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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愛自找苦吃 第八章 作者:艾蜜莉
    夜幕低垂,上百盞燦亮的燈泡將飯店的中庭點綴得恍如一片白晝。「雅巢居」所舉辦的設計美學大賞是建築界的盛事,吸引著來自海內外的設計師、建築界的廠商、和大批媒體記者來參加,是宣傳知名度的最佳時刻。

    會場以自肋餐的方式進行,「雅巢居」雜誌的營銷公關手持麥克風,站在臨時搭建起的舞台上擔任司儀,說明宴會的頒獎流程。

    歐陽烈穿著一件V領T恤、藍色牛仔褲,套上。UCC的白色西裝,整個人隨興又帥氣,在一票西裝筆挺的人群中,更顯得獷悍有型,吸引著許多人的目光。

    「烈哥,薇光姊好厲害,真的讓你來參加宴會了!」伍壯元身穿一襲黑色的西裝,卻不時拉著領口,頗不習慣頸上的領帶。

    「嗯。」歐陽烈在人群中搜尋著薇光的身影。說好在會場裡見面的,怎麼遲遲不見人影呢?早知道就開車去木柵接她了。

    「烈哥,你該不會還沒娶薇光姊,就已經成了【怕老婆俱樂部】的會員吧?」伍壯元痞痞地笑道。

    「找死啊!」他沒好氣地低吼著,目光越過伍壯元寬闊的肩膀,在大批媒體聚集的入口處,見到了她側著身子,避開人群,朝他們走來。

    歐陽烈眼睛一亮,深情的目光膠著在她纖麗的身影上。

    丁薇光穿著一襲紫色平口洋裝,腰間繫著別緻的蝴蝶結,烏黑的長髮綰起,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彷彿踏月而來的仙子,美麗得令他心神蕩漾。

    「阿烈!」丁薇光優雅地穿過人群,小碎步地朝他走去。

    歐陽烈柔情的目光,讓她清麗的臉龐漾起淺笑,一掃方才與鍾尚諾對峙時的惱恕情緒。

    他大步跨上前,拉住她的手心,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怎麼這麼晚才來?害我擔心了一下。」

    腦海立即掠過鍾尚諾無賴的嘴臉,她煩躁地搖搖頭,昂起小臉望著他。

    「因為今天造型室比較忙,所以晚了一點,再加上人家是女生,總要回去打扮一下才行啊!」她甜甜地撒嬌道,直接避開鍾尚諾糾纏她的那一段不愉快插曲。

    「薇光姊,妳不用打扮就已經比明星還要美了!」伍壯元不自然地扭著脖子。

    薇光的臉龐倏地暈染著一抹愉悅的光采,嘴角泛著淺笑。

    「我的女朋友不用你來誇啦!」歐陽烈摟住她的纖腰,將她護在懷裡。

    「我是實話實說嘛!」伍壯元又扭了一下脖子。

    「小伍,你身上是長跳蚤嗎?要不然怎麼一直動來動去的?」薇光好奇地瞅著池。

    「妳不要理那個傢伙!」歐陽烈沒好氣地冷嗤著。

    要不是伍壯元慫恿薇光說服自己參加這場無聊的宴會,他也不用在這裡賣笑,而且等會兒還得發表一堆矯情的得獎感言。

    「薇光姊,我是因為不習慣穿西裝,所以才……」伍壯元又扯了一下領帶,抱怨道:「烈哥還真賊,不打領帶也不通知一下!」

    薇光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體貼地轉過身,主動替伍壯元調整領帶,拉齊西裝的領口。

    「妳沒事幹麼理那傢伙!」他口氣酸酸地抱怨著,不喜歡任何人分享屬於她的溫柔。

    「小伍是你的助理,你要對他好一點。」

    「對啊!烈哥,你要對我好一點,要不然你下回要是感情受挫、喝醉酒,是沒有人會扛你回家的!」伍壯元過分直率地炫耀起自己充當「苦力」的功用。

    「你是詛咒我失戀啊!」他表情陰森地狠睇著伍壯元的臉,強忍著怒氣,瞼頰微微抽動著。

    「不是啦!」伍壯元驚覺失言,連忙澄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薇光姊結婚的話,要是有一堆人來敬酒,我才可以幫你擋酒啦!」

    薇光一聽到「結婚」這兩個字,白皙的臉龐立即暈染上柔媚的色彩,心底也滋生起一股醺醺然的幸福感。

    「別理他,我帶妳去那邊坐下。」他摟住她的纖腰,將她帶往主辦人員安排的專屬座位。

    「你演講稿準備好了嗎?」她昂起臉,問道。

    「烈哥,我們三個人是一體的,不能丟下我啊!」伍壯元連忙跨開步伐,硬是走在他們的身邊。

    歐陽烈頓住腳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像「菲利浦】嗎?」

    「反正這裡夠亮了,也不差我這一盞電燈泡嘛!」伍壯元厚著臉皮道。

    「小伍,麻煩你去用餐區幫我和阿烈拿一些飲料和餐點好嗎?我們先去座位上等你。」薇光蒙著笑,溫柔地說著。

    「好的!」伍壯元應允,並立即走向用餐區。

    「你到底把得獎感言背好了沒?」薇光轉過頭,舉起手,撥著他前額的髮絲,替他整理儀容。

    「感謝評審和媒體工作人員的支持,謝謝。」他耍酷地說道,而後不顧周圍異樣的目光,逕自收攏雙臂,霸道地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將她囚困在他炙熱的眸光下。

    「你這麼說太敷衍了,會讓人感覺不到你的誠意!」她嬌訓道,掄拳輕槌著他的肩膀。

    「我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大的誠意了!」

    她睨了他一眼,認真地說道:「阿烈,你這樣是不行的,快點拿出演講稿背一下!」

    「騙妳的啦!」他捏著她翹挺的鼻尖,輕笑道:「既然我答應來出席頒獎典禮,就一定會做到最好,不會要藝術家派頭搞砸它的。」

    「你很無聊耶!尋我開心很好玩嗎?」她噘著紅唇,細聲抗議。

    「我差點忘記向妳說了,剛才【雅巢居】的採訪編輯問我最近有沒有新的作品要發表?他們想採訪我。」

    「這是宣傳工作室最好的時機,你沒拒絕吧?」

    「沒有。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妳的公寓列為作品之一。」他體貼地詢問她的意見。

    「好啊!」她爽快地答應,倏地又想到了鍾尚諾無賴的行為。他該不會真的蠻霸地待在她的公寓不走了吧?

    她和阿烈的愛情才剛開始萌芽,她擔心鍾尚諾糾纏的行徑,會成為他們感情的絆腳石……

    此時,會場的司儀手持麥克風,宣佈著宴會正式開始,希望所有的賓客回到專屬約座位區上。

    「要頒獎了,我們快去坐好。」她的眸心掠過一抹憂慮,勉強地擠出笑容來。

    「好。」他摟著她的纖腰入座。

    薇光置身在隆重熱鬧的頒獎典禮上,分享著他的喜悅與榮譽,但是她的心卻沉浸在鬱悶的糾葛裡。

    她清楚地明白,鍾尚諾不愛她,更不可能為了她而放棄自由,自願被囚困在婚姻的枷鎖裡。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鍾尚諾回頭向她求婚呢?

    她的心思被一團迷霧給緊緊糾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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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結束後,黑幕低垂,街道上閃爍的霓虹燈一盞盞地滅了,一波波的賓客湧出飯店,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歐陽烈與丁薇光兩人的十指親暱地緊拙著,小小的舉止裡藏著無限的甜蜜。

    「我送妳回去。」他拉著她的手,走向吉普車旁。

    「阿烈……」薇光喚住他,倏地停下腳步。「從這裡繞去木柵很不順路,不如我自己坐捷運回去就好了。」

    她美麗的臉龐堆著體貼的笑容,但內心卻忐忑難安。

    「早就叫妳搬來和我一起住了,妳就是不肯,現在知道不順路了吧……」他咕噥著。

    「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工地監工嗎?那就早點回去休息,我自己搭捷運回去就行了。」她掙脫被握住的手指,轉身走往捷運站的方向。

    她才邁開步伐,手肘就傳來一道強勢而溫柔的力量,將她扣住,逼得她旋身面對他。

    「反正還早,就讓我送妳回去嘛!」霸道地摟著她,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吉普車裡。

    歐陽烈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帥氣地將手中的獎盃擲往後座。

    他扭動鑰匙,發動車子,踩下油門,車子穿過街巷,馳騁在人車俱寂的街道七。

    半晌,車子繞出市區,往木柵的方向前進。

    歐陽烈雙手握住方向盤,眼睛的餘光卻透過後視鏡瞄著她心神不寧的臉龐。即使她臉上漾著笑容,但是她輕蹙的眉宇卻洩漏了心中繁雜的情緒。是什麼事困擾著她呢?

    薇光看著車子愈是接近公寓附近:心情愈是忐忑難安,深怕鍾尚諾真的還霸住她的公寓下走。

    「到了,我自己上樓就好了。」她轉過身,拉開門把,準備下車。

    歐陽烈側過身子,伸出大掌覆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動作。

    「阿烈?」她疑惑地望著他。

    他欺近她,在她的耳畔低語著。「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這麼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趕緊回去休息吧!」她敷衍地在他的臉頰印上一記吻。

    「薇光,妳今晚怪怪的……」他伸手撫摸著她白皙的頸項,炯亮的雙眸充滿疑惑地打量著她不安的小臉。

    「哪有?你想太多了啦!」她連忙漾出一抹笑容來安撫他的疑慮。

    「有,而且好像在閃避什麼似的。」

    「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才會造成你的錯覺。」

    「是嗎?」他粗糙的大掌順著她柔嫩的頸項滑動,徘徊在她纖巧的耳廓旁,托起她的下顎,低聲呢喃:「我怎麼覺得妳好像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呢?」

    「你想太多了,乖乖,快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歐陽烈抬起眼眸,狀似不經意地瞟向她的公寓,發現她窗台上的燈是亮著的。

    「薇光,妳真的不請我上去坐坐嗎?」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她捧著他的臉,安撫道:「阿烈,太晚了,我很累,讓我上去休息吧。」

    「妳這麼怕我上樓,該不會是在屋子裡藏著男人吧?」他試探道。

    「無聊!」她輕斥道,心跳卻漏了一拍。

    「薇光,為什麼妳屋子的燈是亮著的呢?」他緊迫的黑眸端看著她的小臉,發現上頭掠過一抹驚慌的神色。

    「什麼?!」她驚愕地回過頭,望向自己的窗台,發現那兒的確燈火通明。「大,大概是我出門時忘了關燈吧。」

    她心虛地回過頭,對上他陰鬱的俊臉。

    「妳的屋子裡有人。」他關掉引擎,拔起鑰匙,拉開車門,跨出車廂,飛快地奔進她的公寓裡。

    「阿烈!」她慌亂地喊著他的名字,尾隨在他的身邊,急著跟上他奔騰的步伐。

    歐陽烈三步並作一步,奔上階梯,完全不理會她的呼喊,用力地按下電鈴。

    「阿烈,你聽我說……」薇光喘息著,也跟著奔上六樓,拉住他的臂膀,想要制止他的動作。

    此時,沉重的鐵門被開啟,狹窄的樓梯間透出一束光亮。

    鍾尚諾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頂著濕濃濃的頭髮,從門縫裡站了出來。

    「薇光,妳回來啦!」鍾尚諾佯裝沒見到眼前黑著一張俊臉的男人,逕自和她打招呼。

    「鍾尚諾!」一陣寒氣從她的腳底竄上來,她直覺地喚出他的名字。

    歐陽烈猝地瞇起寒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冷冷地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妳不肯讓我上樓的原因了。」

    「阿烈,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她拉住他的手臂,急忙想澄清。

    「要不然妳倒說說看,事情的真相是怎樣?」他瞪視著被她扣住的手臂,打從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忿怒。

    他可以接受她不夠愛他,但是沒有辦法忍受她周旋在其它男人身邊,玩著劈腿的感情遊戲!

    「薇光,這個男人是誰?我這個未婚夫都還沒有質問妳,他憑什麼對妳凶啊?」鍾尚諾的薄唇挑著輕蔑的笑,刻意用親暱的稱謂來分裂他們的感情。

    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丁薇光拒絕他求婚的理由了。鍾尚諾狡猾地臆想著。

    「未婚夫」這三個字就像一把無情的利刃,狠狠地戳進歐陽烈的心房,殘忍地撕裂了他的愛。

    頓時,四周陷入一陣扎人的尷尬氣氛中。

    「我……」她滿臉雪白,慌亂得不知道該從哪個部分澄清起。

    「丁薇光,妳挺行的,家裡藏一個,外面搭一個,難怪妳會很累。」歐陽烈的聲音很輕,但說出來的話卻重重地刺向她。

    他沉著一張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趁著自己的理智潰堤之前,轉身,飄著一身怒焰衝下樓,離開。

    「阿列——!」丁薇光拉開嗓門,在他身後呼叫著。

    她倉皇地奔下樓,欲攔住他決絕的步伐,卻只來得及看見他跨進車內,啟動引擎,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巷口。

    丁薇光頹然地跌坐在地上,任憑傷痛的淚水溢出眼睫,模糊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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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冷冷的風拂過丁薇光光裸的雙臂,她打了一個冷顫,撥弄著垂落在前額的髮絲。

    走出寂靜的巷口,她站在馬路邊,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懷著忐忑難安的心情,前往歐陽烈的寓所。

    她坐在出租車上,看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致,茫然失措的淚水不自覺地湧出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到達目的地之後,她從皮包裡掏出車資,下了出租車。在騎樓下,她看到了他的吉普車。

    她站在他的公寓底下,按下電鈴,等待他的回應。

    刺耳的電鈴聲沿著電線灼燒著歐陽烈的耳朵,他走到陽台前,打開落地窗往下看,就見丁薇光一個人無助地環抱住雙臂,傻傻地站在底下。

    該死的!這女人知道現在幾點鐘嗎?居然一個人從木柵搭出租車來市區,她以為台北的治安有多好!

    歐陽烈早已分不清胸臆間的怒氣是來自於她的劈腿事件,還是她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飄著一身怒焰,衝下樓,瞅著她狼狽的姿態。丁薇光冷得直打哆嗦,滿臉的淚糊了清艷的彩妝,那副脆弱無依的模樣教他憤恨的心房不禁湧現一股憐惜的情緒。

    「阿烈……」她僵在原地,連聲帶也梗啞了。

    「妳這是做什麼?」他擰起黑濃的眉心,低吼著。

    「我……」她抬起含淚的大眼,靜睨著他發怒的俊臉,滿腔的話語全都梗在喉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雙欲言又止的眸光在空中癡纏著,沉默在彼此間蕩漾開來。

    「那個……」她默然地垂下臉,無助地揪著裙襬。

    「妳大老遠坐出租車來,就是為了要來按門鈴,打擾大家的安寧嗎?」歐陽烈壓抑不住怒氣,沒好氣地吼著。

    妒忌如烈酒般浸泡著他被愛撕裂的傷口,令他的胸口狠狠地脹痛著。

    他冷淡的態度凍傷了她,讓她難堪地咬著下唇,艱澀地吐出幾個字。

    「對不起。打擾了。」她旋過身,搗住嘴巴,不准自己在他的面前哭出聲來。

    「妳說的【對不起】是什麼意思?」他箝制住她的皓腕,墨黑的眼眸透著受傷的神色。

    「我……」她抽噎地說不出話來,傷心聳動的肩膀愈抽愈厲害。

    歐陽烈見她不語,眼底蘊起怒意,難以置信自己用溫柔嬌養著她,到最後,她還是執意回到鍾尚諾的身邊!那自己算什麼?

    「妳說的【對不起】,是表示妳想回到那傢伙的身邊嗎?」他稍稍使勁扳過她的身子,對上她淚眼迷濛的臉龐。

    「不是的!」她激切地搖頭否認。

    「那為什麼要讓他住進妳家呢?」只要一想到那傢伙穿著浴袍住在她屋子裡的畫面,他就妒忌得快要抓狂,恨不得打掉那傢伙臉上囂張的笑容!

    「是他自己硬要跑來的,我也趕不走他!」她焦急地解釋。

    「跟我上樓把話說清楚。」他強硬地拉著她走上樓,就怕自己一鬆手,她又陷溺在鍾尚諾的甜言蜜語裡。

    她可憐兮兮地跟著他進屋,脫下高跟鞋,端坐在沙發上。

    「告訴我,為什麼要讓他回到妳的身邊?」他坐在她身畔,對上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心軟地遞了面紙給她。

    她用力地抹著腮頰上的淚,毫不在乎淚水濡濕了她的睫毛膏,暈成兩團黑黑的眼圈。

    「我沒有讓他回到我的身邊,是今天我趕著要赴宴時,打開門就看見他的……」她清亮的眸心,含著令人無法質疑的誠信。

    「我、我本來以為是你來接我,沒想到會是他……」她吸吸殷紅的鼻尖,繼續說道:「他突然跑回來,我也很驚訝,而且他還說要回到我的身邊,要向我求婚……」

    他憤怒的唇角抿成剛毅的線條,臉色晦澀得猶如置身在煉獄之中。

    她睇了他發怒的臉一眼,急忙攀住他的手臂,尋求他的諒解。「但是,我沒有答應他的求婚,真的!在經過那麼多謊言和等待之後,我早已看穿他惡質的本性,不會再受騙,也不會再天真地以為他是真的想和我結婚了!」

    「那要是他是真心想娶妳,妳就會回去他的身邊?」他冷湛的目光瞇成一道利刃,等待著她的答案。

    「當然不會!」她慌亂地搖著頭,說道:「那漫長的等待已經一點一滴地扼殺掉我對他的愛了。以前,我是不甘心自己付出這麼多,結果落得什麼都沒有,所以才放不開他。但是,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決定放手,不再執著了!」

    她頓了一會兒後,惴著一顆心,卑微地開口道:「阿烈,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也不是自願讓他入住我家的……」

    「那為什麼還要讓他進屋?」他就是不懂,為什麼她總是對那傢伙特別慈悲?

    「他自己霸著不走的,我也沒有辦法啊!而且,當時我趕著要赴宴。後來我怕你誤會,所以才不敢對你說……」

    「妳可以報警,告他非法入侵民宅!」他凜凜的聲音充滿怒氣。

    「如果可以,我當然也想這麼做。但是,我們兩家是世交,鍾伯伯待我極好,我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能把事情鬧得太難看的。」

    他冷哼一聲,氣惱她處處為那傢伙設想。

    「阿烈,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讓我待在你的身邊,響應你的感情,好不好?」她苦澀地哀求著,眼底又泛起一波委屈的淚水。

    「薇光……」她的淚水扯痛了他的心,他心疼地捧起她的瞼。

    「我知道自己以往的愛情是一筆爛帳,就算是如此,要求你給我一點時間處理它很困難嗎?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不要懷疑我的真心?」她卑微地懇求著。

    「……我是不是他的替代品?」他不安地問道。

    「當然不是!」她用力地搖著頭。

    「答應我,妳不會背叛我。」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

    他用指腹拭著她臉頰上湧下的淚水:心疼地將她擁入懷裡,將下顎抵在她的發心上。

    薇光難過地將臉貼近他的胸窩,一股酸苦從心底滲出。

    她簡直不敢想像,要是失去歐陽烈,日子該怎麼過?那種沒有人愛、沒有人寵、一個人寂寞得彷彿捱不到天明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想承受一次。

    「我喜歡你,不要離開我,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好不好?」

    她瘖啞的語音裡有一種溫柔的托付味道,教歐陽烈為之動容。

    「嗯。」他捧起她的臉,點頭應允。

    伸出雙手撫著他剛毅的下顎,她深情地說道:「我愛你……」

    她主動地湊上芳唇,吻住他溫潤的嘴,想藉由膠纏的吻來傳達自己的感情。

    他霸道地將舌探進她的唇裡,恣意地吸吮她唇中的甜蜜,掠奪她的氣息。

    吻她的甜美悸動在他的心裡漾開來,原本憤怒的心緒變得醺醺然,令他深陷在這甜蜜的誘惑中.

    所有的誤會,全都在黏蜜的吻中冰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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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聲鼎沸、高朋滿座的港式茶樓裡,服務生正推著餐車熱絡地推薦招牌茶點。

    鍾尚諾拉著丁薇光的手臂,軟硬兼施地將她誘哄進餐廳裡,坐在二樓的包廂區內用餐。

    她拉長一張俏臉,沒好氣地瞪著他。

    「鍾尚諾,你究竟想做什麼?我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糾葛。另外,我希望你即刻搬離我的屋子,否則我會報警,告你強佔民宅。」她平穩冷淡的口吻,隱隱含著怒氣。

    「薇光,妳不會忍心這樣對我的。」鍾尚諾逕自呷了一口熱茶。

    「不要試驗一個女人的耐心,尤其是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他無賴的行徑惹惱了她。

    「妳忘了我們當初的承諾嗎?」他伸手覆在她柔嫩的手心上。

    「承諾?」她嫌惡地抽回手,冷笑道:「那都只是你在哄我的話,根本不可能成真的!」

    「要是真的成真呢?」鍾尚諾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新買的鑽石戒指,放在她的眼前。

    「你……」她錯愕地瞠大水眸,呆愣得說不出話來。

    「妳喜歡西式的婚禮,還是中式的喜宴?」他又從手提箱中拿出好幾款設計好的喜帖,擺放在桌案上,供她選擇。

    「那個……」這份「驚喜」來得太過突然,教她一時消化不了。

    「至於白紗禮服的部分,就由妳自己決定,反正妳在婚紗公司上班,而且員工應該有折扣優惠吧?」

    「我……」老天!他葫蘆裡是在賣什麼藥啊?該不會真的想和她結婚吧?

    「婚紗照的部分就由我負責,我可以請公司裡的攝影師替我們掌鏡。」為了爭取她的允諾,也為了父親的資金,他幾乎是以光速在籌辦婚禮.

    他電影公司裡的幾位員工現在正好很閒,可以派得上用場,分頭進行籌劃事宜。現在萬事俱備,只差點她點頭說「我願意」了。

    「鍾尚諾,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瞇起美眸審視著他精明的臉龐.

    「日子訂在十月八日好,還是十月十日好呢?」他拿出行事歷,供她選擇。「我爸媽找過算命師合過我們的八字了,他說這兩天對我們的婚事來說都是大吉。」

    薇光看著桌面上琳琅滿目的數據,結婚的繁瑣事項他幾乎逐一辦妥,那堅定的信心教她一時慌了陣腳。

    「宴客的餐廳由我爸媽決定好不好?妳擬一下賓客名單,我再核算人數。」他完全不給她任何思考和拒絕的空間。

    他說得口沫橫飛,她卻聽得頭暈腦脹。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霍然起身,走出包廂,穿過人聲鼎沸的賓客,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鍾尚諾看了她纖麗的身影一眼。害怕這些招式還逼不成婚,所以他已請了自己的雙親來助陣,因為他吃定了薇光不會在他父母面前給他難堪。呵,他務必要哄得她乖乖就範不可!

    他掏出手機,聯絡著父親鍾志權。

    「爸,你們現在到哪裡了?嗯……對,我們在『京喜坊港式茶飲』……在二樓的包廂……嗯……薇光也在這裡……沒錯,好,等會見。」他匆匆收線,欣喜地等待雙親的到來。

    此時,她皮包裡的手機恰好響起,鍾尚諾盯了它一會兒後,掏出來,看到來電屏幕上映著歐陽烈的影像。

    他撫著下顎,思考了三秒鐘後,決定替她接起.

    【薇光,妳人在哪裡?】歐陽烈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進鍾尚諾的耳朵裡。

    「你找薇光有什麼事嗎?」他銳利的黑眸掠過一抹邪惡的凜光。

    「你是誰?為什麼薇光的手機會在你的身上?」歐陽烈聽到陌生男子的聲音,心頭一震,神色陰沉。

    「我才要問你是誰呢!我是薇光的未婚夫鍾尚諾,如果沒什麼事,我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妻再與其它男人有任何糾葛!」他涼涼地譏刺道,悍然地宣誓主權。

    「姓鍾的!你究竟想怎麼樣?你再這樣霸在薇光的家裡,當心我告你!」歐陽烈氣忿地提出警告。

    要不是薇光答應先搬來他的寓所,他早就殺過去,一拳將那傢伙從木柵揍飛向陽明山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男人,競挾著一個「前男友」之名,無止盡地勒索她的感情。

    「如果你在十月十日之後,還繼續打電話給薇光,我才要告你妨害家庭呢!」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和薇光將在十月十日結婚,我們會先在【聖心堂】舉行婚禮,晚上再到「龍齊坊」宴客。為了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薇光的照顧,我會寄張喜帖給你,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宴的。」

    「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嫁你?」歐陽烈壓抑住即將爆發的怒氣,冷硬地質問著。、

    「她當然一定會嫁給我!和我結婚是丁薇光人生中的第一志願,現在我終於開口向她求婚,她開心都來不及了!」

    手機的另一端,歐陽烈咬著牙,壓抑住滿腔的恨意。

    鍾尚諾的話就像針一樣,將他的愛戳刺得體無完膚、殘破不堪。

    「如果她不想嫁給我的話,我怎麼會連結婚的時間都訂好了呢?不能再跟你說下去了,她要見我的雙親,談論下聘事宜。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打電話來打擾我們了。」

    鍾尚諾見到丁薇光從甬道中走來,連忙掛斷電話,刪掉通話紀錄,佯裝若無其事地將手機偷偷放回她的皮包裡。

    此時,服務生恰好領著鍾志權夫婦進入包廂裡。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會來?」午見鍾尚諾的雙親,薇光不禁驚呼出聲。

    「聽說妳答應和尚諾結婚了,所以我們特地來看看你們婚禮籌備得怎麼樣了?宴客名單列出來了嗎?」鍾母親切地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那個……」薇光困窘得不知道該如何響應,回眸瞪著鍾尚諾。

    他怎麼可以私自發佈結婚的消息呢?她根本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啊!

    鍾尚諾故意漠視她抗議的眼神。

    「薇光,還是妳有辦法收服這個小子!要不是妳,我看這小子還不知道要在外面飄蕩多少年才願意安定下來呢!」鍾志權佈滿皺紋的臉龐咧出一抹笑痕來。

    「爸,這是我和薇光結婚喜帖的樣式,這邊還有宴客餐廳的數據,你們看一下。」鍾尚諾說。

    「嗯,看來你們籌備得挺不錯的。」鍾志權看著喜帖的樣式。

    「伯父,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薇光抽回被鍾母握住的手,試著想解釋。

    「爸,我們連新房都準備好了,木柵那棟老公寓我請了設計師重新裝潢整修過,改天你們可以來坐坐。」鍾尚諾狡猾地打斷她的話,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她譴責的冷眸瞪著他,胸臆間蘊起一股怒氣,但礙於他雙親在場的分上,不好發作。

    「薇光,既然你們都要結婚了,也算是自家人,有些話我就開誠佈公地說出來了。這次我會答應投資尚諾的電影公司,並不是我贊成他拍片,而是看在你們的婚事上。以後,妳要好好地盯住尚諾,將公司的預算審核好……」

    驀地,一股怒氣從薇光的胸臆間竄上來,她心中的那團疑雲終於得到了解答。原來鍾尚諾想拿著婚約換取父親的資金,怪不得會如此積極地籌備婚事!

    「以後,尚諾當導演,妳就當造型師,夫妻倆一起拍部好電影,重振國片。不過也別忘了生個可愛的寶寶,替鍾家延續香火啊!」鍾母一臉期待地說著。

    奔騰的怒意從她的心裡一直沁進她的眼底,她霍然站起身,拿起皮包,冷硬地開口。

    「伯父、伯母,我沒有要和鍾尚諾結婚,也從來沒有答應過他的求婚,甚至連這個結婚計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薇光,妳在胡說什麼!」鍾尚諾也跟著起身,試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冷傲地甩開他的手,沉聲道:「還有,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就已經把木柵的公寓賣給我了!那棟房子是我自己裝修的,也是我丁薇光所有的,與你們鍾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此時,鍾志權夫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拿起皮包,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遠離鍾家即將掀起的一陣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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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烈從電話裡得知丁薇光要和鍾尚諾結婚的消息後,氣憤地將話筒重重地甩在地上,頓時,機殼進裂,散落一地。

    他憤怒地癱坐在沙發上,抽起一根又一根的香煙,又從酒櫃裡取出一瓶伏特加,打開瓶蓋直接灌向喉頭,任憑那辛辣的酒液麻醉自己過分清晰的痛楚。

    這段時間,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呵護她,把她像公主般捧在手心裡寵著。

    她無處可去時,他收留她.,她生病時,他照顧她:她受傷時,他給予安慰……而她回應他的,竟是一連串難堪的欺瞞。

    她要他信任她,給她一點時間處理自己的愛情爛帳,結果,她只是在敷衍自己,依舊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

    陽光隱遁,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憤怒的陰鬱裡,灌掉了半瓶的伏特加,頹然地癱在沙發上……

    丁薇光從港式餐廳裡外帶了幾份歐陽烈喜歡的餐點,搭著捷運回到他的寓所,從皮包裡取出鑰匙,插入鎖孔,打開門板。

    滿室濃厚的煙霧和刺鼻的酒精味撲鼻而來,讓她厭惡地皺緊眉宇。

    她脫下高跟鞋,按下電燈,亮晃晃的燈光倏地吞噬掉一室黑暗,將他狼狽挫敗的模樣赤裸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阿烈?!」她驚呼出聲,從沒見過他如此頹廢陰鬱的模樣。

    他瞇緊上下眼瞼,一時之間還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光亮。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喝酒呢?」她將宵夜放在茶几上,走過去拾起摔落在地上的擺飾和電話。

    「滾出我的房子。」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從唇縫裡進出幾個字來。

    「你說什麼?」她頓了一下,旋過身,疑惑地瞅著他憤恨的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滾出我的房子!」他暴吼道。

    她撫著發痛的耳朵,錯愕地瞠大水眸。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她瞇起眼眸,對上他殺氣騰騰的臉龐,不明白他的怒氣來自何處。

    「妳應該比我更清楚發生什麼事了!」他站起身,一步步地逼近她。「妳剛才去了哪裡?」.

    「我……和淇娥她們一起去吃飯。」她直覺地避開和鍾尚諾他們見面的那段,反正她都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就沒必要再說出來引起他的不安與猜疑了。

    「是嗎?」他猝地瞇起寒眸。

    「當然。你看,我還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燒賣、小籠包和雞湯……」她避開他探詢的目光,晃著手中的餐點,試圖消弭他的怒氣。

    「那我可要謝謝妳的好意嘍?」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你究竟是哪一根神經不對勁,為什麼會突然喝起酒,還在屋內抽起煙來呢?心情不好嗎?」

    他仗著體型上的優勢,將她囚困在沙發與他的胸膛之間,濃濁濕潤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臉上,闐黑的眸底蘊起兩簇怒焰。

    「如果自己的女朋友就要跟別人結婚了,妳覺得我的心情該好嗎?」他挑起黑眉,憤怒的表情帶著三分的譏誚。

    「阿烈,我沒有要和鍾尚諾結婚,上次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我拒絕了他的求婚,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她耐心地解釋道。

    「如果妳沒有要和他結婚,為什麼還讓他留在公寓裡?」他冷硬地質問。

    「我會找時間跟他把話說清楚的,而且我也知道他想娶我的原因了。」她安撫著他的情緒.

    「喔?是什麼?」他伸出大掌撫著她纖細的脖子,緊盯著她紅潤的唇,想看她究竟還要欺瞞他到什麼時候?

    「因為他籌組電影公司的資金不夠,如果我願意跟他結婚的話,鍾伯伯就會拿錢投資他的公司,讓他如願當上導演。」

    思及鍾尚諾卑鄙的手段,她心裡不禁浮超一抹嫌惡感,徹底地鄙視起他。

    真不曉得當初她是瞎了眼,還是撞壞了腦,居然會盲目地愛著這種沒骨氣的男人。

    「那豈不是喜上加喜,人財兩得?」他瞇起眼,對著她冷笑。

    「阿烈,你是哪裡不對勁啊?為什麼要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我不喜歡!」她噘起紅唇,嬌聲抗議。

    「丁薇光。」他用力地托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迎視他。「妳這張性感的小嘴,究竟還要說出多少謊話?」

    「阿烈,你……你弄痛我了!」她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力道之強,讓她白皙的下巴立即泛起一圈紅.

    「妳是不是沾染上鍾尚諾的唇,所以連實話都不會說了?」他羞辱的言語就像刀子刮過石板般,既刺耳又令人難堪。

    「你這句話很傷人!」她的瞳眸浮現受傷的神色,不敢相信曾經把她捧在手心上呵護的男人,竟會說出這變l芍辱人為活。

    「比起妳的態度,我這些話根本不算什麼!」他粗蠻地箝制住她的後腦,強逼她迎視自己憤恨的臉龐。「把我當傻瓜要,很好玩嗎?」

    「你喝醉了,我不想理你,有什麼話等到你酒醒之後再說。」她推拒著他堅硬的胸膛,想逃出他的臂膀。

    「我這輩子再也沒有這麼清醒過!妳真行,挺會利用妳楚楚可憐的姿態,博取男人的同情!」

    「我哪有?」、

    「那妳為什麼不敢說出今晚妳去了哪裡?見了誰?和誰一起吃飯?」他憤恨地吼道。

    「我……」她疑懼地望著他。他怎麼會……

    「妳不敢說,就由我代妳回答!妳去見了鍾尚諾的雙親,你們在商討結婚的細節,連日子和禮堂、喜宴都安排好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她蒼白的臉龐頓失血色。

    「丁薇光,妳真的很行!明明要結婚了,還跟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是什麼意思?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很好玩嗎?一會兒新歡、一會兒舊愛,很有趣嗎?要不是鍾尚諾接起我打給妳的電話,全盤托出,我真不曉得還要被妳瞞多久!」

    「阿烈,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急著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承認自己去見過鍾尚諾的雙親,但是我沒有要跟他結婚!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要嫁給他!」

    薇光皺起眉心。該死的鍾尚諾,為了自己的一點利益,競連她的幸福都要破壞!既不愛她,又阻斷她去追求幸福的權利,真是可惡又可恨!

    「妳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信任這兩個字呢?」他冷哼道:「妳根本把我的寬容當成縱容!妳說鍾、丁兩家是舊識,不好意思撕破臉,要我多擔待一會兒,我也就由著那個人渣住在妳的公寓裡……」

    他恨恨地捏著她的下顎,低吼道:「結果,妳背著我和那傢伙談婚事,連喜宴都訂好了,現在還在這裡裝傻!妳究竟把我歐陽烈當成什麼了?這樣把一個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很有成就感嗎?」

    「我沒有……」她痛得皺緊小臉。

    「把我當成笨蛋耍很好玩嗎?還是妳在試驗自己的魅力有多驚人,是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阿烈,我不許你再用這種話來污辱我!」她艱難地從唇縫中進出話來。

    「如果不想讓人羞辱妳,就先學會怎麼尊重自己!」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請你不要再用這種態度來羞辱我!你知不知道,有時候言語比行為更加殘忍、更加傷人!」她目光含怨地控訴他的殘忍.

    「妳的話讓我覺得嗯心!」

    薇光氣得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打偏了他的俊臉,也成功地制止住他傷人的話。、

    「我不許你用那種話來污辱我對你的感情!」屈辱的淚水緩緩地湧上她悲憤的雙眼。

    俊臉因為憤怒而抽動著,他緩緩地轉過被她打偏的臉龐,忿恨地瞪視著她。

    「你這樣只會把我推向其它男人……」她含淚控訴著。

    「妳不是早已經走向其它男人了嗎?反正妳和鍾尚諾都一樣,都是愛情裡的詐騙集團。」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妳不配得到我的信任.」他陰著一張臉,說道。

    「好,既然我不配得到你的信任,那你也沒有資格擁有我的感情。」她含淚的眼眸掠過一抹傷痛的神色。「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各過各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丁薇光也不是沒有男人愛就活不下去,不需要你來可憐、同情,施捨感情給我!」

    薇光衝進自己的臥室裡,拿出行李箱,將櫃子裡的衣服全都放進箱子裡,扣上瑣。

    提著沉重的行李箱,她步履蹣跚地走過他的身邊,刻意放慢動作,希望他能伸出手挽留她。

    只要他一開口,她就願意留下。

    歐陽烈扭過頭,不忍注視她離去的身影。反正他只是鍾尚諾沒空時的代替品,此時絆住了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也沒有什麼用。

    她沉緩地走過他的身畔,與他擦肩而過,拖著行李跨出客廳,依戀不捨地將鑰匙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掩上門扉的那一刻,強忍已久的淚水一波波地奪眶而出,淹沒了她的視線。

    邁開步伐,她愈走愈急,最後奔出他的寓所,茫然無措地走向人群浮動的街頭……

    她拖著行李箱,任憑冷冽的風灌進她單薄的襯衫裡,但是她不覺得冷,因為心裡的僵冷早已麻痺了她的知覺。

    她就像作了一場甜蜜的戀愛美夢,醒來後才發現競被殘酷的現實割得遍體鱗傷。

    心痛的感覺就像兇惡的潮浪,一步步地將她吞噬,痛得教她喘不過氣來,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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