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低落,一個人待在房間,猜測著趙丹俠不願打電話給她的原因,認為他應該是在生她的氣,氣她不該斷絕所有聯絡方式,氣她就這樣逃避而無消無息。如果真是這樣,她決定主動一點,說明一切真相把誤會澄清,希望盡棄前嫌,讓兩人重修舊好。.
拿起手機,從通訊錄中調出舅舅給她的號碼,她的拇指停在撥出鍵上,可是不知怎的就是按不下去。
第一句要跟他說什麼?畢竟分開四年多的時間,彼此間的互動就像白開水一樣淡薄,話匣子該如何打開,要怎麼問候?會不會太矯情?如此唐突,對方會下會被嚇到……
一想到這麼多的難題,她又把手機擱到一旁,放棄了。
這時,外頭有人敲門,她開門一看,是打扮相當端莊典雅的艾芝維。
「鶯妹,能下能跟你借那條蒂芬妮的項煉?」要去參加人家外公的生曰宴會,多少也得要有一些稱頭的配件。
「難得看你穿裙子,怎麼,要跟男朋友出去?」她知道芝維新交了一位男友,不過芝維卻神神秘秘,或許是上回的慘痛經驗,讓她覺得要等到更穩定之後再通知大家。
「答對一半,是要跟男朋友去參加他外公的生日宴會。」
外公?
這麼巧,她也要去參加男友外公的生日宴會?
「瞧你開心成那樣,仙姑說得沒錯,如果你今年能夠積極點,說不定年底就有辦法能嫁出去了。」韓茹鶯邊打開首飾盒邊說道。
「仙姑的話雖然沒錯,但我可不想重蹈覆轍,還是相處久一點,才會看得比較仔細。」
韓茹鶯邊替她戴上邊說道:「你說得也不無道理,現在的男人還是要長時間相處,短時間真的看不出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嘍,我才不想那麼快就介紹給大家,否則的話,八字還沒一撇就掰掰,那多丟臉啊!」
「就是說嘛,丟過一次就別再丟第二次了,要不然這種戲看多了,我們會麻痺的。」
「你就不能在我今天要出門前說幾句好話,祝福我一下嗎?」
「好,祝你今天鴻圖大展、人見人愛,這總行了吧!」
艾芝維白她一眼。「真夠敷衍的了,喔,對了,那天你不是碰到你前男友他舅舅,你不是有給出自己的手機號碼,他有打來嗎?」
韓茹鶯幫她把項煉喬正,笑笑道:「快去吧,時間快來不及了,還有空管人家的八卦,快走吧!」
「那我走了,希望你的幸運項煉能保佑我萬事如意。」
「會的,你一定會有好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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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趙丹俠的外公,也就是孟武獻辦一場溫馨熱鬧的生日派對,醫院特地將禮堂挪移出來,趙丹俠特別叮嚀這家私人醫院,不論花多少錢,務必傾所有人力、物力,就是要把孟武獻的生日宴會辦得風風光光。
「爸爸,你看看這生日派對佈置的情況,還感到滿意吧?」孟雪娥穿戴得珠光寶氣,將她父親從病房用輪椅推到禮堂來。
孟武獻今天被打扮得很帥氣,穿上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套西裝,這兩天進食也很正常,所以氣色看起來特別好。
他環顧四周,不住點頭說道:「好、好,你們都很用心,我很高興。」
嘴裡說高興,可瞼上表情似乎還沒到盡興的地步,他下停地左顧右盼,視線遍及到禮堂的每個角落,好像在期待什麼人到來一般。
「爸,我剛才已經跟丹俠通過電話,他說再十分鐘就到,你不要心急。」
他拍拍孟雪娥的手,問:「聽勝正說,你們找到茹鶯那丫頭了,是不是?」
她欣慰地笑道:「這是老天爺送你的大禮,想要讓你早點好起來的徵兆,你還記得四年多前,你有一次在浴室摔傷了腿,醫生說你十字韌帶斷裂,非得在床上休養個半年八個月才會好,沒想到在茹鶯那丫頭照顧之下,你不到三個月就能下床走了,醫生直說是奇跡,你難道忘了嗎?」
想起那件「奇跡」,孟武獻現在想起還大呼不可思議,以他這樣的高齡,摔傷了腿想要百分之百痊癒,已是比登天還難,可萬萬沒想到,在茹鶯那丫頭悉心照顧下,竟然好得比吃仙丹還快。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爺孫便建立起深厚情誼,要不是那個臭小子丹俠突然跑去美國照顧之前交往的病罐子,今天兩人恐怕早就結成夫妻,而他也有曾孫可抱,這樣就算死,也死而無憾了.
所以說挑媳婦一定不能挑太瘦的,容易有問題,那個叫什麼顧什麼采湘的女孩子,皮包骨一個,怪不得抵抗力差,三天兩頭就生病,這樣的女孩子是娶進門來養病的嗎?
唉,真不懂現在年輕人在想些什麼。
「對了,你弟呢,怎麼還沒看到他的人?」
說到他,孟雪娥也覺得詭異。怎麼該出現的人,到現在都還沒出現,是在搞什麼鬼?
她對著一旁的孟雪霞說:「去看看勝正到底在幹什麼?祝壽時間就快要到了,去催他一下,老愛這樣拖拖拉拉,真是不像話。」
孟雪霞點了點頭,趕緊下去辦差。
「所以說……待會丹俠他就會帶茹鶯來見我了,對不對呀?」孟武獻臉上難得露出笑容。要是能看到這小倆口重修舊好、破鏡王圓,他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孟雪娥不敢回答得太篤定,只是應個聲,嘿嘿笑了兩聲。她心裡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這臭小子經常下按牌理出牌,相信勝正跟他說了之後,他應該不會那麼白目,帶那個全身上下沒幾兩肉的女人來吧?
看看表,說好十分鐘,應該是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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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丹俠一起從停車場走向禮堂時,看到如此盛大排場,不禁讓艾芝維瞠大了眼,不自覺地驚呼起來。「這哪像是生日派對,這根本就是嘉年華會嘛!」
對於上流社會所辦的派對,她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到什麼就叫什麼,彷彿進到兒童樂園一般。
「你看這麼大一個南極壽翁的冰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耶,這燈光怎麼打上去的,顏色調配得真是漂亮。」她挽著趙丹俠,顯然有些不自在,三吋高跟鞋讓她不時拐到腳,但她知道要融入趙家,這些她不愛做的事,還是得學著去做。
「不要露出一副太過天真的模樣,要記住,你現在是我趙丹俠的女朋友,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謹言慎行,動作不要過於誇張。」他眼注視前方還順道跟人打招呼,嘴上則喃喃說道。
「哇,大男人的口氣都出來了,阿俠啊,你好Man喔,真是帥爆了!」這話聽來有嘲諷味道,不過西裝筆挺的他還挺帥氣的,不輸給現今檯面上的一些企業家第二代。
趟丹俠停下腳步,側臉看她。「別再叫我阿俠,這真的很不雅,而且一點也下適合在這種場合出現,可以嗎?」
艾芝維微微縮了一下,感覺他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點。
「不叫就不叫,你那張臉可下可以柔和一點,今天是你外公生日耶!」
「既然知道我外公生日,就要懂得察言觀色,別出任何差錯。」他鄭重再呼籲一次。
她不再東張西望,直到來到禮堂左側一處擺著大型沙發的前頭,看到趙家不少長輩都在,她想不正經八百也不行了。
「外公,祝你生日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夠長命百歲,吃百二!」趙丹俠將生日禮物奉上。
只是當孟武獻看到在孫子身邊的女伴不是韓茹鶯時,原本高昂的興致瞬間滑落谷底。
不只是他,就連孟雪娥、孟雪霞,都像在看通緝犯似地看著艾芝維,唯獨趙丹俠的侄子趙翔安,一看到她,舉起手跟她揮了揮,才不至於讓她感到尷尬。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這個孟勝正究竟在搞什麼鬼,不是說好讓丹俠帶茹鶯來的嗎?怎麼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偏偏直挺挺地站在眾人面前,害得大伙不曉得該怎麼開口才好。
「外公、董事長、孟店長,還有……翔安,我叫艾芝維,你們大家好。」她雙手乖乖擺在腹下、雙腿併攏,很有禮貌地跟趙家每個人輕輕一鞠躬。
「坐,先坐下再說。」孟武獻開了口,再怎麼說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不該板張臉給人家看。
艾芝維乖乖坐在趙丹俠旁邊,四肢繃得緊緊,就連呼吸也不敢大聲。
「你……和我們家丹俠交往多久時間了?」孟武獻問道。
「外公、媽,還有阿姨,芝維是我的女朋友,跟我交往也有一段時間,我們相處融洽,同時她也在事業上幫了我很大的忙,讓我非常得心應手……」
「你外公沒在問你,你不需要回答這麼多。」孟雪娥出聲,要他用不著那麼雞婆。
看到艾芝維的第一眼,孟武獻對她就沒什麼好印象。她個頭嬌小,前不凸後也不翹,充其量那張臉還算甜美,但……甜美能當飯吃嗎?臉蛋漂亮肚子不爭氣又有何用?要是跟那姓顧的女孩一樣,那還不是馬尾拴豆腐,什麼都別提了。
「艾小姐,你身體狀況還好吧?健保卡常不常在用?」孟武獻第一句話就問得在場眾人一片錯愕。
趙丹俠不知該怎麼接話,只有讓艾芝維自己去自由發揮。
「外公,我身體很健康,去年新光三越大樓登高比賽,我還拿過女子組第三十二名。」她發現所有人臉上好像多出三條線,而趙丹俠嘴角也在微微抽動,是……是怎樣?三十二名算是很厲害的了。
「所以說,你平常身體照顧得很好嘍?」孟武獻接著問。
「只要生活規律,不暴飲暴食,最主要是心情愉快,身體自然就會健康,像外公雖然現在身上有病,但我看新聞報導說,有人將金針菇打成泥,然後連續喝了半年,結果到最後癌細胞就不見了,如果外公願意讓我天天來幫你打金針菇汁,我一定義不容辭,一起來幫外公對抗病魔。」她的雙眼閃爍晶光,聲音宏亮,誠意十足。
這句話聽在孟武獻耳裡,心中頓時湧現一股暖意。這小丫頭還真有心,當下就願意來幫他對抗病魔,光聽她這樣說,無形之中對她的印象就開始有了轉變,只不過……
還是不能跟茹鶯那丫頭相提並論啊!
「外公,你看,芝維不錯吧,那乾脆從明天起,讓她天天打金針菇汁給你喝,說不定……不用幾個月,你的癌細胞就會被殺光光。」
趙丹俠在一旁幫腔,不過當場被孟雪娥澆了一桶冷水。
「你以為金針菇是仙丹啊,能不能直接這樣飲用,還得問問醫生,哪能這樣隨隨便便就亂喝一通。」
「是啊,丹俠,偏方不見得每個人都適用,別把外公當白老鼠,還是徵詢一下醫生會比較好。」孟雪霞這時也插上一句。
艾芝維的好意,當場被當成驢肝肺,她要笑也不是,要再說些別的也不是,真想挖個洞鑽進去,把自己給埋起來算了。
「那麼……艾小姐,你的父親是在做什麼的?」孟武獻轉移話題,開始問起她家的狀況。
「我父親……嗯,他、他是一些數字組合的頭家。」每個字她都用得極為小心謹慎。
「什麼叫做數字組合的頭家?」他還是頭一回聽到。
艾芝維真下知該怎麼解釋,她面有難色,很低聲、很低聲地說:「簡單地說,就是……組頭。」
話一出,不但趙丹俠憋著笑,就連在場的三人,也都感到一陣錯愕。天啊,這女人的父親是在做六合彩的組頭,會不會……會不會跟他們家的身份地位太下搭軋了。
「那你母親呢?」
「我母親她……偶爾會讓不同的神明……借用她的身體,有時……還會提供一些數字,供民眾來做參考。」她越說頭越低,有時父母親的職業,對她來說,也是攸關著她的面子問題。
「我的天啊,你的意思是說,你媽就是乩童。」孟雪娥托托眼鏡,一張嘴嚇得久久都闔不攏。
「嗯。」她的頭,點得相當沉重。「有時我媽的牌報得還滿准的,如果董事長有需要,我可以報一兩支明牌給你。」
趙丹俠越聽她和家人的對話,越覺得好笑,而他也偷偷注意著外公的表情,好像對於艾芝維這種自然不做作的個性,並不會不喜歡。
「不需要了,我們趙家錢還賺得不夠多,需要靠這種旁門左道賺錢嗎?」孟雪娥嚴聲斥道。
可孟武獻卻回應,「錢誰還會嫌多的,當然是越多越好。」
「外公,如果你有興趣,改天我帶你去我媽的宮裡,你就知道靈不靈了!」
「好,如果醫生允許,我就跟你去看看什麼叫做看明牌。」
看到外公和艾芝維之間,磁場有慢慢拉近的趨向,這點讓趙丹俠很高興。只是媽和阿姨為何老是板著一張苦瓜瞼?他不明白,芝維有哪裡不好,她們幹麼老是給她臉色看?
「艾小姐,我挖角請你來,是來幫我們公司的忙,不是來跟我兒子辦家家酒,我想認真地問你一句話,我希望你也可以很認真地回答我,可以嗎?」事到如今,她不想再繼續霧裡看花,這兩個人究竟是玩真還是玩假的,她今天就要徹底搞個清楚。
艾芝維點點頭。她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她知道做媽的當然不希望自己兒子老把愛情當遊戲,會用法官的口氣來詢問她,這也無可厚非,她當然很能體會董事長的心意。
「我問你,你喜歡丹俠嗎?我要你認真地回答我!」
她看了趙丹俠一眼,很快又把視線移回孟雪娥臉上。
她很確切地點了點頭,肯定道:「是的,我喜歡丹俠。」
就在她脫口而出這五個字時,不料,這句話同樣也被孟勝正所帶來的那個女孩給聽見了。
只見韓茹鶯臉上茫然,呆呆地看著坐在趙丹俠身旁的艾芝維。她作夢也下敢相信,原來會讓丹俠不想打電話給她,甚至不願主動邀她來參加他外公生日派對的女人,竟然會是……
自己的好友艾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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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武獻的生日宴會辦得熱熱鬧鬧,而韓茹鶯跟在外公旁邊始終掛著笑容,但沒人知道這個笑容背後,背負著多麼沉重的壓力。她萬萬料想不到,自己竟然要跟好友爭取同一個男人,這是怎樣的命運安排?,
艾芝維也同樣無法在短時間內回神。鶯妹的出現,打亂了她的步伐,從這一刻起,她該怎麼邁出下一步,她一點概念都沒有。
等到曲終人散,長輩們一一離去,只剩下當事者三人,他們沒讓長輩們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忍到最後,三人走到醫院外的花園,才由韓茹鶯先開口說話。
「芝維,能不能請你先迴避一下,我有話想跟丹俠說。」
「不要,有什麼話不能在我面前說,非得要在我背後說。」父芝維當然不願退讓,在她已經對這臭小子產生感情後,她才不會輕易退卻,因為任何一個小細節都會造成全局崩盤。
對於韓茹鶯的突然出現,趙丹俠除了錯愕外,事實上他也想聽聽她會對他說些什麼,尤其是這四年多來,她為何狠心避著他,這點就讓他急欲揭開謎底。
「芝維,給我半小時,我保證半小時之後,我就會去找你。」
「不,這麼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是在做什麼?我不要,別說半小時,半分鐘我也不肯。」
韓茹鶯走到她面前,眼眶裡滿是淚水。她真的不願意那個她想盡辦法要趕走的人會是芝維,她最要好的姊妹淘。
「芝維,我求求你,就給我半小時,難道說我們之間的情誼,你連給我半小時的時間都不肯嗎?」她終於忍不住,淚水當場奪眶而出。
趙丹俠走上前,同樣好聲好氣道:「難道連這半小時你也不信任我?」
走到這地步,要是她不稍稍讓步,這事恐怕就沒完沒了,她實在不情願但也只能勉強接受這樣的請求。
「好,就給你們半小時,時間一到,我會自動回來。」說完,她當場就轉頭離開。
艾芝維一走遠,趙丹俠口氣馬上轉了一百八十度。
「好了,人走了,你現在可以說了!」他盡量克制高亢的情緒,一手撐在樹幹上,「你曉不曉得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麼可以不聞不問,一消失就是四年!你知道這四年來我心裡有多麼地煎熬,你知道嗎?」
「沒錯,我是刻意避開,不希望再跟你碰面,你知道為什麼嗎?」韓茹鶯抹去臉上淚水,繼續說道:「要是換成我到國外,一去就是一年,在我回來之後,你還會願意見我嗎?」
「你非得要跟一個遭受病魔摧殘,意志薄弱,隨時都有可能蒙主恩召的人計較那麼多嗎?如果我能回得來,我何必要拖到一年之後,你曉下曉得……當我才說我買好飛機票,第二天就必須要走的時候,隔天就聽到她慘死的消息,我要不是為了你,她說不定就不會想不開,也許我還可以有很多時間勸她、安慰她,直到她真正可以不再需要我為止!」他幾乎是嘶吼出聲。
趙丹俠一口氣把話說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淚水卻不自覺地悄悄滑落。一想到采湘慘死的畫面,他就自責不已。
韓茹鶯看他掉淚,更是傷心欲絕。她當然不想成為害死顧采湘的劊子手,但自己的男友一直待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邊,一待就是一年,任哪個女人有此肚量,可以寬大到這種程度。
「對於她的死……我也感到難過,不過愛情對於女人而言,本來就是自私的,不能因為她生病,她依賴性高,我就得要讓她,這對我而言何嘗又是公平的!那一年,我每天都在想著我男友跟他前女友在做什麼,而我卻一句重話都不能說,我天天一睜開眼就想著你,一閉上眼還是想著你,但你就是不在我身邊,我的痛苦你又能瞭解多少、體會多少?」她搗著嘴,盡力壓抑住自己的抽泣聲。
「如果……真的那麼愛我,為何在我回來後,說什麼也不再跟我見面?」
「要是你的女友是因為她的前男友過世才願意回來,你認為你在她心目中,地位有多重要嗎?」她要他將心比心,別老是把過錯全推到她身上。
「鶯,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重要的,你只要躲我幾年,我就找你幾年,我對你的愛,一絲一毫也未曾減少啊!」
「可是當時……我怎麼可能會這樣想,我害怕再見到你,我不想成為顧采湘的替代品,我怕活在她的陰影下,我不要那樣的你,真的……」
看她傷心成那樣,趙丹俠心中隱隱作痛。原來她躲著他,不是不理他,而是怕自己所得到的是一種移轉的愛,這當然也是因為自己把采湘看得太重,才會讓她有這樣的疑慮。
「別哭了,如果你早一點讓我知道,我也不會把這心結就這麼擱著,現在說開來,一切都沒事了!」他把她抱在懷裡,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這幾年下來,我也不好受啊,你知道嗎?」她靠在他肩上,哭得像小女生似的。
「浪費四年才來釐清真相,這個代價真的是太大了。」
就在兩人緊緊相擁像情侶一樣抱在一塊時,不遠處,一對眸子正專注地看著兩人,她一動也不動,就像石像一樣,忘了自己還有生命。
「趙丹俠、韓茹鶯,我就知道,冥冥之中我的第六感就告訴我,千萬別答應讓你們獨處在一塊,果不其然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我的第六感真的靈驗了……艾芝維朝他們大吼,說完之後,當場轉頭就走,一秒也下多留。
「芝維……」真要命,怎會巧到這種程度,才抱沒一分鐘,就被她當場撞見。
趙丹俠快步追上去,可惜的是,他只能看著她跳上公車,迅速從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