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天是尾牙,所以莫安浪並未留下他的司機,站在飯店門口,他打算招輛計程車送何玉暄回去。
何玉暄的手勾搭著他的肩膀,喃喃地說:「我想睡覺。」
他笑著安撫道:「好。」忽地她身子一歪,他輕輕環上她的腰,穩住她。
飯店服務生幫他招來計程車,他攙著她上車,回頭時剛好看到陳莉。
陳莉與他對看,眼眸中蓄滿妒意。
莫安浪明白陳莉的心情,他知道她欣賞他,甚至可能迷戀著他。在他身邊沒有喜歡的人出現的時候,她安於特助的身份,安於公事上合作的關係。但是,當她覺察到他喜歡上何玉暄時,她變得焦躁、不安、易怒,也遷怒。
他理解她的情緒,他把事情分成公事和私事處理。於公,盡可能地讓她瞭解他對她的倚重與信賴,去除她擔憂被何玉暄取代的疑慮。於私,他給她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去調適和接受。
他希望把事情處理得圓滿,但是這不表示,他對何玉暄的情感要遮遮掩掩的。喜歡她是如此美好的事又何需遮掩?喜歡她的心情是如此強烈,又如何能遮掩?
他對著陳莉一笑,轉身上車。
陳莉倔強地抿了嘴,拉了拉肩上的皮包,那份簽好的合約還在皮包裡面,驀然間,她覺得酸楚,替他去簽了這份合約,她竟然就以為地和他如何了。
她招了輛計程車,失落地離開。
另一輛計程車上,何玉暄已經半倒在莫安浪的肩上。進入密閉空間後,她的胃裡翻上一陣不舒服。
「怎麼了?」他輕拍她的背。
「好難過……」何玉暄皺緊眉頭。她的頭又暈又脹,胸口悶得很難過,車子一發動,胃就冒酸。
「呃!」她打了個嗝,腐味從嘴裡嗆出,一股酸水雜著大量穢物翻湧而上,她一彎身,猝然吐出。
酸嘔的氣味,直衝他的腦門,他被吐了一身。酸嗆的腐味,糊成一團噁心物,讓他差點也要吐出,他強自忍下,說道:「吐出來就沒事了。」
顧不得外面冷風颼颼,司機趕緊開了窗,抱怨道:「先生,你的女朋友沒事了,可是我的車子有事了。」
「對不起,我會賠償的。」冷風吹進來,莫安浪也才舒服了一些。
他撫著何玉暄的背。女朋友?!呵,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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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何玉暄吐了莫安浪一身,他只好先讓計程車開回他家。
他攙著何玉暄入屋,關心地問道:「好一點沒?」
何玉暄扯了個笑。「我想,至少不會再吐在你身上了,這樣應該算好多了吧,真對不起。」
她說話還是有些含糊,不過吐了之後,人倒是清醒了一些。
「沒關係。」莫安浪扶她進洗手間。「你自己可以處理嗎?」
何玉暄雙手撐在洗臉台上,說道:「可以。」
「真的嗎?」莫安浪有些不放心地再問,順手把髒污的西裝外套脫下。
何玉暄點頭。「有衣服可以借我換嗎?」她還能這樣問,看起來神智似乎是清醒的。
莫安浪本來是要點頭,看了看她之後,突然改口說了句:「借一件一百。」
只見何玉暄本來醉得瞇瞇的眼睛,霍地瞪大。
莫安浪低笑出聲。就算是半醉半醒,何玉暄到底還是何玉暄。
何玉暄搖搖頭。「那我不借了。」像是怕他還會跟她要什麼錢,何玉暄急著把門關上,砰地一聲,莫安浪就這麼被擋在門外。
「這……」莫安浪眼一翻,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折回自己的房間,拿了套運動衣放在洗手間外頭,招呼她一聲後,回到自己房內的浴室盥洗。
等他洗完出來後,發現洗手間的門開著,但衣服還放在門外面,她的人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何玉暄--」他出聲喚她。
一聲細小的咕噥聲傳出,聽起來好像是在客廳。他轉向客廳,見她小姐竟然圍了條大圍巾就這麼蜷縮在沙發上。
老天,雖然他開了暖氣,但是這樣還是會著涼的。
「喂!」他蹲下來喊她,才發現她的頭髮竟然還是濕的。「我不是跟你說了,我的運動服放外面,你可以拿去穿。」
她眉頭一挑。「一件一百耶,你休想賺我的錢。」她半醒著,神智不算太清楚,但是省錢的意志仍然堅定。
她竟然把這件事情當真!他忍不住輕敲她的頭。「你的腦袋裝什麼啊?」
「你打我?!一下一百喔。」她白了他一眼。
有沒有搞錯?她還跟他喊價。「你為什麼不說一千算了。」
「太貴,我怕你不肯給。」有點冷ㄋㄟ,她縮得更緊了,可是她好累,沒力氣起來了。
他傻眼了。明明她的大腦都已經渾沌了,但是對於有關錢的事情她還是很敏感,簡直就像是天賦的本能。看來,他應該讓她去採購部門才對。
「哈啾!」她輕打了一個像貓叫一樣的噴嚏。
他被她吐了一身,卻還惦著她有沒有舒服一點,而她竟是如此不照顧自己的身體,他有些不高興了。起身去把衣服拿來,丟給她。「穿上。」
她睜睜地看著他,抱怨著:「你好凶喔。」她還有幾分醺醺然的,語氣神態都像個小孩子撒嬌一樣。
誰害他得板著臉的?而且……他橫了她一眼。「我這麼凶,你怕了嗎?」
她是不怕他ㄋㄟ……她嘿嘿地笑了。
他挫敗地轉身。「快點換上。」
她抓了衣服。「你不會跟我收錢吧?這是趁火打劫的行為喔……」酒精發作,她開始碎碎念。
他打斷她的話,壓著怒意低吼:「不會。」下次,他一定不讓她再碰酒了。
「你不能偷看喔。」她手拉著胸前的圍巾。
「不會。」他保證,怪她多此一問。
她卸下圍巾,拿起他的衣服套著,終於她不再說話,屋子內突然變得很安靜,靜得莫安浪都聽得到自己低重的呼吸。
剛剛她不該再多那麼一句的!他的想像開始在闐靜之中飛馳,圍巾下纖巧玲瓏的曲線,惹人遐思--她應該在解開大圍巾,她應該在套上衣,應該在穿長褲,她勻稱潔白的雙腳正……
他的臉脹紅,身體尷尬地熱了。
Shit!他心裡頭低咒著自己。喉嚨一緊,不敢再想下去。
沉默下知道持續了多久,無聲無息地讓人焦躁,驀地細微的砰地一聲,他驚得回頭。「怎麼了?」
「沒事啊。」她是因為累了,所以砰地倒頭就睡。她賴在沙發上,一對迷濛的眼睛不明就裡地瞅著他。他怎麼緊張成這樣?
「你還沒吹乾頭髮,怎麼能睡呢?」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慍惱,掩飾自己方才過度的緊張。
「有什麼關係?」她咕噥一聲,翻身蒙頭。
「怎麼會沒關係?」他真的有點不高興了,轉身要拖著她去吹頭髮。
她被他拉了起來,身子搖晃,腳下一個踉蹌,絆著他,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喔喔。」她悶哼一聲,應該要起來的,可是她的頭還暈暈重重的,索性就先賴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味道乾淨舒服,教她忍不住瞇了眼。他偉岸的胸膛,寬厚而有彈性,那暖熱的溫度,是什麼沙發也比不上的。她纖巧的手順勢環住他,老天,好舒服!她累了,什麼都不願意想了,就這麼躺著,靜靜聽著他的心跳,感覺他心臟奇妙地跳動。
她大片的髮絲,慢慢濕涼了他溫燙的胸前。他知道,如果不是殘著幾分酒意,她不會這樣放縱而柔順地倚著他。
她小小的身軀壓著他,她抱著他,像他就是她此刻唯一的世界。他可以感覺她的柔軟、她的曲線、她的心跳……只要再更近一點點,他就可以嗅聞到她的暗甜幽香,只要再更放縱一點點,他就可以輕撫到她的滑膩細緻。
在現實的邊緣,他的想像綺情旖旎。他的身子繃著,每根神經都像拉緊的弦。她輕輕地挪動,全然不知那對他已經是撩動。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半坐著,趁勢想要起來。
他卻驀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錯愕,直覺地看著他。他的眸色濃稠深暗,看她的樣子與平時大不相同。「怎麼這樣看我?」她嫣然一笑,嬌憨地看著他。
酒意未退的她,一雙水眸迷迷濛濛,春色媚人。
他不知道,到底醉的是她,還是他?她這樣一笑、一看,他竟然就覺得難以思考。她半濕的發披散著,和平時清秀整齊的樣子不同,意外地帶著幾分狂野。緋紅的雙頰,增添了幾分艷麗。流轉的眼波,含笑顧盼,在孩子似的神態當中,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嫵媚嬌俏。
他看著她,無法轉移視線。
覺得他看她的樣子十分有趣,她竟吃吃地笑了,手指好玩地輕畫著他的眉毛、眼眶。呵,他是這樣好看而迷人。她勾過他挺直的鼻樑,來到他性感的薄唇……
她眨了眨眼,因為頭暈,他的輪廓一度在視線中模糊。
依著感官的本能,她的手停駐在柔軟的唇上,然後輕輕慢慢地摩挲,全然沒有意識她撩起的是怎樣難耐的酥癢。
驀地,他含吮住她的指頭,溫熱地舔舐挑弄,弄得她指尖又酥又麻。她的臉熱了,唇舌莫名乾熱,她性感地抿唇。
她正坐在他的身上,軟柔的臀部壓在他敏感的小腹上。他可以感覺到身上血脈的竄動,那股男人的焦躁與亢奮如此清晰。
即便她沒有扭腰擺臀,沒有嚶嚀喘促,只是無害而純真地瞅著他,就足以讓他像一個他媽的變態了。
「你說你愛我,是嗎?」他的聲音壓得極低,身子因為過度的緊繃而不舒服。
他勾看著她,只見她的臉上突然脹紅了一片,他深深地笑了。
老天,他是怎麼看穿她的?她抿緊了嘴:心跳如擂鼓,忽地感到不知所措,腦裡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逃。才想逃,就被手長腳長的他翻身壓住。
「啊……」她驚詫地低呼,心跳一快,覺得自己的頭又重又暈,用力地甩了甩頭。
他勾起笑,手指來回在她柔軟的唇瓣游移。「說你愛我。」他是個執拗、霸道而自信的男人。對於索求愛意他是任性的。非得要從她口中再度聽到那句話,他才肯收手罷休。
她緊張得說不出話,呼吸急促,暖熱的氣息呵吐在他的手指上。
他揚起笑,俯身接近她。他們眉眼相對,近在咫尺。她胸前的起伏加劇,倒抽了一口氣,滿滿吸入的,卻是他陽剛的氣息。
他們是這樣的貼近,她的臉熱燙起來。闐靜的夜,他們只聽到彼此低喘,那聲音曖昧而誘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什麼,她心跳得好快,幾乎要把胸腔擠爆。她是如此虛軟暈迷,無力逃跑。
也許是酒精,也許是愛情,兩樣都讓她腦筋空白,身子癱成了水。她的胃裡,翻攪著她不知道的緊張。
「呃!」她睜大眼睛,突然打了個酒嗝。
那可愛的模樣,逗得他低低笑出。
她呆呆地看著他,眨了眨眼,他在她的眼前不斷地模糊,兩個、三個、好幾個他……她眉頭一皺,咚地歪了頭,閉上了眼睛。
不會吧?!他足足愣了三秒鐘之後,才回神。
老天,她竟然在這緊要關頭,醉了過去,這實在太打擊他的自尊了!他無奈地按了按太陽穴。
良久,他低歎一聲,勾了一抹苦笑。
他摸了摸她可愛的雙頰,想著--也好,雖然沮喪、雖然失望,可是他也安心了一些。如果他們之間做了什麼,而她早上起來卻一點也不記得,那不是很可惜嗎?
他的手指輕點她的紅唇,再按在自己的唇上,他逸出了一抹自信的笑。
下次,他要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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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玉暄醒來,愉快地伸了個懶腰。
「起來了呀。」莫安浪幫她拉開窗廉。
「謝謝。」謝字出口後,何玉暄才尖叫。「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安浪笑笑地說:「這是我家啊。」他很惡劣地往床上一坐。
「那我怎麼會在你家呢?」何玉暄嚇得往後一彈。
「昨晚你醉了。」莫安浪聳聳肩,一副「事情就這樣嘍」的神情。
「天呀!」何玉暄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衣服。
好陌生的運動服,那一定不是她自己換的。難道說……嗚嗚嗚,如果照電視劇的情節來演,這時候她應該要開始哭了,然後他等一會兒就會摟著她,說他會照顧她的,然後開了一張支票過來。
「我不要支票。」她說得快哭了。
他忍不住大笑。還好他夠聰明,不然她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一句話,他一定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笑什麼啦?」她含著淚光,狠狠地瞪他。
「不要支票,那你接受現金嗎?」他忍不住想逗她。
這天殺的男人!她恨他。她隨手抓起枕頭,用力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喂,騙你的啦。」他擋下那個枕頭。
「騙我的?」她皺起眉頭。
「你穿成這樣,哪個男人會想要脫掉啊?」他說的不盡然是對的,因為昨天即使她穿成這樣,他還是有著強烈的慾望。
「是嗎?」她警戒地看著他,一手抓著運動服的領口。
「那運動服是你自己換的,我沒動手。」
「真的嗎?」她驀地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真的。」他點頭。
她抓著頭,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況。聽他這麼說,她好像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再說,真的發生什麼的話,她應該會下體疼痛,全身酸麻之類的吧?可是她好像不痛不癢,還睡得挺好的樣子。
她看著他,認真地說:「如果你做過,我還什麼都不記得,那你是不是太不夠勇猛了?」
「夠了喔。」她還真懂得怎麼打擊男人,他懷疑她這麼說,是為了報復他之前逗弄她的仇。
她嘿嘿地一笑。看他那樣子,應該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補充說道:「昨天晚上,我說借你一件衣服一百塊,你本來不肯換的……」
「啊,對對對。」她連聲地說。果然一提到錢,沒等到他說完,她就已經想起來了。
他白了她一眼,調侃道:「還有你放心,我不會想幫你換衣服,因為我沒辦法想像,脫了你的衣服之後,看到的是菜市場買的,那種一百塊一件的內衣褲。」
一百塊?!她猛地搖頭。「不用那麼貴,三十塊就有了。」她篤定地說,每個字丟出去都擲地有聲。
他先愣了半晌,然後笑到不支倒地。天啊,她真是超出他的想像。愛錢、可愛,然後誠實到了一個完全不行的地步。
在他放縱的笑聲中,她的臉頰燙了起來,熱到她覺得自己要冒煙融化了。喔!天啊、神啊、佛啊、上帝啊,這真是太丟臉了!
她竟然讓他知道她穿的是三十塊的內衣,嗚嗚嗚……
這真是太絕了!莫安浪慶幸,他們昨天並沒有進行到寬衣解帶的地步。他忍不住問:「那個內衣褲是阿嬤型的嗎?」
「亂講,也有丁字褲,二十塊就有了。」何玉暄知道,如果還想要莫安浪喜歡自己,這時候就應該要住嘴了,可是她實在不能忍受他對LBT(路邊攤)的誤解。為了「以正視聽」,她一定要說清楚,講明白。
最後她還忍不住加了一句:「買七件可以算兩百。」
「七件兩百?」他呆了一下下,才反應過來。「喔,有道理。」他擠了個笑,希望這個笑看起來會真誠一點。
她尷尬地紅了臉,再拿另一個枕頭丟向他。「你變態,你色情狂,你問什麼問啦!」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這個錯他認。
她抿嘴看著他。好了,他認錯了,她還能怎麼樣,只能紅著臉地與他對看。嗚,真是太悲慘了,她再也沒有形象了。
她避開他帶笑的眼眸,哀怨萬分地說:「我要回家。」
「現在不早了,你可能要先去上班。」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上班?!」她霍地睜大眼睛看他。難道這表示她必須在臉都丟盡的情況下,再跟他相處一天,為什麼她昨天晚上不醉死算了。
「鈴鈴鈴!」他的手機響起。
她好奇地抬頭,聽他講電話。
「喂。」他等了好幾秒,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喂。」他又再催促一聲,還是沒反應,正打算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有聲音響起--
『總經理,我是陳莉。」
「陳莉?!」莫安浪皺起眉頭,陳莉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沒一會兒就聽到陳莉的低泣聲。「你怎麼了?有什麼事你慢慢說,不要哭啊。」他幾乎不曾見陳莉哭過,一聽見她的哭泣聲,他忍不住緊張。
「我……昨天……坐計程車的時候……丟了合約……我找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
「丟了合約?」莫安浪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以陳莉的個性,不應該發生這種錯誤的。
「喔喔。」在一旁聽見莫安浪回話的何玉暄驚訝得低呼,事情這麼大,難怪陳莉會哭了。
「沒關係,我們先來找找看。」莫安浪以沈穩的聲音安撫她。
「我也來幫忙。」何玉暄很自然地說。
『剛剛……剛剛是何小姐的聲音嗎?』電話那頭的陳莉愣了下。
莫安浪頓了一頓。「她昨晚實在喝得太醉了,吐得亂七八糟的,我只好讓她先在我的客房過夜了。」他希望這樣的說明,能夠讓她不要誤會。
「……」陳莉的心涼了半截,昨晚她焦急難過了一個晚上,而莫安浪卻「陪」了何玉暄一個晚上。兩相對照,她胸口更是悶痛,她倔強地說:「沒關係,總經理。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負責。」她就這麼掛了電話。
「Shit!」何玉暄自責地低咒自己一聲。「我讓她誤會了對不對?白癡呀我,她現在心情一定更糟。」
莫安浪深深地看著她,覺得她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孩子。陳莉對她並不客氣,沒想到她卻這麼體諒陳莉的心情。
「沒關係,這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你就不用掛心了。」他安慰她。
「我想幫忙。」她認真地看著他。「你每天的事情這麼多,如果陳莉不在,公司定會更混亂,而這件事又不好張揚,萬一張揚出去的話,陳莉以後在公司怎麼建立威信,倒不如讓我幫忙吧。」
他眼眸中的笑意揚起。她總一再一再地讓他驚奇,讓他更加更加地喜歡她。她想的,既周全又敦厚。
他不得不說:「你是個很棒很棒的秘書。」他豎起了大拇指。
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無措地抓了抓頭。
他一笑。「也是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女人。」
她害羞地低下頭,胸口甜甜暖暖地漲開。她不知道,他對她是什麼意思,這算不算是情話,可是,她的耳根子已經為了這句話而發燙了;她的心,已經因為這樣而輕飛了。
他對她的影響,竟然超過了昨天晚上讓人神魂顛倒的五十萬呀!
唉,就算在他面前已經丟臉丟到不行,她還是無法改變喜歡他的感覺,無法斷絕希望他會喜歡她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