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日的表現實在出人意表,值得喝采。」
「真的嗎?」包容容難掩心中喜悅。
「此案現下已全城皆知,如今大人的聲譽更勝以往,百姓們對大人有很高的評價。」
「本府真有那麼好?」
「大人千萬不要對自己沒信心,我相信大人一定會做得更好。」
「師爺真的這麼想?」李巖微微一笑。
「如今大人真的是個好官,毋需質疑。」包容容瞧著他,不知為何忽地想起了土匪頭子。
「大人?」
「噢,什麼事?」她回過神。
「大人似有心事,可否說與李巖聽?」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突然想起一個人。」
「何人?」
「呃,是一個朋……朋友,住山上的朋友。」李巖黑眸閃了閃。
「想不到大人交遊廣闊,不如請那位友人到府中一敘。」
「噢,不必了,不必了,他……他很忙、很忙,沒工夫到府裡來,咱們不談他,下棋、下棋!」
「是,大人!」精銳的眼眸透出一閃而逝的笑意,快得幾乎令人以為是眼花。
「你、你別……別過來!」包容容站在梳妝鏡前,無路可退。
「你這麼怕我嗎?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男人一貫地蒙著半張臉,眼中含著戲謔之意。
「你再過來,我……我就要喊了!」包容容威脅道。
「你只管大喊,這樣,所有人都會瞧見你的真樣貌。」黑眸由她清麗的小臉緩緩往下移,落在她單衣之下那細瘦卻勻稱的嬌美身軀。
包容容直覺的緊抓住領口,惶然地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要……要錢的話,床頭上擺著的金子,你……你全拿去好了。」男人聞言,笑了起來。
「今夜我正是為此而來。」
「要多少,只管拿。」沉默了會兒,男人開口:「知道嗎?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真的開始為百姓著想了。」他的語調很輕,含著淡淡的讚賞之意。
「我……這只是被你逼的。」
「錯了!沒有人能真正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頓了下,黑眸中掠過熾人的光彩。
「你所做的一切,全是發自你心底的意願,為善為惡只是一剎那間的選擇。」他在她身前站定。
包容容仰起小臉,迎上男子的熠熠眸光,提起勇氣開口:「那麼你呢?為何做土匪?」
「你想知道?」他勾起她尖尖的下巴。
霎時,包容容只覺被他碰觸的地方有如著了火般。
「當……當然!你不是說善惡只是一剎那間的決定嗎?」她一口氣說完。
「你覺得我是壞人?」黑眸饒富興味的直盯住她。
這一問,倒考倒了包容容。
記憶中,他似乎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就連被劫的那一次也是教他給治好了自己的腦震盪的。
「怎麼不說話?」他低頭湊近她的臉。
「我覺得你……」
「說下去!」
「你不適合當土匪。」
「哦,為什麼?」
「因為你不像壞人。」男人忽然朗笑起來。
「不如……你到我府裡當差,別再幹土匪了。」
「你真可愛。」話剛落,他退了開來,定定地瞧住她。
她還以為他要吻她呢!
不知為何,包容容心底居然出現了失望的感覺。
「我今夜來,只為了一件事。」
「你想要什麼?」上回差點讓他取走凱蒂貓,不知這次他要什麼才肯放過她?唉!沒辦法,誰讓她有欺君的把柄在他手上,只好由著他為所欲為。
「張天瑞不是贈你千兩黃金?」
「你……」天哪!她有很壞的預感。
「一個月前鄢陵水患,百姓多染疫疾,我希望大人可以捐錢救災,幫助那些可憐的百姓。」又來了!
她好不容易A了點私房錢,如今又泡湯了。
「你可願意?」
「呃,當然好,怎麼會不好呢?我一定捐錢,一定、一定!」她陪著笑臉。
「那麼我代那些可憐的百姓們先向大人說聲謝謝了。」他的黑眸掠過狡獪的笑意。
他還真是厲害,非得搾得她兩袖清風才肯作罷嗎?
「哪裡?這是應該的、應該的!」臨走前,男人突然又折回,來到包容容面前。
「你有事嗎?」她緊張了起來,生怕他改變主意,取走她二十九隻金凱蒂貓。
「有件事我差點忘了。」
「什麼事?」
「閉上眼。」包容容怔了怔,依言而行,一顆心急遽跳動著。
很快的,一張溫熱的唇柔柔地覆上她的唇瓣。
不自覺地,包容容抓緊胸口的手緩緩地攀上他的頸子,回應起他愈來愈熱切的吻。
半晌過後,男人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必須走了。」待包容容睜開眼時,已不見他的蹤跡。回過神後,包容容開始後悔自己竟忘了睜開眼瞧他的真面目。
下回一定要記得,她提醒自己。
咦?下回?
她的臉霎時有如著火般通紅。
她居然期待著他的吻!
他是土匪,而她是官吶,有沒有搞錯?
眼角瞥向床頭的金凱蒂貓,她的心起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