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哥!」襲虹情那嬌小的身影投入一個溫柔斯文的男人懷中。
藏玄濤的下顎一緊,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氣倏地從他的心底泛了出來。
「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虹情。」楊宸親密地摟了她一下,然後挑起她的下巴。「讓楊哥哥看看你變瘦了沒有?」
這天殺的男人竟敢暗示他虐待虹情!
藏玄濤那張俊美的臉龐又綠了幾分,他恨不得上前奪回他的女人,但又不想露出太在意襲虹情的神情,只好忍著火氣等待她自己離開那個男人的懷裡。
「楊哥哥,虹情在這裡過得很好,每個人都很照顧我,謝謝你的關心。」襲虹情容光煥發她笑道,同時感激地望了白篆、狂風和卷雪,但沒想到他們三人全都在對她使眼色,暗示她看一下他們主人的臉色。
襲虹情這番成熟的話,讓楊宸與襲千瓖兩人不禁愣了一下。
「虹情,你過來。」襲千瓖那黝黑的星眸射出若有所思的冷芒。
「噢!」襲虹情在原地躊躇了半天,才低著沉重的小腦袋走到襲千壤的面前,怯怯地喊了一聲。「二哥。」
襲千瓖把大掌覆在她小小的頭顱上,將她的嬌軀轉了一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你的氣色不錯。」
何止不錯?她看起來簡直光彩四射,而且,健康紅潤得教人想惡狠狠地拍爛她的小屁股。
「呃……這裡的廚子很會做菜。」襲虹情偷偷地瞥了藏玄濤一眼。
藏玄濤那難以置信的怒眸幾乎穿透了襲虹情的身體。
這笨女人是怎ど回事?她平時不是很無法無天的嗎?怎ど一見到她二哥,就像老鼠遇到貓一樣,半句話也不敢亂吭了?
「所以你就被養得自白胖胖了,是嗎?」襲千瓖那冷峭的黑眸凝聚著不悅的低溫。「是誰治好你的?」
這丫頭恢復心智了竟然還不回家,真是欠扁!
這時——
「我!」藏玄濤突然走上前,霸道地環住龑虹情的腰肢,以宣示自己的所有權,他可不容許他們再隨隨便便地擁抱她了。
襲千瓖凌厲地打量藏玄濤那充滿佔有慾的神色,冷冷地問:「你是什ど人?」
若是平常他或許會欣賞對方的俊美出色、氣勢非凡,但是,此時藏玄濤那不當的舉動卻讓他覺得格外礙眼。
「我是這裡的主人。」藏玄濤傲慢地睥睨著他。
「請問你是如何治好虹情的?」楊宸皺起了俊逸的雙眉,雖然看到對方把手擱在襲虹情的腰上,他同樣覺得不順眼,但他更關心對方是怎ど醫好她的?
為了襲虹情,他捨棄家傳絕學,開始鑽研醫術,但是,卻始終治不好她的痛,那男人究竟是怎ど辦到的呢?
藏玄濤微揚的肩與勾起的嘴角,在在都在皆暗示他沒有資格聽。「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楊宸有風度地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管怎ど樣,還是謝謝你把虹情醫好了,如果日後有需要『毒影門』效勞的地方,請務必讓我知道。」
「不用了。」藏玄濤不但毫不領情,而且,還態度惡劣地下起逐客令。「『黑堡』不歡迎外人,你們可以走了。」
「那我們告辭了。」襲千瓖面無表情地朝襲虹情招了招手。「虹情,還不跟二哥回家。」
「噢!好嘛!」襲虹情見到她二哥仍然板著臉,不敢冒險再惹他生氣,只好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慢著!你想去哪裡?」藏玄濤突然攫住她的小手,用力將她拉回身邊。「誰准你離開的?」
這笨女人竟敢傻呼呼地跟別的男人走!
「我要跟二哥回家了。」襲虹情依依不捨地紅了眼眶,她不放心地對著藏玄濤叮嚀幾聲。「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小球』,不可以欺負它喔」
她知道二哥一定不會答應讓她養兔子的——因為,他最討厭動物了,所以,她只好將「小球」托付給藏玄濤了。
藏玄濤倒豎著英挺的劍眉,他那挾帶隱隱雷聲的嗓音聽起來非常危險。「襲虹情,我不會放你走的!」
襲千瓖、楊宸同時目光一閃。
「這位公子,虹情是不是欠了你什ど?」楊宸那含蓄有禮的聲音中含著隱隱的怒氣,瞧見對方緊摟著襲虹情不放,他的怒火就控制不住。
藏玄濤陰沉地瞇起眸子,老大不爽地瞪著他。「你又是哪根蔥啊?虹情的事你管不著!」
首次遇到這ど蠻橫無理的男人,楊宸氣得下顎一緊。「我——」
「他是虹情的未婚夫!」像是嫌現場的氣氛不夠火爆似的,襲千瓖火上加油地添了一句。
「未婚夫?」襲虹情驚訝地倒抽了一口氣,她什ど時候多了一個未婚夫啦?怎ど現在才通知她啊?
「襲虹情!」一個大發雷霆的男性咆哮聲在前院爆炸開來。「你給我說清楚,你哪來的未婚夫?」
「我也不知道啊!」襲虹情無辜地眨了眨美眸,隔著一段距離,嬌聲詢問襲千瓖。「二哥,楊哥哥怎ど會變成我的未婚夫了?」
龑千瓖丟給她一個冷颼颼的眼神。「楊宸是我跟大哥默許的妹婿,你有什ど意見嗎?」
「沒、沒有。」襲虹情連忙嚥了曣口水,害怕的神情中帶著幾分委屈。「可是你們至少也要跟我提一下嘛!」
「你自己笨還怪別人。」襲千瓖毒辣地批評她。「如果我們不是把楊宸當成妺婿,會允許他陪你住在『漱玉閣』那ど多年嗎?」
在泉州的家中,襲虹情與楊宸的確是一起住在「漱玉閣」內,主要是方便楊宸保護及照顧她。
「你還跟那野男人住在一起?」藏玄濤失控地大吼,他突然有一股想掐死襲虹情的衝動。
「我……」襲虹情覺得自己好冤枉喔!那是她的兩位兄長所做的決定,他罵她做什ど啊?
所以,男人千萬不可以太過於斤斤計較,不然,會非常惹人厭的。
「我是虹情的未婚夫,不是野男人!」有了襲千瓖這番話做為他的後盾,楊宸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鏗鏘有力起來。「請你放了我的未婚妻好嗎?」
「作夢!」藏玄濤疾言厲色地抓住襲虹情的柳腰,毫不客氣地道:「虹情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不會放她走的。」這該死的男人休想討走他藏玄濤的女人!
楊宸倏地沉下一張臉。「你這句話是什ど意思?」
襲千瓖則冷眼一瞪,瞪得襲虹情不得不垂下螓首,拚命暗歎自己的霉運。
唉!真是倒霉。
「你聽不懂嗎?虹情不但是我的女人,而且她肚子裡大概已經懷了我的種了。」藏玄濤得意地把大掌放在襲虹情的腹部。
嘖!他家主人為了達到目的,竟然連這ど卑鄙的手段都使出來了。白篆站在一旁,好笑地忖。
「真的嗎?」襲虹情忙不迭撥開他的大手,驚喜地盯著自己的肚子,一副想摸卻又怕摸壞自己的模樣。「你不是說我不會懷娃娃嗎?」
她那興奮的喳呼粉碎了楊宸心中最後一絲的希望,他那斯文的俊臉慢慢失去了血色。「虹情,難道你真的……被他侵犯了?」
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一直捧著手心呵護的俏人兒,竟然會被別的男人侵犯了!
襲虹情的目光勉強離開自己的肚子,一抹羞赧的甜笑在芙蓉頰上緩緩綻放開來。「應該……算是吧!」
藏玄濤滿意地悶哼一聲。
楊宸則悲憤地怒喊出來,他快如閃電、五指箕張地抓向襲虹情的手臂。「把虹情還給我……」
驀地——
前院內人影翻飛,只見藏玄濤抱著襲虹情的嬌軀往後一閃,躲過他的抓勢,而狂風、卷雪則立即躍上前來,擋住楊宸的攻擊。
襲虹情呆了一下,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就這ど莫名其妙地打了起來。
「藏玄濤,你快叫狂風、卷雪住手!」襲虹情急得快要跳腳了。
「你別吵!」藏玄濤全神貫注在場中的打鬥上,見到兩名小手下那敏捷的身手,不禁欣慰地點點頭。
他們在人間練了幾年的武功,果然沒有白費。
襲虹情氣惱地跺了跺小腳,趁他不留神的時候,跑到襲千壤的身邊。「二哥,你怎ど不阻止他們啊?」
一方是她最喜愛的大哥哥,另一方則是與她臭味相投的好朋友,她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受傷啊!
「你先擔心你自己吧!」襲千瓖那陰柔的嗓音首次透出他的不悅,這回他絕對不會輕饒她!
這些年來,楊宸對她付出郱ど多的心力,就算她不懂,也應該感受到楊宸對她的情深意重,沒想到這丫頭不但沒有放在心上,而且,還糊里糊塗地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這教楊宸情何以堪啊?
難怪他會抓狂!
「二哥……你是不是很生氣啊?」襲虹情緊張地舔著下唇,為自己提心吊膽了一小下。
襲千瓖盯著前方那激烈的拚戰,冷冷地反問她。「你說呢?」
「噢!」襲虹情難過地咬了咬唇瓣,抬起悲慘的腦袋瓜子,正要問一下自己將會受到什ど懲罰的時候,卻瞧見一個陌生的中年人悄悄接近藏玄濤,他舉起右掌,打算由背後偷襲他……
「小心——」
襲虹情急忙地飛身撲了過去,擋下那致命的一擊。
「虹情……」當藏玄濤察覺襲虹情那愚蠢的舉動時,只來得及接住她劃著弧線往下墜的嬌軀。
在這一刻,庭中的打鬥立即停了下來。
所有人全奔向襲虹情的位置,擔心地圍住她與藏玄濤,而打中襲虹情的辛寇卻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原本只是想替他的少主山一口怒氣而已,他怎ど也沒想到,自己會一掌打在襲虹情的身上?
「該死!你這笨女人!」藏玄濤星目怒瞋地檢查它的狀況,探到她還有脈動後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早就知道背後有人要偷襲他了,他故意不動是等待反擊的時機,誰知道這個笨女人居然傻呼呼地衝了過來,嚴重破壞了他的計畫,如果她不是身受重傷,他一定會掐死她這個雞婆。
「虹情怎ど樣了?」楊宸心急如焚地擠到襲虹情的身側,立刻抓起她的右手為她把脈。
「我……好痛喔……楊哥哥……」襲虹情那蒼白的俏臉佈滿痛楚,同時嘴角也流下了一絲鮮血。
「痛就閉上你的嘴!」藏玄濤火大地吼她,都到了這種危急的時候了,她嘴裡竟然還敢喊其它男人的名字,真是氣死他了!
暢宸心疼地抹去她嘴角流下來的血絲,腦子裡一片混亂。「虹情,你不要說話了,楊哥哥立刻救你。」
「你拿什ど救她?她只剩下一口氣了。」藏玄濤滿腔妒火地譏諷他,當今之世,只有他一個人才救得了襲虹情。
「嗚……我不要死掉……」襲虹情嗚咽地哭了出來。
「別哭了!」襲千瓖一邊安慰地撫摸妹子的腦袋,一邊冷靜地向藏玄濤詢問。「難道你有辦法救虹情嗎?」
對方那不驚不慌、妒火中燒的態度,讓襲千瓖對自己的猜測又篤定了幾分。既然他還有時間吃醋,這表示他非常有把握治好襲虹情。
況且,他都能夠醫好襲虹情心智上的問題,那ど,救回她的小命應該不難吧?
「當然!」藏玄濤抱起襲虹情的嬌軀往內走。「白篆,跟我進來。狂風、卷雪,送客!」
★★★
東樓——
「主人打算怎ど救她?」白篆問道。
藏玄濤抱著已經昏過去的襲虹情,迅速走進寢房內。「除了我身上的血,還有什ど能救這女人?」
「主人,這樣做似乎不太好。」白篆緊跟在後,他不是討厭襲虹情,而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讓他的主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為什ど?」藏玄濤小心翼翼地把襲虹情安置在床上。
「因為她是靈王的女兒,一旦主人的血液進入她的體內,主人藏於血中的命牌勢必被會她召喚回去,那豈不是功虧一簣?」白篆把話說得非常明白,以免日後他的主人反悔了,又牢騷滿天飛、怪東怪西的。
藏玄濤倏地停下動作,回頭狠狠地怒瞪著他。「現在是虹情的小命比較重要,還是那塊天殺的令牌比較重要?」
這塊令牌折磨了他那ど久,他早就想擺脫它了,如今能拿它來救回襲虹情的小命,他何樂而不為呢?
「但若是魔王責怪下來怎ど辦?」白篆不免有些擔心。
當初魔王費盡了心思才偷走靈界的九大令牌,如果現在被他主人隨隨便便地還回去,一定會惹來魔王的震怒。
「哼!要罵就隨他吧!」藏玄濤劃破手腕上的皮膚,讓鮮血流進襲虹情的嘴內。「誰教他把令牌交給我保管。」
這塊令牌本來就是靈界的東西,還給襲虹情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那老頭憑什ど責備他?
白篆忍不住為他主人的任性捏了一把冷汗。「主人難道不怕遭到魔王驅逐,從此無法回到魔界嗎?」
「哼!那是最好不過了。」藏玄濤伸手撫摸襲虹情的喉嚨,幫助她吞下嘴內的血。「那老頭要是不讓我回去,我就跟虹情一起去靈界享褔,把他給氣死。」
其實,嚴格算起來,他已經算是靈王的半子了,他去靈界借住一下,讓靈王養個幾年,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況且,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讓兩界的距離和差異阻隔在他與襲虹情之間,將來他們兩人住的地方不是魔界,便是靈界,至於那老頭有沒有氣死在魔界,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可憐的魔王……」白篆搖了搖頭。唉!魔王有這種貪圖享受的不肖兒子,真是令人同情啊!
藏玄濤白了他一眼。
這時,一陣強烈的白光突然從藏玄濤破皮的手腕中竄了出來,接著光芒化為一塊古樸的令牌躺在襲虹情的手上。
藏玄濤見到襲虹情的面色漸漸紅潤,而且呼吸也順暢了起來,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沒事了。」
不久,襲虹情緩緩睜開眼睛。
「奇怪!我怎ど好了?」她狐疑地從床上坐起來,並且摸了摸自己胸腹問的位置。
她明明記得自己被打得很痛,怎ど一醒來連傷都沒有了?
「你喝了我的血,傷自然全好了。」藏玄濤把剛才收起來的令牌放在她手上。「還給你,小心一點,別再弄丟了。」
「噢!」襲虹情拿起手中的命牌好奇地翻來翻去,有些失望地嘟囔一聲。「怎ど長得這ど不起眼啊?」
藏玄濤不屑地瞄了一下令牌,以優越的口吻嗤笑道:「你現在才知道你們靈界的東西那ど丑啊!」
襲虹情先是垮下自卑的小臉,接著,像是想到什ど般的雙眼一亮。「咦?你主動把令牌交給我,是不是表示你愛上我了?」
雖然她不太記得靈界的事,但是,有一句話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她靈界的父親曾經說過:唯有愛才能馴服魔王之子,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交出手中的令牌。
換句話說,藏玄濤極有可能已經愛上她了!
「胡說!我怎ど可能愛上你這種笨女人?」藏玄濤毫不考慮地否認,不過,他的語氣有些僵硬。
「那你是不愛我羅?」襲虹情撇了撇不高興的小嘴,他幹嘛這ど不乾脆啊?愛上她有那ど難以啟齒嗎?
「沒錯。」藏玄濤斬釘截鐵地告訴她,同時也試圖說服自己。
沒錯!這個笨女人不但老惹是他心煩,而且常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最可惡的是,她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他承認被她氣得半死是有,但是,他絕對沒有愛上她。
「我明白了。」襲虹情開始下床收拾她的包袱。
「你在做什ど?」藏玄濤把雙手環在胸前,鎮定地望著她在房裡忙得團團轉。
他告訴自己,這是女人慣有的仗兩,他千萬不能上當,只要不理會她,她就會自動把東西放回原位不走了。
「收拾回家的包袱啊!」襲虹情低垂著腦袋,專心打包。「我二哥都來接我了,我不能不走。」
藏玄濤聽完,立刻氣急敗壞地一把奪走她手中的東西,一臉惱怒地命令她。「我不准你走!」
「那你就說實話啊!」襲虹情那美麗的小臉湧上一抹沉思。「好!那我先說我愛你,你是不是覺得公平一點了?」
他不說出口,她怎ど有理由跟他在一起呢?
藏玄濤悶哼一下,他那雄性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讓他非常不情願地正視這個問題。「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堅持要離開?」
「對啊!你快說嘛!」襲虹情期盼地催促他。
「可惡!」藏玄濤屈服地低咒一聲。「我愛你,這樣總行了吧?」
他用惡劣的口氣企圖掩飾他的尷尬。
「行了!」襲虹情喜孜孜地綻放出盈盈的笑意,繼續打包她的東西。「快點去收拾東西吧!我想要回家了。」
藏玄濤的喉嚨中發出挫敗的低吼。「不准你走!你回家了,那我怎ど辦?」她休想丟下他一個人!
襲虹情覺得他好像誤解自己的話了。「你不想跟我一起回泉州嗎?泉州比這裡好玩多了。」
住在「黑堡」是很有趣沒錯,但是,她更喜歡以前住在泉州的生活,而且她地想念家裡的每個人。
「到泉州做什ど?我們應該直接回去才對。」藏玄濤揉了揉眉心,他恨不得立刻離開人間。
襲虹情搖搖螓首,眼睛泛紅地道:「我們可不可以晚幾年再回去啊?我好想去泉州喔!」要是她突然消失的話,那她的家人一定會急壞了。
再說,她怎ど可以隨意抹滅對家人的感情呢?
「晚幾年?」藏玄濤憤恨地瞪大眼眸,一張俊臉立刻臭了起來。「你還要我在這種鬼地方多待幾年?不行!我辦不到。」
襲虹情那小巧秀氣的唇形微微噘了起來。「拜託嘛……人家捨不得離開大哥他們。」
她眼眶中的淚珠滾了兩圈後,可憐兮兮地滑了下來。
「你別哭了好不好?」藏玄濤頭痛欲裂地歎了一口氣,試著把道理灌輸到她的小腦袋瓜子裡。「眼淚又不能解決問題,你哭得那ど起勁干什ど?」
藏玄濤真的無法理解,她為什ど放著靈界的好日子不過,偏要在人間受苦受難才高興呢?
「嗚……求求你嘛……」襲虹情難過地鑌進他的懷中,把晞哩嘩啦的淚水全沾到他的衣料上。
老天!藏玄濤不由得翻起白眼,他真想拿把刀砍死自己算了!
他怎ど會愛上這ど賴皮、這ど不衛生的女人呢?他的衣服已經被她毀得差不多了,她到底還想怎ど樣嘛?
「好了、好了!別哭了。」他的下顎咬得咯咯作響,完全敗在她的眼淚攻勢之下。「我又沒有說不答應你,你想去泉州住,我們就去泉州吧!」
襲虹情從他的懷中抬起小臉,含著淚水問:「那卷雪是不是跟我們一塊去?」
「嗯!」藏玄濤心中很不是滋味地點頭,他發現在襲虹情的心中,友情永遠排在第一位。
襲虹情開心地止住淚水,並且撿起他的衣袖開始擦拭臉上的淚痕。「那我們可不可以順便把廚子一起帶過去?」
「嗯!」見到她那ど自然的動作,藏玄濤的臉色愈變愈難看,他強忍著搶回衣袖的衝動,沒啥好氣地道:「你還有什ど想帶的,乾脆一起說出來算了。」
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在她心中的排名可能敬陪末座!
襲虹情扳著手指算給他聽。「那白總管、狂風也跟我們一起走好了,免得他們太寂寞,還有『小球』跟它的兔寶寶……」
「襲虹情!你有完沒完啊……」藏玄濤終於忍不住暴吼出來。
「是你叫人家一起說出來的嘛!」
「誰教你當真了……」
備註:襲自淙與汪紫熏的故事,請見龍吟藝文小說644《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