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司徒青鷹瞇起眼睛笑呵呵地說了這番話,風允文只得同意讓方沁白搬過去住,如此一來他緊崩的精神可以暫時獲得舒解,同時也解決了方沁白的居住問題。
第二天一早他對方沁白提起這件來,她聽了露出既憂且喜的表情,令風允文不解。
「怎麼了?不喜歡和老鷹他們夫妻一塊住嗎?」他問。
「怎麼會」他們這麼好心幫我,我很感激的。」方沁自給他一個微笑。
「那麼為什麼皺眉頭?」方沁白輕歎一聲。
「雖然是不同的房間,但至少是同一個屋簷下啊!我喜歡下班以後可以看見你,跟你一塊兒吃晚餐。」
風允文笑了。
「只不過是搬到樓上而已啊!」
「總是有距離啊!不再是兩個人的地方,想抱抱的時候不能抱,想親親的時候也……」
「我的天!」風允文的頭垂到桌面上。「你一定得這麼誠實嗎?」
「你希望我對你說謊?」方沁白蹙眉。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忽視男人的可怕,他們的自我約束力不夠,一不小心就會變身為大野狼,張開大嘴巴把你一口吃掉。」
「是嗎?」方沁白半信半疑,不過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模祥。「說真的,我完全無法想像你變成大野狼的樣子,這麼漂亮的一隻狼——「她搖頭。「真的,真的是怎麼都無法想像。」
「別用那種形容詞形容我。」風允文不悅地皺起眉頭。
「哪種?哪一種啊?」
「就是『漂亮』、『美麗』、『好看』啊,那些個用來形容女人的辭彙,我討厭人家那麼說我。其實「討厭」兩個字猶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說「恨」還貼切些。
「為什麼?你本來就是個漂亮的人啊?」
「沁白!」風允文發出警告,對面的人卻絲毫未覺,依然興致勃勃的細數著他的迷人之處。
「你的眼睛漂亮,鼻子也漂亮,尤其是微微的自然卷的頭髮——反正你就是漂亮極了,真的,難道都沒有人這麼跟你說過?」
「除了你,說過的人全都進了醫院。」
方沁白一臉同情。
「好可憐,是生病了嗎?」
「不,是嚴重的『意外事件』。」風允文扯高嘴角。
「但原他們能早日康復。」
「不需要對那些人浪費你的同情收。停!別問我為什麼這麼說,答案很無聊的。」他靠過去親吻她的額頭。「快吃早餐吧!上班要來不及了。」
下午三點鐘,風允文上樓按了司徒青鷹家的門鈴,十秒鐘之後,方嵐若抱著女兒來開門。
「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她帶著歉意的笑容道:「我跟老鷹說過可以自己去,他怎麼都不答應,真是頑固和令人生氣。」
「小葦萍流鼻水老鷹已經夠擔心的了,要不是他今天有個絕對無法缺席的重要會議,一定會堅持親自送你們上醫院的。」風允文笑著輕觸嬰兒的柔嫩的臉頰。
「比較起來,今天最閒的就是我,知道我要擔任你跟小葦萍的司機,雷豹那傢伙簡直羨慕死了。」
「你一定是誇張了事實。」方嵐若又笑。「對了,今天記得過來吃飯睡!為了歡迎沁白搬過來,我今天早上特別趁葦萍睡覺時間上超市買了一些萊呢!」
「何必這麼麻煩?她知道了一定會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你要告訴她別這麼想,又不是外人,沒什麼她客氣的。」她待風允文替她合上門後才開口問:「我說的沒錯吧?阿風,你已經不把她當外人看了對不對?」
風允文看了她眼,很瞭解她想知道些什麼。
「如果你指的是一場婚禮,這點恐怕要讓你失望
了,我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她不解地輕喊。「老鷹說你們已經很——很『要好』了。」
風允文翻白眼。
「真要這麼說的話,我這半輩子跟很多女人都『要好』過。」
「可是我以為沁白是不同的,你對她有很重的佔有慾及保護欲。」
「哦?是嗎?」
「否認也沒有用,我看得出來,你對她的態度就像老鷹對我一樣。」
「我才不像老鷹?」風允文在電梯裡喊;「他對你的愛簡直到了變態的程度,真是男人的奇恥大辱。」
電梯在某樓層停住,門開了。
「什麼奇恥大辱?」門外出現了一派悠閒的司徒青鷹。他走向妻子和女兒,兩人都親了親。「我已經打電話給女兒的醫生了,他正在等你們過去。」
「葦萍只是有點流鼻水,你不要這麼緊張。」方嵐若皺眉輕斥。
「開什麼玩笑,我女兒怎麼可以流鼻水?一定得立刻看醫生。」司待青鷹不容辯駁道。「阿風,我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你要讓她們繫上安全帶,車速絕不能超過六十,還有,隨時把醫生的診斷結果以電話向我報告……」
「知道了。」風允文不耐煩,手腳並用地把司徒青鷹推出電梯外。「會議要開始了,把你的心思暫時放在上頭吧!給其他主管們一點信心,讓他們相信你這個總裁還有管事的能力,拜託!」
電梯門再度關上,他們繼續往下移動。
「你老實說,你老公是不是神經緊張得幾近變態?」
「他只是擔心葦萍。」方嵐若為丈夫辯解。「第一次做爸爸,難免的。」
「他在和你結婚前可是硬漢一個啊!」
方嵐若臉紅地瞪他。
「不許嘲笑我老公對我的愛。」
「我有那麼大膽子嗎?」他說,卻馬上哈哈大笑起來,抱著女兒的方嵐若只得用眼神努力責備他。
「別笑了。」她喊。「真搞不懂你們三個人,好像不嘲笑對方就無法活下去似的。」
「活下去是沒問題,只不過有點刺激不足。」風允文終於將大笑轉為微笑。
方嵐若看了他一眼。「別老追尋什麼刺激了。瞧,葦萍多可愛,不想自己也生一個嗎?」
「我可不會大肚子。」風允文揚揚嘴角。
「沁白會啁!你不希望她替你生個胖小子嗎?」
風允文想像那個畫面,意外地感覺到滿足起渴望。是的。他要方沁白替他生幾個孩子,男的女的都要,但——那該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不要急,嵐若!」他說:「我和她幾乎要以說是才認識。」
「有些人在一起十幾年都未必能結為夫妻,這根本不是問題。」
「沁白已經有未婚夫了。」他轉頭看方嵐若。「關於這一點,你覺得是不是問題呢?』
電梯到達一樓,門「噹」地一聲滑開了。方嵐若瞪眼張嘴一臉詫異,許久之後才在風允文的提醒下走出電梯。
盛情難卻,雖然方沁白尚未搬過去,晚上司徒家特意為她舉行的歡迎餐會卻是一定得出席的,為.此她正如風允文所說,非常不好意思。
「總裁夫人不久前才生了寶寶,怎麼好讓她為了我下廚做菜,不會太勞累了嗎?」方沁白擔憂地問風允文:「你說我該不該樓上幫她的忙?」
「嵐若不會讓你動手的。」風允文回答。「不過你放心,有老鷹會幫她,那傢伙寵溺老婆的程度是台灣排名第一,參加世界比賽也可以得到前三名。」
「才沒有這種無聊的比賽,再說你也不應該稱呼總裁為『那傢伙』。」
風允文歎氣。
「不該讓你進公司的,那麼他們對你而言就只是『老鷹和他老婆了』,而不是『總裁和總裁夫人』,你也就用不著為一個家常晚餐如此緊張了。」
「我真的很緊張啁!」方沁白輕聲喊,忽然眼睛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禮物!我應該帶份禮物過去,你說是不是?」
「何必呢?需要什麼老鷹自然會花錢去買,反正那傢伙,的錢多得用不完。」
「這是心意問題。」方沁白道:「禮物代表我的問候和感激,錢的多寡並不重要嘛!就是這樣,我現在就出去買——哎呀!已經六點了,我還沒洗澡換衣服呢!」她慌忙地走過來走過去。「來不及,來不及,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居然現在才想起來,你應該提醒我的。」她對風允文喊。
「我到老鷹家吃飯從沒帶過禮物啁!」風允文依然覺得沒什麼必要,但是見她很認真,煩惱得眉著都皺在一塊了,只得安慰她道:「先去洗澡換衣服吧!禮物的事不急,改天補送也成嘛!」
「不成,不成,一定得今送,否則我不好意思上樓吃飯。」方沁白還在客廳繞圈子。
風允文無可奈何。
「好,今天送,今天送可以了吧!能不能拜託你別再轉圈子?轉得我頭昏了。」
方沁白停下腳步,興奮地一拍手。
「我想起來了,你可以替我去買。」
「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不知道小姐你想要買些什麼?」風允文再次提醒她。
「記得禮輕情意重,老鷹他們是標準的有錢人,而你目的情況卻恰好相反。」
「那就買一束花吧!」方沁白道:「槐些香水百合。那很適合總裁夫人,樓下不遠的地方就有花店,拜託你替我跑一趟。還有,請你到隔壁的嬰兒用品店挑一套可愛的娃娃服,我想送給小寶寶的。」
「好,我這就去。你也快去洗澡了,免得真的來不及。」
「謝謝你,你真好,解決了令我頭痛的問題。」方沁白很開心。
風允文苦笑。
「你也太容易頭痛了。」
人家剛才真的很煩惱啊!她跑至他身邊,拉下他的脖子親吻他的唇,蜻蜒點水,風允文還在錯愕之際,這行為便巴結束。「記得要挑漂亮的喱!花和嬰兒服都一樣。謝謝,我要去洗澡了。」
她哼著歌輕快地跑回房間拿衣服,然後進了浴室。而想起她剛才那一吻,再想像著水流滑過她的肌膚的畫面,風允文雙眉一聳,感覺自己開始頭痛了起來。
慾望也會引發頭疼,這點他倒是今天才知道。
才走出鷹集團大樓沒幾步,有三個穿著花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的男人向風允文圍攏過采,他們都帶著土裡土氣的黑鏡,其中一個嘴裡還嚼著檳梅。
確定他們要攔的人是他,風允文停腳步,以悠閒淡然的語氣問:
「三位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要你馬上把方沁白交出來。」為首的壯漢頭髮稀疏,小腹微凸,操著一口台灣國語不客氣地對風允文這麼說。
風允文聽了也不是太訝異,畢竟近不所碰上「這一型」的人都是為方沁白而來,這三個有傢伙顯然也是,就是不曉得其中可有她的「未婚夫」在。
「看你這個樣了,她是在你手上沒錯了?」那人臉色難看得走上前來戳戳他的胸。「喂!老兄,你把馬子沒有四處探聽一下嗎?連我虎老大的人你都敢碰?你以為你有幾條命啊!少年仔。」
他的人?這傢伙說是沁白的未婚夫?不會吧?
風允文蹙眉打量眼前的男人,見他壯是挺壯,但胖了點,頭髮又少,臉上有皺紋和一些老人斑,怎麼看都是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了,沁白的父親是老糊塗了還是欠債賣女兒?居然會替她找這樣一個對象,這也就難怪她會抵死不從,不惜離家北上了。
「你沒聽過我虎老大的名號嗎?」見他遲遲沒有回話,那人又戳戳他。「今天你的運氣好,住在台北,要是在南部我的地盤上,我看你沒有命活到今天啦!」
盯著他看了半晌,風允文開口了。
「以沁白的年齡來看,你不覺得自己稍微老了點.嗎?」
對方聞言一愣,隨即不悅地吼:
「你說那是什麼話?說我老了。喂!兄弟,有種你到南部去四處問一問,知道我的人沒有一個敢說我年紀大的。我每天處理自己的事業,還要管理底下的弟兄,我說過累嗎?從來沒有,大家都說我像一尾龍一樣精力充沛,你要搞清楚。」
後面有個小個頭上前拉拉虎老大的衣服,並低聲提醒他。
「大哥,我們是來要人的,不用跟他囉嗦這麼多。」
「你娘咧!」小個子挨了罵。「什麼不用跟他羅索這麼多?他嘲笑我,說我年紀大,這口氣我怎麼吞下得下去?一定要說給他聽,讓他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惹的,你懂不懂?笨蛋!」
風允文有點想笑,在黑社會混了這麼多年,這樣的「大哥」他還是第一次碰上,天哪!活像電視劇裡跑出來的人物嘛!
眼見風允文一點也沒有被嚇住的樣子,虎老大於是清了清喉嚨道:
「好啦!我就當你是沁白的朋友,不跟你計較,你趕快把人給我交出來,以前的事就一筆勾消,不用再提起,這樣對你夠意思了吧?你可不要不識相喔!」
「很抱歉,人我不能交給你。」耐心地聽完他一串廢話,風允文的回答顯然把人家給氣壞了。
「什麼?」虎老大氣急敗壞。「給你面子你還不領情,再不把沁白交出來的話,當街動起手來難看的可是你,少年仔。」
風允文微笑。
「我也不希望動手。不過話還是那麼一句,人我不能交給你,想怎麼做,這位大哥你就看著辦吧!」
「哦?這麼說來你是要和我硬碰硬了?」虎老大點點頭,略顯猙獰的表情帶有很淺的一絲讚佩。「敢跟我作對的人已經不多了,既然你這麼帶種,我就單槍匹馬來會會你,免得讓人空說我虎老大仗著人多欺負老實人。」
「大哥!這樣不好……」
「小心點,大哥,他——」
「你們都給我站一邊去。「虎老大吼叫著斥退兩位手下。「你們在於什麼?怕我打不贏他嗎?他雖然年紀輕、個子高,可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活像個娘兒們,我虎老大難道還怕他不成?」
原本只想陪他們玩玩的,這會兒可不同了,、聽見對方說他活像個娘兒們,風允文一張臉霎時變得冷漠而無表情。
被冠經美麗、漂亮的形容詞已經夠嘔的了,說他像女人更是絕對不可原諒的。看採用不著手下留情了,風允文決心堅定地想,怎麼樣都要把他們打進醫院,尤其是眼前這個用「不當」言語批評他的虎老大。
就要開打了,週遭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凝重。然後,虎老大吼了一聲,以頗戲劇性的誇張動作向他行來,風允文則靜止不動,他在觀察,打算在對方靠近時閃避並給予準確有效的一擊。
他原是非常有把握的,沒想到緊要關頭看見方沁白朝他跑來,拚命揮著手喊:
「不要,阿風,快停下來,不要打我爸爸。」
爸爸?她的爸爸?風允文愕然,一個閃神,「方爸爸」的拳頭「碰」地一聲,擊中他的鼻樑,雖不是怎麼紮實有力,卻也打得他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方沁白喘呼呼地跑了過來,、她站在她父親前面,以責難的眼神看著風允文。
「你怎麼可以對人父親動手?太野蠻了。」她喊。
風允文摸鼻子,看著手上的血跡苦笑道;
「野蠻?你沒看見嗎?我才是被打的那個人,小姐。」
方沁白驚呼一聲,立刻扔下父親跑向他。
「哎呀!你流血了,一定很疼吧?來,我扶你到醫院去——」
「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給我站過來?。「方爸爸」在一旁喊著。
「我才不過去。」方沁白地朝他喊。「你看你,把人家打成這個樣子,還不快幫忙送他上醫院?」
風允文搖頭,打算說明自己的傷並不嚴重,可惜沒有機會開口,這對父女在爭執時顯然都逐漸忽略了他的存在。
「你這個女孩家到底還要不要臉啁?為了一個男人連爸爸的話不聽,讀了那麼多年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真是不像話!」
「爸爸自己才像話,莫名其妙對我男朋友動手動腳的,算什麼嘛!」
「男朋友?這樣的有是你的男朋友?」方爸你一臉不屑。「不可以,我絕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你不是老想我早點找個人嫁了嗎?現在我有了男朋友你卻要反對。」
「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成為你的男朋友?勇氣是有一些,但是連我的拳頭都躲不過,這太遜了嘛!不是強壯到足以保護你的男人,爸爸怎.麼能放心將你的終身幸福交給他?」方沁白聞盲,皺眉回頭看著風允文,以不解且略帶責備的語氣問他。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前幾次高頭大馬的人三、兩下就撂倒了,我爸爸這樣的老頭你反倒打不過。」
除了無奈地苦笑,風允文不曉得自己還能怎麼說,反正此刻他很慶幸她方才適時的打擾,在這種情況下,挨揍了還好,真揍了人恐怕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見女兒轉而指責他,方爸爸滿意地點點頭。
「你總算看清了吧?這個人連自己都保不了,又怎麼能雇得了你?你還是乖乖跟爸爸回去吧!離開這個娘娘腔的男人,爸爸替你找的對象,每一個都比他強上幾十倍——」
裝做沒聽見吧!風允文不斷告誡自己,硬是把怒氣給壓下來了。該死,難道認識了方沁白以後,他是容忍所有人把他拿來和女人相提並論?
「你看中的都是些傻瓜,我討厭死他們了。」方沁白喊著,一把摟住風允文的腰。「我喜歡的是他,·現在和他住在一塊兒,說不定以後還會嫁給他,我不要跟你回去。」
「你這丫頭是怎麼了?脾氣這麼勘,爸爸給你挑的都是些男子漢,個個都可以繼承爸爸的衣缽,我實在想不透他們哪裡惹你討厭了?」
「就是因為他們都爸爸一樣,是不折不扣的傻子。方沁白氣呼呼地道:「你這個傻爸爸電視劇看太多了,老幻想自己是什麼黑道大哥,自己玩不過癮,還要工廠裡上上下下的員工陪著你瘋,更荒謬的是;連我未來的丈夫人選都必須符合你那什麼,門當戶對』的鬼條件。爸!如果一個流氓女婿就是你所謂的『門當戶對』那麼我情願一個人孤單到死,你明明知道的,我最討厭那些無法無天的黑道分子。」她喊著,全然沒注意風允文臉上冒出了冷汗。
無法無天的黑道分子?天啊!他自己數年前不就是那其中典型的一分子嗎?」思及此,風允文不禁要暗自慶幸那段日了早已經成為歷史,他可不想因為這種原因而成為目前心中所愛慕女子眼中的壞胚子。
「黑道大哥跟一般的流氓是不同的。」方爸爸的表情顯示他的心受到嚴重的刺傷。「他們重情感、講義氣、身手矯健,而且給人十足的安全感,我不懂你幹嘛這麼排斥他們,那樣的男人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啊!丫頭。」
「我只想要一個平凡而且愛我的老公,過著單純的幸福的生活,嫁給黑道大哥能得到這些嗎?」方沁白耐著性子。「爸,你又不是什麼真的『虎老大』知道『黑虎堂』的也只不過是工廠裡我們自己的工人。哪裡需要什麼流氓女婿來繼承你的衣缽?你這根本就是拿我的終身幸福開玩笑嘛!你說是不是?」她推推風允文。
風允文一楞,隨即清了清喉嚨。
「呃……這當然,當然。現在民主法治的時代,每個人都應該循規蹈矩,誰也不能干涉誰的生活自由。」
方沁白抬頭皺眉看他。
「你鼻子被揍了以後說起話來好不自然。」
「啊——是嗎?我倒沒有注意到。」
風允文正微笑掩飾他的不自然,正前方走過不,四、五個人,他們的穿著打扮還算正常,但為首的人卻舉高了手和方爸爸打招呼。
「怎麼樣?虎大哥,事情搞定了嗎?」
「啊!是老鼠陳。」方爸爸皺眉。「你們是怎麼了?這個時候才來,你大哥呢?怎麼不見他的人?」
「老品到中部去接洽一件重要的生意,沒辦法親自接待你,他要我替他向你道德。」
「怎麼會這麼巧呢?本來還指望他能幫幫我的。」
「這個虎大哥您放心,老品已經交代我們全力給你支援,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就是。」
「陳叔叔!」方沁白在旁跳腳。「你明知道我爸爸最無聊了,怎麼您也跟他胡鬧?」
「哎喲!這不是沁白嗎?一陣子不見,人都變漂亮了。」老鼠陳哈哈笑著。
「跟著你父親演演戲也不錯啊!對以前那段放蕩的日子,說真的,有時候我還挺懷念的,所以一聽你父親說要來『救』你,我義不容辭就來了。」
「喂!我可是很認真請你們來幫忙的。」方爸爸不悅地說。
「我知道。」老鼠陳笑著道:「商場上跟你合作這麼多年了,我和我們老晶都很瞭解你的心事,就是想為沁白找個某某『堂主』、『幫主』的做丈夫,所以來帶她離開她現在的男朋友嘛!」他說著向風允文走過去。「糾纏沁白的就是這個傢伙嗎?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我想用不著我們幫忙了吧?」
風允文一直低著頭不看『老鼠陳」,奈何人家硬是要看清他的臉,看了之後還不個一臉驚惶外帶後退三大步——
「你……」剛剛還談笑風生的人居然開始口吃了。「你不是風允文嗎?司徒青鷹身邊的『冷面阿風』?我的天!怎麼會……」老鼠陳擠出笑容。「這完全是誤會,風大哥,我已經不混黑社會,現在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方先生也不是什麼老大,他只是好玩——總之這一切都是誤會,真的,只是一個荒謬的誤會,我們絕不是有意冒犯,您千萬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