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自襟口拉出掛在頸項上的香袋,望著裡頭的結髮,心緒不禁又飄得老遠,過了半晌,待整個天際化為赭紅色時,他才苦笑地將香袋放回襟口內,貼在他的胸膛上。
何必再想那一個背叛他的女人?
這一輩子,是不會再相見了,他又何必再戀著她?然而,他是個不爭氣的男人,在得知她無恥地委身花樓之後,仍是傻傻地想念著她,深深地將她的形影鐫鏤在腦海裡,細細描繪著她及笄後將會是恁地絕艷無儔……
苦笑了下,他拉起韁繩策馬往山下走,打算將那些雜緒讓迎面的風吹散,然而風亂心亦跟著亂。
不知道為什麼,今兒個的心跳得極為失序,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才又彎了個山道,卻見到一名艷麗打扮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他不禁心生疑竇,放緩了馬兒的腳步,細細地看著這名不該出現在此的女子,卻發覺那一張臉竟是……
***
「你在想什麼?」
嬌軟的嗓音喚回了赫連恕行的神智,他笑著看向他身旁的女子。
「想你。」他放肆地在赫連煖煖的唇上偷了一個香吻。
「滑舌。」她嬌嗔了聲,捶了他的肩頭一下。
她枕在他的肩頭上,偎在他的懷裡,望著外頭夢幻般的仙境,唇角勾起。
沒有人猜得到他們躲在天山的山谷裡,沒有人猜得到他們仍留在這是非之地,任由各大門派尋遍了中原各個地方,也猜不著他們竟會躲在最危險的地方,而且一躲便是十年。
赫連恕行握緊她的手,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啃著她仍舊玉白惑人的香肩,大手恣意地探入她的裙底之下。
「不行,大師兄要來了。」她嬌喘著。
「理他!」他啐了一口。
「怎麼可以不理?要不是大師兄……」話未說完,她的唇已淪陷在他霸氣的掠奪之下。
時間過得好快,眼看著已經過了一個十年了,而他仍是如當年的霸戾,或許是太深的回憶令他改正不了吧;改不了也罷,她就是愛他這個樣兒,只是受不了他老在大白天裡硬要她分享閨房之樂,倘若讓人知道了,多羞啊!
「娘,仁郡伯伯來了。」房外突聞清脆卻又沉穩的童音。
赫連煖煖想回答,無奈神智已醉在他強烈的攻擊之下,只能緊攀著他的肩頭,呢喃道:「大師兄來了。」
「他沒事老是往這兒竄,到底是在想什麼?」赫連恕行不悅地瞇起眼眸,明知故問。
「你別瞎想,大師兄打算要成親了。你還在想以前的舊帳?」她嬌嗔著不依,小手推拒著他,硬是不讓他再靠近她。
「我不准你再見他。」男人想的都是一個樣,他豈會不明白關仁郡在想些什麼。
「你別鬧了。」
她才坐起身,拉好凌亂的衣襟,卻又被他一把拉向床榻,扯掉襦衫,露出貼身的抹胸,以唇輕啄著,煽動她的情慾。
「娘,仁郡伯伯……」
清脆的嗓音來不及二次通報,已被赫連恕行吼了回去。
「叫他別擾人清夢,叫他滾!」
「仁郡伯伯,你自個兒聽到了。」
那童音像是對著門邊說的。
赫連煖煖旋即回過神。
「那……我就不打擾了。」
在見到一抹落寞的身影一閃而逝時,她想起身,卻又被他粗暴地壓住。
「很羞人的!」她簡直羞得想哭了。
「那又如何?」他吻了下她的肩,滿足地感覺到她輕顫了一下。「你只消想著我便成。」
想見他的娘子,還得看他有沒有度量,然而可惜的是——他小氣得很。
「恕行……」
她歎了口氣又嬌吟了聲,終究拜倒在他甜蜜的妒火上,攀上他的肩,夫唱婦隨,雲雨共赴……
—完—