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物體?溫暖的物體?她突然嚇醒,朝旁邊張望而去,卻見到那睡得相當入眠的莫恩。
呵呵。她掩著嘴偷偷笑了。因為某人清醒時,神氣活現得老是冷然著一張俊顏,睡覺時卻像個大男孩般,可愛極了。
她好玩的伸手摸摸垂落他眉間的黑髮,又用拇指輕輕撫過他眉宇間的皺攏,瞧見他的擰眉,寧靜也無法控制心疼的跟著蹙眉。
平日的他事業忙碌,都不知多久沒休息,是沉重的壓力讓他連睡覺也不得好眠吧?
寧靜試著想撫平那些微皺,卻不小心讓心疼的眼淚悄悄落下。
是什麼樣的壓力才會讓一個人連睡覺都不好眠?想著,她也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就這樣將唇落到他的雙眉之間,當她回神過來時,她發現自己的眼睛和他剛睡醒的惺忪眼眸對上。
「啊!」小小聲的驚呼,她想躲已經來不及。
大手緊緊扣住她小小巴掌臉,另一隻手則獨托住她的後腦勺。
「是你自己送上的,不是我強迫你。」沙啞的低語隱隱約約的流露出曖昧波動,不待她反應,莫恩便強壓住她的頭,他稍加抬頭方便舔吻她紅艷的俏唇。
熱流從他的唇舌間傳遞到她身上,她感到全身逐漸發燙,從兩人接觸的地方開始擴散到全身,他好似擁有魔力,小小的接觸已挑逗起她的知覺神經。
他伸手一拉,不需多用力的就將她已然呈現軟綿綿的身子撈進懷裡,兩人相貼的地方顯示出男與女的不同。
她不果不笨,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整個人不由得抖顫起來,為即將遇見的未知而緊張。
他的吻如飛蝶般點點印上她粉紅臉龐,他似乎不想放過每一處柔嫩,盡可能的全都蓋上他的印記。
早先為她換上的男人襯衫早已被他撩上肚腹,勻稱的雙腿和小巧可愛的小肚臍這會全數盡收他眼底。
莫恩舔弄的唇舌逐漸下移……
「嗯……」當他親密又戲謔的輕咬她頸項上躍動的脈動時,她的嬌吟也跟著被引出唇舌。
絕美的景色,寧靜半裸的嬌軀在衣物半遮半掩下,比全裸更魅惑男人的定力,他推開罩住她美好的胸衣,映人他眼簾的是白宮醉人的渾圓。
羞澀的她伸手欲遮,卻遭到他的制止,可身體的反應,讓她羞窘難當。
「別……」
「噓,讓我愛你。」他邪惡的勾起淺笑,當下讓寧靜的心漏跳一拍,她很快的便柔順屈服。
她知道過了今天,她再也無法後悔,更回不了頭,但為了向來疼愛她的兄長,她無怨無悔。
***
法國巴黎
寧敏瘋狂的第N遍衝進巴黎市警局,他揪住那值班的員警,以熟練的法語破口大罵。
「你們要敷衍我到何時?我妹妹在戴高樂機場失蹤已經好些天了,你們究竟有沒有在幫我找人!」他氣到青筋直跳,心臟病已瀕臨發作的界線,無奈巴黎市警局給他的答一案如往常——一個聳肩外加公式化的答覆。
「亞斯敏先生,」亞斯敏是寧家在歐洲的名號,既顯赫又響亮。「我們真的很抱歉,令妹的下落依舊不明。」值班的員警不禁在心中感歎自己的壞運,值班時遇到這幾天老上警局吆喝的麻煩人物。
「混蛋!我妹妹失蹤多時,你們要我等到何時才願意幫我找人?或者要我找人拆了你們這裡,你們才願意派人協助我?」人的火氣一大,什麼樣的話進出口都控制不了,寧敏大咧咧的就在市警局大門口處咆哮。
「先生你息怒。」再次在心裡感歎自己的倒霉,值班員警覺得眼前的東方男人不但是個棘手人物,更是麻煩製造者。「這幾天我們已經派出許多人手到處尋找亞斯敏小姐下落,不是我們不想找到她,而是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辦事不力,這句話有損貴局的名聲吧?」寧敏不悅的指責。
員警找出要求尋找寧靜的報案單,再次審視寧敏報案時所填寫的內容。
「亞斯敏小姐的身上是否有什麼病兆?」他知道同事曾不斷的前往各醫院調查,奇怪的問。
「她的心臟不好,必須按時吃藥。」想到這裡,寧敏不免又擔憂,萬一靜兒的藥吃完了,又沒拿著藥單到醫院拿藥,要是病突然發作該怎麼辦?
「那我再幫你留意醫院和各出人海關。」法國地大物博,接連歐洲許多國家,說不定這位亞斯敏小姐早已利用其他方式離境。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得到消息。」寧敏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他知道自己給了這些民警很大的不便,當脾氣稍微消去後,他的口氣變得和緩。「如果你們有任何消息,情通知我下榻的飯店。」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能送走瘟神,可是他莫大的好運。
「寧敏?」
一陣熟悉的聲音迫使寧敏將注意力轉移。
他不回頭還好,一回頭他什麼脾氣全都沒了。
「洺暄?」他詫異得很,搞不懂為何夏洺暄會出現在巴黎。「誰讓你來的?」
「寧司,他讓我來這裡協助你。」夏洺暄美麗的臉龐有淡淡的微笑,使得寧敏直想狠狠的咒罵遠方的兄弟。
他們知道他唯一的弱點就在夏洺暄身上,所以故意讓她來巴黎陪伴他,天曉得有了她,他的心就不會完全放在尋找妹妹身上。
更該死的是,因為她的美麗,所以現在有成把的好色法國人,正用覬覦的目光盯視著她,這……真是該死了!
「有任何消息請馬上通知我。」他決定要立刻把夏洺暄帶回飯店,而不是在這裡讓大家分享她的美麗。
「敏,別緊張,我相信小靜會沒事的。」夏洺暄語調輕柔的安撫他。
只見寧敏馬上就像被馴服的獅子般,對她展露他在巴黎的第一個微笑。
「我們先回飯店。」握住她的柔美,寧敏終於知道心急辦不了事的道理,也明白為何寧司要讓她出國陪伴自己的原因。
***
「你還真的把小綿羊給吞了。」艾爾卡閉閒的蹺著二郎腿,坐在莫恩的旋轉皮椅上,等著大少爺臨幸女人後回到辦公室。
瞧他一副滿足模樣,敞開的衣襟可見女人在激情時留下的「愛的爪印」,很刺眼的告訴眾人,他剛剛丟下公事不辦,和某只小野貓在裡頭的休息室裡做愛做的事。
不過艾爾卡不怎麼喜歡莫恩吞了寧靜這個事實,因為這對莫氏集團來講,恐怕會是個致命的弱點。
「你沒事不下班幹麼?」不急著踢走霸住自己位子的艾爾卡,莫恩走到酒櫃前,幫艾爾卡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威士忌。
「寧家已經亂成一團,據說連在軍中服役的三少也休假回台北,準備協助尋找小妹的下落。」艾爾卡接過純威士忌,啜了口後他才說。
「然後?」他怎會不知他想說什麼,但他心中另有計劃。
「既然你已經沾惹人家閨女,那至少好心的告訴人家家人,好讓他們放心吧?」
艾爾卡與寧敏交手過,不但欣賞寧敏的正直,更佩服他愛妹妹的心始終如一,他知道他一日找不到寧靜;他恐怕會被折磨到崩潰。
「誰讓你多事。」莫恩不感激艾爾卡為他著想的立場,反倒氣憤好友居然站在別人立場講話。
「我是為你好,如果你真喜歡裡頭的寧小姐,那你為她多想想也不為過。」他語重心長的說。
「寧靜只是我目前極感興趣的女人。」他冷著臉說。語畢,他猛然灌完手裡的烈酒。
「別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艾爾卡意有所指的警告。
「你見過我莫恩何時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嗎?」莫恩自得的說,刻意忽略自己在說這話的同時,有些迴避心底真正的聲音。
「自鳴得意的傢伙,小心欲哭無淚,求天不應。」
「有沒有人說你越來越婆娘,越來越嘴碎?」他斜瞪艾爾卡一眼後,再度幫自己倒杯威士忌。
「你是頭一人。」他涼涼的道。
喝口烈酒,莫恩問聲說;「幫我留意台灣寧家的股票,看看他們有沒有收回的動作。」
「你認為呢?」艾爾卡扔出一包公文袋後,說:「這是自寧靜失蹤以後,寧家旗下所有買賣交易的紀錄,看來寧家不但沒有因為小妹妹的失蹤而慌了手腳,甚至還有更厲害的高手幫他們操縱市場。」
莫恩聞言不禁皺眉的拿出艾爾卡整理好的細目清單審視,果然,在他要求手下隨意操縱寧家股票,造成不小風暴後,寧家顯然也找到可支撐的金主,現下他們的股價不但回穩。連資金也跟著回流。
「我們有多少寧家主企業的股票?」他沉思後問。
「約百分之二十。」艾爾卡想了下後回答。
「用購入成本三分之二的價格拋售。」莫恩下令。
聞言,文爾卡嚇掉手中正把玩的金筆。
「賤價拋售?」他不敢相信莫恩在得到寧靜後,還這麼對付寧家人。
「有意見?!」莫恩挑眉問。
「我不相信你是這種冷血的傢伙。」他無法苟同道。「我有我的作法。」
「你以為裡頭的女孩要是知道自己奉獻清白後,換來的依舊是你的無情,她會受得了嗎?」艾爾卡厲聲的質問他。
「是她自己要送上門,我沒有求她。」他的感情頓時冰封住,一點都不像才爬下情人床的男人。
此刻莫恩只想到當初自己提出優渥條件,要寧家兄弟將寧靜交給他卻遭拒的難堪,他是個別人虧待他,他便以十倍還之的冷血男人。
艾爾卡忿忿不平的倏然起身。
「你上了她的床,你就得對她負責!」他近乎咆哮的怒對自己的死黨,也同是公司的上司。
艾爾卡慶幸當初自己負責監造這棟大樓時,曾特別要求隔音設備要最好,不然裡頭的女孩恐怕早被他們相互咆哮叫囂的聲音給吵醒。
「只是上了一個女人的床就得對她負責,那我們打十八歲起玩過的女人不知幾許,我們該對多少女人負責?」他不帶情感的問。
「寧靜和我們平日玩的女人不同。」艾爾卡看過她的調查資料,他知道她脆弱到不能承受任何打擊。「她是個好女孩,好人家的女孩,不是那種酒家女,看人笑的女孩。」
「我想我不需要你的建言吧?」莫恩狠狠的瞪著他,冷冷的道。
「是不需要,」艾爾卡見他的心意不變,也不願多說,但他還是提醒道,「不過我還是告訴你,有空去看看寧靜的調查資料。」
「你……」原本莫恩想問他是不是發現什麼,卻被後頭傳來的開門聲給阻止。
「莫恩……」
寧靜嬌嫩的尋人呼喚傳來,讓莫恩忘了自己想問文爾卡的話,僅著莫恩留在休息室內的襯衫的她,讓莫恩不自然的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擋住艾爾卡想多窺視寧靜的視線。
「怎麼不多睡一會?」莫恩皺眉迎向她,語氣中的關心讓艾爾卡暗暗偷笑在心裡。
「我醒來沒看見你。」陌生的環境讓她不安,酸痛的身子讓她想起早先與他的纏綿,所以她起床找人,他身上帶有男性特有的麝香與汗味,很意外的讓她有安心的感覺。
抱住她軟綿綿的身軀,莫恩瞬間將方纔信誓旦旦下想痛宰寧家的話給拋到腦後。
「肚子餓了吧?」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加上早先的激烈運動,他餓了,相信她也餓壞了才是。
他攤平手掌熨貼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有一些。」小臉貼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撫慰著她,沉浸在幸福裡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外人和他們處在同一個空間當中。
「上太平山?」
「搭纜車?」寧靜的眼睛突然一亮,興奮的問。
「可以給個建議嗎?」艾爾卡很不識相的出聲,這突來的聲音讓寧靜害羞的更躲進莫恩懷裡,連頭都不敢探出。「峰景餐廳很不錯,逵司在那兒有個景致極好的保留位。」
「你不開口沒人會當你是啞巴。」莫恩沒好氣的罵道,他曉得懷裡的小女人沒留意到這裡還有外人在,所以才會那麼自然的貼上他。
「OK、OK,算我嚇著美麗的小姐,」艾爾卡看好戲的緩慢從椅子上起身,他高舉雙手對某個心口不一男人說:「我讓出這裡,讓你們……繼續恩愛嘍。」
寧靜揪住莫恩胸前襯衫的手更緊了,這使得莫恩極為不悅。
「文爾卡,你可以準備到非洲喂蚊子。」他對艾爾卡失去耐性的暴躁道。
「別這樣咩,」艾爾卡橫步問過滿臉暴怒的男人,迅速的朝門口移動。「記得唷,如果你要到太平山去,一定要跟峰景報出逵司的名號,要不然,你就等著明天的頭條。」
莫恩不理他,逕自低頭看向懷裡的女孩。
只見她羞紅雙頰說:「我沒錢……所以……」
他歎氣,搞不清她的腦袋在想什麼。
「別擔心,一切有我在,但下次再這樣胡來,我就不愛你。」沒給她一點訓斥,她永遠不會明白一個女孩羹宿街頭會有多危險。
他的關心讓她備覺窩心,她乖巧的點頭,接受他給予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