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暗下來,暮色侵入了窗欞。在這倦鳥回巢的時間,外面到處都是趕著回家的人潮。
「老公,今天鹵豬腳給你吃怎麼樣?」
「只要是老婆煮的,我都愛吃。」
「貧嘴啦!小心一會兒罰你啃骨頭。」
「……」
走廊裡,傳來對門那對小夫妻的說笑聲。隨著對面的門開了又開,小夫妻的說笑聲消失了,走道再度回復寂靜。
藍佩琪更緊的抱住懷裡的抱枕,心中的思念忽然氾濫成災。
她好想好想韋成呀!
她好想有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她,驅散她的寒冷;好想有一個結實的懷抱,讓她能夠放心依靠……
就算不能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也好啊!
一想到這,佩琪猛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衝向一旁的電話,顫著手按下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
「嘟暗——」
韋成快接電話啊!韋成……當甜美的接通聲傳來的那一刻,藍佩琪不禁潸然淚下。
「喂,哪位啊?」電話那頭傳來鄧韋成睡意朦朧的聲音。
「……」她想說話,可是她的喉頭卻像被東西梗住了一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喂,再不說話,我就要掛了啊!」鄧韋成的口氣不太好,畢竟任誰半夜三更被無聲電話吵醒,都會覺得心情不爽。
藍佩琪這才意識到這時候紐約正值午夜。
「深更半夜的,搞什麼鬼!」電話那頭一直不出聲,鄭韋成還以為接到惡作劇電話,悻悻然的就要丟下手機。
「韋、韋成,是我。」在他掛斷電話的前一刻,藍佩琪終於擠出聲音。
「佩、佩琪?」鄭韋成驚訝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同時還有東西掉在地上的巨響,乒乒乓乓的,給人一種人仰馬翻的感覺。
「韋成你怎麼了?韋成……」藍佩琪急了,對著話筒一迭聲的喊道。
她喊了半天,才意識到電話已經斷了。她趕緊將話筒放回去,還沒來得及重新撥號,電話已經響起。
「韋成你那裡出什麼事了,電話怎麼忽然斷了?」
「沒事,是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掉下去了,還把手機給切斷了。」鄭韋成解釋道。
「摔得很疼嗎?有沒有傷到哪兒?」
「一點也不疼,也沒傷到哪兒。」電話裡傳來疑似抽氣的聲音。
「真的嗎?」他一定是太痛了才會發出這種聲音,藍佩琪更擔心了。
「真的,我又不是細皮嫩肉的女人,哪那麼容易傷到呢!對了,你怎麼在這時候打電話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鄭韋成關切的問道。
「沒,就、就是想問問你在那裡順利嗎?」從他略帶沙啞的聲音裡,她能夠聽出他的疲累,想了想,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競爭確實很激烈,對手也很強勁,不過你的准老公可也不是軟腳蝦。」他倒是挺樂觀的。
「嗯,我相信你。」她先是點點頭,又想到他在電話那頭看不見自己點頭,改用言語回答道。
「對了,原先的行程有些改變,我得遲些日子才能回去,你可別太想我喔!」
「好,我知道了。」
「如果沒事的話就掛電話吧!明天早上我和詹森先生還有個約會。」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好,我掛了。」話雖如此,她卻沒有馬上收線的意思。
「佩琪,我是真的要睡了,晚安。」大概是太想睡了吧!電話裡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好,韋成,我——」想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喀」的一聲對方已經先掛斷電話。
他還沒對她說想她,也沒跟她要親親呢!藍佩琪一臉悵然。
「鈴鈴鈴……」電話鈴忽然又響起來。
「韋成!」她驚喜的喊道,可——
「藍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麼快就聽不出我的聲音啦?」電話裡傳來田一奇猥瑣的聲音。
只是聽著這聲音,藍佩琪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藍小姐,你也不想自己身敗名裂吧?」田一奇的聲音像蛇一般鑽進了她的耳朵。
「你、你想做什麼?!」握著話筒的手因為太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
「我這人一向都很憐香惜玉的,一定會給人改過的機會,十六號晚上七點,百合花酒店三七八號房,咱們不見不散。」
「我、我不會去……」
「如果到時候你不出現,我就把那個錄音交給你們慕總了。對了,我還認識幾個小報的記者,我想他們對這個題材一定很感興趣。」
「你……」
「嗯,讓我想想啊……究竟是用『不良員工出賣企業機密』做標題比較好呢?還是用……」
「喀」,藍佩琪一臉木然的掛斷電話。
「鈴鈴鈴……」田一奇仍不死心。
她拎起電話,再掛上。
「鈴鈴鈴……」
拎起,再掛上。
「鈴鈴鈴……」
看見電話響個沒完沒了,藍佩琪索性拔掉電話線,這下她的世界終於清靜了,可她心裡明白,事情才剛開始,那個卑鄙的傢伙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只想幫幫韋成而已,沒想要傷害誰啊!她無助地蜷縮成一團,沉痛的啜泣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窗外下起了瀟瀟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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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那頭,紐約。
「莎莎你這個搗蛋的小妖精!」該死,差一點他就忍不住了!丟開手機,鄭韋成咬牙切齒的望著正在作怪的女人。
他睡衣的下半截已經完全敞開,露出結實的大腿以及在男人中算是很有本錢的部分。
「親愛的,我還以為你很享受呢!」魏莎莎從他的雙腿間抬起頭來,風情萬種的眨眨眼。
「是男人都會很享受的吧!」鄭韋成的聲音因為慾望而變得沙啞。
他和魏莎莎是在宴會中相識,之前不過是泛泛之交而已。這次在他被鄭氏企業的危機搞得頭昏腦脹、狼狽不堪的時候,魏莎莎主動聯繫上他,說能幫他得到菲爾德投資公司的風險投資。
雖然不相信天上會無緣無故的掉下好運來,不過他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不怕被別人騙他什麼,於是就跟著她來到了美國。
本來他也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魏莎莎居然是菲爾德投資公司大老闆的女兒。朝中有人好辦事,申請風險投資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簽下合約的當晚,他約魏莎莎出去慶祝,一高興之下就陽醉了。第二天他醒來,竟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床上,而身邊躺著的是同樣一絲不掛的魏莎莎。
魏莎莎向他表白說喜歡他,並表示她並不想破壞他和未婚妻的關係,只是希望能成為他在美國期間的情人而已。
她的表白讓他的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而她的技巧也讓他體會了何謂欲仙欲死。再說了,一個大男人又沒什麼貞操問題,既然她這麼放得開,還能有助於他的事業,他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他們就達成了共識,成為對方在美國期間的臨時情人。
「對了,明天和詹森的約會怎麼樣了?」雖然沉溺在情慾中,可是鄭韋成仍沒忘記他的生意。
「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簽合約吧!」
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順著睡衣的開口往上爬行。睡衣往兩邊分開,鄭韋成很快就被「剝」了出來,結實的身體上仍印著女人的抓痕。
「那、那就好。」
「合約簽訂後,我們就飛去拉斯維加斯狂歡。」
魏莎莎柔若無骨的身子從蕾絲睡衣滑出來,順著他的身體爬上來,精心保養的肌膚像絲一般磨蹭著他同樣赤裸的身體。
雖然先前已經發洩過一次,可是在魏莎莎的挑逗下,鄭韋成很快又有了衝動。
「該死,你還磨蹭什麼?!」他一把抓過她,翻身壓了上去。下一刻,野獸般的喘息聲響徹整個房間。
麻辣重口味偶爾嘗嘗就好,吃多了可是要壞腸胃的,至於娶妻嘛……還是佩琪那種溫婉佳人比較好。
一番雲雨完畢,鄭韋成裸著上半身靠在床頭,點上一根菸吞雲吐霧。
吃干抹淨了就想甩人呀!門兒部沒有!
她可不是那種讓人招手即來揮手就去的賤貨!魏莎莎暗暗記下剛才瞥見的那個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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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台北。
「奇怪,她怎麼不接電話呢?」慕霆遠對著響了半天就是沒人接的電話,做出了「大概人不在家」的結論。
看樣子只好等他去慕氏上班那天再還給她了。他用修長的手指撥弄著那支小巧的粉紅色手機,看著它在光滑的桌面上轉圈圈。
轉啊轉的,轉出了那張清秀的小臉。
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看人總是很專注;眉毛比較濃,形狀卻很好,像兩片完美的柳葉;鼻子挺挺的,鼻翼小小的;腦袋後面還挽著一個古板的小髮髻……
抓過白紙和鉛筆,他順手就畫了起來。
嗯,她生氣的時候總喜歡用「瞪」的;害怕的時候眼睛會變得水汪汪的;笑的時候鼻樑上的皮皺皺的,嘴角則會出現梨窩,淺淺的,只有一個。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撩人,總惹得他忍不住想去逗弄幾下,就算被她鋒利的小爪子抓破了皮也不在乎。
不過很可惜,她在他面前總是生氣的、怕的時候比較多!
「喵……」一聲貓叫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剛收養的大貓踱進了他的書房,還跳上了他的膝蓋。
慕霆遠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畫了滿滿一頁的她!
眼睛水汪汪的她、生氣的她、雙手叉腰做茶壺狀的她……而最多的則是笑著的她、Q版的藍佩琪。
「居然不接電話,居然不接電話……」他用指尖戳住「她」的鼻尖,哼道。
「瞄……」大貓不解的望著主人詭異的行為。
我給你的愛寫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幾十個世紀後出土發現,泥板上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粉紅色手機忽然傳來周傑倫「愛在西元前」的手機鈴聲。
慕霆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挺君子的按掉了電話,而大貓則好奇的跳上書桌,短短的貓臉都快抵到紙上了。
我給你的愛寫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幾十個世紀後出土發現……
還是按掉。
我給你的愛寫在西元前……
手機鈴聲一次又一次響起,大有他如果不接電話就不甘休的架勢。
見對方實在是鍥而不捨,慕霆遠只得按下通話鍵。
「別以為躲著不接電話就能逃掉,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自己不是對方要找的人,電話裡就傳來一個邪惡的聲音。
慕霆遠有著過耳不忘的本事,自然聽出這傢伙就是那個被自己揍了一頓的大垃圾。雖然很想臭罵他一頓,不過他更想知道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慕霆遠收斂住火氣,只用呼吸聲告訴對方這邊有人。
「……如果不聽話,我會讓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說了一大堆下流的廢話,再丟下一句要脅的廢話,那傢伙得意洋洋的掛斷電話,壓根沒發現接電話的不是正主兒。
這傢伙居然在威脅她!慕霆遠對此極為憤懣。
他本想回撥過去臭罵那傢伙一頓,可當調出通話紀錄,才發現對方的號碼居然是隱藏的。
「SHIT!」他氣得咒罵一句。
「喵……」驀的,貓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慕霆遠抬起頭才發現,大貓不單在他畫的圖上留下一串腳印,還用濺滿泥水的濕屁股坐在Q版藍佩琪的臉上。
「你這只臭貓!」他氣得大吼一聲,房間的溫度頓時冷了一度。
「喵——」大貓淒厲的慘叫,後腿一蹬就想逃之夭夭。
可憑它那點小伎倆哪能逃出主人的魔手呢?只一眨眼工夫,大手就揪住了它的頸皮。
大貓「喵喵」叫著,妄想為自己求情。
「休想!」望著被弄得髒兮兮的Q版藍佩琪,慕霆遠的俊臉一陣抽搖。
他抓著大貓大踏步走進浴室,拿出貓咪專用的洗澡工具,又在大貓專用的貓浴盆裡放滿了水。
「喵——」大貓最不喜歡洗澡了,自然是拚命反抗,當下慘叫與怒罵齊響,泡泡與水亂飛。
好不容易熬過洗澡時間,慕霆遠的手背上又多了好幾道爪痕,大貓更是早就「奄奄一息」。
「活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跑!」吹乾了貓毛,慕霆遠又懲罰性的拍了它兩
「喵……」大貓搖晃著大腦袋,叫得好不可憐。
「好了好了,這次就饒過你。」他終於大發慈悲的鬆了手。
該死,那混蛋究竟在威脅她什麼?先前的疑問又一次浮上他的心頭。
這一切應該與慕氏最近那張訂單有關。既然那傢伙所屬的「新野」也想爭取這張訂單,慕氏應該會有他的資料。不過單憑那點東西是不夠的,他需要更詳盡的資料。
「林,有活幹了。」慕霆遠打開電腦,發了封信給林凱,要他去調查「新野」,並盡快給出報告。
對了,他還能利用這支手機。信件發出後,他的桃花眼又鎖定了桌上那支粉紅手機。
從隱密的抽屜裡找出設備,冒險的血液又一次在血管裡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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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霆遠隔天就跑去慕氏上班了,他走進公司時甚至還沒到上班時間,整個大廈靜悄悄的,幾乎看不見人,他一路如入無人之境。
他的辦公室在二十一樓,與總裁室在同一個樓層,甚至連格局都一樣,只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要進到副總裁辦公室必須經過外面的秘書辦公室。站在門口,慕霆遠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沒有鑰匙。
不過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小小的一扇門還擋不住他呢!
慕霆遠從隨身背袋裡摸出一小截鐵絲,先拗出一個特殊的形狀,再把鐵絲伸進鎖孔裡撥弄幾下。前後花了不到十秒鐘,看似堅固的門鎖就「喀答」一聲打開了。
「真夠糟的!」看樣子他上任後的第一要務就是改善慕氏的保全設備。慕霆遠撇撇嘴。
秘書室裡空無一人,空氣裡瀰漫著長時間不通風的氣味。
不知道當藍佩琪發現她以為的紈褲子弟、二世祖居然到得比她本人更早的時候,會有怎樣的表情?
從她之前的一系列表現來看,應該不至於讓他失望才是。想到有趣之處,慕霆遠的嘴角忍不住微笑了。
穿過外面的秘書室,就是副總裁室了。他正打算再如法炮製一番,卻意外的發現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
裡面有人!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他俏無聲息的推開門,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雙踩在凳子上的裸足。
她的腳小巧而白皙,腳踝纖細又圓潤,踩在黑色的皮革上更是顯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以前他無法理解古代男人對於三寸金蓮的癖好,總覺得那是病態的,可此刻他卻感覺到「金蓮」對於他的吸引力。
「你站在椅子上做什麼?」
發問並不能阻止他欣賞的目光順著細巧的腳踝一路往上——形狀美好的雪白小腿、裹在窄裙裡的翹臀、暴露在空氣裡的那截雪白細腰……
聽到聲音,藍佩琪本能的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卻忘了自己正站在椅子上,而偏偏這張椅子又是放在光溜溜的老闆桌上,滑輪下只隨便塞了幾本書用作固定。
她的身子一動,踩著的椅子就失了平衡。她本能的扳住書架作為支撐,不料先前用作固定的那疊書倒了。
「啊——」她再也穩不住身體,踩著椅子滑了出去,手裡還滑稽的揮舞著一塊髒兮兮的抹布。
他就知道這一次見面也不會太平淡了!慕霆遠心裡感慨,出手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
這下鐵定會摔得慘兮兮,搞不好還會摔斷胳膊或腿啊!藍佩琪本能的把眼睛閉得緊緊的,彷彿這樣就能減輕痛苦似的。
「別怕,沒事的!」就在她以為痛苦即將來襲的時候,一雙結實的手臂先一步攬住了她。
下一刻,強烈的衝力讓她撞進一個散發出淡淡菸草味的胸膛裡,聽著那個胸膛裡怦怦的心跳聲,她那顆驚魂未定的心才稍稍安定。
「謝謝你救……」驚魂未定的藍佩琪睜開眼睛要道謝,卻意外的發現救命恩人是她最看不起的「二世祖」,而他的腦袋上還頂著一塊髒兮兮的抹布。
看那花色,分明就是自己剛才拿在手裡的那塊!
他的樣子一定遜斃了!慕霆遠的臉臭臭的。
雖然嘲笑自己的救命恩人很不厚道,可是他頂著抹布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對、對不——哈哈哈哈……」清脆的笑聲響徹辦公室,她一邊笑還一邊猛捶他的胸膛。
他喜歡看她大笑的樣子!慕霆遠癡迷的望著她燦爛的笑容。
「哈哈哈……」她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真有這麼好笑嗎?」他俯身向她。
他的呼吸熱熱的吹在她的臉上,喚回了她的意識。她這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了不恰當的程度!
「二、二少爺,對不起,我太沒規矩了。」她觸電般的推開他,低著頭囁嚅道。
「每次你喊我二少爺的時候,我都有一種回到古代的錯覺。」
他故意逗她說話,她卻沉默著沒搭腔。
「幹嘛把自己打扮成歐巴桑的樣子?公司裡沒有請人打掃嗎?」慕霆遠再接再厲,一邊說話,一邊抬起手去解她頭上綁的印花頭巾。
「陳姨的媳婦剛生,請了假,李姊她們人手不夠,我想這間辦公室也不髒,就決定自己打理了。」藍佩琪後退一步避開他的大手,解釋道。
因為慕總告訴她,他過幾天才會來上班,所以她計畫好了每天早點上班,用兩三天時間把雜務弄好。沒想到他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嚇得她人仰椅翻。
見她對自己一副如避蛇蠍的模樣,慕霆遠心中很不痛快。他一把抓下頭上髒兮兮的抹布,一張俊臉臭得不能再臭了。
「副總,我這就讓李姊派人來打掃。」藍佩琪猜想一定是自己的自作主張惹惱他了,趕緊亡羊補牢道。
「不必了。」他大手一揮,否決了她的提議。
「可是這裡還沒打掃好……」藍佩琪囁嚅。
「我們一起打掃好了。」慕霆遠毫不猶豫的道。
這下輪到她傻住了。
「還愣著做什麼?莫非你真以為我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二世祖嗎?」見她愣著不動,慕霆遠一臉似笑非笑。
糟糕,被他知道了!藍佩琪「啊」的一聲,一張俏臉唰一下全紅了。
「還不幹活去,歐巴桑!」見她仍呆站著不動,已經挽起袖子的慕霆遠忍不住出言戲弄道。
「不要偷懶啊!歐吉桑!」藍佩琪亦回敬。
片刻之後,在她慘遭滑鐵盧的地方,還是同樣那張桌子、那張椅子,不同的是站在椅子上的換成了高大的慕霆遠。
藍佩琪則站在桌子旁,替他扶著椅子,以防悲劇重演。不過他的平衡能力比她好多了,她幾乎感覺不到椅子有晃動的跡象。
看不出他的手腳還挺俐落的嘛!真是讓人跌破眼鏡。
其實……他也不是很討厭啦!
似乎很少有男人從下面看,連鼻孔都長得這麼好看。
等待的時間裡,百無聊頗的藍佩琪望著站在椅子上的他胡思亂想起來。
「怎麼,看上你家二少爺啦?」發現她正一臉癡迷的望著自己,慕霆遠忍不住打趣道。
「你胡說什麼呀!我可是有未婚夫的!」藍佩琪不假思索的伸手一推——
這下可慘了,微妙的平衡被她徹底破壞,椅子往前滑,他則如玉山傾倒一般壓向她……
藍佩琪睜大一雙眼,嘴巴亦因為吃驚變成了「O」型。
其實以慕霆遠的身手本可以避免「悲劇」的發生,不過看見了她雖然慌張卻仍打算以身當他肉墊的悲壯表情,就忍不住成全她了。
下一刻,他們鼻子頂著鼻子、嘴唇壓著嘴唇、胸膛貼著胸膛……手腳更是纏成一團。
嗚……她決定收回前面的話,這男人還是好討厭呀!藍佩琪回過神來,立刻推開他跑走。
呵呵!雖然很短暫,不過算起來他還是賺到了!慕霆遠邪氣的舔一舔仍沾著她氣息的唇瓣。
和她在一起的每分鐘都不會覺得無聊,以至於他們才剛分開,他就開始盼望下一次的見面了。
呵呵呵!拋棄了「熱夜」裡醉生夢死的生活,果然還是值得的。
不過他的小秘書恐怕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但俗話說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的廟在哪裡他可是清楚得很。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就這麼簡單!」慕霆遠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