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了吧,這位非常『盡忠職守的先生』。」江寧波強迫自己給身旁的侍者一個最美的微笑,鎮定著自己的情緒。
一直跟著她上樓的侍者,神情有些尷尬,他點頭後隨即退去。
「怎麼回事?唉,先不管了。」原本想問清楚的瑪姬突然想到時間所剩無幾,她拉著寧波衝向淋浴間。
「只有五分鐘,把自己弄乾淨。」將她推進淋浴間後,瑪姬交代完,便像風一般地離開了。
寧波半點也不耽擱,脫下濕答答的衣服後,迅速地沖洗身體,連被雨水淋濕的頭髮都衝過一遍,她套上瑪姬丟給她的浴袍,走出淋浴間。
「江小姐。」瑪姬的助理一見她出來,便帶她走向化妝室。
江寧波在鏡子前閉上眼,任化妝師在她臉上塗抹,瑪姬的助理則幫她穿上走秀的衣服。
「好了。」化妝師和瑪姬的助理,極有默契地同時喊出。
太快速了,整裝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江寧波疑惑地張開眼,看著穿衣鏡裡的自己。
「寧波,好了沒?」瑪姬急沖沖地衝過來。
「這是什麼?」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只穿了件類似浴袍的衣物,頸上多了一條純金的項鏈,臉上只有唇瓣綴上亮澤的唇凍。
「這就是你今晚的服裝。」
「什麼?」她驚訝地低喊,她就穿著這件浴袍上台?
「我沒告訴你這是場結合服裝和寶石金玉的聯合秀嗎?!不管了,時間快到了。」她拉著寧波的手走到台後,等待工作人員的讀秒。
「寧波,你要表現出沐浴後,那種清純又慵懶的女人特質,證明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鏈,不論何時何地都能讓女人散發出無比的魅力,相信聰明的你一定做得到。」瑪姬在她耳邊交代,手不斷地撥著她的發,散發狂野的模樣。
五四三二一,瑪姬將她輕推出去,台上的燈光也由明亮轉為惑人的暈黃色澤。
江寧波一掃之前的猶豫,在燈光灑向她的臉龐時,半瞇的眸光,緩緩流轉,誘人的慵懶讓人深陷其中。
乳白色的浴袍在胸前交接,一片凝脂的肌膚散發著沐浴後的清新,隨著走動而搖擺的衣袂,輕輕掀開,露出了修長的腿和纖細的足踝。
裸露的程度當然比不上前幾件的內衣,但那欲露不露的味道,更搔人心癢。
她的臉龐沒有艷麗的得令人張不開眼,但那微張的唇,欲言又止;秋水的眸,含波瀲灩;沒有胭脂的臉龐,有一股自然而純淨的韻味,令在場的男人直想小心呵護,恨不得她走入自己的懷中。
舞台冰涼的觸感傳入了江寧波柔嫩的腳底,沁涼而舒服,忽然一道明目張膽的張狂視線,從幽暗空氣中射向她,她一顫,轉身時浴袍不慎滑下了左肩,只差一點,便教人看見了那半邊的豐盈。
在眾人驚呼之際,她反倒綻出銀鈴的笑聲,右手拉下了另一邊,現出了半裸的肩胛,卻不著痕跡地掩住了兩邊的渾圓,只露出細細的乳溝,和上頭盈盈發亮的金鏈,在所有人還沉迷在她嫵媚的姿態時,她已翩然走回後台。
「天啊,寧波,你真棒!」差點被嚇死在後台的瑪姬,大力地擁住她。
「你害我犧牲色相!」早已拉好浴袍的江寧波,自若的臉色不由得浮現出紅嫣。
「別惱,我會包個大紅包讓你壓壓驚。」瑪姬已聽見了前台熱烈的討論聲,今天讓江寧波壓軸,她果然沒看錯人。
寧波身上那股清新獨特的氣質,很容易聚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繞著她轉,要不是那個又直又硬的倔脾氣作梗,今天她早成為影壇上的超級巨星了。
「瑪姬姐,台下那些貴婦人對這件浴袍和項鏈的反應非常踴躍,最後那一段露肩的戲碼排得真好,害我的心直到現在還怦怦跳著。」助理熱烈地說道,她已收到好多張訂購單了。
寧波讓笑咧了嘴的瑪姬挽著,走回化妝室,這時她的目光讓牆上掛著的一件紅色禮服給吸引住:「瑪姬,那是誰的衣服?」
「是我的。」
寧波偏過頭,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內衣的女人,呃,與其說是內衣,倒不如說是紅色玻璃紙還貼切些,她責難地看了瑪姬,這是什麼內衣嘛,怎麼設計的?
瑪姬聳聳肩,附在她耳邊?「這是專為男人設計的。」她曖昧地眨眨眼,便走了開,怕被寧波打。
「怎麼了?」那名女人取下那件紅色禮服,不友善地盯著她。
「和你一起走進凱悅的男人是誰?」她環起胸,忍住想拿件衣服讓她披著的衝動。
「不關你的事。」女人的敵意更深了。
「呃,你別想偏,我只是想——」
「想怎樣?」走進門的羅御,拿著鮮艷的玫瑰,嘴角帶著漫不經心的微笑。
他走向她們兩人,目光緩慢而深沉地掃了寧波一身,直到看她蹙著眉拉緊了身上的浴袍,他的褐眼發出了無聲的笑意,這才將手上的花交到了另一名女人的手上。
「給你,模特兒界的女王。」羅御不吝嗇地給了美女一記比夜星還炫目的魅笑。
「羅先生。」美女模特兒接過花,順勢倚入羅御壯碩的懷中,軟玉溫香投懷送抱。
「很抱歉,我今天只帶了一束花。」擁著美女的他漂亮的褐眼卻看著站在一旁的寧波,毫不掩飾對寧波的興趣。
寧波不贊同地看著他懷裡一臉溫順的美女:「他是你男友?」
「你沒必要知道。」美女立即豎去防備,身子更加偎進羅御的懷中。
她的問題讓羅御挑起了眉,她看來不像是探人隱私的女人,會問這問題,難不成是上次的那段插曲,她已對他芳心暗許?!他的臉龐頓時出現了自負的神采。
她有沒有看錯?江寧波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看再定睛一看,她真的沒看錯,他臉上的表情十足地像只驕傲的孔雀!這世上怎會有這般厚臉皮的人,真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不要誤會,我對他沒興趣。」寧波毫不掩飾對羅御的反感,逕自對著他懷中的美女告誡:「我只是不想看見女人矮化自己,物化自己,養壞這些男人的胃口,讓他們更加貪得無厭,如果他不認真對待你,你也不用將自己當成那些男人的附屬品。」
寧波的小臉認真而嚴肅,說她古板也好,多管閒事也罷,她就是不想見到女人將自己的身心奉上,任男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卑微模樣。
羅御微愕地一愣,俊逸的眉頭一揚:「看來有人很不滿意你這副柔順似水的模樣。」他挑起懷中美女的下顎,輕佻地啄了下她的紅唇。
看他帶著示威的挑畔意味,寧波擰起拳頭,雙眼隱隱燃著怒焰:「自大的花花公子。」
「你說什麼?」明明聽得很清楚,羅御卻佯裝沒聽見,再問上一遍,炯亮的眼眸有著莫名的期待,只為欣賞她臉上五彩情緒的變換。
「我說,你真是一個自大又耳聾的花花公子。」寧波瞪著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給這個耳朵有毛病的男人聽。
「老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瑪姬快如珠炮的聲音捲進室內,蓋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剛剛。」他的眼裡有著藏不住的笑意,這個小古板不只義正嚴詞地教訓他有關男女的道德問題,還明明白白地罵他是個花花公子,呵,她若真這麼容易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那這場遊戲就未免太無趣了。
「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瑪姬走到寧波的身旁,研究著老闆的表情。
「這場發表會非常成功,身為老闆的我,能不高興嗎?」他從懷中女人所捧的玫瑰花束裡,抽出兩朵初綻的紅艷玫瑰。
「送你,發表會的最大功臣。」他將其中一枝遞給瑪姬。
瑪姬欣然地接下這朵讚美的花朵。
「而這朵——」他的眼凝向江寧波。修長的指頭,撫過花瓣上那細緻的紋理,像在撫摸著情人柔細的肌膚般曖昧。
「我不要!」江寧波不妥協地與他對視。
如果走知道瑪姬的老闆是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她在下台後,便會穿妥衣物離開了,哪容得他用著估量物品的眼光來打量她。
「瑪姬,我要回去了,我的衣服呢?」寧波決定要走人了,她不想留在這裡和那個男人大眼瞪小眼,浪費時間。
「寧波,別這樣,他畢竟是我的老闆。」瑪姬尷尬不已,雖知道寧波對老闆這類型的男人很感冒,但當事人就站在旁邊,好歹給他一點面子,也不會少一塊肉。
「我要我的衣服。」對著鏡子,她的手忙著解開脖子上的項鏈。
「你的衣服太髒了,我送你一套新的讓你穿回去。」瑪姬見勸阻無效,歎了口氣,準備去拿衣服。
聞言,寧波驀地停下手邊的動作,她飛快轉過身,黑眸翻湧著怒潮:「我想,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她差點忘記他濺她一臉一身污泥的罪行,還有他換角的小人行經,這兩樁新仇舊恨縈上心頭今日她要一併討回公道。
「瑪姬,我想跟她單獨談談。」羅御鬆開了懷中的美女,將她輕推向瑪姬,舉手投足間,有著令人不敢不聽從的威迫感。
走到門口的碼姬猶豫地看向寧波,她覺得老闆看寧波的眼光有些怪異,似乎太過灼熱了。
「你怕和我單獨相處?」他故意曲解。
「瑪姬,沒關係,你出去,我可以自己應付。」雖然不願與他獨處,但性子裡好強的那部分卻不容得她退縮。
門被關上後,明亮的室內,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和她的身影交錯在兩旁的化妝鏡上,一片片冰涼的鏡中,兩人看似遙遠,卻又相近,靜寂的室內,像是個獨立的小世界,裡頭只有無數的他和她。
兩人的呼息,暗潮洶湧,沉默的空氣,繃緊著神經,可惜的是,羅御似笑非笑的表情,嚴重地破壞了這個對峙的畫面。
他長腿向前跨了一步,江寧波遂退了一步,不是害怕,而是本能。「你做什麼?」她的聲音搗碎了一室的寂靜。
羅御露齒一笑,笑得無辜:「我只是想坐下來,和你好好談談。」
她的緊張讓他的心情大好,臉上的笑容更熾,上回,他只是稍稍的懲戒,換下了她的角色,而這只是第一步,也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回應。
「我不想談,我只想討回一個公道。」等他道完歉,她就要用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地方。
「公道?我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他換個舒適的姿態,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這一次,不再是漫不經心,而是像審視著所屬的獵物,有著認真的宣占意味。他重新打量著她發亮的眼,紅馥得誘人咬上一口的唇,和隱在浴袍下的嬌美身段,羅御滿意的眸光折射而出,看來他得承認一個錯,她的身子不能用平淡無奇這四個字形容,至少,她還能吸引他抱她的慾望,就只這一點,便足夠了。
「你看什麼!」她的聲音像束緊的弦,防備力十足,但在反制的背後,她卻不明白,她的身子為何微微地發顫,在那深濃的目光下,她的某部分彷彿脆弱得不堪一擊。
羅御站了起來,走向她,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投射向她的燈光,讓她的臉浸在他的陰影下。
江寧波退了一步,背抵住身後的穿衣鏡,完全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只著浴袍的自己,衣衫不算完整……
「我在看你——」他強勁的手臂撐在穿衣鏡上,將她整個人包覆在懷中。「脖子上的項鏈。」他用手上的玫瑰花苞挑起了乳溝上的項鏈,轉為深暗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柔嫩的花瓣輕搔著她的胸口,奇異的觸感,讓她體內的女性漸漸覺醒,他的目光不斷地糾纏她,彷彿要說服她,如果撫上她胸口的不是玫瑰,而是他的手的話——
「放開我!」她倏地打掉玫瑰,用力地推開他,但她卻掩不住潮紅的臉頰,也制不住如擂的心跳,她怎麼了,怎會被這個自大的花花公子給亂了心神?一想到他不知道用這一套騙了多少女人,她的心竟莫名地抽緊。
真令人失望,他還來不及撫上那看來非常柔軟的頰畔,便被推了開,羅御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玫瑰,退回剛才坐著的椅子上。
江寧波深吸口氣,熨平浮躁的心,他的退後,讓她恢復了些許的冷靜,整理好思緒,她開口準備將他的罪行一道一道公佈:「你的車把我的衣服濺——」
「你不要再摸著那朵該死的玫瑰了!」她的青筋暴跳,恨死了他曖昧不清的動作,尤其是那對褐眼,無時無刻不在撩撥她。「玫瑰何辜,你竟然咒罵它該死。」羅御故意遙遙頭,眼底閃著肆邪的顏色,「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嫉妒我撫的是玫瑰,而不是你?」他逗弄著她,言語上的輕薄只為貪看那張細緻的臉龐上,所為他呈現的情緒。(轟!什麼理智、什麼女人的矜持全被這一把怒火給燒燬了,江寧波不發一語地撲向他,拳頭胡亂地落在他的身上。)
真是令人驚喜的反應,唇畔銜著笑意的羅御,雙臂環住她,任她的拳落在自己的胸膛上,長健的腿鎖住他的身子。
呵,原來在嚴謹倔強的表相下,埋著一座活火山,一激,便會冒出熊熊的岩漿。羅御環住她,手在她的背後輕輕柔柔地撫著她的發,不敢讓她發現,只有偶爾幾聲微弱的愉悅歎息悄悄地洩漏。
在他身上胡打了一陣,累極的寧波,氣喘吁吁,敵我不分地輕靠在他身上休息,他的毫無反應讓她狐疑地抬起了頭,紅撲撲地臉蛋對上了燃著複雜火焰的雙眼。
他的手有他的體溫,她的鼻間聞到的是他的氣息,未曾和男人如此親密的寧波悚然一驚,肌膚變得敏感異常。胸口一片火熱。
她再次推開他,這次,卻怎麼也不敢望向他的眼,隱隱約約地察覺了一抹危險的訊號,那令她惶惑不安。
「怎麼了?」羅御明知故問,就像現在的他明明想將她拉回懷裡,繼續溫存,卻遲遲不動手,他怕嚇著了她,從她的反應看來,他清楚她才初懂情事,太過質熱的反應可會嚇跑了她。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嘴裡雖撂著狠話,可卻連看他一眼的勇氣也沒有,奪門而出的江寧波自覺真是窩囊透頂。
「這我可不答應。」羅御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說道。
他要她,他要她那雙可以吸引無數靈魂的眼哞中,只有他一人,他想看見她眼中燃燒著愛情的光芒時,那美麗燦爛的模樣,而這些,都將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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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江寧波打開了門,沒有寧靜輕輕柔柔的低喚聲,只有「阿喜」喵嗚的聲音歡迎她。
「寧靜?」她走到了寧靜的房門前輕敲,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看向牆上的鐘,十點了,寧靜怎還沒回來?她焦急地探向窗外,除了幾聲深夜的狗吠之外,再無其他,下過雨的街道,冷清異常。
「喵——」「阿喜」走到她的腳邊磨蹭,彷彿在尋找慰籍般。
寧波抱起了「阿喜」,坐在沙發上:「你的主人去了哪裡?」手輕摸著「阿喜」毛茸茸的頭,心卻忐忑不安,寧靜的生活規律像個老人,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家?各種不安的揣測滑過心頭,讓她坐立難安。
鈴鈴,刺耳的電話劃破無聲的黑夜,讓坐在沙發上的人和貓都嚇了一跳。「喂,我是江寧波。」寧波放下了貓,驚魂未定地接過話筒。
「姐,是我。」寧靜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聽起來有些遙遠。
「你人在哪裡?」聽見了妹妹的聲音,寧波馬上焦急地詢問她的行蹤。
沉默了兩秒,就在寧波要開口時,寧靜的聲音才又傳來:「公司有宴會,大家都留下來參加。」
聞言,寧波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終於安穩地落下:「玩得盡興些,我幫你預約計程車。」
再次岑寂了兩秒,寧靜才又開口:「不用了,我今天住同事家。」
寧波蹙起了眉,從未聽寧靜與哪個同事特別熟稔,怎會突然要住同事家?
「寧靜,你確定嗎?」
「確——定,我沒事,姐你放心,我掛斷了。」
「寧靜,寧靜?」寧波還想和她多講些話,但回應她的只剩下公式的嘟嘟聲,她掛回話筒,若有所思,寧靜最後的聲音有些勉強,有些空洞。
但她卻又懷疑這是否是自己聽錯了,因為她不放心寧靜,才會作出如此聯想。「『阿喜』你告訴我,你的主人真正的想法。」寧波抱起了貓,輕輕搖晃著「阿喜」肥肥的身體。
「呵……」看著「阿喜」肥肥的身體滑稽地晃動,她笑了,心情亦開朗不少,轉念一想,讓寧靜與外面的世界多親近些未嘗不是好事。
喂完了「阿喜」,洗完澡,寧波回到房裡,準備就寢。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躺在床上的她,兩顆眼珠子直瞪著天花板,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以往在經過了工作的疲累後,她通常會一覺到天明,今夜卻翻來覆去,始終無法成眠。
是因為寧靜不在的關係嗎?她又翻過身,手上抱著柔軟被子還是無法誘發她的睡意,她的腦子鬧哄哄的一片與靜悄悄的黑夜形成強烈的對比。
聽著屋外滴答的雨聲,寧波跌落了先前的記憶,想起了他,想起了玫瑰,想起了自己的落荒而逃…
活了二十多年,即使在父親的威嚴下,她也不曾如此狼狽,但羅御的眼神,卻讓她恐慌得不顧一切地逃走,彷彿她再待上一秒鐘,就會被他吞沒般。
寧波的臉染上一層揮不去的紅嫣,她暗惱一聲地用被子遮住了臉,好似這樣就能遮掩住自己臉上的紅熱,她到底怎麼了,竟會被一個隨意勾搭女人的男子給攪亂了?
她最厭惡那種自大傲視一切的男人,好似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中,誰也逃不開他的安排,但為何她還會被激得失去理智,衝過去扑打他?一想到他可能將她的舉動看成撒嬌,她就懊惱得睡不著。
躲在被子裡的她,像只把頭埋在沙裡的鴕鳥,忙著逃避正悄悄滋生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