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太保精神大好,偕同刑原、賈凌與沈芳葶來到前院談笑。
師父願為他療傷,這表示她真的在乎他,馬太保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活。
來了古代這麼久,直到如今,他才覺得留下來未必是壞事,至於能不能回到現代,已經不再重要了。
「來,太保,這藥端去給你師父喝。」沈明山將藥碗遞向他。
「多謝大夫,這幾日來,我瞧師父的臉色已經好很多了,幸虧大夫醫術這麼高明。」
沉吟片刻,沈明山喚住了門口的馬太保——
「有件事,老夫不知該不該與你說……」
「有什麼就說吧!我這個人大夫該明白,不愛拐彎子。」
「事實上,冷姑娘這幾日身子虛乏,並非太保你所想像。」
「師父……她……她怎麼了?」不知為何,馬太保心中有種奇怪的不安。
「當日你受的內傷極重,若非冷姑娘捨卻元真為你打通全身穴脈,你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什麼?大夫的意思是……」
「冷姑娘為了你,如今真氣耗盡,成了一個失去武功的普通女子。」
聞言,馬太保手上一鬆,藥汁灑了一地。天——
回過神後,馬太保直奔了出去。
當他來到冷素心房中之時,房裡已空無一人。
「師父……師父……」他心驚地衝出房外大喊。
「怎麼了?大哥。」刑原與賈凌聞聲而來。
「你們看見我師父了嗎?」
「沒有。」
馬太保丟下兩人,在房舍裡裡外外全找過一遍。
漸漸地,在他心底已經明白,師父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三日之後——
「大哥真的要走?」賈凌不捨地開口。
「別擔心,只是暫別,咱們兄弟還會再見面的。」馬太保雙臂一展,將刑原與賈凌雙雙勾向自己,三人緊緊擁在一起。
「我和小凌可以陪大哥一塊兒去找冷姑娘。」
「不,你上有高堂,不宜遠行,況且我亦不知師父人在何方,這一去也許三個月,也許要三年,你和小凌還是留下來照顧大娘,明白嗎?」
兩人點點頭。
「沈大夫那裡——」
「大哥放心,咱們會告訴沈姑娘的。」
「謝謝你們!」
「大哥多保重。」
「你們也一樣。」他一向不擅與人話別,不知此去何時才能再與他倆相聚?
告別了兄弟,馬太保獨自踏上尋人之途。
九個月後
武林盟主白雲騑一夜經脈俱斷,慘死在白雲山莊的劍虹軒。
喪禮上,但凡武林之中稍具名望者,都聚集在山莊裡。
一場喪禮,很快的變成了推派暫代盟主之位的議會,真正為白雲騑之死而傷懷者,竟無一人!
言正當眾人陷入勾心鬥角的名利之爭時,一名黑衣女子緩緩地來到靈堂之前。
情僕役上前燃香。
小「不必了!」女子清冷的嗓音自她那遮住半邊臉的黑紗之下透出。
說僕役微訝,倒也不勉強女子祭拜,默默退回一旁。
獨女子在靈堂前站了會兒,之後緩緩地離開山莊,來去之間幾乎無人察覺……幾乎!
家當女子正欲步下下山的階梯之時,一道低醇的嗓音徐徐由她身後傳來——
「師父!」開口的人正是馬太保。
守株待兔也許是最笨的方法,但有時也會奏效。
找了她大江南北,最終,竟還是在初遇之地找到了她。
女子身子微微一震,頭也不回地步下階梯。
「師父當真不認太保?」憂傷的嗓音直逼她身側。
「公子認錯人了!」女子目光落向遠方,未瞧上他一眼。
聞言,馬太保索性擋住她去路,逼她與他目光相對。
「我找了你好久!」
女子瞧住他,良久不語。
「讓我走吧!」她終於輕輕開口。
「不,我不讓,除非你把話說清楚。」他執拗地道,俊目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你何苦如此!」
「我只想知道當初你為何捨卻元真救我?」
「因為你為我報了師仇,所以我以內力作為還恩情的報償!」
「就這麼個理由?」濃眉漸漸聚攏。
「不錯!如今你我不再有任何瓜葛。」她答道,舉步要走。
「別離開我!」他拉住她的手,並緩緩解下她的面紗。「如果,我請求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你會答應嗎?」俊目直盯住那一張教他魂牽夢繫的容顏。
「你我終究是師徒。」她回答。
「我不在乎!」俊目閃閃生光。
「你……一點也沒有變。」
「對你的心意也永遠不會變。」他堅定地道。
「你當真一點也不在乎我曾差一點害死你?」
「如果你心生愧疚,我不介意讓你以身相許。」
「你——又油嘴滑舌了。」美目瞪視著他。
下一瞬,馬太保忽地將她扯入懷中,吻上她的唇瓣。
「嫁給我!」他在她唇畔輕喃道,「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女孩子最愛人哄,古今都一樣。
「你——」
「不許你拒絕我,記得嗎?我已瞧過你的身子,除了我,你誰也不能嫁!」他軟硬兼施,再次封上她的檀口。
這一次,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不再抗拒他的吻。
終於,冰山開始融化了。
「嫁給我!」他湊近她耳邊,輕輕吮了下她雪白圓潤的耳珠。
冷素心面頰泛紅,屏住氣,輕輕地點了頭。
馬太保鬆了口氣,將她緊緊抱在胸前……哇!好軟!
糟了!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鮮血再度自他鼻端流下。
冷素心白他一眼,火燒著臉,掙脫他而去。
「喂!娘子,等等我……等等我啊……」馬太保抹去鼻血,邊追邊喊。
他知道自己真的心甘情願留下,一生與她相依!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