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早上對於餐桌上的美食,卻少有人品嚐。
坐在其中的向寵恩亦然,他無奈地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赫連要俯,再轉而看向韓郁兒。
她正無助地向他求救,只是連他自己也對這種緊繃的低氣壓沒轍。
自從去遊樂場玩的那一天之後,他和赫連要俯之間,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再加上他表妹韓郁兒的出現,氣氛更是糟糕到極點。
早上韓郁兒堅持要和他們去公司,晚上無論去哪裡,他們都是三人行。
這幾天的相處,讓他很欣賞韓郁兒活潑率真的個性,所以也就答應幫他撮合他和赫連要俯。
只是赫連要俯壓根兒對韓郁兒只有兄妹之情,所以對於自己幫助她追求他的事感到不諒解,因此才開始對他擺張臭臉。
他真搞不懂這傢伙在想什麼。
放著一個既美麗又可愛的女孩不要,害他想借此脫離他的手掌心的如意算盤,硬生生地被迫壞掉。
向寵恩暗自歎了一口氣,伸手拿起放在他面前的焙果,正好赫連要俯也要拿。
他的手掌在他的手背上,向寵恩詫異地挑起眉。
而赫連要俯又以深邃的眼眸直視著他。
時間彷彿停止般,不知過了多久,向寵恩才接觸到韓郁兒帶著疑問的目光。
他連忙縮回手,還蹩腳地將手裡的焙果放在她的盤子上,想引開她的注意力。
「呃,郁兒,這焙果很好吃,你嘗嘗看。」
「我去上班了!」
赫連要俯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快的情緒全寫在他的臉上。
向寵恩咬了下嘴唇,不懂他為何這麼生氣?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便是讓赫連要俯氣惱的主因。
「赫連表哥,等一下,我也正好吃飽了。」韓郁兒見狀也跟著站起身要和他一起去公司,然而她才不過喝了半杯牛奶而已。
「你不准再跟我去公司了!」
「可是我……」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向寵恩看不過去,跳出來幫她說話,「你也太絕情了吧,她是你表妹耶!你讓她去你公司又不會怎麼樣。」
「是啊,要是再讓你和她去我的公司,那我的公司肯定要結束營業,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去公司了!」
赫連要俯說的是實話,這幾天在他們這兩道旋風的釋虐下,害得他根本無心於公事上。
更遑論他只要看到向寵恩處處要把他和韓郁兒湊成一對的舉動,就讓他心裡有股莫名的怒氣。
「什麼?」向寵恩一臉錯愕,他怎麼那麼倒霉被掃到颱風尾?「等等,我可是你的伴……助手啊!」
奇怪?他應該高興都來不及了,還想要抗議什麼?向寵恩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是沒錯,但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幫我照顧我的表妹,就這樣,我該去上班了。」
完全不理睬哭喪著臉的兩個人,赫連要俯說完話就走了出去,留下他們兩人面面相觀。
「Josiah,我該怎麼辦才好?」放下手裡的雜誌,韓郁兒向坐在她對面的Josiah求助。
「怎麼了,你沒事為何歎氣?」他索性關上電視,知道她一定是又要和他說那傢伙的事。
「我跟你說過,我從小就立志要當表哥的新娘,可是……最近我在想,赫連表哥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更甚至還有點討厭我?」
向寵恩看著她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
他很想告訴她,那種聲名狼藉的花心大少,不值得她托付終生,但他曉得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無知的。
他很慶幸自己到現在都還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
「你放心,赫連要俯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呢?我看他對你是百般呵護啊!」他怎麼覺得自己最後那一句話有種酸溜溜的意味?
「真的嗎?可是每次只要我堅持跟你們出去,赫連表哥就馬上變臉,有時候我還覺得自己是你們的電燈泡呢。」她戰戰兢兢地看了他一眼。
他連忙向她解釋,「郁兒,你太多心了,我才是你們的電燈泡吧?況且我會跟在他身邊,也是因為我是他的助手。」
「是嗎?」韓郁兒細眉深鎖。不是她在胡思亂想,而是赫連要俯放在他身上的視線總比她來得多。
而且,她懷疑Josiah真的只是一個助手嗎?
因為脾氣一樣大的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是司空見慣的事,天底下有哪個助手敢跟老闆一天照三餐吵架的?
看得出韓郁兒並不相信他的話,向寵恩忙著和赫連要俯劃清界限。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了,既然他沒有表示,你可以主動出擊呀!」他忽然想到一個點子。
「主動出擊?」
「沒錯!」他坐到她身邊,附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這樣做,沒問題嗎?」聽完他的計劃,韓郁兒不放心地問。
「沒問題!一切交給我,今晚你只要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就行了。」向寵恩拍著胸脯保證。
傍晚赫連要俯回到家,向寵恩就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住臥室裡。
「幹嘛,有事嗎?」赫連要俯看了一眼他挽著自己的手,這可是向寵恩第一次這麼主動。
「噓,小聲點,郁兒在她自己的房裡,別讓她聽到。」
「什麼事這麼神秘?」
「沒有啦。」他笑得好不燦爛,還刻意靠向赫連要俯,「我是想為我惹你生氣的事跟你陪罪,而且你不是說應該由我安排行程嗎?所以我特地跟台北市最有名的西餐廳訂了兩個位子。」
赫連要俯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他可不認為以向寵恩的個性會這麼做。
「哎呀!你還懷疑我啊?你再不快點去準備,就趕不上七點的預約囉!」他將赫連要俯往浴室裡推,「你快去洗澡啦,我可是早就洗好了。」
「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赫連要俯在進浴室前說了這句話。
盯著關上的浴室門,向寵恩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
可以想像如果計劃不成功的話,他可就完了。
「Josiah,現在進行得怎樣?」
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只見韓郁兒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她穿著粉紅色連身裙,宛如天使般飄然出現。
向寵恩看得都傻了,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對她有點羨慕又有點嫉妒?
這是為了什麼?
「Josiah?」韓郁兒走到他的身邊喚他。
「哦,他進去洗澡了,你只要待在這裡等他出來就可以了。」
「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你要對自己有自信一點,你打扮得如此漂亮,沒幾個男人會拒絕你的。」他為她打氣,心中卻無來由的湧起一股心痛的感覺。
「嗯。」她點了個頭。
交代了韓郁兒一些事後,向寵恩便走出赫連要俯的房間。
他放不下心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不過,或許是這屋子的隔音設備太好,都已過了快半個鐘頭,他仍聽不見房內有什麼動靜。
其實他大可以回房的,因為接下來已沒有他要做的事,而且等一下要是遇到赫連要俯和韓郁兒一起出來,那多尷尬。
只是他心裡一直惦念著結果會如何。
房門突地打了開來,他連躲都來不及躲,就正面迎上赫連要俯足以殺死人的凶狠目光。
赫連要俯走出房間,扯下繫在領子上的領結,丟在他的臉上,「算你厲害,敢設計我!」
他早知道不該對向寵恩抱太大的期待!
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向寵恩全然忘了要反擊,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赫連要俯往三樓走去。
接著韓郁兒也走出了房間。
「今天是去不成了。」她說。
「抱歉,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歉意地說。
「表哥他說他今天有點不舒服,所以改天才能去。」
向寵恩吃驚地問:「他沒生氣嗎?」
「沒有啊,他還愧疚地向我道歉呢。」
向寵恩抿起了嘴。
可惡!那個傢伙對待自己表妹和對待他的態度,未免差太多了!
難道他向寵恩就比較不得人疼嗎?
「哼,他說不定只是在敷衍你罷了。」也不知怎地,他的嘴裡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敷衍我?真的嗎?」
「呃,我是說有可能啦。」
「如果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才好?」
「既然如此,乾脆就讓一切成為既定事實,這樣子,他要賴也賴不掉!」
韓郁兒不解地看著他。
「既定事實?」
「嗯,你今晚去夜襲他。」
「夜襲?這不好吧!」韓郁兒羞得漲紅了臉。
「不是要你真的和他發生什麼事,而是讓你趁這個機會和他說清楚,之後會怎樣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我知道了,就這麼辦吧!」
瞧著韓郁兒豁然開朗的表情,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無法充心預祝她成功。
整個房間靜悄悄到即使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
向寵恩躺在那張柔軟的雙人床上好幾個鐘頭了。
他只曉得自己在床上是輾轉難眠,明亮的大眼睛睜得老大。
真奇怪,他是個一過十二點就得上床睡覺的人,但很顯然的,今天睡意並沒找上他,而且他的心情甚至有點浮燥。
不為了什麼,只為了他一直想著正在赫連要俯房裡的那兩人究竟在做什麼。
他會吻她嗎?
比他對自己那些霸道的晚安吻還要溫柔嗎?
都那麼晚了,她今晚不會就真的睡在他房間裡吧?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竟然有些揪痛。
唉,向寵恩,你到底怎麼了?
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本能地從床上坐起身。
該不會是郁兒吧?難道她沒有成功?
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去開門時也露出微笑。
不過,在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是誰時,他的臉馬上沉了下來,「怎麼會是你?」
「不能是我嗎?」沒給他拒絕的機會,赫連要俯直接走進房間,「再怎麼說,我可是這屋子的主人。」他逕自將手裡抱著的枕頭和薄被放到床上。
「你這是在幹什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赫連要俯說得義正辭嚴,而且還放肆地躺到床上去。
「你做什麼?起來啦!」站在床邊的向寵恩氣得拉起他一隻手臂,「雖然這是你的屋子沒錯,但你沒經過我允許,不准睡在這裡。」
他使力地想拉起赫連要俯,然而他不僅死皮賴臉地不願起身,還反過來拉住他的雙手,順勢把他推倒在床上。
赫連要俯一個翻身,壓制住他。
向寵恩的咒罵還沒說出口,赫連要俯已冷冷地質問他:「你不准我睡在這,卻容許自己煽動郁兒夜襲我的房間?」
他會生氣不是沒道理的,因為他才剛睡著就被韓郁兒吵醒,和她說了好久,才讓她乖乖地回房。
更令他氣結的是,向寵恩為了要把他們送作堆,竟然連這種事也想得出來!
向寵恩愣了一下,開口反駁:「你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吧?我承認是我出的主意,但我可不認為這是煽動,再怎麼說我可是出自於一片好意。」
「害得我半夜被吵醒,有床不能睡,這就是你的好意?」赫連要俯抓起他的雙手,提高音量問道:「你這個伴遊會不會管太多了,怎麼現在還當起我的愛情顧問?」
「你也用不著生氣吧?郁兒既漂亮又可愛,配你還嫌浪費呢!」
「該死的!你那麼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嗎?」赫連要俯更用力抓住他的手。
或許在看到赫連要俯出現時,向寵恩的訝異裡還有一絲絲的高興,可是在這種惡劣的氣氛裡,他並不想就這麼認輸!
「是又怎樣?」他抬起了下巴,與他直視。
「Shit!」
赫連要俯連日來所受的悶氣,在此時全數爆發出來。
他受不了向寵恩的自作主張,更受不了自己在他的心裡竟毫無地位。
他猛得扣住他的下顎,猶如要將之捏碎一般。
「好痛!放手!」向寵恩痛得呻吟出聲,重獲自由的纖手無助地槌著他那結實的胸膛。
忽地,他的睡衣被撩起,赫連要俯溫熱的大手開始在他身上垐意撫摸。
「別這樣!住手……」被挑弄的窘境,可他的身體微微風發顫,斷斷續續地發出制止的聲音。
「哼,你不是教郁兒夜襲嗎?我現在就教你真正的夜襲應該是怎樣!」
「你在說什麼鬼……」
向寵恩的咒罵聲隨即淹沒在赫連要俯的嘴裡。
他的唇瓣被瘋狂的吻咬,整個口腔被靈舌強悍侵入,一點自主性也沒有。
熾熱的激吻,讓他快要無法呼吸。
觸碰他身子的大手,還惡劣地來到他胸前的蓓蕾上,開始搓揉起來。
他激烈地在赫連要俯的身下掙扎,只是單薄的身體卻力不從心地只能被困在寬厚的臂膀下。
他的紅蕊被無情地撩弄,生理的反應與他的理智完全背道而馳。
一種未曾有過的奇異感覺,慢慢霸佔他的腦袋,侵蝕著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赫連要俯的唇來到他的頸子、喉結、鎖骨,最後將他挺立的胸前凸起含入嘴裡。
「停……停下來!嗯……」
向寵恩開口求饒,赫連要俯卻故意加快速度地肉著他的另一邊茱莖,讓他忍不住地吟哦出聲。
「你要我別停下來啊?」赫連要俯譏諷的哼出聲。
「才不是……嗯……」
向寵恩覺得受辱而想反駁他,可呻吟出的聲音,卻令他雙頰倏地腓紅。
赫連要俯冷眼看著他的反應,滿足地勾起嘴角。
他冷不防地一手附上向寵恩的褲襠,隔著布料,一鬆一緊地刺激著身下人的男性象徵。
「你幹什麼?拿開你的髒手!」
向寵恩因忍耐著一波波的情潮,身體變得繃緊,眼眸也隨之泛紅。
「不喜歡我這麼做吧?」赫連要俯抬起頭,冰冷地看他。
「不喜歡……不……」
赫連要俯擺明是故意的,更加速地揉握著他的慾望。
「那你也別做我不喜歡的事,我和郁兒是我自己個人的問題,我不希望你插手!」
「好,好,我知道,我不會再管了,你快點放手!」
「這樣才值得人疼嘛!」
赫連要俯曖昧地在他耳畔輕聲說著,讓他的全身無來由地燥熱。
未待他反應過來,赫連要俯再度吻住他,但不同於以往的蠻橫,這是一個極溫柔的吻。
赫連要俯的雙手緊緊擁著他,他們貼合的身子完全沒有縫隙。
他的吻令向寵恩臉紅心跳,還忘情地勾住他的脖子。
赫連要俯驟然地停止了吻,讓他感到莫名的失落。
看出他的心思,赫連要俯咧嘴一笑,「晚安。」
他的氣息呵在向寵恩的臉上,羞得他想找個洞躲起來。
「晚……晚安。」神經哪,他究竟在臉紅個什麼勁?
赫連要俯躺到他的身邊,還得寸進尺地抱住他。
「呃,你一定要抱著我睡嗎?」
「嗯,你現在又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充當我的抱枕。」他更抱緊了他。
向寵恩的眉頭都快打結了。
他在想……他這樣算不算是羊入虎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