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跌,讓她覺得頭暈腦脹,只奸靠在他的胸口,平緩自己受驚嚇的心情。
他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沐浴乳淡淡的香氣,結實的胸膛繃在緊身T恤裡,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充滿光澤的古銅色。
她出神地盯著眼前的「美景」,色情地想起五年前他們纏綿時,她所碰觸過的赤裸胸膛……
「欣賞夠了嗎?」江瀚海索性挺起胸膛,任她看個夠。
「呃?」向依儂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他的胸膛看呆了,立即羞恥地低下頭。
好——好丟臉!
她窘著臉的樣子好迷人,江瀚海發現,她總是很容易就能挑起他的情慾,她根本不用搔首弄姿,只消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往他身上一瞧,他的「火」氣就會直竄天際。
「抬起頭來。」嗄啞的的聲音命令道。
「什麼?」向依儂傻愣愣地抬起頭,卻正好落入男性掠奪的唇中。
「唔!」他竟然吻她?!
向依儂震驚地瞪著他,呆愣了半晌,隨即抬手捶打他。
「放開——唔放開——我——唔——」
她拚命轉頭閃躲江瀚海如火般灼人的唇,心跳急促得讓她快喘不過氣來。
江瀚海幾乎忘了她的唇如此甜美,好不容易再次嘗到如此甘甜的吻,他怎肯輕易罷休?
他順勢將她壓在門板上,抬起她的下巴,恣意地侵入她的口內,擷取甘甜的蜜津。
向依儂腦中一片混沌,虛軟無力地任由江瀚海又親又撫,直到他捧住她圓翹的臀貼近自己,讓她感受自己帶給他的影響。
「妳這小妖女,瞧瞧妳對我做了什麼?」
那堅硬的隆起,嚇醒了正沉醉於親吻柔情中的向依儂。
「噢!」她雙頰紅艷似火,猛力推開他。
「色狼!」她瞪他一眼,然後開門想衝出門外。
「等等——」江瀚海拉住她,滿臉妒意地問:「妳答應許書哲那傢伙的求婚,不是真心的吧?」
「我——當然是真心的。」向依儂心虛地別開頭,不敢看他的眼。
「說謊!妳不是真心答應他的求婚,妳根本不愛他,妳依然深愛著我,否則妳不會連我喜歡吃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江瀚海一針見血地戳破她的謊言,讓她的心彷彿被撕扯開來,鮮血淋漓地攤在他的面前。
「笑話!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以為我還愛著你?笑話!你要我別嫁給書哲,我偏要嫁,我寧願賠上自己的一生,也不會再讓你操縱我的命運!」向依儂哭著高聲喊道。
「依儂……」他伸手想抱她,她的淚,讓他心疼。
「走開!」她用力拍開他的手,轉身衝出房間。
望著她纖瘦的背影,深深的歉疚再次湧上江瀚海的心頭。
「依儂,我曾經愚蠢地離妳而去,但這回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我不會輕易放棄的。依儂——我愛妳!」
最後一句話,他對著她的背影堅定地大喊。
向依儂停下腳步,回頭瞪他一眼,罵了聲:「騙子!」
隨即加快步伐,奔離他的視線。
直到看不見她了,江瀚海才依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門合上之後,有個人悄悄從轉角的暗處走出。他睜著一雙妒恨陰沉的眼睛,直瞪著江瀚海的房扉。
江瀚海——他竟然妄想搶走他的未婚妻?依儂是屬於他的,他對她付出了三年的心血,絕不會輕易把她拱手讓給別人!
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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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亂!亂!
最近向依儂的心情,只能用亂這個字來形容。
首先是睽違五年的江瀚海突然出現,說要與她爭奪女兒,然後便賴著不走。然隆是每回上山都只待兩天的許書哲也來湊一腳,他奸像突然清閒了似的,這回居然住了一個禮拜還沒回去。
問他沒事要忙嗎?他總說最近沒事,想多陪陪未婚妻。
最糟的是,要求解除婚約這件事,她始終沒機會向許書哲說清楚!
兩個男人成天在她身邊打轉,美其名說要幫她的忙,其實是暗中互相較勁,如果有客人說要喝杯水,桌上就會同時出現兩杯水。他們兩個人像卯上了似的,誰也不肯讓誰,以往那種寧靜安詳的生活,向依儂只能在夢中回味。
不過若問她比較喜歡和誰相處?她會選江瀚海。因為和他相處比較輕鬆自在,他總會用風趣幽默的話語逗她開心,再說他身旁有個功勞不小的小跟班,讓她想抗拒他的親近也難。
至於許書哲呢?他比較沉默,而她也是個安靜的人,他們單獨相處時,他若不主動開口說話,她竟也無話可說,氣氛好像怎麼也炒不熱,讓她覺得尷尬不自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這時若江瀚海剛好帶著桐桐出現,她就會有種得救了的感覺,所以她還是比較喜歡和他們父女倆相處,比較快樂一點。
而江瀚海根本不把她的「婚約」當一回事,不時逮到機會就纏著她,四下無人時還會偷抱她、吻她。
她發誓她已經很努力的拒絕了,但每次還是……情不自禁融化在他懷裡。
她——太可恥了,再怎麼說,她奸歹還是許書哲名義上的「未婚妻」呀!
為此她每晚都跪在床前向上帝懺悔,可是到了第二天,當他的唇又貼向她時,她又暈陶陶地忘了一切,完全沉醉在其中。
「依儂!」許書哲走進廚房,遞給她一杯咖啡。
「休息一下吧,我替妳泡了杯咖啡。」
「謝謝!我等一下再喝。」向依儂道謝後,將咖啡放在一旁。
其實,她並不喜歡喝咖啡,她喜歡的是茶類飲料。像花茶、果茶、甚至連酸梅茶她都喜歡,但許書哲似乎不知道這一點,每回都替她泡咖啡,她只好忍耐地逼自己喝下去。
這又是他與江瀚海的不同之處!
許書哲總以自己的想法與喜好來看待她與桐桐,他似乎永遠察覺不出,桐桐不喜歡吃巧克力、她也不喜歡喝咖啡。若是江瀚海,他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摸清她們的喜好。
像前兩天他幫她下山購物,就順便替桐桐帶回一桶果凍,也替她帶了她最愛的蘋果茶。她知道自己虧欠許書哲很多,但卻愈來愈管不住自己的心飛向江瀚海。
只不過,江瀚海現在還在觀察階段,雖然他對她或桐桐都好得無話可說,但她還不敢完全信任他。
向依儂心中一直有個恐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開口說要離去。
不願再多想下去,於是她轉移心思問許書哲:「你看到桐桐了嗎?」
「沒看到。」許書哲心底浮現一抹厭惡。
那個見風轉舵的臭丫頭!虧他每回都替她帶禮物,結果她整天黏著外人,真是個吃裡扒外的小鬼!
「真奇怪,不知道他們上哪兒去了?我去找找。」說著,她歉然的對許書哲一笑,然後脫下圍裙,快步走出廚房。
一個上午沒見到他們父女,還真有點想念!想到馬上就能看到他們,她便感到心情愉快。
向依儂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有說有笑地從屋後的小徑走來。
「你們去哪裡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向依儂一見兩人的狼狽模樣就想笑。
手裡提著水桶的江瀚海和桐桐一樣都赤著腳,兩人一身濕答答的,好像剛從水裡爬出來。
「媽咪,叔叔帶我去釣魚,我抓了螃蟹和蝦子喔!妳看!」桐桐興奮地舉起手,展示塑料袋裡她捕捉一上午的成果。
「桐桐好棒喔。」向依儂假裝崇拜地打量透明塑料裡,那兩隻瘦不拉嘰的小螃蟹,和一尾受到驚嚇的小蝦米。
「那江叔叔呢?江叔叔釣到什麼?」向依儂好奇地問。
「江叔叔釣到好多好多大魚喔!」桐桐趕忙幫他宣傳。
「真的?」向依儂往江瀚海手裡提著的水桶裡一瞧,還真釣到好幾條肥美的溪魚呢!
「好厲害!」她忍不住誇道。
附近溪流裡的魚並不好抓,近年來數量正在銳減中,連當地人都不容易捕捉得到,他居然能釣到這麼多條!
「我一向這麼行。」江瀚海驕傲地昂起下巴,毫不矯情地接受心愛女子的讚美。
向依儂忍不住搖頭失笑。「你從來不僅謙虛為何物嗎?」
「我其實虛懷若谷,只是不表現出來罷了。」
這句臭屁的話,又惹得向依儂哈哈大笑,江瀚海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桐桐看他們都在笑,也開心地跟著笑了起來。
江翰海……
廚房的窗前,站著一道沉默的身影,直瞪著又笑又鬧的三人,那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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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江瀚海宛如泥人般回到房間,想先洗個澡,把自己身上的灰泥弄乾淨。
這兩天,他忙著挖掘一個養魚的池子,因為有鑒於溪魚的數量逐日減少,已經無法再提供客人食用,所以他想替依儂開闢一個魚池,等水蓄滿之後,他再出資聘請幾位魚類專家來,替他們進行溪魚的培育,讓前來住房的遊客可以享用鮮美的溪魚。
甚至還可以將魚苗放回溪裡,讓美麗的溪流裡,隨時都看得到魚兒的蹤跡。
這件事並不是依儂要求他做,而是他自己主動提出構想,並且付出行動。他想讓她明白他堅定的心意,他已經真心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不會再輕言離開。
「江叔叔!」
他正在拿換洗衣物的時候,小桐桐捧著一個大碗,搖搖擺擺地走進來。
「江叔叔,媽咪要我端冰愛玉給叔叔喝。」
「真的?」看到愛玉,他就想起五年前那火熱的一夜。
「謝謝媽咪,也謝謝桐桐。」他微笑著接過碗,慈愛地摸摸桐桐的小腦袋。
他愈來愈希望,能聽到桐桐喊他一聲爸爸。
「江叔叔要洗澎澎嗎?」桐桐看到他拿換洗衣物。
「嗯。江叔叔身上好髒,等洗乾淨了再吃媽咪做的愛玉。」
「那我可以在這裡等江叔叔嗎?」桐桐期待地問。
「可以啊!那妳先在外頭等,江叔叔很快就好了。」
「好。」
桐桐乖巧地點點頭,江瀚海這才走進浴室洗澡。
剛開始,桐桐還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可是幾分鐘後,她開始無聊地東張西望,四處尋找好玩的東西。
當她看到蓬鬆松的被褥時,雙眼一亮,飛快脫了鞋子,手腳並用地爬上床,就開始在彈簧床上跳了起來。
「哇!好好玩,江叔叔的床好軟,好好玩喔!」
平常媽咪從不准她在床上這樣跳,現在媽咪不在,她才敢偷偷地玩。
江瀚海關掉熱水,抓起毛巾擦乾身體,聽到桐桐玩得興奮的叫聲,不禁笑著搖頭。
這個調皮的小丫頭!
忽然,門外傳來桐桐一聲尖叫,接著是她的哭號聲。
「桐桐?」江瀚海心口一緊,慌忙大叫:「桐桐,妳怎麼了?」
「好痛……哇……好痛!」桐桐愈哭愈淒厲。
「桐桐!」江瀚海飛快套上衣服,衝出門外一看,桐桐坐在床下的地板上,抱著小腿哇哇大哭。
「怎麼了?跌傷了?」江瀚海心疼地上前抱住她。
「咬咬……有東西咬我的腳……好痛……哇……」桐桐哽咽地說完,隨即又放聲大哭。
「有東西咬妳?」江瀚海狐疑地往她白嫩嫩的小腿一看!果真有齒痕!
而且依照那齒痕判斷,應該是!蛇?!
他立即抬頭往床鋪的方向一看,赫然發現一條醜惡的眼鏡蛇聳在床邊,威脅地朝他吐信。
他悚然一驚,抱著桐桐迅速跳開一步。
真的有蛇——他的床上,怎麼會有蛇呢?而且——還是毒性極強的眼鏡蛇!
他飛快從旅行袋裡取出隨身攜帶的瑞士刀,彈開刀鋒,以射飛鏢的方式朝眼鏡蛇射去。
他射飛鏢的技巧還不錯,銳利的刀鋒俐落地射穿眼鏡蛇的身體,鮮紅的血立刻流了出來,牠捲起長長的尾巴,痛苦地掙扎著。
江瀚海無暇理會牠,飛快抱著女兒坐下,眼鏡蛇的毒性很強,若不馬上處理,桐桐可能會死。
他先用手帕在桐桐的膝蓋處綁緊,避免蛇毒順著血液往上流,然後抓起她的小腿,張嘴對準傷口,用力吸出毒液。
幸好常在野地攝影的他懂得不少求生技能,現在才能救自己的女兒。
他含住傷口,使盡全力吸出摻雜蛇毒的黑血,轉頭用力吐出;然後又用力吸出一口,再飛快吐出……這樣反覆無數次,直到所吐出的血液恢復鮮紅,不再帶有令人膽顫心寒的黑色,他才停止。
接著,他將皮夾塞進口袋,抱著女兒往外衝。
「桐桐乖,不要怕!爸爸現在就帶妳去醫院。」
他跑出客房區,正好看到向依儂和許書哲朝這邊走來。
江瀚海一看到她就高聲大喊:「桐桐被蛇咬了,快去把車開過來!」
「什麼?!」向依儂聽了,立刻驚慌地問:「桐桐被蛇咬到?是什麼蛇?」
江瀚海語氣沉重地回答:「是眼鏡虻。」
「不——她怎麼會被眼鏡蛇咬到引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她極度驚恐,眼淚掉個不停,已經不知所措。
「別慌!先去把妳的車開過來,我們立刻送桐桐下山就醫。」
「好!」向依儂跌跌撞撞地衝回房間拿鑰匙和皮包,不到兩分鐘就折回來。
江瀚海早已在車旁等著她。「打開車門!」
「好……」向依儂邊說,邊用顫抖的手按下遙控開啟車門。
江瀚海小心地將仍啜泣不已的桐桐放到後座,然後迅速跳上駕駛座發動引擎。
向依儂不等他吩咐就自動跳上後座,心疼地緊抱著桐桐哭得通紅的小臉。
江瀚海準備開車上路,許書哲突然衝過來喊道:
「我——我也去!」
江瀚海按下電動窗,冷瞄他一眼。「不用了,你留在這裡。」
向依儂也拾起淚痕斑斑的臉說:「書哲,麻煩你幫我看著桐雲居,拜託你!我們不能全部離開。」
「這樣嗎?那——好吧!」許書哲有點僵硬地一笑,退了開去。
「你們路上小心。」
向依儂沒心思好好道謝,只胡亂點點頭。
「坐穩了!」江瀚海猛力踩下油門,火速往山下衝去。
許書哲瞇眼注視漸行漸遠的汽車,心中既妒又恨,還有——詫異。
蛇——為什麼咬到的人不是江瀚海,而是桐桐呢?
不過無所謂,那個小叛徒見風轉舵,投身敵營,被咬了也是活該。
他沒有絲毫愧疚地一笑,轉身走回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