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崔盈盈之所以托人送信至他東方家,定是為了見他一面,怎知這小妮子的目竟是沈憐卿!
盈盈到底想對伶卿做些什麼?威脅、恫嚇?這手段也許極端,可憑他對崔盈盈的瞭解,他非常清楚以她那無法無天的性子來說,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還是……她想對傳對透過他與她之間的關係,著此破壞他倆的婚事?可能嗎?崔盈盈會便出如此早劣的手段嗎?
不管可不可能,他東方瑋絕不允許她這麼做,更討厭這級卑劣狡猾的崔盈盈,因此他說什麼也得阻止她。
阻止的理由並非他喜新厭舊,更非他已然變心,事實上就是因為他太愛她,才不希望見她誤入歧途。
「想必姑娘便是東方兄的未婚妻,沈憐卿、沈姑娘?」
崔盈盈特地張大一雙水眸,很仔細的端詳她那張清麗的臉蛋,看著、瞧著,她竟意外的發現這名女子竟有雙讓人無法看達她真實心思的眸子。
看來,這女人並非如外表般的柔弱啊!
此時崔盈盈還真想,東方瑋是否發現了他這未婚妻的「秘密」。
「公子你是……」
沈傳對張著一雙水眸,直瞅著眼前這位俊俏得很實在太不像話的「公子」。
「他」真的是個男人嗎?不像!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有一張如此嬌柔嫵媚的臉蛋?此時沈憐卿已經可以確定這位「公子」的性別了。
看她雙眸中的神采,崔盈盈知道沈憐卿已經看出她的性別,了然一笑,她前二人拱手作揖。
「沈姑娘、東方兄,請!我已訂好了位子,就等二位貴客的大駕光臨呢!」
「不敢當「公子』先請。」
沈憐卿微微的福了禍身,接著在崔盈盈的帶領之下,三人一同來到崔盈盈先前所坐之處。
看兩名女子都已入座,東方偉也不用他人招呼,自己尋了個位子一坐,他的位子正好就在兩個姑娘中間。
初時三人無語,各自喝著自己面前的熱茶,再埃些甜點糕餅,那氣氛看來也算融洽。
表面看來.三人相處得還算融洽.其實他們心底皆各有所思。
東方瑋一心想的就是提防崔盈盈,他不願崔盈盈耍卑劣的手更通退沈憐卿。
而沈憐卿則暗暗揣測,眼前這如天仙下凡的美麗女子就是瑋哥哥心愛的女子吧!可是她為何要邀請她同來飲茶?
崔盈盈則專心思考著,自己到底該用什麼話題才能探知她想實的答案,至於她與東方瑋的事她根本不急。
只因她早已有周全的計劃,更自信就算東方瑋所持的理由再充分、再正當,也無法進出她的五指山。
試想,這般自信滿滿的她還需要與他的未婚妻爭風吃醋嗎?
「對了!我尚未請教憐卿姑娘哪裡人?」一番仔細斟酌,崔盈且決定先從她的故鄉著手問起。
「憐對世居杭州,乃杭州人氏。」沈伶卿據實回答。
杭州!這地方前些日子她當聽大哥提起,也聽大哥到那地方走了幾趟,初時她還以為杭州那方面的生意出了問題,後來派人問台方知一切順利,這麼說來,那她原先預設的答案,便極有可能是事實的真相。
「憐卿……對了!沈姑娘應該不會介意我直呼你的芳名吧?」
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崔盈盈主動握住沈憐卿的小手,一臉熱忱的問著。
「當然可以,只可惜伶卿尚未知曉『大姐』芳名,要不我們便可以『姐妹』相稱。」這是沈憐卿的真心話,為身獨生女的地,最渴望的就是兄弟姐妹。
早就知曉沈伶卿已看出她真實性別的崔盈盈,對她現在所說的話毫不驚異;反倒是一旁的東方球,一聽見沈傳卿說要與崔盈盈以姐妹相稱。不由得翼出驚訝的表情。
伶卿是怎麼看出盈盈的真實性別?此外她是否已看出他對盈盈的情意?
為了為打草驚蛇,也為了搞清楚崔盈盈所打的主意,東方瑋依舊保持沉戳,靜聽這兩名女子的交談。
「哎呀!候我真是糊塗,意大意的忘了先自我介紹;我好崔,名叫盈肥,傳員妹子若不濫棄,不妨就直呼我盈盈好了。」看她笑著頜首,崔盈盈才提出邀請:「想憐如妹子該是初到京城,改日若有機會,我們姐妹倆可以約個時間,一起出來逛逛如何?」
本想靜心觀察的東方瑋,一聽見崔盈盈對沈伶卿所提出的邀請,當真按捺不住了,他的手一伸拉住崔盈盈嬌弱的手臂,再用力地將她從椅子上拉起,接著還不忘對沈伶卿交代:「我與盈盈有些私事要談,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們去去就來。」話一說完;他也不管崔盈盈同意與否,直接拉著人就跑。
***
崔盈盈根本就不想聽東方瑋說話,再說她今天的目標也不是他,可為了不想在眾人與沈憐卿面前與東方瑋起爭執,因此她不得不容忍他的蠻橫,跟著他一起離開。
兩人踏著匆促的腳步踏出客棧的大門,直到二人來到一條無人的巷道,崔盈盈才用力地甩開東方瑋用以范制地的大掌。
崔盈盈氣憤地問道:
「你無端把我拉了出來,究竟所為何事?」
「告訴我,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又為何故意親近傳卿?」
這問題他問得犀利,神倩更是緊張,再笨的人也能拈出他到在懼怕些什麼。
看他如此緊張,崔盈盈雖有些惱火卻不表現出來,只矚著仰頭大笑,「哈哈哈!」她不只笑得是囂張,還頗有兒分譏諷的味道。
「不要笑了!盈盈,不要笑了。」聽那譏諷的笑聲,東方瑋氣得七竅生煙,惱火這女人為何總要做些讓人猜不遠的事情。
「東方偉,你可知我崔盈盈為何而笑?」停住笑聲之後,崔盈盈冷冷的問。
「你究竟為何而笑?」他雖能聽出她笑聲中的呶河,可女人心海底針,他這大男人又怎能搞懂女人那千變萬化的心思。
「哼!我笑作的惶恐,更笑你的不安,只因你根本不需要怕,難道你忘了我在你東方家的大門之前,所說的那番話嗎?」。1
聞喜,東方瑋不由得感到慚愧。
他心想,盈盈都不計較他毀她清白了,他又怎好以小人之心未付度地的一言一行,「對不住,是我反應太過,希望你能見諒。」
可能嗎?想她崔盈盈可是有仇必報之人,要她輕易燒過他無異是癡人說夢,「你不用因我道歉,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說,只不過在提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千萬別又反應太過。」
「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竟能令這女人的臉色變得如此沉重,還不忘交代他得冷靜下來?對她即將說出的事情,東方瑋可好奇極了!
「咳、咳!」輕咳幾聲,崔盈盈這才開口:「我可能已經『有了』。」
「什麼有了?」東方瑋根本聽不懂。
縱然她崔盈盈比一級女子還有膽大妄為,可真要地把這話再說得清楚點,對她來說還是有點難以啟齒。「所謂的有,就是有前因必有後果,你試著回想在我離開你家的前一晚所發生的總總,應該可以明瞭才是。
說得語焉不詳的崔盈盈,也懶得管他是否聽得懂,身子一轉使逕自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獨自被留在原地的東方瑋聽得滿頭霧水,怎麼也搞不清楚地話中的意思。
什麼叫有了?又提什麼前因後果?
要想她離去之前的叮嚀,她要他好好回想她返家的前一晚所發生的總總……咦?等等!那一晚他雖然醉得迷迷糊糊,可也存有些許記憶。
他記得自己一跨進她的房門,便衝動的吻上她的櫻唇,接著爬上床,而後他便如禽獸一般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而後像有該做與不該做的事情,他好像全都做了。
思及此,東方瑋一張俊臉時紅時白。
莫非崔盈盈方纔所指的「有了」,指的是……
猛搖著頭,東方瑋當真不敢再想下去.就怕、就怕……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此作罷,說什麼他也得找盈盈問個明白。
打定主意之後,東方瑋連一刻也不敢遲疑,便急著在客棧奔去。
怎科當他好不容易趕回客棧時,在場的竟只剩沈伶卿一人,別說崔盈盈了就連她身旁那四位貼身婢女也不見人影。
這更令他更加心焦氣躁,可經過一番思量後,他決定親自上崔府會見佳人。
***
當崔盈盈一回到自己家中,便見到自己的大哥崔耀佾,她馬上就想與他說話。
可當她腦浮現那日他甩她巴掌的仇恨,好勝的她乾脆佯裝一臉冷漠,想直接走過大哥身旁。
看見妹妹那張冷漠的臉,崔耀佾長手一伸握住地的手臂,強逼她轉過來:「你不理我,大哥會難過的。」
「大哥難過,難道盈盈就不難過了嗎?」想他兄妹倆自幼相似為命,他崔耀佾不只是她崔盈盈的大哥,同時也像是她的嚴父慈母,若當真要論起她的心情,她相信自己的難過絕不少於大哥。
「大哥就是知曉你也會跟著一起難過,才不借放下身段求你啊!」自幼便疼地疼得要命的崔耀佾,怎麼會捨得得看自己的妹子也跟著他一起難受呢?
「大哥若真有心要求盈盈原諒,可以!只要大哥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盈盈便能不計前授與大哥和好如初。」她甚至還能幫他一把呢!不過這話崔盈盈暫時不想說,只因她非常瞭解她大哥的性子,他是絕不可能去搶他人的未婚妻,而且那個人不是他的知交好友。
「盈盈,別遲到!」這種男女間的情事,教他如何開口?再說對方都已經有了對象,他再提也無濟於事
通』崔盈盈水眸一瞇,仔細端詳崔間借的神情,看他一勝為難、回腆,她心知若要大哥對她吐實,是絕不可能的事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就來個反向操作!「大哥,我今天出門,認識了一位姑娘,我與她可說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喔!」
聽妹妹轉移了話題,崔耀佾暗自鬆了口氣。「哦!那姑娘是何姓名?家住何處?你怎麼沒帶她回來,讓我兄妹倆好好招待人家?」
「那姑娘啊!」為了試探崔耀佾聽了她的話後會有何種反應,崔盈盈瞠大雙眸、目不轉睛的直瞅著他不放,「那姑娘姓沈,芳名憐卿,聽她說她這次進京,乃是為了拜訪她爹爹的故友而來。」
聞言,崔耀佾差點就崩潰了,他拚命的呼氣、吐氣,想平息心裡的流亂,他怎麼想也想不到崔盈盈竟有緣與東方瑋的未婚妻,同時也是他深愛的女子沈憐卿認識。
此時崔盈盈已將她大哥臉上所出現的種種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精采!真是精采!一向冷靜的大哥,在眨眼間竟出現了震撼、驚詫、不敢!信、淒慘、悲哀等等不同的神情。
因此崔盈盈更可以肯定自己所做的推斷當真無誤,既然如此,她中是否該想個辦法來湊合大哥與憐卿的這段姻緣呢?
可是感情是雙方面的,在還未得知沈憐卿的心意之前,她還得多加斟酌、小心刺探,否則若有個什麼萬一,最傷心的還是她自己的哥哥哪。
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崔耀佾開口說道:「盈盈,答應大哥,別和那位姑娘交往過深,好嗎?」這不只是為了斷絕自己的妄念,同時也是為了他家妹子的幸福著想。
「為什麼?卯雖明白大開心底的四點,可崔盈盈依舊不忘佯裝一臉不悅,就要向他討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這個事實不管對他還是對自己小妹都是極端殘酷的,可他還是決定坦白道出;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他實在不希望妹妹越陷越深。「因為這沈伶卿正是東方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這事我早知道啦!」擺擺手,崔盈盈說得雲談風情,彷彿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你既已知曉,為何還要……」
就在崔耀佾忙著追問之時,崔府的門房來報:「少爺、小姐,東方公子前來拜訪,他現在就在門外,小的不知是否歡讓他入府。」
「不見!」
「不准!」
兄妹二人心意相通,推辭雖然不同,可意義卻是相同的;總之一句話,他們全都不願見到東方瑋。
「那小的該怎麼應付東方公子呢?」既然不見,總該有個合理的理由才是。
「你就告訴東方公子,我與小姐皆不在府中,直接將他打發。」
「是!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話甫落,那門房立即退下。
等門房離去之後,崔耀佾即刻追問崔盈盈問:「小妹,你是否已然放棄東方偉這個男人,不再執著於這樁搶親計劃?」
「大哥,你說呢?」崔盈盈神秘一笑,狡猾的不給予正面回答。
其實她之所以不見東方瑋,根本不是因為對他死心了,而是目為她非常清楚東方瑋此次造訪的真正目的。
說穿了她根本不想這般輕易便讓東方瑋了卻一切煩惱,他就要他時時困擾,時時為她所編織的那個謊而掛心、擔憂,總而言之她就是故意讓他難受就對了!
看自己的小妹笑得如此神秘,崔耀佾一時也不知該拿這小妮子如何是好,只得無奈一笑,寵溺的捏了下她的俏鼻:「唉!大哥真得不知你這顆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
聽完崔耀佾的這番話,崔盈盈突然萌生一計,」這簡單!大哥若想知道盈盈心裡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只要明白你肯撥冗帶我上街一趟,我就把我心底的主意對你全盤托出。」」好!一言為定。」
對妹妹的要求向來就不捨得拒絕的崔耀佾,當其一口便應允了下來。
「太好了!」只要大哥肯出門,她相信一切問題自可迎刃而解,可是在這之前,她還得再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這計劃還得寫信給沈憐卿才行。
***
收到崔盈盈的來信,沈憐卿依照信中的祖示,甩掉婢女的伺候同時抗拒東方大哥的相陪,獨自一人出現在她首次看見崔盈盈的那間客棧。
信中,崔盈盈要說介紹一個人給她認識,就是這點讓沈伶卿感到好奇不已,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樣的重要人物,竟能讓崔盈盈願意親自介紹給她認識。
等了又多,好不容易終於讓沈憐卿看到崔盈盈嫵媚嬌柔的俏臉,興奮的她正想擁手招呼,怎知竟意外的遇見她此次進京城真正想見的那名男子。
她記得他曾自我介紹說他姓崔,難道說盈盈姐與他是兄妹關係?
這個令人感到驚詫的事實,讓沈憐卿說不出口,只能用盈滿驚喜的水眸直味著那對正往她這方向而來的男女。
在崔盈盈的堅持之下,崔耀佾不得不歇歇腿,與她一起走進這間客棧;接著只見崔盈盈就像與人有約一般,直接不用小二的招呼,逕自往客棧裡頭的位子走去。
看崔盈盈走得那麼急,崔耀佾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腳步,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停下腳步,他眸光一掃,意外的競看到那張令他難以忘懷的容顏。
是她!沈憐卿!看到她,崔耀卿身子一轉就想離去。
眼看大哥連句話也不肯限沈伶卿說,直接轉身就走,再看一臉激動的沈憐卿用充滿淚水的眼眸直瞅著自己的大哥不放,崔盈盈趕緊伸出手強行攔住她大哥的手臂,並且用力的將他拉到沈伶卿面前的位子坐下。
「看你們臉上的表情,我想你們應該認識彼此才是,既然如此那互相介紹便可直接省掉,為了能讓你們好好敘敘,盈盈我還是識趣的先走一步了。」
看崔盈盈就要拋下他,崔耀佾心一急,趕緊抓住她的小手,希望她能留下來緩和一下他倆之間的氣氛。
「大哥,人家可是個姑娘家,你看她哭成這樣,就好好安撫她一下嘛t」
崔盈盈邊說,邊用力扳開她大哥握緊的手,一逃開之後,她更是壞心的漠視崔耀佾求救的目光,自私的拋下他們自動跑開。
至於大哥與伶卿妹子是否想延續彼此的情感,這可不是她管得著的事。
總而言之,一切都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