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乍現,一位猶似洋娃娃的長髮女孩眨了眨沾上淚水的睫羽,一見到聞未央,立即飛奔至他懷中,模樣可憐的惹人憐愛。一雙動人的朦朧眼眸容不下其它人,彷彿抓住浮木的溺水者,緊緊的攀附著他,好像她只要一鬆手,他人就會如泡沫一般消失無蹤。
眼前這位,絕對是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美女,發長披肩,烏黑如緞,閃著耀眼光澤,膚白勝雪,美齒鑲在誘人的紅潤唇瓣裡,大大的水眸漾著光彩,似在訴說無線衷情。一個完美的公主典型,如果她身上的衣服沒有沾上油污、烏亮的髮絲中少了些許木屑,再拭去臉頰上的灰塵,就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典範。
當兩人相擁的這一幕落在莫紫蘇眼底,她覺得憤怒,和一絲絲不是味道的酸意,向來順其自然的心態氣了變化,一股不滿在心中擴散。這女孩是誰?為什麼一副見到久別情郎的模樣,一抱住她的男人就不肯放手?
「你是實施?」皺著眉,聞未央想掙脫開她,這個女人身上香水味好重,他很不習慣,他現在喜愛的是那個擅長廚藝的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花草香氣,不過她是八爪魚罵?怎麼剝都無法將她從他身上剝除,太可笑了吧!
「你真的看不到我嗎?我是慧嫻,你的未婚妻喬慧嫻啊。」太殘酷了,命運怎麼可以剝奪他的視力,那曾經是如此神采奕奕的有神黑瞳。
未婚妻?!莫紫蘇震驚的睜大眼,纖細的身子不自覺的晃了一下。
「未婚妻……」他臉上並無太多表情,好似對方只是個路人甲般無關緊要。「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在氣爆的前三個月,距今已有五個月,而且是她先提出的。
「我後悔了,我們復合吧!我不能沒有你……」喬慧嫻邊說邊哭,盈盈淚珠不斷由眼眶中溢出。
「但是我沒有後悔,我們之間結束就是結束了。」他歎口氣,反正推也推不開,就暫且先任她抱著。
殊不知看在另一個女人眼裡,這畫面有多錐心,男朋友和她的未婚妻抱在一起、重逢情依依,讓她的心一陣陣的刺痛,劇烈的跳動收縮著。老天,她得做點什麼,要不然她的心會痛死,簡直比當初心臟病發時還要痛,就像有兩人份的疼楚……
「不,我不要自有,我只要你,讓我回到你身邊,失去你我不知該如何活下去。」太痛苦了,她愛的人始終只有他。工作的時候想著他,吃飯的時候想著他,睡覺的時候也想著他,他偉岸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出現在她腦海中,讓她相忘也忘不了。
她掙扎過,也曾想過要放棄,可是到最後,相思的苦果幾乎要毀了她,他對她下了咒,叫她只能死心塌地的,無法再愛上別人。她真的後悔了,不該使出這什麼『以退為進』的爛招,故意提出分手想喚起他對她的重視,哪知道會弄巧成拙。
「五個月了,你還是活得很好,我相信沒有我,你依然能找到你的幸福。」以她的條件,不愁沒人欣賞。
喬慧嫻聞言更加將他抱得死緊,深情款款的吐露愛意。「我的幸福寄托在你身上,請不要說你已經不需要我了。」
「我的確不需要你,我有……」別人了。沒讓他把話說出口,視線不清的聞未央只看見一團白影忽地靠近,他本以為她想賞他一個耳光,正想側身推開時,誰知迎面而來的竟是熱情香唇,他一時怔住了,來不及反應,被吻個結結實實,為時已晚的想到正牌女友就在身後。
他趕緊將喬慧嫻推開,無奈看不清東西的視力實在不濟事,才剛推開又被她纏上,躲也躲不掉。
「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不要把我推開,我會當你的好妻子,為你生兒育女……」
「等……等等,慧嫻,等我把話說完……」咦,他摸到……光滑的香肩?
她急切的解開胸衣扣子,將豐盈的酥胸貼向他,「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和我一樣的想念我,我馬上就給你……」
「慧嫻……唔!不要再吻我了……你……」天呀!她是多久沒男人了,飢渴的有如守寡多年的蕩婦。
聞未央從未想過要推開一個女人居然這麼難,他拉開左手,她的右手就摸他胸口,拉住她兩隻手,雙腿也纏上來了,勾著他的腰扭擺著。他頓時有種被強暴的感覺,老天,紫蘇會怎麼想他?誰快來阻止這個女人啊!
「……愛我、愛我,快點愛我……啊!好冰,為什麼有冰塊……」
冰塊?驟地跳離他的喬慧嫻雙手在自己身上亂拍,一桶冰塊加冰水懂得她全身發寒,濕透半褪的衣服不知是該穿上還是脫下。
「天寒地凍的小心著涼,要不要喝杯薑湯驅驅寒?」
隨著話聲而落,居然真有杯冒著熱氣的湯品,但裡面不是姜,而是熬了已久的川芍魚頭湯,用來補血利腸、養腦,魚眼珠凸出似乎死不瞑目,在瞪人。
乍見整顆死狀猙獰的魚頭,喬慧嫻嚇得往後一退,尖叫連連,足下一滑,跌在一堆木頭上,痛楚和驚嚇讓她瞬間臉色慘白。「你……你是誰?」發白的嘴唇顫聲一問。
莫紫蘇笑意親切的說道:「我是央的鄰居,也是他的新女友,請多多指教。」
「新女友……」她忽地張大眼。「不!不可能,你說謊,他不可能這麼對我!」她完全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她和他才分開多久而已,他怎麼可以那麼快就變了心?
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心從未放在她身上過,又何謂的變心?
「我知道舊愛有了新戀情,對你來說一時之間難免大受刺激,但這個時間出現他的屋裡,又剛好從樓上臥室走出來,我總不會是來打掃的吧?」這個花癡般的女人不給她一點『提醒』,恐怕不會靜下來好好聽聽別人的話。
「你……你跟他不會長久的,他愛的人是我,我們訂過婚了,你是沒法介入我們的愛情。」喬慧嫻反擊似的亮出閃爍的訂婚戒指,證明所言不虛。
「愛情呀!」莫紫蘇眼神微暗,胸口像被針扎般的痛了起來。
她注意到了,她的心只在聽到、看到關於聞未央的事時會引起異樣的反應,像是提醒她,他對她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她不可以輕易錯過他。
孩子呀!當幸福的青烏停在你肩頭,你一定要牢牢的將它抓在手裡,不要讓它從你眼前飛走,勇敢的孩子才能得到有著七彩顏色的幸福花朵……
母親的叮嚀驀然在腦海中響起,她把手放在心窩處,深吸一口氣,感受它堅定的跳動頻率,猶如給她支持的勇氣,暗淡的眸光恢復神采。
「我不愛你,我們之間也沒有婚約了,你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聞未央摸索著握住莫紫蘇的手,頓時感到一股安心,牢牢交握的兩隻手也明白表現他選擇了誰。但有人寧願做個睜眼瞎,不願接受這個清楚易見的事實。
「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怎麼可能不愛我,我們在一起八年了,不是八天,你不會為了其它女人拋棄我。」她一直這麼相信著。
聞未央不想多說過去,淡然的道:「我們不是在一起八年,而是認識八年,訂婚的事本來就是個錯誤,現在及時修正就不要再重蹈覆轍了。」他做事向來果決明快,絕不拖泥帶水。
像當年,他毅然決然離開對他不諒解的家庭,拋下國內的課業遠赴美國,孑然一身沒有接受父母的資助,以窮學生的身份獨自生活。那一段時間真的很苦,一度差點撐不下去,他曾在大病三天後撐著去考試,一考完就體力不支,幸好最後仍順利拿到畢業證。
完成學業後他並沒有回國的打算,即使父親親自來美國,要求他進入家族事業,意欲培植他成為下一任繼位者,他依舊搖著頭說:「不。」是他們先放棄他,視他為殺人兇手,他們的愛偏頗的厲害,有條件的付出讓他不勝負荷。
「不,你是怕拖累我,因為你看不見了,失去謀生能力,擔心養不起我,會害我陪你一起受苦。」一定是的,他捨不得她,才不得不說出令人心碎的話。
「你錯了,就算我不再雕刻,我銀行裡的存款也足夠我當一輩子廢人。」她就別再自欺欺人了吧。
「原來你是有錢人呀!那我來上你是賴對了。」莫紫蘇想以平常心說道,但忍不住還是酸了酸他。兩個人在一起這一段時間,所有的支出幾乎是她拿出來的,他從沒說過自己有錢,她也不好意思跟他開口,總認為一點小錢不用太計較。
「紫蘇!」聞未央聲音微沉,不希望她此時跳出來多生枝節。
她笑著,眼中卻沒有笑意。「你放下,我不會欺負你的未婚妻。」是沒必要,也不屑這麼做,她不做沒品的舉動。
「是前任未婚妻。」他出言糾正。
「不論是前任未婚妻或是一般的朋友,來者是客,我們要好好地招呼人家。」她客氣而有禮的朝『客人』一頷首。
「不必,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她不可能留下,她不允許。
一聽他執意要她走,眼中含淚的喬慧嫻堅決的說道:「我不走,我是為了你而來的。」
「你……」聞未央本想更冷酷的拒絕她,但腰際忽地傳來一陣疼痛,一隻女人的手竟膽大的用力擰了他一下。
「人家不想走就別勉強她,不過我們只有一張床,不好意思讓你跟我們一起擠,我看你把行李也帶來了,不如先到巷子口的HOTEL住一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畢竟時間都晚了,我們也該睡了……」
這番逐客令不含硝煙味,聽起來合情合理,可是卻不難聽出一再強調的『我們』是意指兩個人,沒有空間容納第三人。
莫紫蘇的話像是一種宣示,清楚地畫出界限,讓人無法反駁,在三人的愛情戰爭中,她悄然的掌握的主導權。
「呃,他們在幹什麼?」到底在上演那一處鄉土劇,為什麼完全看不懂?
「誰曉得,不就是男追女,女追男,男又追女,亂七八糟的攪和在一起,像吃剩的大雜燴。」雖然是菜尾,但料多實在,不怕吃撐了。
「可是,他們究竟在爭什麼,我真的高迷糊了,聞大哥不是看不見嗎?怎麼一下子就能捉住三姊的手,他不怕捉錯了呀?」嘖!真土匪,搶人如攔路打劫,先搶先贏。
一顆暴栗當頭一扣。「笨呀!對於自己喜歡的人當然不會搞錯,你沒讀過《愛情教戰書冊》呀!」白癡,沒看過稻子也吃過白米飯,一加一等於二的道理都不懂。
愛、愛情教戰手冊……有這本書嗎?「四姊,你不要再打我頭了,把我打笨了,以後你的嫁妝就是我。」
太狠心了吧!居然捨得對聰明伶俐的可愛弟弟下重手,人家說環境會影響天人格發展,大姊的暴力傾向果然軒然了不太純潔的四姊,她也變邪惡了。嗚∼他是『獨子』耶!以後四個姊姊嫁出去後,他這個莫家的獨苗就得獨撐家計,奉養老母,還要努力增產報國,為莫家開枝散葉,他可是很辛苦了。
哼!要是不討好他,小心日後受了委屈就不讓她們回娘家,鎖在門外哭得聲嘶力竭好了,他也要鐵了心不理會。
「那我直接把你打死,埋在玫瑰花下當花肥,省的多個拖油瓶。」他的頭硬的很,拿鐵錘敲也不見得敲的破。
「哇!最毒婦人心啦,謀殺阿弟啊,你良心何在……在……唔、唔……」不要摀住我嘴巴,救命呀!謀財害命,蛇蠍女終於露出真面目。
「噓!噓!小聲點,你想讓人家知道我們躲在這裡偷看嗎?」什麼天才少年嘛!根本就是蠢蛋一枚。
吃了一口土的莫喜青被重重壓在地面,黑色頭顱與隆起的土堆平行,一隻不大的秀麗小手壓在後腦勺上,他掙扎了老半天才拜託魔掌。
基於有錢大家賺……呃,更正,他不是很愛錢,而是不無小補,積沙成塔,多多益善,出於好事大家共同分享的處事原則,他才來偷窺……嗯,關心三姊的愛情進度。
誰知他手腳還不夠快,好位置已有人先佔了,他百般痛心的咬著手帕哀泣,不敢和來自蠻夷的番女應戰,只好含著淚退讓。
「四姊,有沒有看到精彩的?不要藏私哦!我好做立即現場轉播。」別擋,別擋,看不清楚拉!誰踩他的腳?
「囉嗦,你再嘰裡呱啦的吵死人,小心我把你扁成豬頭。」啊!有流彈,快閃!
躲在草叢中的莫苔色一見三姐似乎發現她,一個眼神一瞟,她立即如日本忍者般努力將四肢往內縮,減少暴光面積。
「我哪有吵,分明是你一直踢我.....」做賊喊抓賊,太過分了。
「誰踢你了,大白天撞鬼了呀......呃,媽,你也來......散步呀!」不會吧!被逮個正著。
以為會挨罵的莫家兩姐弟心虛不已,脖子一直乾笑,一副我有錯的認錯模樣,頭低低地等著責罵。
誰知甘春柳只是笑笑地摸摸他們的頭,放妥手中帶來的小板凳,佔去最佳的位置,而應該去排解裡民糾紛的老二莫綠則坐在母親旁邊,還拿出一袋零食,裡頭又是瓜子又是牛肉乾的,還有飲料,當著他們的面和母親分著吃,母女兩彷彿來乘涼兼閒磕牙。
這......心追是什麼世界!叫人看了傻眼了,他們也太光明正大了吧,一點也不怕人家瞧見。
「你們都沒有別的事好做嗎?一天到晚纏者我們做什麼。」
容忍度顯然快到極限的男人鐵青著臉,溫度比冰塊還低到極點,低吼衝出喉間,屋外的樹葉好似都能感受他的怒氣而微微震動。
不過其他人並不把他的怒容當一回事,逕自談笑風聲,各做個的事不受影響。
再度造訪的言永靖不死心的老調重彈,「你該工作了,未央,醉生夢死的頹廢生活不適合你」他休息太久了,不能在怠惰。
「你要一個瞎子拿刀雕刻?未免太瞧得起我了。」他譏誚的回答,嗓音裡充滿憤世嫉俗。
他私底下曾半摸索的開始雕刻,但是成果不盡理想,因此,他也不急著開工,暫時什麼事都不做地當在度假,等視力恢復再說。
「你不是不能,而是不願意,你闖不過自己心裡那層關卡,對自己的天賦失去自信,那失明為借口掩飾你的懦弱。」他根本是在逃避。
言永靖的用詞日漸鋒利,話也越說越重,似在故意刺傷他一般,絲毫不見留情。
「那又如何,我不想再雕刻了,你就死心把,用不著緊迫盯人的想讓我「重新振作」。」
「我們簽有合約,你必須履行一定的作品量。」大五小十,一年的最低作品數量。
聞未央一聳肩。「算算看我該給你多少違約金,一毛錢我也不會少給你。」
這些年他把他當親兄弟一樣的對待,不論他作了什麼決定,一律采支持態度,從未懷疑他所做過的每一件事。
可是他的回報卻讓人覺得不值,不僅辜負了他的信任,也毀了兩人建立起來的多年友誼。
聞未央失望的不鄉揭穿他的偽善面容,要不是剛好出席一場慈善晚會,聽見兩位企業界人士談論起他的作品,他也不曉得正直的經紀人賣出的價格和給他報的數字不符,足足差了三分之一。
「不是違約金的問題,我是真心希望你振作,不然以你現在的樣子你以為你能帶給女人多少保障?」言永靖的眼銳利一掃,落在聞未央身邊女子的眼神卻顯得熾熱。
聞未央冷笑地一摟女友纖柔細肩,似在示威。「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你太自私了,你已經傷了慧嫻,還想毀了另一個女人。」他口氣十分不平。
一旁的喬慧嫻地垂著頭,狀似黯然神傷,她不時地伸出手碰碰心愛的男人,想引起他的些許關心,但每回他都會故意移開身子,或是趕蚊子似
揮開她的手,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面對他的冷漠以待,她有說不出的難過,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要忍耐,不要被他冷酷的態度所傷,他一定有苦衷,才會藉故疏離,可是一見到他親密地擁著另一個女人,她內心的煎熬比刀割還痛苦。
「解除婚約是由慧嫻提出的,說我負心這個罪名也扣得太大了吧,我現在已是單身,有交友的自由,難道你要我一輩子禁慾,等「拋棄」我的前未婚妻回心轉意嗎?」他沒那麼癡情。
一聽到「拋棄」兩字,臉色蒼白的喬慧嫻像被針刺到似,立刻慌亂的解釋「可是我回來了,我不是拋棄你,畢竟你和我堂姐那件事對我打擊太大了,雖然說是我自己誤會,但不管怎麼說,你沒有挽回我也不對,我們會鬧到分手也不能全怪我。」
她只是個愛慘他的女人,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並不在她身上,她只是忍耐,總以為忍久了就是她的,但沒有真愛的婚約太過薄弱,她一個人的付出,終有到盡頭的時候。
堂姐??
莫紫蘇地垂著眉,一邊勾著毛線帽,一邊以眼角斜睨一眼動也不動的男友,心想著這位堂姐又是誰,在他心中佔多重的份量。
「未央,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們和好,再也不分開,我發誓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決不會輕易放棄。」一次的相思病已經夠她受的了,她不想再與他分隔兩地。
聞未央拉開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你沒瞧見我有新女友了嗎?」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死心?
「我不在乎,反之你也是跟她玩玩而已,就算她是另一個堂姐也無所謂,我知道你最終的選擇是我。」
她這番話算是自欺欺人嗎?「誰跟你說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她和你堂姐不同,這回不是誤會。」
他認真了,對這一段他本以為可有可無的感情。
而紫蘇之於他的重要性,更不是喬慧敏那個
女人可以比擬的。
他和喬慧敏是在一場喬家的家族聚會上認識的,她是個不甘寂寞的已婚婦人,趁者老公忙於事業時老愛紅杏出牆,數度想勾引他,只是他都沒接受就是了。愛不愛喬慧敏是一回事,他可沒興趣招惹無謂的女人。
那次被慧嫻撞見的畫面,是喬慧敏整個往他身上贈,她不信憑她豐嬈的人妻身材會引不起他的反應,他始終冷眼旁觀,也厲言拒絕了她,她不甘心的直接吻住他,她的唇才剛沾上他的,慧嫻就剛好看到了。
還來不及去解釋,她舊吧這件事情鬧大,逼他要不馬上結婚,要不就分手,面對慧嫻這個當初他一時意氣之下,跟她訂了婚的未婚妻,他真的累了,直接選了後者。
「有什麼不同?她不過是你請來煮飯的女人。身份地位甚至不如我堂姐……」
喬慧嫻的口氣是帶著鄙夷的,認為莫紫蘇是看上他的錢才肯和一個瞎子在一起。
女人的嫉妒相當可怕,為了得到想要的,不惜攻擊他人,嫉妒燒燬了她的理智。
「請來煮飯的女人?」倏地起身,莫紫蘇低視眉頭一緊的男人。
「紫蘇……」到底是誰碎嘴?他也不過提過那麼一回……
他想起來了,是他,言永靖。
「請問你一個月花多少錢請我呀?」似乎全世界都知曉她一無是處,只會一點小廚藝。
「不要去理會別人說了什麼,你知道你對我而言,不只是一個煮飯婆。」
聞未央不說還好,他一聲「煮飯頗婆」讓壓抑已久的莫紫蘇像氣太足的氣球,一下子爆開了,一團毛茸茸的線球往他頭上一砸。
「不好意思,煮飯婆也有休假日,要去做些小消遣。言先生,先前一再拒絕你的邀約真是過意不去,我現在「剛好」有空可以去逛逛美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