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流宴會上,盛裝出席的她得意地勾著韋老闆的臂膀,一路接收眾女子妒羨的目光,能釣上韋丹瑞,等於帶著一張額度不限的信用卡,最重要的是,在這一輩三、四十歲的企業家裡,韋丹瑞長得還算人模人樣,而且沒有熏死人的菸酒味,不像一般富商,不是臃腫肥胖就是年紀太大,有的還有戒不掉的菸癮,她可不想被二手菸熏死,何況菸熏又是美容大敵,是她最忌諱的。
身處在琴聲飄揚、氣派華麗的宴會場上,這一切幾乎已經接近完美了。
為何說「幾乎」,而非全部?還不是因為連那高傲的傢伙官青痕也在受邀之列。而且他超凡的翩翩風采,輕易地吸引了眾人目光,與生俱來的光華刺眼得讓她想忽略都不行,就連真正的偶像明星也自歎不如。看他身邊永遠不乏群芳圍繞,各色胭脂足以令人眼花撩亂,想必他是不會有空注意到她了。
看了就有氣!雖然她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
「美人顰眉特別惹人憐,不過笑臉的你更令我迷醉,什麼事惹你不開心?」韋丹瑞感性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緒,這番細心的察言觀色,讓她微蹶的唇逸出會心的笑意。
多體貼的詞兒,他是商人,卻有文人的詩意。
「這會場上就你的光采最耀人,好多女人直盯著你瞧。」
「可是我只關注你一個人。」
「這種話我聽多了,口說無憑,不牢靠。」她伸出纖纖玉指,含嬌帶嗔地往他胸膛上點了下,小女人的醋意拿捏得剛剛好。
笑語如花的她,不經意對上官青痕俊魅帶笑的眸子,發現他也在看她,甄柔媚收斂住笑容,取代的是一對警覺的厲眸。他的笑容好似在嘲諷她,又在耍弄勾引男人的伎倆。
真可惡!他身邊還不是一樣圍了一大堆女人,有什麼資格笑她?
她別過臉,眼不見為淨,哼!
「我帶你見一個人。」
「誰?」
「這人是我生意上的朋友,認識他對你的星運很有幫助,想要大紅大紫,可得靠他幫忙。」
「真的,快介紹給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放心,我早安排了。」
真是體貼的人啊,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沒錯,暗暗竊喜之際,就見韋丹瑞舉起手一揮,似乎正在與某人打招呼,順著他的手勢看去,甄柔媚完美的招牌笑容逐漸變得難看。
「我來介紹,這位官先生可是斯爾傳媒公司的企劃總監。」
在她尚未開口前,官青痕率先代她回答:「我們早認識了。」
「真的?」上早丹瑞頗意外。
「柔媚是我大學學妹,我們已經熱得不能再熟了。」
突然這麼親匿地叫她的名字,他又想與風作浪嗎?
「官先生是我大學學長,咱們熟得像哥兒們一樣,呵呵。」她搶先解釋,免得被他畫蛇添足,造成韋丹瑞的誤會,壞了她的好事。
「你沒向章先生提起過我們的事?」
官青痕存心給她來個機智問答,明知她在釣大魚,卻偏偏來攪局。
「您貴為知名傳播公司的總監,我不應該藉故攀關係,免得落人口實,說我為了成名故意拉人情。何況可以稱得上學妹的人又不只我一個,是不是呀學長?」
「你太見外了,像學妹這麼端莊賢淑的人,怎麼會有人認為你是個為了貪圖名利而不擇手段的人呢?」
她眼中堆聚的怒火差點沒噴出來。拐個彎辱罵她?官青痕,你有種!
夾在中間的韋丹瑞,絲毫不覺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難得官先生肯來,你不是一向排斥這種交際應酬的聚會?」
「韋老闆舉辦的宴會,我怎能不參加?」與韋丹瑞寒暄一番後,他的目光落在甄柔媚那身裝扮得比平日更挑逗的行頭上,仔細打量她今晚這身嬌媚十足的打扮,電人的魅力不可小覷。
「原來報上的新聞是真的,韋老闆迷戀上目前號稱最有潛力的模特兒。」
「是呀,我從沒見過像甄小姐這麼賢淑的女子,既溫柔又乖巧,我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
「討厭啦,你這麼讚美人家,我會不好意思的。」
官青痕突然悶笑一聲,連帶考驗著她即將失控的憤怒,不明所以的韋丹瑞納悶地問:「你笑什麼?」
「我笑的是——」他興味盎然地瞧著甄柔媚有絲惶恐的表情。「花邊新聞不少的韋老闆,也會有如此純情的時候。」
呼——她偷偷吁了口氣,還以為他要拆她的底,這個死官青痕,害她虛驚一場。
「有什麼辦法,像甄小姐如此氣質出眾又高雅的女子,正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情人。」
這一次,官青痕笑得更大聲,她的臉色也更難看了幾分。
「什麼事這麼好笑?」
「我笑韋先生這下子難逃柔媚小姐的手掌心了。」他一語雙關地說著,讓她勃發的怒氣無法發作,只能乾瞪著他。
「我要是早知道你有這麼迷人的學妹,一定要你馬上介紹給我。」
「早知道的話,你可會死得很慘。」這下子,他可笑得肆無忌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不是?美人。」韋丹瑞寵愛地摟著佳人,甄柔媚表面回他如花的笑靨,私下恨不得踹官青痕一腳。
一名隨侍的秘書在韋丹瑞耳邊提醒他幾位貴客駕臨,他朝懷中的美人低語。「我過去跟那些客戶打聲招呼,你先在這裡等我好嗎?」
「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我去寒暄一下就回來。」
待韋丹瑞完全沒入了人群,她那完美情人的溫柔假面立刻轉變成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她低吼。
「故作淑女的表情有破綻,這樣不行喔。」
「你要是敢拆我的台,我可不饒你!」
「我是怕你撐太久會受不了,當雙面女郎很累吧?」
她氣得嘟起嬌俏的紅唇,真不明白為何他老找她麻煩。
「哼,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怕我勾引你的朋友!有本事就告訴你朋友我是壞女人,最好小心我這個狐狸精,免得被吸光精氣!」
不知怎麼的,心兒隱隱作痛,其實她不用這麼生氣,都陳年往事了,還在意做啥?然而胸口那股鬱悶感卻始終無法壓抑下來。
別開臉,她鼓起雙聰不說話,像個生悶氣的小丫頭,一點也不符合平日成熟優雅的形象,她這一面逗笑了官青痕。
「真的生氣了?」
「哼!」
瞧瞧她,臉都氣紅了,仔細看,挺可愛的。
「別生氣,看在朋友情誼的分上,我可是特地來給你忠告的,你的新情人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
「故意說這種話來嚇我,才不上當呢。」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
「喲,你改行養雞啦?那麼喜歡當雞婆。」
「我是為你好。」
才怪哩!這傢伙心不黑,老天都要下黃金雨了!當年的恩怨情仇一下子湧上心頭,她永遠不會忘記大二那年,官青痕無禮地命令她離開他的朋友,將她當成了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現在又危言聳聽,存心破壞她的好事。
目光一橫,狠狠地瞪著他。
「我倒要聽聽,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喔。」他彎下身,嘴唇輕佻地滑過她耳畔。「韋丹瑞是一個禿頭。」
才送到嘴邊的酒杯忽地頓任,她傻了下。
禿頭?韋丹瑞是禿頭?胡說什麼呀!那韋丹瑞頭上的黑髮濃密得足以孵一窩小雞了,她半信半疑地瞪著官青痕。
「騙人。」
「我說真的。」
「是呀,說的跟真的一樣!」對他嗤之以鼻,還外加一個大鬼臉。
「寶貝,讓你久等了。」韋丹瑞從身後攬腰入懷的動作差點沒讓她的鬼臉抽筋,火速恢復原狀,巧笑倩兮地迎向愛人。
說真格的,當雙面女郎其實挺累的。
「青痕。」一句柔柔的嗓音傳來,一名秀麗的女子輕勾著他的手臂,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身旁。「我來晚了,抱歉。」
「沒關係。」他在女子臉龐輕吻了下。
柔媚詫異地瞪大了眼。這女子是誰啊?他的老相好游曉楓跑哪去了?
官青痕為他們引薦。「她是我的女友,叫崔云云。」
這人也太誇張了吧!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居然還有臉說她?真是個沙豬,只准自己花心,不准女人多情。
她打量著崔云云,柔弱無骨的身段帶著濃濃的古典味,一顰一笑彷彿黛玉美人再世。和豐腴冶艷的游曉楓相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他可真是吃遍天下口味,胖的瘦的全包了,無來由的鬱悶壓得她挺不舒服。
心思一轉,她決定回報先前之仇。
「咦,你不是跟游曉楓交往?啊,對不起,我說溜了嘴。」她惶恐無辜地躲進情人的臂彎裡,天曉得,她當然是故意的,但是崔云云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愉悅。
「游曉楓已經是過去式了,青痕喜歡的是像我這樣善體人意的女子,對不對?」
「沒錯。」他輕拍著新歡,表現得理所當然。
不會吧?又一個執迷不悟的女人,「這樣換女人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噢——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
「是我追求他的,讓青痕繼續跟游曉楓那種任性的女人在一起實在太可憐了,所以只好先下手為強嘍。」
「你真善良。」官青痕在她香額印上一吻作為嘉獎,並拋給甄柔媚一個高傲得意的笑容。想消遣他,回去再修行個十年吧!
這傢伙到底施了什麼妖術,讓女人為他如此死心場地?報復不成,還得忍受那副可惡的跡樣,真不甘心哪!她憤恨不平地瞪著他。
「不打擾二位相處的時光,我和云云先離開一會兒。」玩夠了,向章先生微一頷首,官青痕領著美人往舞池中央而去。
「那女子就是韋丹瑞想娶的女人?」崔云云好奇地問。
「沒錯,只可惜這段戀情很快會夭折。」」
「你怎麼知道?」
「蒙上一層美麗面紗的戀情總是禁不起真相的考驗。」他說得玄,崔云云聽得迷糊,只覺得他帶著點神秘感的笑容,撩得她心兒怦動。
「那我們呢?」
官青痕原本望向前方的視焦移向她,瞇細了眼,等著她更進一步的探問。
「對那些愛上你的女人而言,你也像蒙上一層薄紗,神秘得讓人看不清也猜不透,難道你不希望有人瞭解你?」她小心地問,深怕激怒他,官青痕是個謎樣的男人,他笑不代表他高興,他不笑也不代表他生氣,反應常常都是淡然如水,教人抓不著痕跡。
她雖然成功地從游曉楓手上搶到他,卻沒把握他是愛自己的,即使他總是溫柔對待,但她感覺得到,她只能在他允許的範圍裡愛他,若是太超過,他會不客氣地遠離,冰冷無情。
游曉楓沒能抓住他的心,她也沒信心自己是否抓住了這男人,只能籍著試探來覓得答案。
官青痕勾起她的臉,語氣含著眷寵。「你不也是被這樣的我吸引?」
「但是……我想更瞭解你。」
「你想瞭解什麼?」
「你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話……我……」她的嘴被他溫柔的唇給封住,舌頭輕輕撬開芳唇,滑入與之纏綿,待他的唇離開後,她像是被下了蠱,忘了言語。
「幫我跟侍者要杯龍舌蘭,這是我最喜歡的酒之一,瞭解嗎?」
崔云云暈陶陶地點頭,聽話地離開,官青痕斜靠在會場的台階柱旁,深如黑潭的眼瞳裡,映照著甄柔媚的笑顏。每當見她施展勾引男人的媚功,心底就不太舒坦,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天底下有那麼多笨男人?
繼官青痕之後,韋丹瑞也興起共舞的念頭,想趁此機會在佳人面前展現他精湛的舞藝,畢竟會跳交際舞的富商不多,這也是討女人歡心的招數之一。
禿頭?禿頭?真是禿頭?
甄柔媚無法抑制自己直盯著韋丹瑞的頭,官青痕的話嚴重影響了她,如果韋丹瑞真是禿頭的話該怎麼辦?她無法忍受頂上無毛的男人,更怕看見禿頭上眩人的油光,寧願相信這是謊言。
可是,她的疑心催促著自己求證事實。
「你身子怎麼突然硬邦邦的?」
「可能是有點緊張。」
「難怪會踩到我的腳。」他苦笑。
「啊,對不起。」她完全沒發現韋丹瑞的腳正慘遭她高跟鞋的蹂躪。
「你表情怪怪的,還好吧?」
「沒……沒事。」才說著,沒跦穩的高跟鞋突然滑了一下,人也往後栽下去。
美女當眾跌倒是大忌,幸好她經驗老道,早已練就一身隨手抓物維持平衡的功夫,這點小失誤還難不倒她。
然而,好不容易站穩之後,眾人響起一陣驚呼聲,她愕然地瞪著手中毛茸茸的黑髮,再看看韋丹瑞亮得發光的頭頂,心也涼了一半。
老天爺!她做了什麼呀?
官青痕搖搖頭揉著疼痛的眉心,這女人一跌倒,哪兒不好抓,就只會抓男人的頭髮,這下麻煩大了。
所以說,男人會禿頭,女人要負最大的責任。
這可不關他的事喔,真的,不關他的事。
一大早,庭大姊降妖伏魔的唸經聲,環繞在這二十坪大小的公寓裡,無需立體環繞音響,她那宏亮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房間內,讓人無所遁逃。
「早警告你不要跟男人址上關係,這下可好了,得罪了韋丹瑞,還上了新聞頭條,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扯下了財神爺的頭髮!」
「我怎麼知道他戴假髮?」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那些政商名流錢財多得可以砸垮我們這家小經紀公司,韋丹瑞又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人家要的是面子、是形象,現在被你搞壞了,韋丹瑞不氣死才怪!」
甄柔媚嗚嗚咽咽地趴在床上痛哭,聲聲泣血,揪疼心肺,庭大姊與她共處這麼久,從沒見她哭得如此心力交瘁,一堆斥責的話全吞了回去,終究不忍心再數落她什麼。
她深深歎了口氣,勸道:「男人沒了事小,可以再找一個,以你的條件,肯定會遇到比韋丹瑞更優秀的男子。」
「我……不……不是哭他。」
「不然你哭什麼?」
「那沒良心的章丹瑞停止了代言人合約,害我的錢飛了,享用不盡的化妝品也沒了,形象更是徹底瓦解,人生至此還有什麼意義?我的心好痛哪!」痛捶心肝,她再度放聲大哭。
庭大姊一臉灰暗,死到臨頭還要錢,真是的,哭死地算了!
門鈴聲響起,床上的人兒哭得熱烈,哪管誰來按鈴,庭大姊搖搖頭,五子哭墓都不會比她大聲,搞不好是有人以為這裡出事,所以來敲門。
打開門,令她意外的,來人竟是官青痕。
「官先生,稀客、稀客!」
「我找柔媚。」
「呃……可是她……」
「我知道她在房間裡。」她的哭聲方圓五百里都聽得見,不等庭大姊回應,他逕自朝房間走去,好似這是他的地方。
人還沒踏進房裡,一個枕頭迎面奶來,被他接個正著。
「你來幹麼?來嘲笑我是不是?」
官青痕揚了揚眉。「挺有精神的嘛,不如外傳的死去活來。」
又一個東西飛來,是蘋果。
「這麼客氣,謝了。」他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簡直欺人太甚!她氣瘋了,也不管東西值不值錢,抓了便往他身上丟。
官青痕一邊吃蘋果,一邊使出十八般武藝,不但準確無誤地接住所有東西,還不忘擺出最帥的pose。
「我就不信你接得到!」她一次丟出兩瓶香水,總有一瓶可以K中他。
喇咧兩聲,一瓶在手,一瓶則夾在他兩腿中間,空出的一隻手還可以比出V字形。「罩得住。」
哇太過分了!
她捶打著床放聲大哭,她恨死他了!竟然這樣欺負她!
一旁的庭大姊早看傻了眼,這……怎麼說呢?好像兩個小孩在吵架,柔媚真正的性子她早知道了,不稀奇,但是外面傳言官青痕性格冷斂、舉止斯文有禮,又貴為最大傳播公司的總監……現在一看,怎麼好像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別難過,財神爺跑了可以再找。」他把枕頭放回床上擺好。
「我把你的鈔票撕碎,然後告訴你錢可以再賺!你覺得如何?!」大顆的淚珠,滾滾滑下她氣鼓鼓的雙腮。
「我又沒叫你拉他頭髮。」他把東西一一歸位,順道整理一下。
「你不雞婆,我又怎麼會出這種糢?全是你害的!」濃濃的鼻音阻礙了她罵人的氣勢。
東西全放好後,他蹲在她面前遞上一盒面紙,單手撐腮瞧著坐在床沿的她,這個角度正好將她哭花的一張臉盡收眼底。
「擦擦鼻涕吧,已經流出來了。」
柔媚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面紙盒,自己抽了一疊來擤鼻涕,對他的好意不領情。
官青痕不以為意,笑道:「失去採娜這份合約,不代表世界末日,起碼你紅了,現在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有你甄柔媚這號人物。」
「是呀!我成了笑話,走出去恐怕連狗看到我都會大笑!」
「藝人走紅的方式有很多種,除了好的宣傳,還要看個人的運氣,你運氣不錯。」
他話中別有深意,庭大姊畢竟是經紀人,聽出了端倪,只有柔媚還在氣頭上。
「你嘲笑得還不夠嗎?居然恭賀我運氣好,官青痕,你夠狠!」
在一旁當了好一陣子背景的庭大姊,終於可以開口介入。
「官先生可有什麼指教,能否說來聽聽?」
柔媚瞪向庭大姊,聲音提高了八度音。「還請他指教什麼?我是被他害的耶!」
官青痕是有備而來的,他向庭大姊道出自己的看法。「經過媒體和報章雜誌的頭條報導,大眾對假髮事件印象非常深刻。」
「這會提高她的知名度。」
官青痕點頭道:「通常事件的熱度最多維持一個禮拜左右,最初的三天是黃金時期。」
「而且除了新聞報導,各種談話性節目都在討論這件事,等於是免費的宣傳。」「沒錯。」不愧是經紀人,官青痕滿意地笑了。
這兩人居然無視於她的存在,自顧自地討論起來,把她當成了什麼?!
「我丟臉丟得不夠嗎?你們兩個竟然還說得這麼熱中!」
「安靜點,你可能有走紅的機會。」庭大姊提醒,但是在氣頭上的柔媚,哪裡聽得進去。
「我早紅透半邊天了!」她大吼。
「你有抱著一屋子鈔票睡覺的機會,要不要聽聽?」還是官青痕瞭解她,簡單的一句話便輕易讓她停止了發飆。
一聽到鈔票,總算讓她的理智清醒過來。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時來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