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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腿花蝴蝶 第三章 作者:悠悠
    崔氏是康軒學院最大的股東,初時,崔孟璇隻身回到台灣讀書,校長丁耀中還承諾要負擔起照顧她的責任。

    關於堂本真一欲帶她回日本一事,他格外重視還親自處理,確定取得崔氏夫婦的同意之後,已經著手辦理轉校手續。

    沒想到崔氏夫婦突然反悔改變主意。

    決定生變,堂本真一無法接受,對於他執意要帶走崔孟璇,丁耀中深感頭痛不已,因為他同樣是不能得罪的人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向來乖巧恬靜的崔孟璇竟掀起軒然大波……

    這棘手的事情該如何處理?丁耀中暗地裡歎息,唉!當夾心餅乾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校長室裡的氣氛足以悶死人,堂本真一正是罪魁禍首,他的深邃黑眸始終盯著崔孟璇,薄唇抿成一直線。

    而崔孟璇像只受驚嚇的小兔子蜷縮在沙發裡,杏眼不時朝著校長發出求助訊號,也頻頻回首望著門口,害怕守在外頭的親衛隊會離去。

    其實害怕只有一點點啦,她所表現出的反應是過火了些,因為她知道這樣更可以激怒堂本真一。

    「校長,請您讓我們單獨談話。」堂本真一的語氣雖然客氣,但不容拂逆的意思很濃厚。

    「這……恐怕不方便,還是讓我留下來當和事佬吧。」丁耀中不忍心讓崔孟璇獨自面對他。

    「我保證在還沒有得到崔世伯同意之前,不會擅自帶孟璇回日本。」見校長仍猶豫,他又道:「我們只是在這裡談話,如果起爭執,那您再進來和解也不遲。」丁耀中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只好歎息道:「那好吧,希望你們能心平氣和詳談。」

    「丁叔叔……」長長睫毛一眨,淚水滾落,崔孟璇像嬰兒般無助。

    「事情總是要談開。」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勇氣,「丁叔會在隔壁候著,有事就喚我一聲。」

    「嗯。」她委屈的點著頭,豆大淚珠又滑落了。

    當校長離開,氣氛又沉寂下來,安靜得只聽得見心跳聲,崔孟璇緊張的絞動手指,她很清楚一再挑戰堂本真一的容忍力,根本是在玩火。

    堂本真一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問出悶在心裡很久的問題,「璇兒,這婚約對你而言真的不具任何意義嗎?」

    「啊?」他這麼問,她的心差點蹦出來。

    「我要你明白在訂下婚約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與我糾纏一輩子,任誰也不能改變。」他說話的速度比平常快又凌厲。

    她仍只是個物品,崔孟璇的臉色慘白成死灰。

    「我不希望把事情鬧僵,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呢?」真是受夠這種命令的語氣,她的語調出奇的輕。

    「你別無選擇。」堂本真一的話就是定局。

    「呵!好一個別無選擇。」她擤了擤鼻子,以面紙輕拭淚痕,然後緩緩站起身。

    包裹著嬌軀的外套因起身這動作而滑落,姣美身材再次展露,白嫩乳溝若隱若現,同時勾動他的怒火。

    他拾起外套將她又牢牢包裹住,「不許你再穿這種暴露衣裳。」

    「如果我又穿呢?」他氣得額上青筋開始暴跳,「不要再跟我說如果!」

    「喔。」小臉不禁頹喪的垮下,倏然,她勾起高深莫測的笑容,「不會再有如果了,因為我會直接說NO!」

    他感到錯愕,但很快又恢復峻酷模樣,「究竟是誰讓你變得如此無禮?」

    「說無禮太抬舉我了,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她反諷。

    「你的行為很幼稚。」她將身上的外套拿下塞進他手裡,「等我想回日本的時候,會通知你接機的。」說完轉身打算離去。

    「崔孟璇!」他邁開腳步擋住她的去路。

    犀利黑眸重新打量著她,眼前任性嬌美的人兒令他感到陌生,杏眼裡漾著倔強的氣息,思想行為與從前的乖巧娃兒一點也搭不上。

    「堂本先生,請問您還有什麼貴事?」崔孟璇咬緊牙關,不斷命令自己不能退縮,絕對要一次反彈個夠,那他才有可能正視她的想法。

    「我是你的未婚夫。」她一再藐視他的地位,堂本真一極度不悅。

    「喔哦哦!原來你是我的屁啊。」話才出口,她就覺得自己被推入急速冷凍的冰庫裡。

    為了掩飾懼意,她噗哧笑了,「嘻!我早說過了,未婚夫對我來說只是個屁,是你自己要再三強調的。」他雙眼疾射利芒,「住在台灣三年,你就變得不倫不類,若再不帶你回去,遲早堂本世家的名譽會被你丟光。」

    「唉!真應該叫你『搞不清楚先生』哪。」聽到名譽二字,她的心再一次被凌遲。

    「不許再跟我耍嘴皮子。」

    「請你仔細想想,堂本家的顏面與我『崔』孟璇何干?」她回以無辜的眼神,還沒嫁就已經被束縛得無法喘息,要是真嫁了那還得了?

    堂本真一抬起她美麗的下巴,「我再最後一次強調,你永遠是我的妻子,永遠是堂本世家的人。」

    「結婚都可以離婚了,只是訂婚又如何?」她佯裝毫不在乎。

    「誓、死、方、休!」他的容忍力已經到達極限。

    「這麼死心眼?那喚你八股先生較為適合。」崔孟璇不怕死的又拔了根虎鬚。

    「既然你如此無禮頑劣,那我也不必再尊重你。」他決定不顧一切將她帶回日本調教。

    「尊重?我崔孟璇是一個有思想、有喜怒哀樂,想被愛的女人,而你真有站在我的立場設想過嗎?」很好,他還有尊重女人的想法,那表示還有救。

    「我對你已經太過寬容、放縱。」很顯然他還是不明白她的渴望,她打個比喻,「希特勒說自己很民主,只有鬼才會認同。」

    「一再出言不遜,你的教養究竟到哪裡去了?真像只小野貓!」她聳聳肩表示不以為然,「小野貓總比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好。」

    「希特勒?沒心沒肺?你說話可要憑良心。」堂本真一覺得快控制不住將湧出的怒氣。

    崔孟璇故意譏道:「是啊,堂本先生放著事業不管,千里迢迢前來接我回去,又一再容忍我荒唐的行為,我應當感激涕零,做牛做馬回報。」

    「那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他可沒忽略那諷刺的語氣。

    「三年來不聞不問,突然出現要帶我回去;婚姻對你而言是誓死的承諾;口口聲聲包容……呵!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堂本世家的聲譽罷了。」鬱悶多時,她終於能把話說出口。

    「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還有,名譽無價,任誰也不能詆毀。」

    「試問我詆毀了它嗎?」堂本真一反問道:「你的行為還不夠荒唐嗎?」心在淌血,崔孟璇哀怨的眼神一閃即逝,「我自認為於心無愧,而你真沒想過自己像個萬古時代的人嗎?」她很清楚這不是誤解而造成的鴻溝,而是他們的觀念相差千萬里,想要達成共識,必須費盡心機努力。

    「別再胡言亂語。」他把嬌小的身軀困在懷裡,這回就算用扛的也要帶走她。

    「除非我自願,否則你別想押我去日本。」她使出吃奶力氣反抗。

    「別忘了那裡才是你的家。」這丫頭一次比一次潑辣,這回他的手臂被烙下牙痕,膝蓋被踹了好幾下。

    「不好意思啊,得了健忘症的人是你,我是台灣人。」她很自動忽略移民這檔事,又狠狠補上一腳。

    「夠了!」他十分厭惡她一再畫分界線。

    崔孟璇無奈歎息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能平等相愛已經夠可悲了,還要一再被束縛壓抑?

    憶及堂本家的女人,個個像是沒有生命的傀儡娃娃,她只覺得可怕,如果真癡傻犧牲自我,那麼她不只會瘋,還會怨恨他。

    不了,堂本夫人這尊貴地位,她高攀不起。

    「很好。」堂本真一以為她終於受教。

    「我永遠是崔孟璇,我想我這一生去日本的機會很渺茫了。」

    「你怎麼這麼冥頑不靈?!」他氣得臉色鐵青,鐵臂扣住她的纖細手腕。

    「哇嗚嗚!丁叔叔快救救我,啊……」她突然號啕大哭,又瀕臨歇斯底里的尖叫,活像被凌虐。

    這突然的轉變令他錯愕,「你……」聽聞淒厲哭聲,丁耀中很快出現,目睹堂本真一箝制住崔孟璇的手臂,又見她可憐的模樣,很自然的認為她受了極大委屈。

    「冷靜下來,別對她動粗。」丁耀中急急將她護在身後。

    崔孟璇搗住臉頰,搶先哭訴,「他居然想……想……嗚嗚……」

    「孟璇別怕,丁叔當你的靠山。」丁耀中最痛恨的就是會打女人的混帳男人,他忿忿不平的道:「堂本先生請你立刻離開,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孟璇的。」

    「校長請您別誤會……」

    「我好害怕,好害怕……」她以淒楚哭聲阻斷堂本真一解釋的話語。

    「不哭了,丁叔保證不會有事的。」

    「崔孟璇!我不容許你一再扭曲是非。」很顯然這是污蔑陷害,堂本真一向前想將她揪出來對質。

    「堂本先生請你自重。」丁耀中立刻加以阻攔。

    「嗚嗚……他凶悍又蠻橫,丁叔叔求求您別讓他帶走我。」她拚命擠眼淚,不斷搖頭哭喊,縮在丁耀中身後。

    對不起了,若不這麼做,被帶回日本後,那她真的永無翻身的機會。

    「很好!你很有演戲的天份。」堂本真一字字咬牙切齒。

    倏地,急遽的腳步聲四起,原來是親衛隊聽聞哭泣聲前來仗義相助,不一會兒校長室裡裡外外擠滿人潮,這是前所未有的護花行動,在崔孟璇的誤導下,眾人皆忿忿不平。

    堂本真一等於欺負女人的混帳。

    ☆☆☆

    在崔孟璇的寢室裡,三個死黨又聚集在一起。

    周舒茵一見到崔孟璇就激動的抱著她痛哭,「嗚……我好擔心你,要不是……」

    韓子君將兩人推入房內,把門鎖上又開啟音樂,確定安全無虞不會被他人聽到她們的對話,立刻阻斷殺豬般的哭泣聲,「停!你別再哀哀叫。」

    「你好凶哪。」周舒茵嚇得趕緊住口。

    「誰叫你沒事哭得亂七八糟。」

    「耶?你死沒良心喔,今天孟璇出事了,我們來不及幫忙已經很過意不去,你還一點也不關心她。」周舒茵瞠目瞪著她。

    「放心,堂本真一的臉,我已經牢牢記住,如果再讓我遇上他,我會痛毆他一頓,要他知道女人是打不得的。」韓子君捲起衣袖,擺好架式。

    「不!千萬別……」周舒茵察覺有異,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她,「唷!孟璇,你怪怪的喔。」

    「是啊,心疼的意味好濃啊。」

    「我我我……」崔孟璇結結巴巴的不知如何回應。

    韓子君雙手環胸站直身子,「你就全部老實招了吧。」若不是看見孟璇漾著異樣的眼神,她肯定也會被騙。

    「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那一切只是我自導自演的戲碼。」她就知道事情瞞騙不了好友。

    「哇!你想嚇死人哪?事情鬧得翻天覆地,結果只是演戲。」周舒茵好沒氣的給她一記白眼。

    「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韓子君很納悶她的用心。

    周舒茵也很好奇,「是啊,從你剛剛的反應看來,應該是很在乎他,那為何又要弄僵兩人的關係?」

    「難不成是新潮的戀愛方式?」韓子君帥氣的吹了聲口哨。

    「唉……」崔孟璇喃喃地傾訴始末。

    「不得了啊,都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這麼獨裁的男人。」周舒茵一副怕怕的拍著胸口。

    韓子君更是瞪凸了眼,「哇哩咧,這樣的人你還愛得要死要活?!」

    「你們別對他有偏見,其實他有很多別人比不上的優點。」崔孟璇一張小臉紅通通的。

    「嘖嘖!愛情的魔力真是可怕,讓人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也甘之如飴。」韓子君只覺得甘拜下風。

    真沒想到啊,原來眾人追求的美女不但有婚約,還死心塌地的愛著對方,癡傻到就算得不到愛,也要賠盡自己的形象,只為了讓沒有心的男人永遠記得自己……

    這種愛的方式聽來很不可思議,至少她辦不到。

    「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要不要我占卜替你出主意啊?」周舒茵很熱心的亮出塔羅牌。

    「就別鬧啦,用腦子想想辦法比較實際。」韓子君以眼神示意——孟璇此刻很煩惱,你就別瞎搞了。

    「孟璇很害怕把他氣走……」看到崔孟璇憂傷的表情,周舒茵倏然住口。真要命啊,一語說中她最擔心的事。

    「他留在台灣的時間恐怕不多,說不定現在已經在回日本的路上。」崔孟璇無奈的歎息,很清楚對堂本真一而言,事業是一切。

    周舒茵安撫的笑著,「那我們再製造緋聞讓他走不了。」

    「喂!你別亂出餿主意,這招數不能隨便用。」崔孟璇點頭解釋,「製造小緋聞不一定有用,當他分身乏術,一定會以事業為重,到時候只會派人來說服我回去,而若是把事情鬧得太大,那也許就是我們分手的時候。」

    「這男人真是……」周舒茵及時搗住韓子君的嘴巴,小小聲的說:「別亂罵人,孟璇會心疼的。」

    「關於他的去留,恐怕不是我能控制的,目前就只能靜觀其變。」崔孟璇心裡有著無法形容的捨不得。

    天知道,想要克制自己不撲進他的懷抱,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思及他隨時會離去,屈服的念頭不禁萌生。

    「孟璇,務必保持清醒,你一定要把眼光放遠。」韓子君能感覺她的心在動搖,立刻出聲道。

    周舒茵也跟著說:「是啊!愛要有理智,那才會長久。」其實孟璇的勇氣已經很令人佩服,她衷心期盼她能堅持到底,有收服堂本真一的一天。

    「我會的。」她奮力點頭。

    周舒茵更積極的鼓勵著,「就如你所說,他有很多優點,是個還有藥醫的傢伙,你千萬不能認命啊。」

    「嗯!我會堅持己見。」有兩位好友依靠,崔孟璇的信心大增,終於展露笑容。

    「他的事就先別煩惱啦,多想想一些快樂的事情。」

    「對啊,今夜就想你那個帥哥偶像,至於未婚夫就先晾在一旁啦。」周舒茵提供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崔孟璇笑臉突然變得僵硬,「呃?!」

    「等等!說到那個帥哥偶像……」兩個影像突然重疊,韓子君瞇起眼睛梭巡她的房間。

    「怎麼啦?話別說一半的。」好奇心被引起,周舒茵一臉期待的望著兩人。

    崔孟璇被瞧得心虛,連忙將鑰匙圈藏進口袋裡,不過這個動作反而惹人側目。

    「喔哦哦!看樣子我的聯想是正確的。」

    「你別胡思亂想。」紅暈蔓延至耳根,崔孟璇不敢直視好友的眼睛。

    「哇!他們不會是同一個人吧?」周舒茵終於嗅出了端倪。

    韓子君使出狡猾招數,隨意拿起茶几上的馬克杯,「賓果!鐵證在這裡。」埋藏的心事被揭發,崔孟璇的臉又紅又熱,壓根忘了印有照片的馬克杯還鎖在櫃子收藏著,「快把杯子還給我。」

    嘿嘿!小魚兒上鉤了。韓子君猛然撲向前取出她口袋裡的鑰匙圈,「我的天哪,還真是同一個人。」

    曾有一個日本男明星將孟璇迷得團團轉,她那瘋狂的程度無人能比,耗費不少心力與金錢,將所有的物品印上帥勁的臉龐。

    不過半年前孟璇突然開悟,那男明星的蹤影從此徹底消失,詢問原因她一律回答——迷戀不會回應的人沒有意義。

    如今真相大白,原來孟璇最崇拜的偶像就是她自己的未婚夫,而那男子一直存在她的生命裡。

    「你一定要保持理智,千萬別因為愛而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韓子君停止嬉鬧,將她抱住,心疼的拍著她纖弱的肩膀。

    「是啊。」擤擤鼻子,周舒茵忍不住哽咽起來。

    「你們別擔心,我會善待自己的。」看兩位好友對她這麼好,崔孟璇再次感受到愛情不是一個人的全部。

    ☆☆☆

    和風別館自日據時代保留至今,皇家御花園透著典雅之美,亦顯露出尊貴,這微風吹拂的夜該是清靜宜人,然而堂本真一的咆哮聲卻傳遍了別館裡裡外外。

    原來百口莫辯是這麼痛苦,被列為不良分子的堂本真一氣急敗壞的嘶吼,「為什麼我還不能接近她?!」

    「先生,請您息怒。」籐木太郎不斷低頭哈腰。

    堂本真一揉揉太陽穴和緩頭疼,來到台灣僅僅兩日,他發怒的次數遠超過三年份,好一個福爾摩沙寶島。

    他再次撥通越洋電話,彼方的崔世伯親切和藹,一再表示相信他,至於崔孟璇去留的話題總是被巧妙轉移。

    結束通話後,他的臉色更加難看,看來想說服崔世伯是不可能的事。

    若按照原定行程,此刻他該與璇兒飛往日本的途中,公司還有重要的會議等著開,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

    難道真要讓她繼續留在台灣?

    遲疑許久,堂本真一決定破例以私事為優先,「籐木,將我所有的會議行程全延後兩天。」話語才落,手機鈴聲響起,按下通話鍵,他的招呼聲都還沒出口,堂本浩就連珠炮的說個不停。

    「親愛的老弟啊,你辛苦大半輩子,從未好好休息,這一回老哥放你長假,公司的事一切由我管理,你安心陪小璇兒在台灣遊玩,就算想住一年半載也沒問題。」他這通電話可是算準了時間打來。

    「喔?這麼好心?」

    「你這是什麼口氣?好像老哥平時對你很差,唉!既然不領情,那你就早早回來吧。」

    「我會在台灣多待幾天,公司的事就拜託你了。」堂本真一心想,能多點時間也好,畢竟他沒有把握能在兩天之內解決事情。

    「哇!我剛才是說笑的耶,你真要休假啊?公司的事我一個人扛很辛苦的哩。」堂本浩佯裝非常吃驚。

    「君子一諾千金。」

    「是是是!那你們玩夠了,就要早點回來,不然我會累死。」他語氣後悔又帶著哀怨。

    「會的。」這裡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記得替我向小璇兒問好,告訴她,我已經派人重新佈置她的房間,也準備很多禮物,就連名家設計的婚紗也有了,嘿!先拍個照片過過癮挺不錯……」

    「對不起,我還有事,得結束通話。」堂本真一的心情更差了。

    「呿!跟小情人聚在一起,就嫌大哥煩啦?不過如果你們先生個孩子來玩,那我就絕不會吵……」耳邊傳來嘟嘟聲,看來某人氣炸了,他開心得大聲朗笑。

    真難得,老弟竟然會掛人電話,看來小璇兒的影響力果真不小,可惜哪!沒能親眼見到老弟百口莫辯的情景。

    堂本浩蹺起二郎腿,修長手指不斷在桌上敲啊敲,「嘿!既然無法飛到台灣看好戲,那就多加點油醋吧。」他拿起電話撥號,夜裡那雙黑眸格外閃亮。

    「丁校長您好,這幾日多虧有您關照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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