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祁空陽憂心的喚住她,他不能什麼都不過問地放她離開,那樣子不知道她會恨他到幾時方休。
"你開心了吧?全如了你的意!"映月發現祁空陽的存在,一時間將所有對他的怨怒爆發出來,她已經不需要再隱藏她真正的心情。
祁空陽悲傷不已,"我不開心,我要是想開心,早就把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碎屍萬段了,哪容得了她跟我討價還價,還得負責養她後半輩子,忍受她背叛我父親的事實。"
"她是我娘,不要在我面前講她壞話。"縱然她的母親不是好母親,但她還是護著她。
"就是你這種是非不分的個性害慘我。"祁空陽恨道。
"你也騙了我不是嗎?還派人欺騙我的感情。"映月心酸,她的身世是場騙局,她的母親是個騙子,連她稱為哥哥的人都不例外,也要騙上她一回。
"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映月笑得苦澀,"唯一?不是的,那是對你最方便的辦法,你不用弄髒自己的手就可以除掉我。"
"映月!"祁空陽這才明白她對他的誤會有多深,他的出發點真的只是想保護她,不是為了自己。
"我沒說錯吧,你根本只想甩掉我這個包袱,那樣你就不用煩惱我又幫著我母親做什麼壞事了。"
"你就是不肯原諒我是嗎?我不是故意的。"祁空陽頹喪不已,他和映月的感情不可能再親密了,全被他的年少無知一手扼殺掉。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我不在乎你要恨我多久,我只在意你以後是否會快樂。"
"不要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
祁空陽說出令映月更難受的話,"我會作主把你嫁給嚴聖御。"不管她怎麼誤會,他絕不會再把她留在祁莊了。
"不,我不要嫁!"映月拒絕。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為了你的母親,你必須嫁給他。"
"為什麼?"
"因為我要你幸福。"
"我不會幸福的。"
"你會的,聖御會照顧你。"
映月痛苦的吶喊:"他不愛我,嫁給他只會讓我更空虛。這樣的日子跟在母親身邊有什麼不一樣?"
"誰說我不愛你?!不要當著我的面隨便說。"嚴聖御的聲音如天上的響雷突如其來的傳開。
"你什麼時候來的?"映月驚訝他有如鬼魅般的行蹤。
"從頭到尾都在。"他可是非常關心她。
"你!"他就是不放她喘口氣。
"我非常愛你,就怕你是結了冰的水,映不出任何東西。"她受了傷也把所有人都當敵人了。
"騙人。"
"從小到大,我還沒這麼誠實過。"當著不姓嚴的外人面前,講真心話對他還是頭一遭,不過,他必須讓祁空陽知道他對映月的認真,那樣才不會又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你騙人……"
"好,就算我騙你,那你就是讓我騙你也會很幸福,反正你也不是沒被人騙過,再讓我騙一次也沒有關係。"
"嫁給你的結果就像我的身世一樣是個騙局,我永遠都不會快樂的,你休想要我如你的意。"映月反駁他自以為是的話。
對映月話中的悲憤,祁空陽和嚴聖御交換安慰的眼神,祁空陽知道映月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情,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不用再插手她和嚴聖御的事了。
"聖御,我把我妹妹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
嚴聖御笑得信心滿滿,"我辦事何需你操心。"
祁空陽欣慰的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映月一眼,他不再多留,她有事,聖御會告訴他的。
映月氣炸了,他們當她是什麼了?當著她的面,問都不問一聲便決定她的未來!
"你可以跟我回家了嗎?"嚴聖御對她伸出手。
映月冷視他,"你們打算不顧我的意願任性妄為?這跟我娘的作法有什麼不一樣?"他們都為了自己的方便,就打算犧牲她。
嚴聖御扯動嘴角,"我們沒有枉顧你的意願,我們是想達成你的希望,你不是想要兩全其美嗎?那麼你嫁給我不就是兩全其美?"
"你在胡說什麼?"
"你想想看,空陽利用你謀殺他的罪名與你母親交換條件,可以逼你母親對你放手,讓你出莊嫁人,他也可以放心你不再會有機會幫著你母親來暗算他,而你母親也得到她最想要的東西,留在祁莊的保證,而你則用遠嫁他方的理由對外安撫那些想看熱鬧的人,這樣所有人的希望不都是達到某種程度的滿足。"
"原來我們這樁婚事是為了這個原因。"映月恍然大悟,他們倒是費了不少工夫在她們母女身上。
"當然不只這樣,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心意,兩個互愛的人能夠排除萬難結合在一起,是多麼浪漫的事。"
"誰跟誰相愛了?我絕不會忘了你還威脅過我!"講到這個,她就氣。
"那是為了讓你對你母親死心,不得不做的,你要體諒我的苦心,我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能忍著痛對你說出那般殘酷的話。"嚴聖御的真心話說得太不正經,跟他相處過的人大概都不會相信。
"你想威脅我母親很久了對不對?"映月看穿他的本意,他根本是逮到機會就挖苦她娘,逼她不得不面對事實。
嚴聖御用手拍拍臉,整肅過於輕佻的面容,在這要緊的時刻,他可不願他過往的形象壞了大事。
"那也是因為你啊,我見不得你受苦。"
"祁空陽給你多少錢要你娶我?"映月才不信他的說詞。
"我分文未取。我還得包個大禮給他這個媒人呢。他哪需要給我錢?!"嚴聖御的回答出乎她意料。
"哼,你不說,我就不嫁給你。"映月才不想將自己的未來押給他,一點保障都沒有。
"為什麼不相信我?"嚴聖御皺眉。
"因為你不值得我信任。"
"但是我費了好大的工夫才能要到你母親給你的嫁妝呢,你不要就算了,不過,那些嫁妝我自己留著也沒有用,那就只好再賣掉。"嚴聖御的話勾起她的好奇心。
"什麼嫁妝?"母親不會給她任何東西的。
"一個是老得不能做事的奶娘,太老了又不能娶來親親,對我沒有用:一個是老對我擺架子,不給好臉色的小女僕,對我太壞,也沒有用。乾脆兩個一起賣掉算了,不只有一筆收入,我也省得花錢養她們。"
映月驚一吾,"你……"
"你真的不嫁給我?"嚴聖御曖昧的對她眨眨眼。
映月咬著唇,不肯鬆口,"你……把她們的賣身契給我。"
"你還沒答應嫁給我呢!"
"她們現在在哪裡?"
"我家。"在黃春蘭來見她後,她們就馬上離開祁莊了。
映月訝異,"你把她們……帶回你家……"她真的不敢相信,他怎麼會知道奶娘和小奴是她最在乎的人,她並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對她們的關心啊。
"一個能為你縫娃娃,一個能冒著生命危險救你,我能放著不管嗎?"況且要是黃春蘭知道映月放不下她們,一定又會打歪主意,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把她拉出來又讓她陷進去,說什麼都要防範於未然。
"……謝謝,謝謝你。"映月熱淚盈眶,她從想過有人會為她這樣做,她的心裡盈滿感動。
"映月,嫁給我吧!"嚴聖御神情溫柔。
映月後退一大步,她還是沒辦法答應他的求婚。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嚴聖御非常不是滋味。
"對你贖回奶娘和小奴的事我很感謝你,但跟你成親又是另一回事,不可以混為一談。"
"我不要沒有實質利益的感謝。"她口頭的感激不能讓他滿足。
"我……"映月蒼白著臉,她能答應這樁婚事嗎?
"你想食言而肥?"她難道想推翻她曾說過的話,讓他一個人當傻子嘗苦果?
"你為什麼想要我呢?"映月不懂,他的心情怎麼可以說變就變,一點徵兆都沒有?
"不為什麼,因為我就是想要你。"
"不是因為祁空陽的命令?"
"我不否認之前是。"但之後可就不是了,祁空陽的命令還不能教他為一個女人奉獻一輩子。
"你對他還真盡忠。"
"嚴家欠他一份恩情,祁空陽的請求嚴家不能拒絕。"
"那他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拒絕對不對?"映月嘲弄自己的命運,跳出一個人的手中又落入另一個人手中,根本沒變。
"你可以拒絕。"嚴聖御的話驚動映月難過的心。
"我能嗎?"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給我充足的理由,讓我可以放手。"
"理由?"
"對,我們可以不要成親的理由。"
"因為……因為……我們不相愛。"
"我的話你不相信?"
"如果是我不愛你呢?我不能確定自己對你的感情。"這一切對她而言變化得太快了,她沒有辦法在短短的時間內吸收母親的無情還有他無可預料的感情,她承受不起。
"你真的不在乎我,對我沒有感情嗎?"他不信她對他能夠無情,她做不到,也不會做。
"如果我真的不愛你呢?你可以滿足我們成親的奇怪理由?"她不認為他有這麼好說話。
嚴聖御邪笑,"當然不滿足,所以我才要成親,讓你親口說愛我啊。"他當然得先把她留在身邊,以後的事以後再慢慢來羅。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愛上你,在我週遭好像沒有一對夫婦是好下場。"映月抬頭,滿天蒼藍,偶爾幾朵雲飄過,徐徐微風吹送,明明天氣就是這般晴朗,她的心卻落在火爐上煎熬,她茫然不知所依。
"那又如何?你可以在我的身上創造屬於自己的奇跡。"她的勇氣已經在她母親的無情下喪失了嗎?
"我曾經盼望過,卻總是失望。我好害怕自己已經沒有那種力氣再去努力,結果太痛苦了。"
"我不一樣,至少你從沒有在我身上努力過,所以你可以試試。你說過你是水中月,天上的月亮有多亮,你就能有多亮。"
"那樣就夠了嗎?"她可以說服自己接受他嗎?
"映月,你已經看見真實的我,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在說謊,什麼時候在說真話,光這一點,你就是最厲害的人了。"
"我還是有糊塗的時候,還是有時候會不懂你到底是不是真心。"他總是不讓她輕鬆的發現,總要她遍體鱗傷後才能發現他的好。
"你已經知道真實的我,只是不肯相信罷了。"
映月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好累,你不要再逼我了。"她的臉色在刺眼的陽光下又白了幾分。
"我只是要你。"
"騙人。"她不相信。
"你是相信我的。"
嚴聖御走近她。
映月退後一步。
"為什麼不敢在我身上下賭注?"
"因為你以前的表現太差勁了。"映月低語。
"可是你卻已經對這樣的我心動了,你已經不能沒有我。"他的話軟綿如糖,勾引映月隱約的悸動。
她對他的依賴絕對超出她自己的認知。
忍受不了心臟快速的跳動,映月閉上眼,不知道是他的話對她造成衝擊,還是陽光太強,她的意識漸漸渙散,臉色透著青白。
"映月?"嚴聖御發現她不對勁。
映月睜開眼,她的眼神毫無焦距,"我……"
"什麼?"嚴聖御聽不到,只看到她的小嘴在蠕動。
映月眼前一黑,身子軟倒。
"映月!"嚴聖御機敏的抱住她。
映月癱在他懷裡,動也不動。
"我怎麼了?"她白著臉幽然轉醒,側頭看見他幽深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又回到他家了。
嚴聖御候在一旁,溫柔的安撫她,"你沒事。"
"騙人,告訴我怎麼了。"
"……大夫說你懷孕了。"嚴聖御知道瞞不住,實話實說了,她的身體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血氣盡失才會昏倒。
他說出的消息對映月來說恍若青天霹靂。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傻傻的要求他再說一次,她不相信在這時候她竟然有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一個多月了。"
"我懷孕了?我明明有吃藥的,怎麼可能?難道是在娘拿毒藥給我的那一天?那天清晨……"映月確定她沒有聽錯,更有可能真的懷孕後,她開始激烈的搖頭,"不要,我不要有孩子,我不要,我不要有孩子!"她動手捶打自己的肚子。
"映月,住手,你在做什麼?!"嚴聖御阻止瘋狂的她。
映月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哀求他,"聖御,我不要孩子,不要讓我生下孩子。"她受不了的。
"映月,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不會走你父母的路,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就可以成親的。"
映月淚如雨下,"你不懂,你不懂。"
"我懂你的害怕,你害怕自己是母親的翻版,可是你不是,映月,你是你自己。"她要是黃春蘭那種女人,他也不會愛上她。
"我不是害怕像我母親那樣,而是我無法面對得生養孩子的恐怖。我只能為自己的渴望而活。"備受煎熬的她無法適應一下子天翻地轉的改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聖御,我沒有辦法為孩子活,我沒有辦法。如果孩子不能滿足我,我一定會把孩子丟在一旁不理不睬的,以後孩子就會變得像我一樣。我不要!我不要!"映月滿臉驚恐,她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嚴聖御眼見脆弱的她無法承擔有孩子的事實,他狠下心的說道:"你不要,那麼我就打掉孩子。"現在的映月根本無法接受母親這個身份,她的心靈還不夠堅強到能去愛一個小孩,那麼他們就只能打掉孩子。
"打……掉?"
"對,我們不要孩子了,以後等你想生的時候我們再生。"
她本來就不要這孩子,但為什麼聽到他也同意後,她竟開始心生懷疑,這樣做對不對?這樣做真的好嗎?
在她遲疑之際,嚴聖御已經走出房間,吩咐下人幫他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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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聖御走進房間,映月慘白著臉,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桌旁。
他把打胎藥放在她面前,幽幽目光直盯著她的表情,"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孩子,我沒有任何的意見。"在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之間,他優先保護映月,她的情緒才是他關心的重點,其他的事都可以延後再說。
映月捧起那碗藥端到唇畔,卻怎麼也喝不下去。
嚴聖御靜候她的選擇,他無法責怪她的軟弱,因為她才從以前的痛苦掙脫出來,還未來得及撫平傷痕,心力交瘁的她就要面對孩子的乍然來到,她當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映月愣愣的凝視那碗黑漆漆的藥汁,苦澀的藥味刺激著她,她要是喝下就挽回不了了,她真的捨得嗎?
肚子裡是她的孩子……
"誰在外面?"
嚴聖御察覺不對,霍然開門,三個人來不及應變從門外跌落進來,痛得哀哀叫,裡頭除了一對老夫妻,當然包括想看熱鬧的嚴聖璽在內。
面對他們不好意思的笑臉,在這一瞬間,映月有種奇異的感覺,嫁給聖御後她會不會有一個奇特的家,裡頭還有一群愛玩的親人,他們就像聖御一樣在乎她的心情?
這份肯定的認知溫暖了她冰寒的四肢,她吐出一口氣,心裡的不安一掃而空,輕輕把藥碗放回桌上。
嚴聖御對他們的偷窺又氣又無力,"你們在做什麼?"
其中的老婦訥訥的解釋,"我們聽下人說你要打胎藥,就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才剛得知有孫子,馬上就要失去,他們當然得來關心關心,看可不可以保住他們孫子的一條小命啊。
老人在嚴聖御的瞪視下畏縮的偷看映月,小心翼翼的打聲招呼,"你好。"
嚴聖御見他們不肯離去,只好替他們介紹,"映月,這個白頭髮的是我爹,這個黑頭髮的是我娘,剩下的那一個你見過,他是我弟弟。"
映月向他們點點頭。
婦人急迫的說道:"我說好媳婦啊,你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你不要養沒關係,我們這兩個老人有得是時間幫你養,你不用擔心會辛苦的。"
嚴聖御翻白眼,"別吵她。"
老人不滿嚴聖御的漠不關心,"兒子啊,你娘子肚子裡可是你的種,你一點都不擔心沒了嗎?"他們捨不得他們的長孫啊。
"這是我們的事,你們看夠了就出去。"再礙事,連媳婦都沒有了。
嚴家老夫婦不捨的望向映月,見映月還是沒說話,他們只好歎口氣,乖乖的跟嚴聖璽出去。
等房門關上,嚴聖御蹲在她面前,輕柔的牽起她的雙手,"映月,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支持你,不用理他們。"
映月審視他,確定他話中的真實,低聲的問:"聖御,我把孩子生下來做什麼呢?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孩子。"她眼中充滿迷惘,對未來更是不確定,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再拖個人跟她一起受苦。
嚴聖御知道他的回答關係她的決定,可是問題的答案應該很明顯不是嗎?她怎麼會想不出來?
"把孩子生下來,你可以跟孩子一起玩啊。"
"跟孩子玩?"
"對,不管你想玩什麼,你都可以找孩子玩,因為孩子絕對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可以這樣做嗎?"映月懷疑他的說法。
嚴聖御握緊她的手,堅定的告訴她,"當然可以,因為你是孩子的母親啊,母親的話孩子不是都該聽嗎?像你一樣,從頭聽到尾,還非得要把自己逼哭才肯稍稍死心,答應嫁給我。"
"我還沒答應嫁給你。"映月失笑,淚如珍珠般墜落,他最後的話是在嘲弄她,但為什麼她會覺得好溫暖呢?
他話中的疼惜溢於言表。
"那你呢?你跟不跟我們玩?"
嚴聖御驚訝的咧開嘴,"你歡迎我嗎?"
"不可以再騙我,我就歡迎你。"
嚴聖御深吐一口氣,掛在心頭的重擔輕輕的放了下來,她不再記恨他之前的過錯了,"只要你歡迎我,我們就一起玩,玩到你高興為止。"
"嗯。"她從來沒有這般確定她可以隨心所欲的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沒有人會來干涉她,在他的保證下,她覺得她全身的血液不再逆流,慢慢的舒緩下來。"可是聖御,我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我們兩人都在玩的話,誰來養我們?沒有錢,孩子會餓死的。"
"呵,這你不用擔心,我早說過有人會養我們一輩子。"
對他厚臉皮的說法,映月低下頭抵著他的額頭,笑得燦爛如花,"我早該學你的,那麼就不會逼得自己幾乎無路可走。"
"我早說過遇上我你不會後悔的。"嚴聖御拉下她,吻上她青白的嘴唇,許下永世的盟約。
在門外的嚴聖璽不由得竄起一陣涼意,眼皮直跳,在兄長的窺伺下,他的未來注定多災多難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