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花菱葉不勝愁,重露繁霜壓纖梗。
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污棋枰。
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手足情。
儘管眼前是山清水秀的湖光山色,谷欣彤心中卻只有這種灰色調的詩句。
如果是在一周前,讓她看到如此美景,她鐵定會欣喜若狂地抓那票死黨來這裡野餐、開Party……
怪只怪這一切發生得太奇怪、太突然,讓她猝不及防。
事情發生在一周前,她和死黨們在森林公園野餐,突然一道強光包住他們,巨大的吸力使她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待她醒來,已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床上,是一對楊姓父女在這個湖邊發現她,並將她帶回家。當她奇怪他們的裝束及屋內陳設時,那對父女告訴她現在是貞觀年間,從那一刻起,她的世界便一片混亂。
「你們現在在哪裡?又在幹什麼呢?」谷欣彤靠坐在一棵大樹下,喃喃低語,她忍不住又想起那群夥伴。來這裡一個星期,她沒有一天不思念那群好友,更思念遠在二十一世紀的一切。
「你們是否電在這個朝代呢?你們是不是也覺得這裡很悶呢?我覺得這裡好無聊。唉!畢竟是隔了千年,代溝深得像東非大峽谷似的,真難溝通,想找個吵架的人都好難,如果你們在身邊就好了!」谷欣彤拿著一片小樹葉,對著樹葉自言自語發牢騷。一想到已經一週末見到他們,心情頓時跌落谷底。鬱悶的心情讓她不禁放聲大叫:「你們究竟在哪裡?」環繞的青山迴盪著她的叫聲,顯得更加寂寥。
「算了,回去吧!省得那對父女又為我操心。」谷欣彤站起身,抖抖身上的草層,準備回去。
那對父女為人極好,待她就如同一家人,對於她的來歷也沒多問,只叫她放寬心住下來,別的以後再說。碰到這麼好的人家,算是她在這兒唯一的安慰了。否則。她真不知該在這兒如何生存,為了安全起見,她故意女扮男裝,臉上還畫滿傷疤,她看電視上面都是這樣演的。
谷欣彤一起身,就聽見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聽聲音似乎還不只一個人,應該有一隊人馬。沒一會兒。果然有一隊人馬飛馳而來,氣勢洶洶.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騎著馬橫衝直撞的。
本來,他們要怎麼沖怎麼撞和谷欣彤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湖邊地濕,不免有些小水坑,他們這麼騎過去,飛濺起的污水都濺到谷欣彤身上j,。這身衣服可是楊大叔昨天才剛買給她的。很好,她正愁找不到人吵架,心中的氣無處發洩,這會兒他們倒是自己送上來找罵挨。
谷欣彤從地上抓起幾顆石子,用力朝帶頭的人扔去,所謂擒賊先擒王嘛!她扔東西雖然一向不准,但這麼大的目標應該還扔得到,人或馬都行,她就不信那人沒感覺。
果然,馬兒被突如其來的不明物給嚇到,嘶叫了一聲發起脾氣。馬上的人倒是處變不驚,單手一撐,翻身下馬,輕輕拍了拍馬背撫慰著馬兒。
哇,下馬動作好帥啊!這麼捧的鏡頭不拿去拍電影,真是人ˍ口』惜了!咦?她在想什麼啊!她是要和人吵架耶!趕快調整好吵架狀態。
待谷欣彤回神時,那人早已站在她眼前,她嚇一跳,往後倒退一步。
「你是鬼啊!走路都沒聲音的,我可是無家可歸的人,萬一嚇死我你要負責啊?還有,你騎馬騎那麼快幹嘛?沒看見有人站在旁邊嗎?你眼睛是長到頭頂上啦?還是你當這路是你家的啊?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弄得污水濺了我一身。騎馬技術差就別出來丟人現眼!沒領到駕照就回芝?多練幾年,免得傷及他人性命。別以為仗著人多就踉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也不管人家有沒有聽懂她的話,谷欣彤一口氣將心中憋廠多日的鬱悶全都宣洩出來,罵完後覺得痛快多了,現在就只等對方開口回話。
一秒、兩秒……一分鐘都過去了,那位老兄怎麼還不講話?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反倒是他那群同行的人不停交頭接耳。
「你是啞巴嗎?好吧!我自認倒楣,居然會背到找一個啞巴吵架.這個世界果然無聊透頂。」谷欣彤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中邪了。所有倒楣的事都教自己碰上。
就連想吵個架,都會遇上個啞巴!明天地出門一定記得看黃歷,挑個「宜吵架」的日子出門。
谷欣彤轉身欲離開,卻被那人攔住。
「你幹什麼啊?想嚇死人啊!」谷欣彤氣得破口大罵。
「跟我走。」那人簡單地丟下幾個字。
谷欣彤防備的說道:「這……這算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跟你走?」
「我叫裴炎。」
谷欣彤還是不忘數落他兩句,「好名字,用在你身上真可惜。」
這次.裴炎面色一沉,「別惹我生氣。」
「對了,你要帶我去哪兒啊?」不知為什麼,谷欣彤就是不怕他。
「回家。」
谷欣彤因為這簡單的兩個字愣了一秒。回家?她有家可回嗎?
「你家在哪兒?離這裡會很遠嗎?」問清楚一點,她才好給那對父女稍個口信什麼的。而且這男的看起來家世不錯.跟他回去或許可以減輕楊家的負擔。
「烈炎堡。」
谷欣彤好奇的問:「烈炎堡是什麼?地名嗎?哪裡很好玩嗎?」
「去了就知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裴炎身後的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
「喂!程風,堡主他在幹嘛啊?」其中一個精壯漢子問旁邊一個看起來頗為英氣的男子。
那名叫程風的男子也是一臉莫名。
「不知道,不過……他這種行為算不算強搶民女啊!」
「什麼啊!那是個男的啊!」
「我說孟嚴老弟,你是不是老眼昏花啦!她女扮男裝你沒看出來啊!」程風白了他一眼。
孟嚴不服氣的大叫:「當然看出來啦!但人家現在是以男人身份出現,咱們總不好去拆人家的台吧!」
「那就算是咱們堡王強搶民男吧!唉!不知這算不算犯法?」
「王法好像只規定不能強搶民女,沒規定不能強搶民男吧!」
***
「到了。」裴炎停在一處很氣派的莊院前.屋前早已站滿了迎接他的人。
「你似乎很有錢。」眼前的一切並沒有讓谷欣彤有太大的驚訝,畢竟這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可以吧!」明明是疑問的句子,裴炎卻沒有詢問的語氣。
「對於一個沒有家的人而言,住哪裡不都是一樣。」谷欣彤自嘲地笑道。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不准再說沒有家這種話。」裴炎生氣地吼道。
不只谷欣彤,烈炎堡中所有人都嚇到了,.堡主平常雖然很冷酷、不多話,給人一種很威嚴的感覺。不過倒也不曾對人生氣怒吼,簡而言之,他很少有人性化的一面.但今天卻屢屢破例。
「那我的房間在哪兒?我現在能去看嗎?」不理會他的怒氣,谷欣彤轉移話題。
「來人,帶……」這時裴炎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谷欣彤。」
「帶她去心園。」裴炎吩咐道。
待谷欣彤離去,裴炎向下人問了下最近堡裡的近況。
「堡主,那個……」孟嚴看看程風,不知該不該問。
「有話直說。」對於這兩名心腹愛將,裴炎一向愛護有加。
「你為什麼會將一個不認識的人帶回堡中呢?」孟嚴問。
「而且,她今天出言不遜,你不僅沒有怪她,還將她帶回堡中,這一點兒都不像你的作風啊!還是說她有什麼利用價值?」程風對堡主今天的舉動一點兒也不理解。
是啊!這一點兒也不像他裴炎的作風,他的生活一向都只有自己,從不理會事不關己的瑣事,就連自己都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帶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回來。只記得當時在湖邊見到她時,莫名其妙被她罵了一頓,呵,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這樣罵他呢,而且還罵了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話。
其實,最讓他震撼的,還是她的眼神吧!面對他的直視卻毫不退縮。他相信有著那麼堅定眼神的人,肯定也有著一顆堅定的心。
但,當他看到她那清澄的雙眼中盛滿憂愁,用落寞的語氣說著她無家可歸時,他的心就陷落了。那一刻,他有股想要給她一個家的衝動,就是這股衝動讓他將她帶了回來。
「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裴炎淡淡地說道。
「那……」孟嚴和程風還想開口再問。
裴炎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多問,兩人於是識趣地閉上嘴。
此時,一名家丁走進來,恭敬地問道:「堡主,晚膳準備好了,何時用膳?」
「現在。對了,也去請心園的客人一起用膳。」
「是!」
***
被人帶到心園的谷欣彤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哪裡,她在想該怎麼跟那對父女解釋她暫時不會回那兒住了。
「彤彤姐!」一聲叫聲,喚回了神遊的谷欣彤。
彤彤姐?會這樣稱呼她的只有當時救她又收留她的那個女孩——楊小玲。
谷欣彤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人真的是她,不禁有些訝異。
「小玲,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並沒有太大的驚喜,只是好奇的詢問。
「我還想問你呢!彤彤姐,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裴炎帶我來的,那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一直都是這兒的侍女啊!沒想到我今後要服侍的人竟然是彤彤姐。我好高興呢!.』
谷欣彤沒有回應她的熱情,只是淡淡一笑。居然有人會為了可以服侍別人而高興,真數她想不透。
「彤彤姐,你看,這兒可漂亮了,而且又舒服、佈置也很雅致……」楊小玲很高興地為谷欣彤介紹著心園的一切。
谷欣彤始終一臉淡笑地看著。這裡的確很美,但這裡再美也與她無關,她並不屬於這裡,只是個寄居的過客,一旦找到那群好友,她就會離開。
只是,那個帶她回來的男人真的很奇怪,難道說他有帶陌生人回家的嗜好?
唉!算了,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谷公子,堡主請您去大廳用晚膳。」另一名侍女進來通報。
楊小玲一聽別人叫谷欣彤「谷公子」,不禁掩嘴而笑。
「好,我馬上去。」谷欣彤回完話,又轉向楊小玲,「小玲,你帶我去吧!省得我迷路。」
真搞不懂這個裴炎想什麼,把房子建這麼大做什麼?活像在走迷宮似的。
「彤彤姐,你就這樣去?」楊小玲覺得她有必要換套衣服,再把臉上的疤痕洗掉,否則人家會以為她是個男人。
「不然還要怎樣?沒關係,走吧!」谷欣彤並不認為穿這樣有何不妥。
「是!」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她也就不好多說。
當谷欣彤來到大廳時晚飯都已經準備好,裴炎也早已坐在首席上。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說著,谷欣彤找了個空位坐下。飯桌上的人並不多,有幾個她下午見過,是跟在裴炎身邊的人。
裴炎見到她,心想,衣服怎麼沒換?
「哦!我覺得這套衣服還挺合身的,所以就沒換。」裴炎還沒開口,谷欣彤已猜到他想問什麼,主動說明。
「用膳!」裴炎在心中驚訝她竟能看穿自己的想法,臉上卻未表現出來。
「你好,我是程風,烈炎堡的管家。你有什麼需要就找我,別客氣。」
「我是孟嚴,掌管戒律堂以及負責烈炎堡的安全,有人欺負你的話就找我。」
「我叫谷欣彤,相信你們都看出來我是個女孩,以後叫我欣彤就行了。」谷欣彤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真實性別。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孟嚴好奇地問。
「關於這個問題啊!我也很想知道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她若是知道的話早就回去了。
「啊?你自己也不知道?」程風覺得不可思議。
「我和我的朋友失散了,我想找到他們。」想到他們,谷欣彤又不免傷感。
「他們大概在哪兒?長得什麼樣子?我們幫你找吧!」孟嚴倒是十分熱心。
「對於他們的近況我一無所知。」
這下孟嚴可傻眼了,「啊?那要怎麼找?」
谷欣彤沒有回答,她哪知道該從何找起。
「夠了!快吃飯!」一直沒吭聲的裴炎終於出聲打斷他們的討論,他不喜歡他們討論這個話題。
程風和孟嚴以異樣的目光看了裴炎一眼,低頭吃飯。怪了,平常大家在飯桌上討論得熱鬧時,堡主雖不參與,但也從未加以阻攔,怎麼今天才說兩句就……
谷欣彤並沒注意到氣氛有何不同,她的思緒早飄到那群好友身上。
「小姐,放手啦!這種事讓我來做就成了。」
「小玲,你才要放手,這是我該做的啊!」
一大清早,楊小玲和谷欣彤就為了一隻掃把展開拉鋸戰÷谷欣彤想掃地,楊小玲硬是不讓她幹活。
「小姐,這種粗活讓我們做就行了.被堡主看見的話會罵我們的。」
「小玲,只是掃地而已,我可以做的!你就……」
「你們在幹什麼?」倏地,一道磁性的男音打斷了她們的爭吵
「堡主。」楊小玲一看來人,馬上規矩地站好。
「裴炎,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谷欣彤丟開掃把,一把拉過裴炎。
裴炎身後的程風和孟嚴看到谷欣彤拉著裴炎,吃驚得眼珠差點掉出來,堡主不是從不讓別人碰的嗎?
裴炎自己也很意外,對於谷欣彤的碰觸.他一點也不討厭。但他不希望別人誤會,於是輕輕掙開谷欣彤的手。「找我幹嘛?」
「是這樣的。你帶我來這裡,我總不能在這裡白吃白住吧!我希望你能派一些工作給我,讓我可以自己掙錢,這樣我住得也比較安心。」而且賺到錢,以後她還可以離開這裡去找人。
裴炎看了她半晌,問:「你會什麼?」
「我會……做飯不行,我根本不會用你們的炊具,家務也不行,凡是體力勞動的事都不行。」想了半天,谷欣彤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
「那就別做了。」裴炎本來就沒準備讓她做事。
「那怎麼行?不工作我哪來的錢去找人?我雖然不能做體力勞動的事,但可以做腦力的工作啊!」谷欣彤對於工作一事很堅持,望著裴炎,毫不退讓。,
「跟我來。」裴炎避開她的目光,轉過身淡淡地道,跨步先行離去。
谷欣彤自然是大步跟進嘍!
在經過九拐十八彎之後,谷欣彤和裴炎到達了主樓的書房。
「識字嗎?」裴炎問。
「大概吧!」如果是現代漢字,她谷欣彤是毫無問題,但古文……恐怕得打個折扣。
對於她的回答裴炎也末多問,應該是不會吧!很少有人會讓女子唸書,這也屬正常。
「那你還會什麼?」
「簡單說吧!你們所渭的琴棋書畫我樣樣都不會。」谷欣彤自認她沒有當古人的天分。
「烈炎堡中沒有適合你做的工作。你住著就行,需要錢就去帳房拿。」
「這是什麼話,說得我像個廢物似的。我有那麼沒用嗎?我不住在你們烈炎堡也不會餓死。裴炎,你給我搞清楚,我不是任人包養的情婦,不會白拿你一分錢的。就算很多東西我不會。但至少我還會算數、會算帳。我不會餓死更不需要你的施捨與同情。」谷欣彤從來不曾覺得自己如此無能。莫名其妙來到這裡,她已經很火大了.也一直努力適應著,現在卻被人家當成米蟲,氣死她了!尤其還是被這男人看不起,讓谷欣彤更生氣,立刻轉身就走。
「站住。你去哪兒?」她的許多話常令裴炎聽得莫名其妙,而他也沒料到她有如此大的反應,哪個女人不是希望伸手就有錢用?她為何如此生氣?
「烈炎堡中沒有我的工作,我自己去外面找。」
「不准去!」裴炎獨斷地吼道。
「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我並不屬於這裡,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是我把你帶回來的,我就有責任照顧你,你不屬於這裡屬於哪裡?況且住在這裡有什麼不好?」一聽到她說要離開這裡,裴炎就莫名的火大。
「是我叫你把我帶回來的嗎?你也不用無聊到負什麼該死的責任。住在這裡有什麼好的?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好吃的.更沒有我那群好朋友!」谷欣彤不服輸的吼吲去.不顧.一切說出她真正的想法。
「這裡有我!」裴炎想都沒多想就脫口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有你有什麼用?換得回我那群好友嗎?」
「他們就那麼重要?」這是裴炎第一次覺得不被重視。
「廢話,他們勝過世上一切。」谷欣彤叫道。
「你……」裴炎剛要開口,卻被打斷。
「堡主,我們有要事求見。」屋外,程風和孟嚴齊聲高喝。
「進來!』』裴炎依舊是充滿怒氣的語氣。他敢肯定.他們是故意的。
沒錯,程風和孟嚴是故意的。他們一直在屋外,結果意外地聽見他們那個千年冰山的堡主正在發火,而且是和那個谷欣彤在吵架。本來,像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景是該多欣賞一下的,但當他們聽見堡主那種嚇死人的怒吼一次又一次傳出時,覺得有必要出面打斷,不然堡主要是一氣之下把谷欣彤給了結掉.那可就慘了。
兩人推門進屋,見到兩個吵到臉紅脖子粗的人,覺得又吃驚又好笑,原來堡主也會生氣,甚至會吵架啊!
「有話快說!」裴炎沒察覺自己的不尋常,依舊火氣十足。
嘿!原來他們的堡主大人還會遷怒咧!
谷欣彤見他們有事要談,準備離開書房。
裴炎見她要離開,對孟嚴下令:「孟嚴,看著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離開烈炎堡。」
既然帶她回來了,他就沒想過讓她離開。這是他的決定,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谷欣彤聽見他下的命令,驟然停下腳步,氣憤地轉過頭怒吼:「裴炎,你混蛋!」繼而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裴炎心中也好過不到哪兒去,衝著程風道:「你有什麼事?」
「嗯,那個……是這樣的,上次說要收購李家牧場那件事……」
「你去處理就好!不用問我!」裴炎已經被剛剛那番爭吵弄得心煩意亂了。
「啊?是!」程風對於眼前的這個堡主還在適應階段。如果他夠大膽,他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問這個人是否真的是他們堡主。裴炎居然會如此獨斷地對一個人不禁足令,而且還不理公事?太奇怪了吧!
「對了,你待會兒送幾本帳本去心園。」裴炎記得谷欣彤說過她會算帳。
「啊?是!」程風傻傻地回話。
「沒事的話,你先下去吧!」裴炎想一個人靜靜。
「是!」程風靜靜退出書房,前往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