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小木屋是位在偏僻無人的山區裡,而她跟姜承熙變男變女後,就不曾在公開場所現身,壓根也沒想到外面的人會以什麼樣的目光來看他們。
現在,他們處在一家大型量販店裡,姜承熙的個兒高,很容易就引起注意,再加上臉蛋、身材,這一波波的購物人潮,幾乎每個人都會看他一眼,更糟糕的是有些男人還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傲人的上圍看……
但其實也是他們這對俊男美女的組合太吸引人了,要人不注意也難。
尤其男的太嬌小、沒啥肌肉,骨架纖細,一張俊俏美麗的小臉簡直像日本漫畫裡走出來的美形男,但身高不過一六○的他,卻交了一個高過一八○的長腿美眉,那氣質、容貌、身材都是一流,這樣女天龍男地虎的一對很稀奇、很特別,量販店裡的男男女女自然多看他們好幾眼。
一對看來流里流氣、身上有著酒味的中年男人還以一種曖昧的眼光打量起姜承熙,甚至擠身到他旁邊邪惡的說了句,「妳的小男朋友一看就太嫩了,要不要玩點刺激的?」
「妳這樣的熟女,需求應該不小,要不要試試我跟我的朋友?」
另一個滿嘴酒氣的男人更是猛吞口水,但也是一臉色迷迷的。
阮晴儂知道姜承熙的怒火正在沸騰,他的下顎肌肉隱隱抽動,性感的嘴唇抿緊,黑眸隱約可見怒火,她很快的推著車,隨便扔了一些蔬果泡麵進車子裡,但姜承熙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他猝然轉身就走,她也顧不了推車,只能跟著追出去。
那兩個半醉的男人很快的交換了一下目光,也跟上前去。
阮晴儂跟姜承熙一到停車場,一些上下車的人還是忍不住的往他們瞧了瞧,這讓姜承熙的臉色更難看,他迅速的坐進車內,阮晴儂也趕忙坐進車內,小心翼翼的安慰著,「你再忍耐一下吧,我相信不用多久我們就能變回來的。」
「多久?一天?一年?還是一輩子?!」他的神情中有種絕望的悲傷。
她無言,她也不知道。
「我受不了自己是個女人,我是男人,是男人!」
「對不起。」
「對不起能改變現況?!」
「我們去一趟石頭賞,好不好?」
他一雙黑眸變得冷硬,下顎肌肉更是危險的扭曲,「妳還不肯罷休?還玩不夠?還是以為我是低能兒?!一直要我相信這一切全是一顆石頭造成的?!」
她嚥著口水,「可是……」他的眼神太冷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妳最好閉嘴,免得我動手打女人。」他不帶一絲波動的冷眸再深深的睨她一眼後,即面無表情的上車開車上路。
女人,他現在是女人,她才是男人,可是──「最後我們什麼也沒買到。」
「變不回來,餓死算了。」他的聲音帶了點哽咽。
這讓她的心狠狠地一揪,她也好想哭,他連這種「任性」的話都出口了,可見他有多麼難過了。
車子在黑夜裡無聲的行駛著,在進入山區後,兩人才注意到有兩道車燈持續尾隨在他們後方。
姜承熙不解的蹙眉,再往裡面開去,就是他的私人土地了,裡頭也只有他興建的一棟山間木屋,後面那台車會是誰?!
丁諾然?葉總管或是施家儀?不,他這模樣絕不能讓他們看見!
他神情緊繃的立即將車子開往另一邊的產業道路去,沒想到那輛車竟然繼續尾隨,他立即將車停靠到路邊。
她也知道他們這個樣子,他是絕不讓熟悉的人看見的,只是──「停在這兒成嗎?」
他沒理會她的問題,「妳待車內,車門鎖上,不准出來!」
他很快的下了車,再以手半掩住那刺人的車燈,瞇眼看車牌,但那號碼很陌生,是誰?
車子停下來了,車門一開,下車的竟然就是剛在量販店裡以口頭吃他豆腐的那對微醺的中年人。
一見兩人邪淫的有色眸光,姜承熙胸口的怒火瞬間高漲,在量販店時,他就想打人了,但他忍下來了,沒想到這兩人色慾熏心,竟然還追上來!
「大美人,妳讓我們一見傾心,想一親芳澤。」
「我們跟在妳後面,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接近妳,沒想到老天爺對我們真好,妳竟然往這荒郊野外來了,這不代表我們真的有緣嗎?」
兩人猛吞口水、一搭一唱,又見月光下那張白白嫩嫩的臉美麗誘人,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的伸出魔爪,往「她」的臉上摸去。
姜承熙的臉色倏地一變,怒不可遏的揮拳揍人,卻忘了自己已經是花拳繡腿,這粉拳打在他們的身上是軟趴趴的,兩人還一臉陶醉。
「該死!」他氣沖沖的又打又踢,兩人還唉喲唉喲的叫著,「再打啊,美人,妳打得我們的心癢癢的,但還有一個地方更──」
「閉嘴!」姜承熙黑眸冒火,卻氣煞了自己這軟綿綿的拳頭。
阮晴儂待在車內,緊咬著下唇,焦急的看著那兩人已吃起姜承熙的豆腐,摸臉又襲胸的,雖然他是個男人,可這會兒他是女人身,這──
她不理會姜承熙的交代,立即開車門下車,「不可以欺負男……女人!」
兩人咧開嘴笑,其中一人看向姜承熙,「大美人,妳這個小男朋友真是卒仔,這時候才下車保護妳?我還以為他睡死了咧!」
「小男生,我們都在道上混的,一個拳頭就可以殺死人,你確定你要一對二保護你的女人?」另一個還揮了揮拳。
「我就是要保護他!」她瞪了這兩個臭傢伙一眼,但也立即引來姜承熙一記怒眼,「我跟妳說了我不是──」
「小男生,我看你怎麼保護她!」其中一人突然把姜承熙推倒在一旁的草叢裡,一手還扣住他努力掙扎的雙手,接著更以身子壓在他身上。
阮晴儂要衝過去阻止,另一名中年男子卻跟她打起架來。
姜承熙想過去救她,卻見壓住他的男人開始撕裂他的上衣,一張豬哥嘴在他的脖子親呀親的,他的胃一陣翻攪、想吐,但偏偏又使不上力氣抵抗……
「放開他!」阮晴儂從沒想到她那麼能打,把那個色鬼踢倒後,再用盡全力的推開幾乎是騎在姜承熙身上的大豬哥,急忙將他保護在她的身後。
「該死的,妳給我到後面去!」姜承熙邊吼邊抹去脖子上令他作惡的口水。
「今非昔比,你連張桌子都扛不起來了!是你到我後面去!」
「但我還是姜承熙!」他咬牙低吼,「所以只要有機會,妳就給我逃,聽到沒有?!」
「不行!我一定要保護你!」
「不──小心!」他吼了她一聲。
什麼保護?!另一個火冒三丈的豬哥男一拳K來,她閃避不及立即倒地,他要前去護衛,又被另一個男人拉了回來,卻見倒地的她被人連踹了好幾腳,他氣憤的怒叫,「別打了,不要打她!」
那應該是一聲聲怒不可遏的咆哮,聽在他耳裡竟然只是軟弱無力的哽咽!
好痛……好痛……阮晴儂痛苦的縮成一團,卻看到男人嘲笑的嘴臉不知在說些什麼?她的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到,而嘴角已嘗到腥味,她知道自己流血了,但一看兩人留下她又去欺負姜承熙,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站起來!
她勉強的撐起身後,喘口氣又衝向前去,使盡力氣的向他們亂打亂踢,終於迫得他們暫離美色,聯手又回來將她揍得半死。
「別打了!該死的,別打!」衣衫不整的姜承熙衝了過來,看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的阮晴儂已面無血色了。
但他連句話都還沒說,兩名豬哥又將他拖回草地,他驚惶擔心的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阮晴儂,「走,快走,妳能走就走!」
兩個男人急著撕裂他的衣裳,但姜承熙不掙扎了,他要給她時間逃,不然誰知道他們在獸性大發後,會不會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
「放……放……放……開他……」阮晴儂雙眼被打腫,幾乎看不清路了,但她仍然聽著男人興奮的喘息聲摸索而來,只想打跑欺負她承熙哥哥的壞人。
「妳是白癡,為什麼不走?!」姜承熙又心痛又火大的怒叫,她已經被揍得跟鬼沒兩樣了!她真想死是不是?!
「我是絕對……絕對不可以丟下你的……放……放開他!」
她虛弱的在空中揮拳,兩名豬哥哈哈大笑,用力的踹了她的右腳,她跌倒了但又掙扎著起身,因為她打斷了他們的好事,一連又打了她好幾拳,在她噴濺了一道鮮血,跪坐在地上搖搖欲墜時,姜承熙的怒吼聲、男人的嘲笑聲時有時無,但她只知道她跌倒了就要爬起來,就算用跪的也要將兩人拉開姜承熙的身上,他是她的承熙哥哥啊……
「這個小男生──」
兩人被她那執拗的氣勢給嚇到了,因為別說是這樣嬌小的男生,就算是高壯的男人經他們這一陣毒打,沒死也半條命了,她卻還是跪爬著過來,雙手緊抓著他們的手,「不……不……准……碰……他……」
姜承熙好震撼,他很難形容此時的感覺,阮晴儂一張漂亮的五官被揍得扭曲變形幾乎成了血人,但她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阻止他們。
他在她的心中這麼重要?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兩人嚇壞了,小男生那張跟鬼沒兩樣的臉讓人不自覺的產生深深的懼意,但此時色膽包天,兩人互看一眼,點了點頭,下手更重,就是要讓這個小鬼再也動不了。
姜承熙沒想到他們會那麼殘忍,他狂吼一聲,用力的推開兩個喪心病狂的人,緊緊擁抱幾乎快昏厥的阮晴儂,哽咽的叫著,「不準死!不要死……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對……對……不起……我……害了你……如……果我真的死了……拿著……菩薩……石去找……石……頭……賞……讓你變……回來……變回來……」她虛弱的擠出這幾個字後即昏厥過去,而兩行熱淚也沿著雙頰滾落而下。
「小儂!小儂!小儂!妳給我醒過來,醒過來!」
姜承熙的心涼了,他雙眸緊閉的擁緊了她,他的心並非是石頭做的,那股激動的情愫在他的心中澎湃洶湧,這時一道溫暖的金色光芒突然緩緩的從兩人的血液間甦醒,緩緩的流動著,緩緩的往他們的口中聚集,接著轉幻成點點金光,眨眼間飛入兩人的唇中,逐漸的又在各自的體內緩緩的流動消失……
而一個微妙的轉變就在能量的轉變後發生了,但痛心不已的貼靠在阮晴儂臉上的姜承熙卻毫無所覺。
「我──我不玩了。」其中一名豬哥酒醒了不少,也清醒了,他沒打算打死人的,但那個小男生看來好像死了。
「費了這麼多力氣,你不玩是你的事。」另一名可是色迷心竅,哪管小鬼有沒有死?他邪笑的去拉大美人,沒想到大美人一推他,他居然被推倒在地?!
再仔細一看,怎麼美人兒的曲線有些怪怪的?
管他的!先玩再說,他色迷迷的用力把她拉過來,但在驚見她被撕破的上衣竟沒有令人垂涎三尺的豐滿胸圍,反而是平坦光滑的強壯胸肌後,他嚇呆了,「見鬼了……小強。」
看著這一幕,被喚做小強的也是色如土灰,顫抖著聲音道:「這──這是──」
姜承熙突然發現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而兩人毛骨悚然的害怕眼神更讓他不解,他順著他們的眼神往下一看,在乍見久違的男性軀體後,一股難以形容的驚喜立即湧上心坎,但這樣的感覺也只有一秒,在看到懷中昏死的阮晴儂後,他灼灼的黑眸立即竄起兩簇危險的寒芒。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地上,雙眸微瞇的瞪著呆若木雞的兩人,要將他們加諸在阮晴儂身上的拳打腳踢全加倍還回去,於是嚇傻的豬哥們根本沒有力氣反擊,被他連打了好幾拳,就抱頭鼠竄的衝回車上,疾速倒車後離去。
姜承熙沒有追上去,他回到阮晴儂的身邊將她抱到車上後,開車疾駛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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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漸漸的泛起魚肚白,黑夜一步步的隱沒,遠方綻放出幾道金色晨曦。
在一間簡潔的病房裡,姜承熙坐在病床一隅,靜靜的看著臉上擦了藥,看來卻更慘不忍睹的阮晴儂,她的身上有多處受傷,胸前肋骨也斷了兩根。
為了他,她受了重傷,而那一幕幕震撼他心的畫面仍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不去。
而這一晚,應該是他一生中最長的一夜。
他看了窗外一眼,他昨天半夜就打電話給丁諾然,要他下台中幫他處理些事,他實在身心俱疲。
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驚慌的吵嘈聲。
「真的……警察先生,你要相信我,真的有女人變男人啊,我們親眼看到的啊……」
「好痛啊……我的腳,真的,警察先生,小強說的是真的,我們就是愈想愈害怕,車才會愈開愈快撞到安全島,這會兒才進醫院嘛……」
是他們!
他立即起身走出病房,剛好看到那兩個色鬼被擔架推往急診室去,不過一看到他,嚇得從擔架上坐起,一臉驚惶失措、渾身發抖的指著他,「警察先生,就是他……是他由女變男。」
「是他……真的是他。」
姜承熙懶得理他們,反正事實勝於雄辯,他現在是男人,而且已經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他走到該名警察身旁,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並說了些事。
警察立即瞪向那兩個還嚇得抖個不停的前科犯,「你們不僅喝醉酒,還嗑了藥,眼花了?他是一家廣告公司的執行總監,而且哪裡像女的?!你們準備吃牢飯,姜先生說他親眼看到是你們攻擊他的女朋友,但被你們逃了,這會兒要我抓你們進牢!」
什麼?!兩人一見他陰鷙著一雙黑眸,再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
不像,完全不像女的,這──難道真是他們喝醉了酒,錯把他當成女的?
兩人迷糊了,但不管如何,他們的確傷害了阮晴儂,警方在他們稍作包紮後,便將兩人押送警局,姜承熙仍守在阮晴儂的病房裡。
約莫八點時,連開了三個小時車下台中的丁諾然來到病房,一看到好友就被他那疲倦的神態給嚇了一跳,再看看躺在床上的阮晴儂時,他更是一臉驚嚇,「老天,怎麼會傷得這麼重?!你半夜打電話給我時,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
「全是我的錯,她是為了保護我。」他悶悶的道。
他驚訝的聲音立即往上揚,「她保護你?!」
「算了,太難解釋了,」他搖搖頭,又吐了一口長氣,「總之就是倒楣,細節就不說了,但小儂得留在醫院躺一陣子,這段時間,我想留在這裡照顧她,公司的事,恐怕還是得麻煩你。」
丁諾然敏銳的察覺到他在提到阮晴儂時,語氣跟神情顯然不同了,「我怎麼覺得你有點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他很清楚,尤其在經歷昨晚的事後,他知道他對她的觀感也全變了。
「諾然,我知道你在台中的醫界也有一些朋友,我找你來是希望你幫我打聽這兒最好的醫院或醫生,我想給小儂最好的醫療,如有必要,我也願意幫她轉院。」
「這是沒問題,只是,」他皺眉,「怎麼我覺得你對她好像有了感情了?」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你先去幫我處理。」
知道他不想多說,丁諾然也不再追問,點個頭,隨即離開病房,連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他在醫界的朋友。
他辦事的效率高,半小時就打探好也安排好了,再次進入病房,卻看到姜承熙靜靜的凝睇著床上的阮晴儂,眸中有著極明顯的不捨與心疼。
他吐了一口長氣,走到他身邊後,指指外面,「我有事跟你講。」
他點點頭,再看了她一眼,這才出房門。
「轉院的事我處理好了,但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他走到前面的小花園,「你知道我跟沈蔓這幾天,每晚都睡不好?」
「家儀?」他很清楚好友要說什麼。
「對,就是她,她半夜老來按我家的門鈴,你也知道,沈蔓回國才沒幾天,我們最恩愛的──」他臉微微一紅,「總之,我在公司就跟她好說歹說,她就是不信你是跟小儂去度假,我也不知道你在哪裡,但她就是不死心。」
「對不起。」
「對不起不是跟我說的,她說了,你手機不通,她也傳了好多的簡訊給你,你幹麼一通也不回?」
當時的他哪有心情回?
「她還說小儂的手段太狠,先是畫花她的臉,讓她不得不在家休息後,就拐走了你,讓她成了棄婦!」
棄婦?事實根本不是如此。
「她還說,她守在你的身邊那麼多年了,她也知道你不愛她,但她說她跟你說過,你只要愛她一次她就願意離開了,但你就是不願意?為什麼?」同為男人,這一點他更不明白,這一聽就是上床的事,讓她如願就可以一拍兩散了不是?
「如果她現在的對象是你,你要不要愛她一次?」
「情形不同,我有沈蔓,你又沒有,還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其實你對小儂──」
「沒有,一直都沒有。」
「但最近突然有了是不是?果然『愛情,其實沒什麼道理可言』,這是沈蔓最愛說的一句話,對我這個花花公子感觸可深了……」
愛情其實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他好像也明白了。
在丁諾然先行離開後,他再次回到病房,輕輕的握著阮晴儂包了繃帶的小手,神情中仍見不捨。
「好痛……」阮晴儂幽然轉醒,還逸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絕對的女聲,在他聽來恍若天籟,雖然他已確定她也變回女兒身了。
他溫柔的輕撫她的秀髮,他們真的換過來了,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若非身歷其境,就連他也不會相信。
「小儂?」
聽到那聲沙啞低沉的熟悉嗓音,阮晴儂緩緩地睜開眼睛,卻又痛苦的皺起眉頭,「好痛哦,承熙哥哥。」她連說話都會痛。
「妳傷得很重,但妳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妳的。」
她眨眨眼,這才驚覺他的聲音還有他的五官都不再女性化了,她又驚又喜,「那我……我的──」
他微笑點頭,「我們都變回來了,該在我身上的都回來了,妳也是一樣。」
「太……太好了……菩薩石終於聽到我的願望了……」她開心一笑,但這一笑,又扯到了身上的傷,她的臉及胸口都是一陣刺痛。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其實他並不相信是那顆菩薩石將他們變回來的,他反而相信是她曾在他身上下的藥效已失,不過,他已經不想追究了。
「那兩個人──」
他將她昏厥過後發生的事大略簡述,「所以他們準備去吃牢飯了,不僅酒醉駕車,對我們的事又說得不清不楚,連警方都懷疑他們有嗑藥,那件事他們不會當真的。」
她點點頭,她渾身都痛、無一不痛,但有件事她一定得再問清楚點,「那你呢?你有沒有受傷?我指的是那個──」
他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他笑笑的搖頭,「我沒事、沒事。」
「太好了……」
他凝睇著這張美麗容顏,一個堅定的聲音驀地浮上心坎,從這一秒開始,他要好好的去照顧她、好好的愛她……
「還有,這事……別讓我家人知道……我不想……不想要他們擔心。」
「我明白了,妳別說話了,還是多休息。」
他看著她點了點頭,輕輕的闔上雙眸。
他靜靜的看著她,他知道他的心在那驚心動魄的一刻已經被她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