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在外,她並沒有特別打扮,簡單素雅的外套,一雙修長的腿穿的是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模樣非常清雅瀟灑,一雙美眸四處探呀探的,表情充滿了驚喜,像一隻好奇的小貓般可愛。
「沒看到櫻花盛開,不覺得失望嗎?」向前追上看花看得忘神的妻子,譚越牽起她略微冰冷的纖手握住。
「不會啊,盛開有盛開的美,花少也有花少的味道。」笑臉盈盈地望著丈夫,秀氣鼻尖可愛的皺了皺,她有些害羞的說:「而且,花少時賞櫻的遊客也跟著稀落,這樣逛起來比較有氣氛。」
整片美景都屬於他們,不需和很多遊客分享,好像電影中浪漫的場景。
「老公,謝謝你帶我來。」柔順的偎入丈夫溫曖的胸懷,她知道他是硬挪出時間帶她來賞櫻的。
「沒什麼,你快樂就好。」雖然她一副滿足的模樣,譚越仍在心中打算多留個幾天的可能性。
「不只快樂,我高興得心都快要爆炸了。」她眉飛色舞的敘說櫻花的顏色、櫻花的品種、櫻花的美,最後其至背起詩來:「十日櫻花作意開,繞花豈惜日千回,咋來風雨……啊,後面太淒涼,不適合我們。」
她搖頭晃腦的模樣太可愛,譚越忍不住低頭吻住妻子。
「嗯……」嬌嚀一聲,她配合地微啟嫣唇,讓丈夫加深這記親吻。
天生不是內斂的性子,自從知道譚越也愛她之後,她更難壓抑對他的熱情,櫻花林道下,浪漫的回吻丈夫,即使冷風拂裊,她也覺得好溫曖。
「我好像太幸福了……」纏綿的吻結束後,她窩在譚越寬闊的胸懷裡,感歎這一切如夢幻般美好。
「傻話。」他精心策劃的賞櫻之旅,因為天氣驟變反成稀稀落落的殘櫻之旅,只有她這樣容易滿足的性子,才快樂得像只饜足的貓。
「我真的這麼覺得嘛。」她命好可以得到譚越的寵愛,那個美如天仙的趙若璃卻連和他見面的份都沒有。
「唉,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人美命不一定美的道理……」
「雅曼,你說什麼?」她越講越小聲,譚越沒聽清楚。
「沒有啦。」纖指玩著他的領子,她稍微放大聲音說:「我覺得我有點對不起你前妻。」譚越說他已經和趙若璃談清楚,並且不會再見她時,她雖然很高興,但心中仍有些罪惡感,因為如果沒有她,他們大概會復合吧。
「為什麼?」劍眉微微揚起。
「你們畢竟在一起這麼久,連見個面都要避,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你想我去見若璃?」譚越怪聲問。
才沒有!孫雅曼慌張的抬頭,眼眸盯著他的臉,「你想見她嗎?」
「當然不想。」任何會讓她不安的事,他都不想做。
「那……咳,那很好。」覺得自己好像太自私了,講話聲音羞愧的降低了好幾階。
「唉,我是不是很壞……」
譚越幫趙若璃選選房子、出出主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聽見他不會再去幫忙,不會再見趙若璃,她的心情居然是欣喜的。
呃,從這點看來,她的心腸好像不大好噢。
「一點也不。」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今天如果一點都不吃醋,他才需要著急。
溫柔地凝視著妻子,譚越淡淡的問:「如果今天你也有前男友過得很不順遂,需要你幫他挑挑房子、買買衣服、煮煮飯之類的,你會伸出援手嗎?」
「當然不會。」連思考一下都沒有,孫雅曼直覺的回答:「一天才二十四個小時,我如果去幫那些忙,和你相處的時間一定會減少!」
再說,她又不懂房子,根本提供不了什麼高明的意見,至於買衣或煮飯,台北這地方商店密集,到處有得買、有得吃,前男友又不是什麼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或行善濟世之流的重要人物,她為何要辛苦的幫他做那些事?
「雅曼……」她不是怕他吃醋,而是不想兩人相處的時間縮短,這樣可愛的理由,讓他的心軟得一埸糊塗。
緊緊抱住妻子,溫存地吻了吻她的發心,譚越輕輕捧住她細嫩滑長的玉頰,黑如深潭的眼眸望住她,鄭重道歉:「對不起,若璃的事我處理得不好,讓你不安了。」
「你不要自責嘛,明明笨的人是我,還要跟我說對不起,你該不會跟我在一起久了,被我傳染得變笨了吧……」
深深的愧疚,在她甜如蜜的撒嬌語氣中逐漸消逝,溫曨長指緩緩撫過她彎彎的眉、如秋水的眸、粉嫩的脖瓣。
「雅曼,我愛你!」在美麗靈秀的櫻花樹下,他款款傾訴心中情感。
「我也愛你。」每次聽他說愛她,她總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好像在作夢。壓抑不住心中的熱情,孫雅受甜甜的回應:「很久很久以前就很愛你了……」
「很久?」她喝醉的那晚就說過愛了他好久,譚越好奇的追問:「多久之前?」
「……」粉嫩的玉頰浮上兩朵紅雲。
「到底是多久?」她越迴避,他越好奇。
「我不記得了,你不要問了嘛!」
吼,雖然她老是藏不住對他的熱情,但也有害羞的要命啊!不肯說出打從二十二歲那年就喜歡上他的秘密,她酡紅著臉掙脫丈夫的懷抱,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繼續賞她的櫻花去。
一夜之間,櫻花全開了。
冷鋒遠去,氣溫回曖,枝頭上的花苞一夕盛放,令人屏息的花景充滿詩意,譚越白天帶著妻子漫步花林,傍晚時分則人境隨俗,在櫻花樹下吃了個漂亮的便當,能欣賞到櫻花盛放的美景總算不枉他延後回台的用意了。
「老公,我們要去哪裡?」飯店電梯裡,孫雅曼偏頭問丈夫。
「回房間。」今天走了好久,她該休息了。
「你還想看櫻花嗎?」賞夜櫻另有一番趣味,不過,譚越不以為妻子還有那個力氣。
「我腳酸了。」她搖搖頭,正當譚越覺得兩人很有默契時,她嬌柔的聲音又問:「老公,我們要去哪裡……」
同樣的問題問第二次,譚越就知道不對勁了。
「雅曼,你不舒服嗎?」大掌撫上她的額,他仔細盯著妻子白裡透紅的小臉,黃昏時在櫻花樹下,除了食物,他們還喝了一些清酒,不過,兩人都喝得不多,應該不至於會醉才是。
「我很好啊,你不要亂擔心。」憨憨的對著丈夫一笑,孫雅曼偎進他看起來很舒服的胸懷,「老公,我跟你講喔……那個……我跟你講……我……」
她醉了!如果沒有醉,講話不會一直跳針。
「好,等一下再講。」早知道妻子的酒量差到這種境界,他就不會搞喝酒賞櫻那一套了,溫柔的扶妻子回房,哄她乖乖坐下後,譚越體貼的幫她脫下鞋子。
「來,另一隻也要。」
「咦?我自己會脫,你幹嘛幫我啊?」坐在豪華套房的床上,孫雅曼眨眨眼,低頭看看光潔的左腳,再看看被丈夫握在大掌裡的右腳。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自己脫鞋啦。」
急急搶救回走了好多路的腳,孫雅曼整個人幾乎要縮到床上去了。
但譚越才不聽她的,大掌扣住纖腰將她拉近自己,兩三下就把剩下的那只鞋脫掉。
「要洗澡還是直接睡覺?」他低聲問她。
「洗臉。」不愧是喝醉的人,完全答不對題。
「好,你等一下。」
譚越失笑,愛憐的摸摸妻子的臉頰,起身擰熱毛巾去。
豈料,他毛巾擰到一半,她也跟進了浴室來。
「你不見了。」她從背後摟住丈夫的腰,身體的重量也順便倚往他強壯的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