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崎離!」她咬牙打斷他的話:「請你搞清楚,我並不是自願的。」
說難聽一點,是他這無賴以吻威脅她出來的,她才不是自願的呢,自大狂!
聞言,他輕笑。
雙眼一亮,深邃的眸子微瞇,似不經意卻認真且銳利地將她亟欲掩飾的緊張看在眼底……他發現了一個令他心情愉悅的事實。
她在害怕,害怕她會情不自禁哪!她明明在乎著他卻不敢承認,更不敢接受呀!
他不動聲色地說:「你瘦了,多吃一點身體才會健康。」
「男人不就愛女人胸大無腦、纖腰肥臀嗎?」拿起餐巾擦拭弧形優美的唇,她瞪著他,「我記得你身邊的女人都是這一型的。」她是例外。
冷不防地,她的指控教他雙眼又是一亮。
呵,終於吃醋了啊!
曲琤眼尖地發現他過分雀躍的神情,無情地潑他冷水。
「先別高興得太早!我沒別的意思,來餐館做了快一個月,你應該知道我並不缺乏追求者。」
是!進餐館工作將近一個月,他當然發現了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藉著消費來吸引她目光的男人,要不是他努力驅趕,只怕她的追求者多到能將餐館擠爆了!
「很快的,你身邊的追求者將只有我一個,因為你是屬於我的!」俊臉掩不住妒意,他的口氣十分狂妄。
「你……你好自大、狂妄!」
她的辱罵聽在他耳裡不痛不癢的,房崎離反倒不以為意地笑了。
「相信我,我絕對會重新贏回你的愛、你的人,還有……」灼熱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堅定宣示:「你的心!」
也就是說,他要她的一切。
「你瘋了!」
儘管震驚於他的決心,曲琤仍故作冷靜的調開視線,靜靜地打量著四周。
忽地,時間彷彿回到了半年前他們交往的時候,她發現注重用餐品質的他對約會地點的要求仍然嚴格,而他也一如往常地為她布菜、倒酒……
她怔怔地看著他舉杯啜酒的怡然神態,唇邊掛著的淺笑,令她不自覺地想起他向她求婚時的那一次約會。
當時,包下一整間餐廳的他溫柔而深情地吻了她,耳鬢廝磨地傾訴愛語……一瞬間,她陷入悲喜交加的回憶裡。
「記得我是怎麼向你求婚的嗎?」他柔聲地問。
其實從她臉上半是甜蜜,半是心傷的模樣,他知道她正在回憶求婚時的情景,而他也很自責自己曾經重重地傷了她。
「忘了。」
薄唇微揚,他自顧自的道:「記得那一天,約莫十來名侍者推了一排裝滿火紅玫瑰的推車來到我們眼前,將你我團團圍住;而興奮的你為了找禮物,手都讓刺扎傷了,害我好心……」
「別說了。」
「當時的你好感動,笑得好幸福,連淚水都流下來了……」
「夠了!」
「不!我要說,說出我心中的懊悔,逼出你心底真正的感覺,不要再逃避我的愛了。」他黑眸黯然地道:「是我不好,不懂得好好珍惜你,還讓你傷心難過,自我生命中消失了半年,天呀!我好後悔,真的真的好……」
「夠了、夠了,求求你別再提起過去了!」
冷不防地,他貼近她耳畔,為她的絕情抗議著:「上回這麼貼近你時是傾訴愛語,現在卻是求你回到我身邊,你好狠心哪!」
「你!」曲琤眨眨雙眼,一臉愕然。
天啊!這男人怎麼這樣啊?
前一秒還深情款款,軟硬兼施地逼她回憶往事,下一秒卻無賴地指責她無情,現在到底是誰辜負了誰啊?
氣憤之餘,她沉聲怒斥:「做賊的喊捉賊!」
賊?
如果他是個賊,也是個專情的採花賊呀!
修長的食指欺上麗容,順著她迷人而細嫩的臉龐,迷戀地勾勒著她的美,他輕聲地笑了。
「這回,你又在笑什麼?」
求婚那天他也是這樣笑著,笑得很詭異、很神秘……
呃……慢著!
他該不會又想……
霎時,她不由自主地惶恐起來。
果不其然,他真的開口了:「閉上眼睛,琤兒。」
還好,只是要她閉上眼睛想吻她,並不是要她套上戒指,她大大鬆了口氣,不過……她還是不願意讓他吻啦!
小臉板起,她說:「我不要!」
「原來你喜歡睜著雙眼接吻啊?嗯,這個建議挺不錯的!」
「你!」霸道而狂妄,一點也沒變!
算了,反正閉不閉眼睛他都一樣要吻她,倒不如閉上雙眼才不會看見旁人的驚訝眼神。
很無奈地,她用力閉上雙眼。
忽地!胸口觸及一股冰冷,驚得她張開雙眼一看——
「這……」是她退掉的婚戒!
而他……竟然把婚戒串在項鏈上?
霎時,她感到胸口窒悶、呼吸困難。
「物歸原主嘍,高興嗎?」
物歸……
不!
下意識地,她欲伸手拿下。
見狀,黑眸一沉,他冷聲制止:「不准拿下來!」
「不!既然退婚了,沒道理要我收回婚戒,這是不對的!」
房崎離的大掌勾起她弧形優美的下顎,「你知道的,對於不聽話的人我只用不說話的方式來對付,你想試試看嗎?」
「你!」
可惡,每次都用這種爛招數威脅她,逼得她不得不接受。
「好女孩,這樣才乖嘛。」他很是愛憐地揉揉她的頭,分別為兩人倒了杯紅酒後舉杯,「來,慶祝我倆感情加溫!」
感情加溫?誰和他感情加溫了!
瞪了他一眼,曲琤逕自喝掉紅酒,懶得理他。
見她寧願喝酒也不肯開口同他交談,他眸光一閃,薄唇跟著微揚,又為她倒了一杯,而她則是一飲而盡。
於是,他順勢為她倒了第三杯,而她還是喝個精光……
就這樣,他倒、她喝,來來回回地,整瓶紅酒全入了她的肚,最後,咚的一聲,她醉倒在他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