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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愛上泳圈豬 第五章 作者:子澄
    大不了我養你?

    誰要讓他養?她又不是缺了胳膊斷了腿,幹麼要他養?氣悶的坐在黎志浩家的客廳裡,夏宜婷還怨著他沒道理。

    就這樣把人家帶到他的勢力範圍,教她一顆心惶惶難安啊!

    「不是已經讓你打電話回公司報備了,幹麼還臭著一張臉?」開冰箱摸出一罐可樂,拉開拉環倒了—杯擺在她面前。

    「行程被打亂了,任何人都會生氣的。」她氣呼呼的喝了口他拿來的可樂,肚子裡的氣更滿了——大笨蛋!沒看到人家氣正旺喔?還拿有氣的飲料給她喝。

    對,沒錯,他是好心讓她進屋後先打電話回公司報備,但那又如何?行程一樣亂了,她此刻應該是在公司裡接受同事們的恭賀,這下全沒了,怎不教人生氣?

    氣氣氣氣氣氣氣!氣死人了!

    黎志浩坐了下來,十指交叉抵住下巴,平靜且專注的瞅著她。「如果你不躲我,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

    說來說去又全都是她的錯了……

    她無奈的低下頭,心虛的暗歎一口。

    「說吧,為什麼躲著不見我?」凝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冷硬的開口。

    「我才沒有躲你。」她下意識出聲反駁。

    突地,他拉開矮几的抽屜拿出memo紙及筆推到她面前。「先寫下來。」

    「什麼?」她不懂。

    「手機號碼、地址,還有緊急連絡人。」他受不了再找不到她的擔憂、心焦,最快的方式就是掌握她所有的聯絡方式,讓她無所遁形。

    「做什麼?」她戒備的不肯拿起面前的筆。

    「好讓我隨時找得到你。」他想要隨時找得到她的人,並且絲毫不隱瞞他的動機。

    她又不是犯人,需要這樣時時控制嗎?「不寫。」

    「為什麼?」他的眉蹙成一條直線,對她的回答不滿意極了。

    「我媽都沒這麼管我。」賭氣的噘起嘴,大有指責他管太多的意味。

    黎志浩盯著她,安靜了好半晌,然後,她聽見一聲輕淺的歎息,無形的揪扯她的心臟。

    「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人的感覺?相信我,那一點都不好受。」而他忍受了整整七天,這是成長至今讓他感覺最漫長的七天。

    換她沉默了。

    她當然知道那不好受,因為即使躲人的是她,她也會不由自王的胡亂猜想,想他找不到自己時會不會擔心、生氣?雖然是不一樣的情況,但心境卻一樣不好受。

    「我沒有躲你的意思。」雖然能體會他的語意,她仍固執的不肯承認。

    「好,你沒有躲我,只是時間總是這麼剛好,我找你的時候,你正好都不在,時間精準得令人難以置信。」他也不戳破,順著她的話接口。

    夏宜婷可沒笨到聽不出他話裡嘲諷的意味,圓圓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像極了塊圓扁絢麗的調色盤。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陣子各家廠商都在策劃搶攻寒假的消費市場,理論上廣告案子會很多,而每家設計公司也都會很忙,學長怎麼會這麼有空,找我閒嗑牙?」忍耐,忍耐,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努力控制自己緊繃的脾氣。

    「跟你談談,比我桌上成堆的案子還重要。」他也不否認自己的工作堆積如山,卻選擇放開工作將她擺在第一位。「我以為我們已經講好了,你這是對待男朋友的態度嗎?」他不想生氣的,但她的生疏教他不發火都難。

    「……我說了,你根本不必負什麼責任。」她不要他這麼委屈,難道他不懂嗎?

    「我也說了,我心甘情願。」他不曉得自己著了什麼魔,即便她不斷聲明他不必為那夜付出任何代價,他就是說服不了自己的死心眼。

    「可是我不要!」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沒有牽扯對兩個人都好。她刻意放冷嗓子,故作姿態的回拒他的心意,卻不知為何感到有些鼻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不是什麼要不得的事,學長你就別再讓我為難了好嗎?」

    黎志浩狠震了下,全然沒預期到她竟會說出「為難」二宇,

    他想對她好是為難她了嗎?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你真的認為我在為難你?」他問得艱澀。

    她咬咬唇,硬是壓下鼻管及喉頭的澀意,強迫自己用最堅定的眼神望著他。「是,學長真的讓我感到十分為難。」

    黎志浩猛然閉上眼,感覺左胸腔一陣抽疼。

    既然如此,他無話可說。

    「我懂了,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再讓你感到任何一丁點的為難,一切——都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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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跟黎志浩切割得一清二楚,以後他不會再將「負責任」三個字掛在嘴邊,也不會動不動就整她,一切全照著她的期許進行著。

    以她不喜將煩惱擱在腦子裡太久的性情,此際她是輕鬆得有如振翅亂飛的彩蝶,這兒采採蜜,那兒戲戲蜂,快樂得不得了!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可為什麼她的心情卻是爛透了,沒有理由的爛?而且沉重得像有一大片烏雲壓在心口上,馬上就要下起大雷雨似的。

    「夏小姐?夏宜婷小姐?」

    耳邊有只煩人蒼蠅一直打擾著她,她直覺伸出手,正準備轟蒼蠅之際,突地看清那只蒼蠅……不,那個人的臉,忙不迭的縮回適才下意識舉起的手。

    「呃,高先生。」僵硬的扯開笑容。

    說來這高先生還真怪,不過是拿他公司產品的詳細資料好做平面廣告,怎知這公司負責人卻自個兒跑來了,害她這個小設計手足無措。

    雖說公司負責人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可說句難聽話,人家可是她公司眾多「衣食父母」之一,沒了他們就沒了她的公司,沒了公司可就沒她這苦命的小職員,這麼算算,對方也算偉大,所以招待起來難免有點慌。

    「是我拿來的資料有問題嗎?怎麼你看得眉頭都皺起來了?」而且還呈現發呆狀態,害他被冷落得頗不是滋味。

    好歹他也算是個稍有價值的單身漢,或許以「鑽石」單身漢來論稍微誇大了點,但至少也堪稱為「黃金」單身漢,怎堪受女人忽略至此?

    自尊心受傷啊!

    「呃……沒、沒有啦,你拿來的資料很完整,謝謝。」幾句單純的應酬話,說得她是滿臉通紅、額頭冒汗。

    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失神是想起別的男人?!

    她又不是把花癡了她!

    「是嗎?那真教人感到安慰。」他扯扯笑紋,狀似不經意地問:「我可以叫你宜婷嗎?」

    「可、可以啊!」她嚇了一跳,狐疑的盯著他,沒不給面子的當場拒絕。

    這人沒事幹麼叫她叫得這麼親熱?他既不是她所熟識的朋友、同學,更不是黎學長……總之非親非故的,叫那麼親熱就是覺得怪!可看在他賞公司一口飯吃的面子上,她硬生生忍了下來。

    「好極了。」拉開自認為最性感的淺笑,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表。「快中午了,肯賞臉陪我吃頓便飯嗎?」

    「我?陪你吃飯?」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感覺自己最近特別受「食神」關照。

    前些日子是學長經常請她吃飯,現在又是這人要請她吃販——見鬼了!她沒事又想起學長幹麼?她應該是避之唯恐不及才對,怎會動不動就想到他?

    頂煩煩煩煩煩煩哪∼∼

    「如何?肯賞臉嗎?」他慇勤的笑著,彷彿怕她不肯點頭。

    不點頭接下來就沒戲唱了,他當然怕,怕死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她拉回差點又抽離的思緒,嘴裡說著應酬的言辭。

    「沒什麼不好意思,不就吃頓飯而已嘛!」

    高天祐不由分說的拉著她離開,自然引起她同事的注意,待兩人由公司大門消失,同事們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怪怪,這小夏最近的桃花挺旺的嘛!先是『戚氏設計』的黎先生,現在又是食品公司的高老闆,個個都是抓了她就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胖妹爭奪賽嗎?」

    「大概只是工作上的接觸而已吧,幹麼想那麼多?」稍具姿色的女同事,無法接受夏宜婷比自己受歡迎的事實,當下語氣尖酸了起來。

    「我看不像吧!要是只有工作接觸,在公司裡就不能談嗎?幹麼非得往外跑?」

    「就算往外跑也不一定不能談公事。」

    「是是是,可就別被抓到『開賓館談公事』,那可就糗大了。」

    男同事們很合作的哄堂大笑。

    「喂,你們男人腦子很髒耶!怎麼老往邪惡的地方想?」女人越聽越不是滋味,當場嗆了男人一句。

    「我們腦子髒?小姐,我可沒說到賓館一定得『幹麼』啊,是你思想比較下流吧?」男人不甘示弱的反將一軍。「都可以到賓館吃海鮮了,談公事算什麼,哦?」

    幾個男同事曖昧的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一群低級的豬!」女同事氣得直跺腳,午休鈴一響,抓著皮包就往外衝。

    「老張,人家說你是低級的豬耶!」男同事們繼續鬧,反正現在是午休嘛,鬧一鬧又何妨?

    「聽清楚,她說的是『一群』,不是『一隻』,你也被圈在一塊兒了。」

    「哈哈!」

    哪個男人不沙豬?這會兒辦公室可成了豬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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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嘗嘗這道桔汁鱈魚,肉質細嫩鮮美,一定都是當天捕捉到的,絕不會是隔夜冷凍魚。」五星級飯店裡,高天祐正賣力的為夏宜婷挾菜,並介紹美食的特別之處。

    恍惚且不真實的抬頭環顧四周,夏宜婷到現在還有種雙腿浮在半空中的錯覺。

    她不懂,只不過是吃頓飯,一種能讓肚子不至於餓得咕嚕叫的行為,竟要搞到如此大的陣仗——頭上頂的是璀璨水晶吊燈,腳下踩的是頂級的花崗地磚,手上拿的全是銀製餐具,每一樣都教她有種深切的不確定感。

    在路邊攤或快餐店就能解決的事,有必要弄得這麼華麗嗎?

    「好吃嗎?」盯著她將鮮美的魚肉送進嘴裡,高天祐興奮得像個孩子。

    「好、好吃。」是好吃,肉質鮮美、入口即化,但很快就會在胃酸的侵蝕下分解……夏宜婷滿腦子古怪的想法,卻不忍破壞他的期待。

    高天祐滿意的露出笑意。「是吧,我就知道沒人不喜歡的。」事實上他愛極了這裡的美食,所以一旦有飯局,他往往不多考慮便往這裡跑。

    「謝謝。」

    她想說「以後請別這麼麻煩了」,但又覺得這麼說不太妥當,彷彿期待著他再請自己吃飯,所以她便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吞回肚裡,當自己從來沒想過。

    「別這麼客氣,你喜歡最重要,以後我可以常常帶你來吃。」高天祐自然的脫口而出,一雙眼忙著左窺右探,像在找什麼似的。

    「不用了!你不需要這麼破費的!」夏宜婷嚇壞了,她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沒關係,你多吃點。」霍地,他像找著什麼似的,雙眼微微發亮,然後再度慇勤的為她挾了另一道菜。「還有這個牛小排,好吃得不得了。」

    「呃,高先生,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忙不迭的推拒道。

    拜託∼∼他以為她是智障還是沒手沒腳?這種事讓人服務怪得很,她可沒這麼珍貴啊!

    「安啦,多吃一點就是了。」

    兩雙筷子就這麼挾著同一塊牛小排,在餐桌間推過來、擠過去,看來有點像是在拔河,又像彼此體貼的為對方布菜,殊不知離他們不遠處,一雙漆黑的眼瞬也不瞬的將這一幕看進眼底——

    這才是她要的吧?俊俏的外型、小有資產的背景,無怪乎她不要他負責。

    或許他不該來這—趟。早在昨天天祐興沖沖的邀約他,他便有種不該答應的預感,可他還是來了,但他卻從沒想過會連她一起看見,也沒想到她和天祐已經熟悉到體貼的為對方布菜。

    現在他知道,天祐的邀約百分百是故意的!就像小孩子賭氣那般,他越是要天祐不能對她出手,天祐便越是故意挑釁。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要緊的是,現在他的心臟宛如被掐住般令他感到呼吸困難……

    她說得沒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無須為了一個失控的夜晚深深自責,能夠不須負起任何責任,他真該關起門來大笑三聲,笑世上竟有這麼便宜的好康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白癡的坐在遠處看她和別人調情。

    頭也不回的步出飯店,他在越過車道、閃過一輛緩緩駛過的紅色轎車後,突然怔在原地——

    人遇到危險時會閃、會躲,那麼在感情上也是這樣嗎?

    是不是他讓宜婷感到危險、不確定,所以她才會選擇閃他,躲他?

    在她眼裡,她究竟是怎麼看待他這個人的?而她對他而言,難道真的只是個該負的責任嗎?

    「先生,你站在這裡很危險,麻煩你離開。」飯店的泊車人員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讓他回到現實。

    「不好意思。」他為自己的閃神感到抱歉,快步離開車道,腦子裡卻還厘不清她的想法。

    駕著自己的車離開飯店,他沒有回公司上班,反而直接將車開回家,進門後將自己摔進沙發裡,腦袋裡淨是一幕幕天祐和她共餐的情景。

    由抽屜裡摸出一個小小的娃娃,他不知道這個娃娃叫什麼名字,看起來甚至有點怪模怪樣,卻是在她和自己共赴雲雨之後突然出現在他房間裡的,十成十是她掉的,所以他一直保留至今。

    盯著娃娃的臉,弔詭的幻化成她的模樣,他瞇起眼,感覺左胸腔裡還泛著不容忽視的揪疼,胃部依然泛酸,他卻止不住唇角上揚。

    無論她對天祐抱持什麼樣的想法及態度,現在都該是他積極面對兩人關係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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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親愛的,我來看你了!」身材中庸、長相中庸、身高也中庸的男人出現在夏宜婷的家門口,笑容可掬的嘴裡吐出親暱的呼喚。

    夏宜婷瞪著眼前的男人兩秒鐘,最後翻了記大白眼。

    「少肉麻當有趣了,哥。」她讓出瘧道,讓男人進門。「你找我又有什麼事?」

    沒錯,眼前這什麼都中庸的男人,正是她的親大哥夏宜諾。這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每找了堆狗屁倒灶的事讓她煩,今天又登門造訪,十成十不會是好事。

    「你說這話好像我淨會找你麻煩似的。」夏宜諾關上門,神情大受打擊。

    「喂喂,別拿你在演員訓練班學來的表情對我,我對你的表情早就免疫了。」這傢伙不學無術,放著好好的公務員不幹,老大不小了才跑去參加什麼演員訓練班,說什麼人要把握當下、擁抱希望,表情一天比一天更誇張。

    「噢∼∼你這麼說真傷了我的心!」夏宜諾的聲音是悲苦的,臉上卻始終掛著大大的笑容。

    「哥,你沒吃錯藥吧?」夏宜婷很快的發現他不太對勁。往常這時候他總是非得和她唇槍舌戰一番不可,怎麼今天只撂了句噁心的台詞就沒了下文?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別咒我,你老哥我美好的人生才要開始而已。」沒好氣的睨她一眼,夏宜諾挑了個位子坐下。「喂,你懂不懂待客之道啊?我來你這裡連杯茶水都沒有,你會不會太小氣了?」

    「要水喔?早說嘛!」跳起來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喏,開水。」不過是杯水罷了,搞得這麼陰陽怪氣的,真教人受不了。

    還真的拿開水?!她家裡就沒果汁、汽水之類的飲料嗎?瞪著那杯透明純淨的開水,夏宜諾在心裡嘀咕。

    「哪,水也給你端來啦,你今天來又有什麼事要我幫你煩?」拐彎抹角從來都不是她會做的事,她老實不客氣的挑明問道。

    「你這丫頭,這幾年社會白混了!」無力的翻翻白眼,他真不曉得這些年她都在社會上學到了什麼,怎麼說起話來還是這麼不中聽?「幫我弄台禮車啦!」

    「裡車?我還外車咧裡車!」什麼裡裡外外的?聽嘸啦!

    「吼∼∼我會被你氣死!」裝在臉上和善的面具一塊塊剝落,他相信就算全世界最高段的演員,在遇上這粗魯兼沒氣質的丫頭時,任何面具都戴不住。「你哥我要娶嫂子了啦,你認識的人多,幫我借輛像樣的禮車來用用。」

    原本是有想要用租的,但他現在還只是個演員訓練班的學員,以前的存款全讓他消耗得差不多了,實在是阮囊羞澀啊!

    「你要結婚了?!」夏宜婷的眼從來沒瞠得這麼大過。「這怎麼可能?」

    「什麼不可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是沒聽過秀?」

    「哪個不長眼的女人敢嫁給你?!」

    「夏、宜、婷——你死、定、了!」

    「啊∼∼好啦好啦,禮車就禮車,別K我!」

    問題是,她到哪弄輛禮車?而且還要像樣的?

    噢∼∼讓她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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