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一頭長及臀黑髮的藍天使蹲了下來.細聲的安慰著吵架的孩童。
「小萍、小櫻,好孩子不可以打架。」她溫柔的拭去孩童的淚水,「向對方說對不起,然後洗洗手,等一下要吃點心羅!」
說到點心兩個字,孩子的眼睛便閃閃發光.她們用力點著頭,向對方含糊說了聲對不起,便小手拉著小手一起去洗手了。藍天使笑看孩子的背影,滿足於現今的平凡。
三年前,她利用了他國的情報局帶她們走,回到祖國;她們對靈紫痕的事都守口如瓶,堅持人沒看過義大利黑手黨教父真實面目;只說自己被關在房間中,一直如此。
在她們回來之前,她搭了前一天的班機回來,理由她已向那些人說明,她和藍非群已不再是父女了!他不想見到她,她也無顏見到他!
程賽雪回國時可謂轟動一時,那時還有人請她拍一部遇難過程的電影,也有不少人發現到她的美貌,想引她進入演藝圈;只是經過了那次事件後,什麼事對她們來說都已不重要了。就像現在這樣,平平凡凡,那才是最大的福氣。
程賽雪自己開了間麥當勞,生意興隆,也和學長結了婚,目前育有一子,叫東東,她還是東東的乾媽呢!當程賽雪召開記者會,在所有鎂光燈下,程賽雪堅信的告訴社會大眾:她只想要安靜的生活,她不願進入演藝圈,也不會進入演藝圈,更不希望任何人用她的悲慘遭遇大做文章,不論是拍成電影或是電視劇。
她覺得那時的程賽雪好美,雖然淚水不停的滾落,可是她眼神所閃出來的自信卻光彩奪人。她們都成長了!至於唐雅優,她們真的是無能為力.她在比爾手中,至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而她,藍天使,沒有回去她所生所長的藍氏。她只寄了封信給藍非群,請他原諒她的不肖及她不淨的血。然後她到深山中教山地同胞的幼稚園,日子過的恬淡舒適;為山林為伍、溪澗為友,一盞燈、一輪月,她從沒想過日子也可以過的這樣簡單。
她改變了她的髮型及眼鏡,她戴著隱形眼鏡,蓄著直順的長髮;她會適時的上淡淡的妝,使得她更自然.更迷人;也因此村中有許多人想一親芳澤,但全部都被挽拒。但是她的心已不能給任何人。
因為她的心早就給了人。
在三年前她就把心失落在靈紫痕身上了,走的時候忘了拿回來,也不想再拿回來。
目前知道她住處的只有程賽雪,她甚至連電話都沒有裝。每月有一次的相約日,程賽雪總是會告訴藍天使關於東東的事情。
「天使!」每次的相約,一向是交通方便的程賽雪先抵達,「這裡!」
「賽雪,最近好嗎?」藍天使輕輕的拉閡椅子「看你的氣色不錯喔!」
「我要拿這個給你看!」程賽雪興奮的拿出V8,按下Play,「東東會走路了!」
東東,程賽雪才一歲的兒子,一直不會走路,讓程賽雪擔心了好一陣子。
「哇!你在場呀!還把他錄下了!」藍天使也目不轉睛的看著東東可愛模樣,「學長有沒有在呀?」
「他在公司,為這件事他惋惜了好久呢!」程賽雪將V8接回,放人包包,「有孩子很好呢!當初你實在不該把孩子拿掉的…啊!對不起!」
藍天使只是笑了一下。三年前的那夜,竟讓她有了孩子,她和靈紫痕的孩子。儘管她想留下他,可是已脫離藍氏的她連自己都養不活,哪來的餘力去照顧這個孩子?只怪孩子來得不是時候,藍天僵將他拿掉。
「沒關係,我不後悔,拿掉他對我或對孩子都好。」藍天使撩撥長長的黑髮,「我自己一個人過得更自由。」
程賽雪猛得握住藍天使的手,凝視著她。
「到現在我還是心有餘悸,日子過得太幸福了!」程賽雪難掩內心的激動,潸然淚下,「一切真的都過去了嗎?靈紫痕不再找我們了?」
「三年了,雪,已經三年了。」三年前的今日,就是她們被靈紫痕買下的那天,「他要對付我們不會等到三年後……雅優不知怎麼了?」
「嗯……不知道呀……」程賽雪頓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你——忘了他了嗎?」
「我—生都不會忘記他。」藍天使搖頭,十分肯定的,「我會永遠的愛著他,在我心深處。」
「天使!你不該這樣折磨你自己的!」程賽雪使力拉著藍天使的手,「往者已逝,來者猶可追呀!別為那種人誤自己一生!」
「你不懂…」是呀!她不會懂的。
那種若有似無,等到發現時已釀成的刻骨銘心,除非身陷宜申,否則是沒有人能明瞭的!
程賽雪無奈的放開藍天使,從皮包中抽出一包厚厚的信封袋,推到藍天使面前,「這是伯父給我的,他要我交給你。」藍非群已經要求了好幾年,
「他希望你能回去。」
「告訴他我一個人過得去。」藍天使推回那筆可觀的數目,「我也不會回去。」
三年前,藍非群在機場沒有見到他曾經疼愛的獨生女,他原本不以為意,他已經無法忍受再看到那與自己算是『兄妹』的女兒。曾經以藍天使酷似他而欣喜,以她有他的聰明冷靜為做;結果發現那張酷似他的臉,是因為他長得像他的父親,而她也是。
藍非群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他的妻子竟與自己的父親私通,而他花盡一切心血栽培的掌上明珠卻是別人的孩子。亂倫的血脈在藍天使身上流竄著,再見到她時,他究竟該喊她:『女兒』,還是『妹妹』?
漸漸的,媒體大肆報導,藍非群與藍天使不合的消息,所以藍天使才避不見面;也有人說藍天使根本沒有回國,可能身在異鄉一批又一批前來安慰的人潮,程氏夫婦和程賽雪的真情擁抱;唐氏夫婦的心碎欲裂,他才慢慢的驚覺到,藍天使是他的女兒!
是呀!不管藍天使身上流的是如何被詛咒的血,她還是他疼愛的女兒呀。她不是也這麼認為嗎?她喊他爸爸,與他如此親暱,自從他妻子去世後,不就只剩下他們父女相依為人叩麼?
藍天使瞭解他,愛他,甚至要黑手黨放他—馬,甚至知道他不願再見到她,因而逃離人群……與其說不願再見到她,不如說是怕見到她。
三年來藍非群都在一個叫莫司劭的掌控下,當年黑手黨放他一馬時,就已經將他的一切交給那個金髮藍眼的男人監控,為的不再讓有心份子或是他,想讓MK東山再起。
可是莫司劭早超出了他的監管範圍,輕鬆的調度藍氏的一切,致使藍非群白手起家的藍氏,已經不算是他的了!
他又想起他的寶貝女兒,像天使一般的女兒;他透過程賽雪希望能夠回到他身邊,也擔心那從小籠大的女兒在外會不會吃的不好,他總是交給程賽雪一筆錢,只希望藍天寵好好的照顧自己。
可是,每次都如同現在,藍天使沒有收下任何一分錢,也總是告訴程賽雪,她不會回去。
「天使,你和伯父之間究竟怎麼一回事?」從三年前開始就是這樣,可是藍天使什麼也不說.
「不能告訴我嗎?」
藍天使笑笑,看看腕間的表,是該走的時候丁。她拿出飲料的錢放在桌上。
「什麼也不能說。」藍天只著,這個秘密她打算帶人墳墓,「下次見。」
「天使。」程賽雪沒來得及起身,藍天使已經步出大門,「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他吧!」
藍天使回首淺笑,點了點頭,消失在門的另一端。
回去嗎?她回去做什麼?只要知道父親一切安好,她也就別無所求了!就算藍非群真要她回去,他們依然無法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藍非群會看著她,想像自己的妻子與父親私通的樣子;而她會看著藍非群,恨自己身上亂倫的血脈。
看著藍天使消失的身影,程賽雪心中萬般不解。她不懂!天使變得太多了!變得令她無法理解也無法觸碰了!是什麼改變了她?是靈紫痕還是藍非群?
程賽雪迅速的收拾桌上的東西,將那已被退回不下百次的信封袋放人皮包。她必須趕回家做飯給心愛的丈夫和可愛的東東呢!找時間她要當面向藍非群問個清楚。步出餐廳,程賽雪進入她貸款買的紅色喜美。
「開車。」後腦勺冰冷的槍突然指向程賽雪,地嚇了—跳。「慢慢的。」
程賽雪嚇得一身冷汗,她顫抖雙手開始發動車子。嘗試著從後照鏡看後座的兩個漆黑身影
「眼睛不要亂瞄;」後頭的槍管輕輕的擊向她的腦殼.「在前面轉彎。」
程賽雪嚇得兩手發顫,照著歹徒的指示開車。是搶劫嗎?錢全部拿去沒有關係,就是不要傷害我。
突然—雙大手從後探前,拿走程賽雪的皮包。程賽雪本來被大手引的轉頭,卻又立刻被身後的人將頭扳正。
「前面巷中停。」來人指示,程賽雪猛踩煞車。
「錢……都在皮包裡……你們都拿去……」程賽雪力求鎮定,但聲音仍不住的發抖,「不要傷害我……」
「好可愛的孩子呀!叫什麼名字?拿走皮包另一個人.正專往的看著V8,「會走路了?」
程賽雪淚在瞬時停住,趴在方向盤上發抖的她也立刻將頭抬了起來。不顧身後的槍管,程賽雪猛然的回過身。
那個聲音是……。
「他叫東東,一歲。」程賽雪壓下顫抖的聲音,睜亮雙眼看著後頭的人,「靈紫痕…是你嗎?」
持槍者應命令將槍收起,扳開了座車中的小燈。靈紫痕把V8關上,放入她的皮包中。抬起頭,紳士般的對著程賽雪一笑
「想不到你居然認得我的聲音!我甜美的女奴!」他笑著,但卻沒有笑意,「你的丈夫知不知道我們的甜蜜往事呢?」
「你想做什麼!」程賽雪大吼,她受夠他的出現了!「都三年了,你為什麼再出現!」
靈紫痕飛快的向前抓住程賽雪舞動的雙手,在她倔強的臉上一吻。
「不要慌,小雪雪。」他露出令程賽雪發抖的微笑,「我要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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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事,晚上在天使家過夜。」程賽雪輕聲的對著話筒另一邊的丈夫說著,「你不必擔心我,是天使有一點事……好啦!要幫東東換尿片喔!」
程賽雪掛上電話,看向床沿的靈紫痕。她被帶到靈紫痕下榻的旅館,他帶的人不多,只有兩三個人、靈紫痕一搖手,把他們揮了出去。
「要吃點什麼嗎?」靈紫痕換上一付溫和口氣,「我叫些餐點上來。」
「不必了……」程賽雪死命往牆角縮,「我只想快點回去,」
「不要那麼害怕,小雪。」靈紫痕又是一陣笑,他逕自叫了餐點,然後便朝著程賽雪接近,「過來我身邊坐。」
不!程賽雪下意識的出手抵擋,卻反而被靈紫痕一把抓住.直直拖向床榻。床……天啊!程賽雪一陣心慌,趕忙又掙扎了起來。靈紫痕輕鬆的將她甩上床,毫不客氣的趴在她上方,將她環住。
「這樣的氣氛正好,你不要破壞。」靈紫痕邪邪的一笑,輕輕的對著她的臉頰一啄,「還記得那晚的激情嗎?」
「不要提……我不想聽。」程賽雪雙手搗耳,整個人縮在床上,她發過誓要忘記的。
「我是黑手黨的教父,不是街道的癟三。」靈紫痕翻而坐正,順手點燃一根煙,「你已經結婚了,我不會做不該做的事。」
程賽雪的心跳疾速,她搗著胸口坐起,仍是拚命的向後退的床頭;不和靈紫痕距離幾公尺遠,她是不會心安的。
「那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而且又要她連夜不歸,這可是她結婚以來頭一遭呀!
敲門聲響起,靈紫痕一派閒散的應了門.服務生端來一頓豐盛餐點。靈紫痕紳士的為程賽雪拉開桌旁的椅子,請她入座。正因為戰戰兢兢,迫使她不得不按照靈紫痕的指示人坐;即使晚餐滴水未進,面對這般菜餚,她依然全無胃口。
「放輕鬆一點,我們三年沒見了,好好敘敘舊。」靈紫痕順勢拉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告訴我你這幾年過的好不好,天使過得好不好?」
「你究竟想做什麼?」程賽雪心一橫,正眼看向靈紫痕,「都三年了,你究竟還想對我們做些什麼?你根本沒有資格問我們好不好。」
靈紫痕輕輕瞥了程賽雪一眼,居然低笑起來;這一笑,倒是笑的程賽雪頭皮發麻,她不能瞭解在自己口尤遮攔的情況下,為什麼靈紫痕會放聲而笑。
「吃吧,雪。」他沒有必要生氣,這不是他的目的,「我不想傷害你,你必須相信我。這樣說吧,這次我來,是要帶走天使的。」
「天使?」程賽雪睜大了雙眼,「為什麼;你還要折磨她不成?她已經被你折磨了三年了,你又想怎樣?」
靈紫痕看著因激動而站起的程賽雪,滿意的笑了。
「照你的說法,我不在台灣的這三年,天使都因我而受折磨?這話好像說不通吧?」靈紫痕將骨頭扔在盤上,抽過濕紙巾拭手,「還是說,天使她愛上了我?」
呃……不能給他知道天使愛上了他……他……程賽雪的內心正做百般掙扎,她對靈紫痕那付高興的樣子十分不安。
「你的思考已經給了我答案。」靈紫痕將程賽雪壓下,遞了紅酒到她面前,「我也被她折磨了三年,算是平手吧!」
「咦?你說什麼?」難不成他也愛上了……不!她不相信。
「我愛上天使了,三年前就陷進去了。」靈紫痕搖著頭,至今仍不相自己,「真是……我居然會愛上她……」
「你騙人!」程賽雪一手掃翻面前的紅酒,無巧不巧的撒在靈紫痕身上,「如果你真在三年前愛上她,為什麼到現在才來找她?我不會把天使交給你這種人的!」
靈紫痕倏的箝住程賽雪的下巴,將她拉近自己,氣氛已經降到冰點,但是程賽雪的怒火卻毫無所覺。
「我花了三年確定我不能沒有她,這還不夠嗎?」
「天使和惡魔是不能在一起的,你不會不知道吧?」程賽雪拚命的敲打著靈紫痕,「你不能帶走天使,她是那麼的純真,你不能把她帶進你的血腥世界!」
我的……靈紫痕一愣,鬆了手。程賽雪向後退了數步,她不知自己的勇氣從何而來,但是她就是無法忍受他的再度出現及理由。天使為他苦了這樣多年,他現在出現說他愛天使?
鬼話。
「或許吧……但是我還是要帶她走。」靈紫痕逼近程賽雪,將她拉回座位,「我要知道她三年來的一切,住在哪裡及情況。」
程賽雪一撇頭,隻字不語。
「不會試驗我的耐心,雪。」靈紫痕平靜的說著,彷彿一切事不關己,「我想你應該希望東東順利成人吧?」
喝!程賽雪猛然轉過身。他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以東東的性命在威脅她嗎?
「你知道我做的到的。」靈紫痕冷冷的一笑。
啊……她該怎麼辦,她要選擇她的生死之交……還是她的家人,為什麼要她做這樣的抉擇……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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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黃,雁兒歸巢,一天又落了幕。藍天使輕輕哼著歌兒往回家的路上,踏著夕陽回家。
經過了門口的信箱,藍天使又倒退了數步。信?除了程賽雪之外,是沒人會寄信來的呀!七天前才見過面,程賽雪寫什麼信?上頭並不是程賽雪的字,這令藍天使更加吃驚。信封袋上只有收件者的名字和地址.藍天使抽出裡頭的信紙,只有短短數字:
「你,是我的奴隸。」
什麼……這是什麼……。藍天使將紙揉成一團,雙手無法自制的顫抖,她不等心情平復,頭也不回的衝下山、
不可能!他沒有理由還來追她的。那應該是程賽雪的惡作劇,可是程賽雪為什麼會有那枚印章?在信紙底下,那一枚義大利黑手黨的印鑒,從何而來。為什麼,以他的條件,女人可以女口過江之鯽,為什麼一定要地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為什麼不放過她;
衝進麥當勞大門,藍天使嘶吼著程賽雪的名。
「他寫的,他寄的,他為什麼會有我的地址?」藍天使將信在程賽雪面前晃了又晃,「你有沒有收到信,或是你根本已經看過他了?」
「他要的是你。」程賽雪靜靜的說,「天使,沒有人逃的掉的。」
「賽雪,你得幫幫我……」藍天使死命抓住程賽雪的衣袖「救救我……」
「天使,我有丈夫,也有東東,清你諒解我。」程賽雪甩開的抓得死緊的藍天使,眼角閃著淚水,「我無法幫助你。」
藍天使倒退了數步,無力的靠在牆上。眼中的泉湧而出,她搖著頭,只是一直搖著頭。
「是你……把地址告訴他的。」藍天使眼中露出極度的斥責,「是不是你,回答我,雪。」
程賽雪的淚水已如長將決堤,她看著眼前的好友,再堅定的點子點頭。
「是我。」天使應該可以瞭解的,我有牽絆呀!「我不得不這樣做。」
「他什麼時候找上你的?」不能原諒!她刁;是把心和身都給他了,他為什麼還要窮迫不捨?
「七天前我們分手後,他躲在我車子裡。」程賽雪上前一步,欲伸出的手被藍天使打回,」天使,你應該知道他以什麼威脅我!在三年前我們早已失去了所謂的自由。這三年幸福是他願意給我們的假象!」
「住口!他為什麼要回來,事隔三年……」藍天使不支的頹坐在地,雙手掩面,「他有說要帶你走嗎?」
「他要的是你。」程賽雪再一次說出藍天使不想聽到的話語。『他要的是她』。「我們的命都在你手中。」
「在我手中……?」藍天使盈滿淚水的雙眼抬起,多年的友誼,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居然:「這通話你說的出口……你怎麼這麼自私。」
「你沒有孩子,沒有家庭,怎麼能瞭解我的心情!」程賽雪也不顧一切衝向藍天使,「他只要你,他要你!你聽懂了沒,不要因為你而拖累我們。」
藍天使狠狠的甩出一巴掌,程賽雪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兩個以生死相交的好友便在辦公室中扭打在一起。
待一陣發洩後,原本佔上風的程賽雪卻突然的跪倒在地。藍天使的腦中一片混沌,她只知道未來有著無限恐懼在前方等著她。她該怎麼辦……她該……
「求求你,天使……」程賽雪緊抱住藍天使的小腿,哀聲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和孩子……」
放過……呵呵呵……什麼時候她反倒成了劊子手了?她成了會毀壞好友一生幸福,破壞好友家庭,傷害乾兒子的惡女人?
「很高興認識你。」藍天使掙開程賽雪的牽扯,蹣跚的步出辦公室大門,「永別了。」
「天使。」
程賽雪在站起來前,藍天使無情的將銅門關了上。
程賽雪無力的靠在桌邊,顫抖的雙手還是無法自制的拿起話筒,撥了她這輩子最不想撥的電話。
「天使出去了……靈紫痕,」程賽雪的聲音幾乎哽咽到令人無法聽清楚,「你會好好的待天使嗎?」
「……」電話另一邊先是一陣沉默,接著是肯定的回答,「我會用生命去愛她,你相信我吧!」
藍天使一步步茫然的向前走,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自己正往何處。她在精神不正常下步回自己的家,夕陽已沉,明月已升,黑夜中的山林一片漆黑,獸聲連連。但是她已渾然無所覺。
是呀……沒什麼好怕的……
「為什麼,你回答我呀,靈紫痕。」藍天使突然放聲尖叫,轉身就朝向身邊的樹幹猛打,「我哪裡對不起你了,為什麼不放過我?」
身後突然出現的大手,抓住藍天使充滿血的柔荑,再將她擁人懷中,緊緊擁抱。
「你是我的女奴,」強而有力的臂膀及熟悉的味道刺激著藍天使,「我要你。」
「放開我!」藍天使不停的扭動身軀,一邊歇斯底里的狂喊,「我和你已經毫無瓜葛了!」
靈紫痕強硬的將藍天使抵上樹,讓她正視他,一意識到自己被反過身,藍天使便緊閉上雙眼,地不想也不能再看見他,否則她的心一定會動搖!
「毫無瓜葛?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孩子拿掉,這筆瓜葛不小吧?」靈紫痕森冷的口吻聽來令藍天使全身發顫,「睜開眼睛,看看你填的單子。父歿?那站在這裡的人是誰?」
藍天使沒有答腔,也不敢睜開眼睛。她沒有想到靈紫痕連這件事也查的出來,她明明是到密醫那兒拿掉孩子的,應該不會留,下任何資料才對呀!還沒咒完那個密醫,藍天使已經被靈紫痕一把舉上肩頭。
「放我回去,你想幹嘛。」
「當然可以,只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能保證程賽雪的安全,」靈紫痕沒有停下腳步,直直的往車子走去.「要聽我的話,還是想看程賽雪一家的屍體.由你選擇」
藍天使槌打的手停了。她無力的將手臂垂掛在半空中,淚沒有停過;靈紫痕將藍天使扔入車中,也不見藍天使有任何反抗,她的雙眼只是凝視著地上,一點人氣也設有。
「天使。」
將手探過去的靈紫痕,立刻被藍天使咬住大姆指
靈紫痕沒有收回手,也沒有阻止,他任憑私撕裂般的痛楚漫開,眉頭也不皺一下。血不停的冒著,流下了靈紫痕的衣服,也滲入了藍天使的口中。
「再啃下我的骨,這樣你的體內就會有我的骨血。」黑暗中藍天使的雙眼,顯得閃閃發亮,「咬下來吧,只要你想,我願意給你。」
他比三年更加令人迷戀,頭髮留的更長,味道更加成熟。手段的殘忍倒是不減當年……用程賽雪一家的命來要脅她……
他為什麼這麼可恨,這樣卑劣,這樣的沒有人性,卻又對她這般容忍、溫柔……這樣的吸引著她。
「不痛嗎?」藍天使說話時並沒以放鬆嘴上的力量,聽來算是咬牙切齒。
「你咬的,就不會痛。」靈紫痕給了她笑容。
「啊啊……」
藍天使放開口,歇斯底里的吼叫,然後將右手緊握住靈紫痕的被咬傷的姆指,直直撲向他寬闊酌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