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麼事?!我喜歡不行嗎?」
此刻他們在大型量販店裡選購零嘴,準備帶到動物園去邊走邊吃,凡游家寶選的垃圾零食,林紹干都有話要說。
像洋芋片他就批評熱量高會致癌,蜜餞他就嫌防腐劑放太重對身體不好,而棒棒糖他又嫌太甜會得糖尿病等等──最後她懶得理他,他念他的,她照拿她的。
「喝可樂不好。」
「莉莉亞,你想不想喝?」
莉莉亞忙不迭點頭。
「二對一,你輸了。」
這小女人居然用這招對付他!算她聰明。「既然是莉莉亞生日就算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謝爹地。」莉莉亞雀躍的蹦蹦跳跳,「啊,有魚ㄟ。」她忘形的掙脫游家寶的手,衝到不遠前巨大的透明玻璃水族箱前,興奮的小臉照照生輝,整張臉都巴上水族箱上。
「別跑太遠。」適逢週末,這賣場擠滿了人。
「尤加利姊姊,你快過來看。」她才轉身忽然被碰撞了下,不以為杵的跑回游家寶身邊,拉著她往水族箱走,甜美的嗓音流露出亢奮的心情,「這還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那麼近看到魚游泳。」
「你家沒有養魚嗎?」
「在我懂事之後,我就在聖瑪莉亞修道學校寄宿唸書。」莉莉亞神色黯然了下,旋即笑逐顏開,「別說那個,來看。」
沒有童年的莉莉亞更加令人不捨,而這罪魁禍首就是……游家寶橫了眼身後動作優雅如豹子的林紹干,朝他扮個鬼臉。
英俊挺拔的林紹干站在人群中是那麼醒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不需要外在服飾幫襯,就已經吸引了許多目光,女人經過都不由得多看他一眼,有老公陪的歐巴桑羞澀的瞄了瞄不敢太明目張膽;單身美女臉紅心跳的故意在他面前來回走動想引起他注意。
游家寶因回頭扮鬼臉以致沒注意後側方,身子擦碰到某個堅硬的物體,以為是人,還低頭說對不起,豈料──
「砰!」巨大的響聲嚇得她雙肩抖了下,猝地抬頭,只見身後是堆成金字塔的罐頭正鏗鏘的灑落一地,引來眾人側目。
「危險。」林紹干快步上前拉了她一把,她趺入他懷中。
而一排罐頭剛好掉落到她剛剛站的地方,暗自他心臟一揪,捏了把冷汗,差點她就被那些罐頭砸到。
「謝謝。」偎在他溫暖寬厚的胸膛,她靦腆的低垂著頭,不自在的扭動身軀,「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而且那麼多人在看,其中不乏充滿羨慕和妒恨的目光。
她太清楚他可怕的魅力,國中時他就是校園裡女同學票選排行人氣第一的夢中情人,連卲煒學長都只能排在他後頭。而她向來沒興趣跟人爭,她的卲煒學長溫柔體貼,哪像他霸道專橫,狂妄任性,我行我素,一副唯我獨尊,彷彿眾人必須膜拜在他腳下。
哼,誰鳥他是什麼天王,狗屁拍卞她只喜歡她的卲煒學長。可是倒楣得很,因為那封「給卲煒學長」的告白信,害她國中生活從那時開始變惡夢。
林紹干深呼吸的放開她,表面上漫不經心的揶揄,「家寶學妹,我知道你暗戀我很久,想看我隨時都歡迎你看,不過,麻煩你走路的時候專心一點,至少看一下前方的路,別像無頭蒼蠅亂撞。」抱著她柔軟的身軀是該死的舒服,比冬天的棉被還暖,害他差點捨不得放手。
游家寶差點把早餐吐出來,「自戀狂原來是你這副德行,過度自戀也算是精神疾病一種,有病及早醫。」
「這話代表你在擔心我?」無法言喻的竊喜漲滿胸口。
她心卜通一跳。誰、誰擔心他啦!他不只自戀還很自以為是。「我是不想讓莉莉亞年紀小小就沒爹地。」忙不迭的推開他,她轉而找尋莉莉亞的身影,見她還在水族箱前觀看,心裡才鬆了口氣。
林紹干臉色微變了下,很快斂起,恢復笑容可掬、好整以暇的模樣。「難得你會說出正常人的話。」
這傢伙罵人不帶髒字,意思是她平常都很不正常。「你……」游家寶臉色鐵青,張口想開炮時……
「先生、小姐,要不要緊?」賣場工作人員聞聲趕來,一方面急著收拾善後,一方面賠禮,「驚嚇到小姐真是對不起,我們不該把這些罐頭放在這妨礙小姐的行走,我們馬上處理。」
遵循以客為尊,顧客永遠是對,這樣高場才能永續經營。
「沒有啦,我才要道歉。」她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不期然掃見莉莉亞小手遮著眼睛朝她奔來。
「尤加利姊姊。」她哭著跑回來。
「怎麼了?」游家寶緊張的迎上前,一顆心懸吊在半空中,連忙檢視她全身上下,以為她哪裡受傷。
「我……我的小熊包包不見了。」她抽噎的結巴道,紅腫如核桃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什麼小熊背包?」
「就是……我背在背後的包包裡……的、的小熊包包……裡面還有個戒指,那是我爹地留給我的遺物。」嗚咽的嗓音斷斷續續,讓人很難聽清楚她的話。
但林紹干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蹲下身,表情一肅,「東西掉了就算了,你現在有爹地和尤加利姊姊陪你不是嗎?」
「可是……可是……」莉莉亞還是淚涕直流。
「小妹妹,你的戒指掉了?」工作人員在一旁聽到也很緊張,畢竟扒手在賣場橫行對賣場聲譽有不良影響。
「我們有監視器,也許可以找到扒手的蹤跡。」
「那樣太慢了。」游家寶攢起眉頭,沒時間細想莉莉亞嗚咽的話語透露的訊息,只知道有扒手連小孩子的東西都偷,她站起來舉目四顧,見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在人群中閃閃躲躲。
「你站住。」她凌厲的一喝。
那人見游家寶驀地朝他跑來,嚇得拔腿就跑。
「那個人是扒手,大家快抓住他!」游家寶邊追趕邊大叫。
「家寶──」林紹干兩道濃眉打了個結,抱起莉莉亞趕緊跟上她,「交給安全人員處理就好,你別追。」
游家寶有如女鐵人的飛越過障礙物,閃過人群,「閃開。」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拿回莉莉亞的寶貝。
世態炎涼,賣場裡人很多,可多得是自掃門前雪心態的人,聽到她的喊話,紛紛走避,根本沒有人出手幫她。
她見那賊人往敞開的電梯衝去,要是給他鑽進電梯裡那還得了,而前方有花車擋著。
「讓開。」時間緊迫,她顧不得形象的飛越花車,快如疾風往電梯撲去。
「砰──」一巨大聲響起。
這一幕剛巧落入趕上前來的莉莉亞和林紹干的眼裡。
好痛!
游家寶煞車不及的撞上剛好闔上的電梯,手臂則被電梯門夾住,電梯門在碰到東西阻礙後再度開啟,裡頭的歹徒因腳踝被她緊攫住而跌倒,電梯裡的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逮到你了。」她露出一抹笑,接著──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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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
「笨女人,誰叫你去跳河的!」咆哮聲轟隆隆。
「是你要我去撿的。」委屈的扁起小嘴。她這樣又錯了?
「沒人叫你那麼拚命,我只是叫你去撿而已,撿不到就算了,你發什麼神經衝進河裡,拖累了我跟你一起跳。」
「可是……那個繡帕是你媽留給你的遺物。」一定很重要,她當然要奮不顧身,免得被他生吃活剝,看,現在他不就是用吃人的眼神瞪她!
「笨蛋、笨蛋……」她差點嚇死他了。
在母親過世後,他第一次嘗到害怕失去的恐懼,當他跳下河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失去她──至於為什麼……他一直想不透……
「笨女人,醒來!」相同的打雷吼聲再度在耳邊揚起。
這笨蛋,居然去撞電梯,以為她的頭比鋼門還硬嗎?警察抓賊都沒她那麼拚命,笨到把腦袋撞個大包。
不是夢,他真的就在她身邊!
憶及發生的一切,游家寶心中呻吟著,真不想睜開眼睛,與其面對林紹幹那張兇惡猙獰的臉,不如讓她一頭撞死算了。
「還裝死。」他輕彈了下她額前的紗布。
「很痛耶!」她睜開眼,摀住額頭,怒視著惡徒。
「還知道痛,那撞電梯門時怎麼沒想到那是鐵做的?」
「人家一時情急就忘了。」幹麼那麼凶,活像她欠他幾百萬。她是病人耶,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偏偏有那麼多女人迷他,像那次見到的玉女紅星,他們出雙入對的新聞可是甚囂塵上。
「忘了,你腦袋是裝豆腐嗎?」回想起剛剛那一幕仍叫他心有餘悸。
從親眼目睹她差點被河水吞噬後,多年後的今天他再次體驗到失去的恐懼滋味──兩次都是因為這笨女人。
游家寶噙咬著下唇,一醒來就罵人,也不想想她是受傷的病患,還抓到了扒手……「對了,那個扒手呢?」
「已經送到警察局。」
「噢,那莉莉亞的戒指?」
「已經找回來了。」問的都是別人的事。
「怎麼沒看到莉莉亞?」她東張西望,渾然未覺某人已經頭頂冒煙了。
環顧這儘是黑白色調的陌生地方,床單是黑色,地板是白色長毛地毯……也不怕容易弄髒;左邊是大片落地窗,透過白紗窗簾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窗外綠景……現在是大白天,屋內還開著燈真浪費;至於右手邊除了整排的書還是書……買那麼多書也不一定會看,真敗家。可以想見這裡的主人不是變態就是超敗家。
「她睡了。」他的話從齒縫中磨出。
「那這裡是……」寬敞得像飯店的總統套房。
「我家。」
那這擺設陽剛味十足的房問該不會是他的房間吧?!游家寶希望不是。
偌大的空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人生氣中瀰漫著窒人的沉悶,氣氛有些曖昧……他別這樣一直盯著她看,害她都覺得不自在起來。
她撇開微熱的臉,佯裝若無其事的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唔。」
話聲未完,他又吻了她。
「所請不准。」林紹干嚙咬住她細緻的唇,托住她後腦,舌長驅直入她滑細如絲的濕熱小嘴,懲罰性的蹂躪她的唇以安撫他飽受驚嚇的心神──但,撼動的卻是他一向自詡的冷靜自制。
該死的,他在乎她比他想像的還嚴重,早在國中那一年夏天就注定了,他栽在這小魔女的手裡。
這次的吻比上次更火熱狂肆,他的火舌激烈的翻攪她的上髦不客氣的掠奪她的呼吸。她快透不過氣了,感覺每處肌膚、每個細胞都燃燒起來,燒得她幾乎以為會暈過去……
就在她以為會窒息那一刻,他放開了她的唇。「笨,吻了那麼多遍,你怎麼還學不會換氣?」
「我又不是你,經驗豐富。」游家寶氣喘吁吁的白了他一眼,渾然不覺自己的雙手正攀附著他的肩。
「你有我那麼好的老師還不趕快認真學習。」
說著他又靠近她,她在他放大的俊臉逼近時察覺他的意圖,小手擋下他。
誰要學啦!
「你不能再隨便吻我,這是不對的,我不要跟你糾纏不清。」她低喘著警告,只是不具威力,她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聲,她的肌膚上沾染他的氣息……曖昧的氣氛焚燒著她的身體。
「上訴駁回。」
「你有那麼多女人,幹麼不去找她們發揮你的天賦異稟。」老是耍著她玩,她是女人,希望生命中有個男人能呵護她,愛她──她心知肚明,他倆是不會有結果的。
「你還敢說?這全都怪你!」
「怎麼又是我?」
「你……」因為她們都不是你!
林紹干瞇起一雙眼,熾熱的鎖住她滿是倔強的臉蛋,那晶瑩剔透的雪頰,像是飄上了兩朵淡淡的紅雲,被他淺嘗過的櫻唇,此刻看來艷麗可口……在在撩撥他的冷靜意志。
這遲鈍的女人,他非要讓她知道男人的權威是不容挑釁的。
倏忽床榻一邊塌陷下去,她驚駭的大叫,急忙的將身子挪後,「你……你想幹麼?別過來,我會大叫!」
看她驚惶失措模樣,一抹邪肆勾魂的笑躍上他的薄唇,「你認為你的叫聲能夠傳到外頭就盡量叫吧!」老虎不發威被當病貓。
「你敢過來我就不客氣。」她的拳頭朝他俊臉揮出,另一手支著床榻,借力使力的翻身一踹。
他不慌不忙的扣住她的拳,攫住她的腳踝,「你的繡花拳頭還是省一點用,否則等下沒力氣下床,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刻意地,他用挑逗的視線慢吞吞地掃視著她,灼熱的目光滑過她的眼眉,她艷紅甜美的唇,婀娜的嬌軀,以及那總是會引發他綺念的粉漾雪膚……
「林紹干!」注意到他無禮的視線,她低頭倒抽口氣,連忙揪緊不知何時迸開的衣襟……等等,她記得她穿的是T恤,怎麼會變成黑色的襯衫……還過大……她面容愀然變色,「誰幫我換的衣服?」
「紹干。」
「你……」游家寶怒火中燒,心頭不自主的竄過一陣戰慄,夾雜著惶悚不安和一絲期待……噢!一定是撞昏了頭,她居然覺得他很英俊!
「叫我紹干!」沙啞的低喃,憤怒的她宛若盛開的紅蓮讓人怦然心動,他情不自禁的吻住那嬌艷鮮嫩、令人垂涎的櫻唇。
爭吵歸於寧靜,接著是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嚶嚀。
火熱熾烈的吻燒灼她的唇瓣,從唇向四方延燒,吮咬的吻落在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徐緩的勾挑她的唇瓣,惡意的喃吻微微的使她細緻肌膚的敏感神經感到刺痛。
一雙鐵臂扣住她的腰身,連雙手也被他鎖在腰的兩側,他緊壓著她移動身軀,強悍的蠻力幾乎壓出她胸部的空氣,他男性的驕傲正擠壓著她兩腿中央,某種戰慄的強烈電流通過她的背脊,她感覺到一陣酥麻腿軟,忘形的呻吟聲逸出喉嚨。
「你是我的。」當他瘠症的呢喃出聲,熱舌又放肆需索的鑽入她口中攫取甘霖,輾轉的吮吻而下,舔過她下巳,滑過她頸部……嚇,什麼時候她胸罩被……喔,她幾乎沒有意識到他的手已悄悄的潛入她上衣……喔,天!一種未曾有過的戰慄沖刷她全身百骸。
要掙扎的念頭如雨水被她身上的火焰蒸發了,理性的思緒也漸漸變得模糊,忘了今夕是何夕,頭好昏……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回想起之前的纏綿……游家寶唉聲歎氣,拉高棉被,沒有勇氣看身上的斑斑點點。人都被他吃了,後悔也無濟於事,不過說實話,其實感覺也不是那麼糟。
當浴室門打開,她趕緊裹緊身上唯一的遮蔽──黑色棉被,瞪著他優雅從容的從浴室出來,他下半身穿了條黑色褲子,裸露古銅色結實的上半身,性感俊美得宛若阿波羅神像。
「我應該什麼都不欠你了吧?」
林紹干淡淡睨了她一眼,轉身往床的對面走去。
「那我的衣服可以還給我嗎?」他那不屑的表情實在很傷人,她才不會受他影響,就當一夜情。
「衣櫥在床邊,自己下床拿。」他頭也不回的打開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開始工作,似乎當她是隱形人。
沒有枕邊細語,沒有憐惜安慰,還叫她自己想辦法……這男人真是夠無情的。還好她沒有愛上他,她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
等等,她想起來了,他還欠她一樣東西。「對了,那封信呢?」既然這裡是他家,那信應該也會在這裡。
「什麼信?」他還是沒回頭。
顧不得羞澀,裹緊棉被走下床,她氣沖沖的走到他面前,不喜歡看他的背說話,「那封信是我給卲煒學長的,不是給你的,明明你自己說好畢業要還給我,卻一溜煙的出國去,從此音訊全無。」
林紹干瞥見裹著黑色棉被的她,嗓音變得瘖啞,「那是給我的,當然是我的。」都跟他做了,還對他哥哥那麼念念不忘,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該死的女人,她不知道她這副柔媚誘人的模樣是考驗男人的忍耐力?一襲黑襯托出她白嫩凝脂的雪膚,歡愛過後浮現淡淡的粉紅色……她難道不知道他是念在她是第一次不敢要太多……噢!該死的!
游家寶臉泛紅暈,「那是我不小心認錯人。」
「不小心?!」
「你們兄弟外貌有七分像,會認錯人是正常,連畜生都知道不要擋路,身為靈長類之首你應該有自知之明。」
「識人不清的睜眼瞎子,我有哪點像我大哥?」「啪」的闔上筆記型電腦,他不要再當聖人了。
被他粗暴的舉動嚇一跳,她的心打個突兒,怯生生的瞄了瞄他,他好像在生氣?她又沒說錯話?「你……」
不過,說實話,除了身形相似外,他們根本並不像,林紹干輪廓比較深邃,而林卲煒皮膚比較白,林紹干是像劉德華的鷹勾鼻,而林卲煒的鼻子比較高挺,很多人說卲煒學長有外國人血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管啦,你到底要不要還我?」讓她很丟臉的信。
「扔了。」
「啊,你答應的,怎麼可以不守信,我被你奴役那麼多年──」惡勢力下她敢怒不敢言。
「讓你做我的跟班是你的榮幸,別人想當還沒機會。」他的音量陡高。多少女人求之不得,她居然嫌棄?
為了保護她不被狗仔隊盯上,他找來昔日床伴蜜雪兒;為了擔心她第一次,他強忍著慾火不敢要太多;當她追扒手撞到電梯門暈過去,他當眾失控差點把那扒手揍得半死,而這笨女人嘴裡念的、心裡想的卻是該作古的初戀。
「誰愛當你的跟班,我寧可跟卲煒學長也不想跟你。」
瞪著她,他雙目噴著三昧真火──怒火、妒火、慾火!
「他死了。」
「什麼?」
「我說你念念不忘的卲煒學長早八百年就做了閻王的女婿。」這白癡女人,那種白面書生到底哪裡好?
「你胡說,我不相信。」
敢質疑他的話,這小妮子不想活了。「莉莉亞是他和嫂子生的小孩。」他再投下個原子彈轟炸她。
「他結婚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最景仰、也是她初戀的卲煒學長居然就這麼走了?!莉莉亞六歲,那麼卲煒學長在大學時就結婚了。
「沒有。」未婚生子。
「那、那……你該不會是說他沒結婚就讓人家大了肚子,怎麼可能?說你我還相信……」
觸及他陰沉的眼神,她立刻噤若寒蟬。
「怎麼不說下去?」
「我……我還得上班……」忍住戰慄的感覺,游家寶乾笑著,不著痕跡的腳步退後想落跑,可才轉身她就被攔腰抱住,他帶電的磁嗓在她耳畔呵著熱氣,電得她渾身酥麻。
「沒我的允許,你今天哪也不准去。」林紹干陰惻惻的微笑著,一字一句的強調送入她發紅的耳裡,把她旋過身,惡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
可惡,他非把卲煒的影子從她心底給徹底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