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連他的秘書也有份,竟敢灌他老婆酒,看來有人今年不想加薪了!
「以後不管誰來敬酒,統統以茶代替。」替妻子繫好安全帶,譚越緩緩將車駛往家的方向。
「可是他們抽中大獎,我不忍掃他們的興啊。」研發部的老高抽中六十六萬,業務部的玲玲抽中五十寸大電視,Lisa抽到的是……
「咦,老公,Lisa抽中什麼獎啊?」想不起來的醉娃,很不知話的開口問大老闆。
「我不知道。」怕掃員工的興,就不怕掃到他們的興!原本回後另排有節目的大男人,很明顯的在不爽妻子被灌醉。
「你不知道啊,沒關係,我有Lisa的號碼,我打電話問她。」她打開包包,她邊摸索著手機,邊得意洋洋地炫耀:「我人緣很好噢,老高、玲玲、Lisa他們都說要請我吃飯,他們說這叫吃紅!」
「你答應了?」譚越揚聲問。
孫雅曼沒回話,一逕傻笑。
「老公,我也有抽中大獎喔。」一直摸不到手機,好累,眨眨眼,孫雅曼將頭往後靠向椅背,她放棄打電話給了。
她不是公司員工,連抽獎資格都不具備,何時抽中大獎了!額角青筋隱隱抽動,譚越將車駛向路邊暫停,他先將妻子的安全帶鬆開,替她將座椅往後調整,再幫她蓋上自己的外套後,才繼續上路。
「你睡一下,還要一會兒才能到家。」
不理會妻子不符事實的醉言醉語,譚越專心開車,他想早點回到家,讓妻子洗個澡,身體會比較舒坦。
「老公,你怎麼沒問我抽中什麼獎?」
「你乖乖睡覺,先別說話了。」真覺得自己抽了獎!譚越伸手摸摸孫雅曼的臉,轉頭無奈地看了一眼顯然醉得很嚴重的老婆。
「我不要睡覺!」棒住丈夫伸來的右手,孫雅曼對著他的手喃喃道:「我跟你講,我這輩子抽中的最大獎就是你,譚越,我運氣好好,可以嫁你、可以當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大獎,比樂透頭彩還大的獎……」
聽完妻子的話,譚越心底滑過一道曖流,不過,如果沒有後面的下文,他的悸動持續得會更久就是。
「你是一百分的老公,就算今天晚上看你跳蚌殼舞,也無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喔。」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憶及今晚穿鳳仙裝,男扮女裝跳蛙殼舞的畫面,譚越臉色有些鐵青。
最早福委會拱他帶老婆上台跳探戈,譚越體貼妻子,怕她在眾人面前跳舞會害羞,於是跟福委會說他上台表演就好,豈料福委會盧他說答應好的事怎可毀約,如果夫人真的不行上台,他必須表演他們指定的節目。
好一個指定!居然陷害他穿那種服裝跳舞,若非為了顧及其人容易害羞的臉皮,他何必如此犧牲,而那個醉酒的其人,現在竟然抓著他的手猛哼蚌殼舞的配樂,非常清楚地提醒了他穿女裝的記憶,實在有夠過分。
「咦,老公,你怎麼不見了?」譚越臭著臉抽回右手時,醉鬼哇哇大叫。
躥越轉頭看見老婆瞪著她自己的手亂叫,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他的老婆酒品實在有點糟糕,不過又糟糕的好可愛。
「老公,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抓著丈夫無奈地又伸過來的手,孫雅曼將臉頰貼著他的手背,滿足地歎息。
見妻子安靜下來,蹈越以為她的酒瘋發得差不多了,熟料回到家,他好不容易將她哄進浴室洗澡,結果她進浴室不到三分鐘,又喊說她想睡覺。
「我眼皮睜不開了……我要去床上……」她抓著他的手,身體搖搖晃晃。
「乖,洗完澡再睡。」早知道她這麼想睡,就不幫她洗澡了,不過衣服已脫,身體也弄濕了,最好還是洗一洗再睡。
「我不洗澡,我現在就要睡覺。」喝醉的人沒有理智,想要東偏被拉往西,只會表現得更番。
「不行,洗完澡再睡。」譚越仍舊堅持。
「你好凶……你一定不是我老公,我老公不會對我這麼凶。」
譚越深感無力,有種她醉暈過去,還比這樣半醉半醒好照顧的想法。
「如果你敢讓不是你老公的出人幫你洗澡,就給我走著瞧!」
折騰了好久,譚越終於幫妻子洗好操,用浴巾將柔軟嬌軀包裡好,再抱她回到他們的臥室,他覺得自己好像打了場混戰。
「嗚……嗚嗚……」結果他幫她穿睡衣的時候,她居然哭了起來。
譚越的眉蹙擰了起來,從來沒見妻子大聲哭過,縱使她因喝醉而哭,仍有一股心疼的感覺襲上他胸臆。
「怎麼了?很難受嗎?」
「痛……嗚……」酒精的影響,使得有些感覺被放大,有些恐慎無力再掩飾,孫雅曼雙手抱著肚子,一臉楚楚可憐,「我不喜歡王院長,他騙人,明明很痛,他還說不會……嗚……」
聽妻子這樣說,譚越的眉擰得更深,王院長是不孕症的權威,這陣子妻子在王院長那兒做了幾項檢查,每次他都陪著去。
上一回做子宮鏡加通水測驗時,他看她蒼白的臉色就很不忍心,沒想到嘴巴說著沒關係的妻子,身體竟這樣難過!
「王院長那裡,不要再去了。」大舉撫上她捂著肚子的手,他柔聲說。
「不可以!我要去,想生小孩,一定要去啊……」沒有找到原因,怎麼可以不去?
「可是,好難受……嗚……」
從小就是健康寶寶,鮮少看醫生的孫雅曼,直到最近才發現她對那些冰冷的醫療檢查,忍耐度很低。
想到自己居然是個吃不了苦的人,她又哭得更傷心了。
「難受就不要去了,如果沒有孩子,也沒關係。」說出這句話,譚越不是沒有遺憾。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有孩子的家才是完整的家庭,如今為了不想妻子受苦,他竟可以輕易改變原有的人生計劃。
「誰說……嗚……沒有關係……」又要忙著哭,又要忙講話,孫雅曼存些口齒不清。
「我說的啊,雅曼,沒有小孩也沒有關係,你不要再去挨那些苦了。」抬手拭掉妻子的淚,他認真說著。
「不行。」孫雅曼還是搖頭,她眨眨眼,看著譚越說:「你喜歡小孩,你說過為人父母是一個很美好的人生過程,所以我要生……我要生一個白白嫩嫩的小蘿蔔頭……」男生女生都好,她知道的,不管性別為何,他一定會很疼很疼他們的孩子。
譚越歎息,原來她還記得他說過的話!
「雅曼,你不要勉強,那些檢查並不……」
「我沒有勉強啊。」孫雅曼打斷他的勸慰,神情混沌地說出如果清醒時,絕不敢開口的話:「我愛你……很愛很愛你,那些恐怖的檢查雖然讓我痛苦得要命,仍我心甘情願啊……」
她愛他!譚越重重愣任,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譚越,我愛你……好愛好愛……」一開口就停不了,反正喝醉的人沒有什麼羞恥心,何況她的個性本來就不是文靜含蓄那一派,在酒精的放縱下,纖手欖住他的脖子,迷霧般的美眸望著永遠令她心動的俊容告白,「我愛你,如果沒有你,我的生命一點意義也沒有……」
甜如蜜的告白,輕聲從她嘴中道出,譚越望著她,心跳怦然亂了拍。
「什麼時候……」
到底是真心話,還是隨口亂謅的醉言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