉上眼,緩緩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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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初唐,青風山崖下,一群人仔細地尋找著什麼。
「稟大少主,山崖下面沒有找到任何人!」護衛大聲報告。
「連屍身也沒有嗎?」歐陽振宇睜大眼不信地逼問。
「是的,就連一片衣服布塊也沒有!」護衛十分肯定的回答。
「怎麼會呢?我親眼見她掉下去的,你們仔細搜尋過這一帶了嗎?」
「稟大少主,屬下們兵分四路,斷崖上上下下都搜尋過了,連山中間的裂縫都探過了,還是沒有找到少主所說的姑娘。」
「那就奇怪了,會不會是被人救起……這也不可能,也許被野獸叼去……」歐陽振宇皺著眉頭推測著。
旁邊的歐陽澧墨如一具石像般僵硬地立著,眼神空洞的望著山崖下面,動也不動,對周圍的一切似是沒有任何感覺。
歐陽振宇心驚於歐陽澧墨悲傷至極絕望的表情,急忙將他拖離崖邊。
「小墨,她已經死了,你別難過了……」想到小墨再次失去所愛和陸菡如捨身救人的悲壯,歐陽振宇不禁心酸難言,語氣哽咽。
歐陽澧墨清冷的雙眸這時泛起淚光,長久,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的沿著眼角滾落下來……
曾經短暫敞開的心靈,再一次關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再沒有敞開過。
他把深深的眷戀、祈求、悲傷,憤恨深深的沉入心底,直到與她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